前世這個時候,陳嘉木還沒來學校,他爸死活不讓他讀書,直接把他鎖家裡了。
後面債主上門,他爸被打個半死,又喝了酒,摔死後陳嘉木才被放出來,和村裡人一起把他爸埋了才來學校的。
這次他爸居然死那麼早。
莫名地,我心裡生出一個荒誕的念頭。
陳嘉木重生後,把他爸殺了?
5
這次陳嘉木的資助人是齊商,和我肯定也不是同班級。
但不知道他和齊商說了什麼,齊商竟轉到 3 班來了!
此刻,我和齊商面對面甩眼刀子,陳嘉木和白秋冉在給我倆整理書桌。
白秋冉悄悄拽了拽我的衣服:「考試要開始了。」
我和齊商同時冷哼一聲,扭頭坐下。
摸底考試很快開始,試卷發下來時,白秋冉十分忐忑,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我看了她一眼,默默嘆了口氣。
陳嘉木活了兩輩子,這次成績出來,齊商肯定會狠狠嘲笑我一番。
但最起碼,我的分得比齊商高!
我埋頭答題。
Advertisement
文科我是唰唰唰幾下搞定,理科我寫了名字後,就入了定。
一遇到理科我腦子就是一團糨糊。
反觀旁邊的白秋冉,下筆如有神,全程就沒停過。
考試成績第二天就出來了,貼在公告欄上,大家都圍過去看。
我和白秋冉擠進去,第一個名字赫然是——
白秋冉!
白秋冉居然年級第一!
我靠,我驚了。
我碰了碰她的手臂:「你說你成績不好?」
白秋冉也愣了:「我沒想到卷子這麼簡單。」
此話一出,立馬遭到其他同學的眼刀子攻擊。
有看不慣的女生開口道:「切,鄉巴佬,也隻有這點本事了。」
一句「鄉巴佬」,讓白秋冉難堪地低下頭來。
我站在她身前,正要開罵,卻有人捷足先登。
「你本事大,怎麼不見得你分多高?」
我扭頭,看到陳嘉木雙手插兜,特裝逼地走進來。
哦對了,他是年級第二。
齊商站在不遠處,面色青黑。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說陳嘉木蠢,還是說他蠢。
那個女生瞪著陳嘉木:「怎麼,這就開始抱團了?」
貴族學校裡的小團體很多,其中兩大團體就是成績優異特招進來的平民和囂張跋扈的富二代。
陳嘉木自己找死我很樂意看戲,但不能扯上白秋冉。
「抱抱抱,抱你爹抱,一天到晚就你話多。」
我白了一眼那個女生:「有這個時間嫉妒別人,還不如去提升一下你那 12 分的數學。
「走了,晦氣。」
我拉著白秋冉走出人群,經過齊商時,幸災樂禍地開口:
「哎呀怎麼又輸了,你怎麼就比不過我呀。」
齊商瞪著我,咬牙切齒:「孟遲,你別高興得太早。」
他重重哼了一聲,扭頭走了。
我心情極好,拉著白秋冉哼著小曲兒往教室走。
身後,陳嘉木追了過來:「孟遲,等等。」
他追到我跟前,略帶抱歉地看著白秋冉:「我有些話想和孟遲說,你能先回去嗎?」
白秋冉看了我一眼,我點頭。
陳嘉木看了眼周遭的同學,說:「能去個沒人的地方嗎?」
我挑眉,跟著他來到教學樓後面,故意往 3 班那邊挪了挪。
陳嘉木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開口:「孟遲,我知道你們的養成遊戲。」
他停下,好似在等我反應。
我故作驚訝,抬手捂住嘴:「你怎麼知道?」
陳嘉木一下抓住我的肩膀:「孟遲,你為什麼……」
他眼神糾結地看著我,又說:「算了。」
我急忙掙脫,嫌惡地拍了拍肩膀被他碰過的地方。
陳嘉木身體僵了僵,聲音也沉了下來:「孟遲,我能贏,你願意要我嗎?」
他表情格外誠懇。
我還沒說話,身後就突然響起一道憤怒的聲音。
「不行!」
白秋冉從我身後跑出來,將我拉遠了一些,然後擋在我面前,像隻炸了毛的貓兒。
「我也能贏,你憑什麼讓她要你!」
陳嘉木震驚地看著白秋冉:「你知道?」
「孟遲第一天就告訴我了!」
白秋冉小臉氣得通紅:「虧我當時還覺得你和我同樣都是被資助的,還想你需要幫忙的時候幫幫你,你居然……居然……」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又委屈又生氣,活脫脫一副被挖牆腳的模樣。
我眨巴眨巴眼睛。
白秋冉回頭,瞪了陳嘉木一眼:「我不會同意的,就算你剛剛幫了我,我也不會把孟遲讓給你。」
「而且……」她仰著頭,語氣多了兩分底氣,「這次我是年級第一,你第二,是你輸了。」
我適時探出腦袋,附和道:「是哦,你比不過她。」
