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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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隻是個太監,我能怎麼辦?!」


 


中了藥的花魁媚眼如絲地勾搭我:「太監又如何?奴聽聞太監會的花樣更多。」


 


可……我是個女扮男裝的假太監啊!


 


我真不會什麼花樣,還是用在一個男人身上!


 


1.


 


作為皇上的親信太監總管,我承認,給我送美女、美男的人絕不在少數,能拒的我都拒了,實在拒不了的,我就收下養在宅子裡。


 


那些人都覺得被太監碰晦氣得很,沒事兒可不敢往我跟前湊,我也樂見其成。


 


畢竟我是女兒身,和任何人親近都有被發現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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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算不如天算。


 


那日,雲陽王和皇上喝酒喝了個痛快,是我一路送他出了宮。


 


他都要攮溝裡了,嘴還在一直叭叭:「有幸啊,你為皇兄鞠躬盡瘁,本王都是看在眼裡的,這麼多年了,你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真是叫人嗝——


 


「沒事兒啊,本王把燕回送你,他最會哄人,你記得好好待他!」


 


燕回,那不是前些日子他花千金贖回來的花魁嗎?


 


「王爺使不得……」


 


雲陽王說完連滾帶爬進了馬車,絕塵而去。


 


我張著嘴愣在原地,現在隻能祈禱他醒酒以後把這事兒忘了。


 


第二天,我休沐回了安宅,管家急吼吼地過來稟報,說雲陽王送的人已經到了。


 


我一個頭兩個大,算了,退也退不得,隻能像之前一樣養到後院了,也不知道我這宅子還能再盛下幾個人。


 


「老規矩,問問喜好,分個屋子——」


 


「不是!」管家急得跺腳,「您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莫名其妙地跟著管家來到我的房間,看到了榻上臉色潮紅的美男子。


 


「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不成這人得了急病?可千萬別S我宅子裡啊!


 


管家同我耳語:「公公,這位燕公子是被喂了藥送來的!」


 


「啊?!」我目瞪口呆。


 


「那些人還說,這藥無解,如果不……就會爆體而亡。」管家指了指床下的木箱,「東西也一並送來了,您看著辦吧,老奴告退!」


 


說完他跑得比兔子還快,甚至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我:「……」


 


我覺得自己被「逼良為娼」了。


 


燕回撐著身子坐起來,聲音帶著勾人的沙啞:「求公公救奴一命。」


 


我連連後退,「我是個太監啊,我能怎麼辦?!要不我幫你找個人吧,你要男的還是女的?」


 


燕回從榻上下來,一步一步走進我,「奴隻要公公。」


 


他輕輕抱住我,體溫高得嚇人。


 


我哪見過這架勢,半邊身子都麻了。


 


他還在我耳邊哄誘:「公公試試?」


 


我臉色爆紅,推開他猛地衝出門去。


 


管家見狀趕忙問道:「您這麼快就弄完了?」


 


我弄什麼了?!


 


我抹了把臉,吩咐道:「你……你找個信得過的人品好的,給他……給他送過去!」


 


我恨不得一頭扎井裡冷靜一下。


 


過了片刻,管家又來了,表情很是為難,「燕公子不讓人碰,說隻要公公您,若是被他人碰了,他寧可自盡!」


 


我:「……」


 


這是脅迫!


 


「公公,他一片痴心,要不您……您就從了他?」


 


我氣急敗壞地回了房,「你若不願,那便去S!」


 


燕回如今呼吸都不正常了,「那奴便去S好了。」


 


我甩袖離開。


 


沒走出兩步路,我又咬著牙回了房間,關上門。


 


燕回露出一個豔麗動人的笑來,「奴就知道,公公會心疼奴。」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我嘆了口氣,隻能認了。


 


2.


 


一個時辰後。


 


我站在原地懷疑人生,再看看榻上昏過去的燕回。


 


「哎呦,公公,我的親娘哎,您做什麼想不開把這白綾拿出來啊?!」管家進門被嚇得一個激靈,撲到地上順勢抱住我的腿。


 


我嘴裡念念有詞:「我也沒想到啊……想我安家書香門第,世代高風高節,怎麼出了我這麼個無恥之徒?難道是我太監當久了,人也扭曲了?!」


 


我悲從中來,拉著白綾就要往脖子上套,「我怎麼對得起我安家的列祖列宗啊!」


 


管家哭得比我還兇,「到底怎麼了您和老奴說啊,您要是出了事兒,我老於家列祖列宗也跟著玩完了!」


 


我被管家勸了下來,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管家:「什麼!哎呦,公公您天賦異稟,無師自通啊!」


 


我臊得臉紅脖子粗,「我是問你之後怎ŧúⁱ麼辦,不是讓你來給我鼓掌叫好的!」


 


「這個簡單啊。」管家笑眯眯地說:「您這麼滿意燕公子,就安排個近些的住處,日後伺候也方便些。」


 


「什麼伺候不伺候的,不要亂說!」我想了想,說道:「那就讓他去夏院吧。」


 