一下,白秋冉更驕傲了。
她朝陳嘉木重重哼了一聲,轉身拉著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白秋冉委屈巴巴地開口:「孟遲,你別和他換,他心眼多,他壞。」
我點頭:「嗯,不換。」
白秋冉一下高興了,腼腆地笑了笑。
我問:「你怎麼過來了?」
她看著我,一臉真誠:「怕他臭到你。」
聞言,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白秋冉一臉莫名。
6
回到教室時,我就看到窗邊的齊商一臉陰鬱。
哎呀,不小心讓他看到了呢。
陳嘉木緊隨我身後進來,神色低迷。
下一秒,齊商抄起凳子就砸在陳嘉木身上,凳子瞬間被砸碎。
這一變故來得突然,大家都愣住了。
陳嘉木也沒想到齊商會突然動手,沒能躲開,一下摔在了地上,痛得蜷縮起來。
齊商一腳踩在他背上,狠狠碾著:「敢耍老子,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
這裡是貴族學校,大家對這種動不動欺負霸凌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
尤其是齊商,惡名在外,誰都不敢惹。
此刻,無一人敢上前。
陳嘉木抬頭,看著周圍的同學,眼裡閃過一抹屈辱。
尤其,是看到我的時候。
前世我就是把陳嘉木保護得太好,讓他忘了這群富二代的劣根性。
陳嘉木咬牙,翻身起來,在齊商拳頭落下來的那一刻,抬手迎了上去。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同學們尖叫著跑開。
白秋冉拉著我跑到安全地帶,小聲問:「陳嘉木會被打死嗎?」
我搖頭:「不至於。」
下一秒,我就聽到白秋冉略帶可惜的聲音:「這樣啊。」
我一驚,扭頭看她,我以為她會心軟來著。
白秋冉一下緊張起來:「我這麼想是不是太壞了?
「可他想搶走你,他都沒有想過我,他也是農村的,不會不知道我回去隻能……」
她頓住,下面的話難以啟齒。
我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能有這個覺悟,我很欣慰。
「我和齊商不對付,你和陳嘉木也隻能不對付。」
白秋冉眼睛立馬亮了,向我保證:「我一定處處超過他!」
「加油!」
很快有老師過來將兩人分開帶走,其他同學把教室收拾了一下,繼續上課。
下午放學的時候,路淵在教室門口探頭探腦的,我看過去時,他連忙朝我招手。
「孟遲,快過來。」
白秋冉接過我手裡的筆:「我幫你收拾,你過去吧。」
簡直不要太貼心。
我出去,路淵直接把我拉到樓梯拐角那裡,悄悄說:「我聽說齊商和他資助那個人打起來了,我剛去醫院看了齊商,你猜我偷聽到了什麼?」
「什麼?」
路淵湊近了一些,聲音壓得更低:「齊商很生氣,質問那個人為什麼要投靠你。
「我靠你不知道,那個人說,他接近你隻是為了取得你的信任然後毀了你!」
我拍了拍路淵的肩膀,朝他抱拳:「好兄弟,感謝提醒。」
我說齊商怎麼突然轉過來了,原來是信了陳嘉木這一套說辭。
路淵義憤填膺地跺腳:「絕了,真的是壞人湊一窩,你可得小心點,我明兒個也搬過來。」
「你搬過來幹什麼?」我一臉莫名。
「你們那麼精彩我當然要過來了。」路淵一臉理所當然。
我啞然,隨他吧。
「待會兒蹭你車,我有事和你說。」
我上樓拿書包,隻見白秋冉已經幫我把書包整理好了,背上背著她自己的,懷裡抱著我的,站在門口乖乖等我回來。
路淵開口:「喲,你這小跟班挺乖。」
我接過書包,白了他一眼:「說話尊重點。」
白秋冉沒在意,笑得腼腆:「老師留的作業我已經幫你標好啦。」
「謝謝哈。」
出了學校後,我搭上路淵的車,他問我什麼事。
我沉思了一下,才說:「你覺得,齊家會不會涉毒?」
我家和齊家不對付,但和路家還算可以,有生意上的往來,我和路淵也算從小一起長大。
最重要的是,路家有人從事這方面的工作,讓他們去調查更方便快捷。
路淵一下驚了:「你在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我是認真的。」
前世,陳嘉木吸毒,十有八九就是齊商所為。
但我不明白的是,都這樣了,他還幫著齊商?
果然,有些人就是賤。
路淵正了臉色:「你有什麼線索嗎,我讓我二叔去查。」
呃……
「女人的第六感,算嗎?」
路淵臉色瞬間垮了:「喂,姐姐,這事不是開玩笑的。」
「我沒有開玩笑,總之你信我,絕對能查到東西。」
「你什麼證據線索都沒有,我怎麼說服我二叔?」
「求求你了嘛。」
最終,在我萬般懇求下,路淵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後面齊商和陳嘉木來上課的時候,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而白秋冉铆足了勁兒和陳嘉木比,且處處壓他一頭。
陳嘉木憑借優秀的組織能力當上班長,一呼百應。
白秋冉就憑借優異的成績當學習委員,和他唱反調。
最後因為白秋冉更能輔導同學學習,同學們被策反。
陳嘉木得三好學生,被老師當眾表揚。
白秋冉就去國旗下演講,被校長誇獎。
陳嘉木在運動會拿了好幾個第一,白秋冉就在期中考試上拿下好幾個滿分。
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的追逐讓全校看得樂此不疲。
同時,陳嘉木頻頻向我示好。
隻不過依舊被白秋冉截胡罷了。
我值日,陳嘉木要幫我,白秋冉立馬把他擠到一邊,迅速把值日完成,末了還給我一個求表揚的眼神。
我肚子疼請假去醫院,陳嘉木請示班主任要送我去,被白秋冉以女生更方便為由代替,臨走不忘朝陳嘉木重重哼一聲。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
兩人爭寵似的在我面前晃。
我派去陳嘉木老家的人回來了,給我帶了一個不得了的消息。
於是陳嘉木表示想參加我的生日宴的時候,我同意了。
7
嗯,我要過生日了。
就在周末。
周五放學的時候,我和白秋冉一起去試禮服。
「孟小姐,這是你父親特意為你從國外定制的禮服,你看喜歡嗎?」
店長拿著 bling bling 的裙子遞給我,一個勁兒誇著。
我看了看周圍,打斷她:「我之前訂的那件呢?」
店長姐姐愣了一下,才說:「那件禮服我們也做好了,我這就叫人拿過來。」
等禮服的間隙,我扭頭看白秋冉,想問問她喜歡什麼,才發現她情緒不太對。
好像從學校出來,她就一直沒怎麼說話。
「你怎麼了?不高興?」
白秋冉抬起頭,朝我勉強笑了一下:「沒有。」
我仔細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地方能讓她不高興的啊。
陳嘉木是她的手下敗將,我最近也沒和她吵架啊。
正好店員拿著我之前訂的禮服過來,我直接把裙子塞到白秋冉懷裡。
「去試試,不合身的話可以現場改。」
「啊?」
白秋冉愣住,接住禮服像接了個燙手山芋一樣。
「給……給我幹什麼?」
我歪了下腦袋:「生日晚宴要穿禮服,不然會被嘲笑的。」
白秋冉一下瞪大了眼睛,後知後覺地問:「你讓我參加你的生日晚宴嗎?」
「不然呢?」
我吃飽了撐的給她訂禮服,穿著去上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