「奴要和公公住一起。」燕回不知何時醒了,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我想也不想一口回絕:「不行。」


 


「那奴住偏房,奴隻想和公公離得近些。」他說得懇切,那雙桃花眼裡滿是深情。


 


我愣是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到嘴邊的話轉了一個彎:「偏房不行……住春院吧,離我這兒也就幾步路。老於,你領他過去,安排妥帖些,再找個郎中給他瞧瞧,別傷及根本。」


 


管家咧著嘴,笑得那叫一個蕩漾,「哎,老奴這就去!」


 


等人都走了之後,我心累地坐在椅子上,後知後覺地想到,雲陽王為什麼會一擲千金贖南風館的頭牌?我沒聽說他有這方面的癖好。


 


我隻能暗中打探一番,有什麼消息也好及時向皇上稟報。


 


第二日,我進宮當值,遇見了過來蹭吃蹭喝的雲陽王。


 


他見著我猛地一拍腦門,把我拉到門口,懊惱地說:「本王弄錯了!」


 


「什麼?」


 


「本王府裡頭有兩個燕回,一個是本王的舞姬,飛燕舞跳得那叫一個絕;一個是前些日子贖回來的花魁,本王是想把舞姬送你,花魁送長姐來著,底下的人粗心大意,送岔了!」


 


我:「……」您可真會雨露均沾。


 


我頭疼地按了按額角,「那您送就送了,喂藥作甚?萬一鬧出人命,可不是兒戲。」


 


雲陽王還委屈上了,「我長姐玩得野那是出了名的,京城裡有點姿色的公子哥都不敢在外晃蕩,怕被她擄進公主府去。


 


「還有你,你是太監啊,誰家姑娘聽說要跟太監能高高興興的?不尋S就不錯了。


 


「我為了讓你們開心,我煞費苦心啊我!」


 


我心累至極,「您就沒想過不費這苦心嗎?」


 


雲陽王明顯沒往心裡去,「雖然我弄錯了,但結果是好的呀,我看你們都挺滿意,這樣本王也稍稍過意得去了。」


 


說完他哼著歌進門了,我還能聽到他在裡面喊:「哥,咱們今天中午吃什麼啊?!」


 


木已成舟,此燕回和彼燕回,哪個都一樣。


 


3.


 


三日後,管家差ťů⁷人遞話過來,說讓我有空回家一趟。


 


後院失火,他攔不住了。


 


我腦瓜子嗡嗡作響,趁著今晚不當值,快馬加鞭趕了回去。


 


我進了家門直奔後院,正遇上在原地打轉的管家。


 


我快步上前,問:「火勢如何?滅火了嗎?可有人受傷?!」


 


管家見我跟見了救星一樣,拉著我的手就往秋院走,「不是這個火,是那個火!」


 


「啊?」被他一路拉著到了秋院,我才知道是什麼火。


 


燕回被幾人圍在中間,那些人明顯要對他動手。


 


我大驚,「都幹什麼呢?!」


 


所有人都忙不迭地跪下。


 


燕回膝行幾步到我身前,抓著我的衣擺,仰頭看我,眼裡亮晶晶的,全是將落不落的淚水。


 


我趕忙把他扶起來,「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奴不過就是闲逛時誤入了秋院,這院裡的公子們就對奴惡語相向,奴反駁了幾句,他們便要對奴動手。」燕回不卑不亢地說。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他本來的聲音,不似被下了藥時的低沉勾人,多了幾分少年人的清亮,聽管家說他隻有二十歲。


 


「他們罵你什麼了?」我放緩了聲音。


 


燕回搖搖頭,「他們罵奴什麼奴都認了,可他們怎麼能羞辱貶低公公!」


 


「公公待他們那麼好,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樣苛待了?可他們忘恩負義,說公公……」他話到此處有些哽咽,「奴說不出口。」


 


我算是明白了,這幫狗東西,我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他們還覺得自己被公公養著,受了天大的委屈呢。


 


「老於,找人把他們綁好,誰送來的就給誰送回去,你知道該怎麼說。」


 


管家連連答應:「老奴明白。來人,都給綁了,既然不願意在咱們安府過好日子,我到看看你們老主家能不能留你們一條命!」


 


其餘的不用我操心,我牽著燕回的手回了春院。


 


「還不開心嗎?」說實話,隻有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看到他那張臉,我就能想起之前做過的齷齪事,隻能隨口找個話。


 


燕回笑著搖搖頭,「公公願意相信奴,奴很開心。」


 


他說罷就親了上來,我第一反應是推開他,可隻是愣了一瞬,而後便抬手扣住了他的後頸。


 


一吻結束,我開始懷疑自己剛才被奪舍了。


 


燕回的嘴唇被親得紅嘟嘟水亮亮的,我隻看了一眼,就飛快地別過了頭。


 


然後脖子扭了。


 


我:「……」我到底是有多心虛啊!


 


「公公?」燕回湊近我,伸手撫上我的脖頸。


 


這可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我無奈地說:「你幫我找管家,叫他請個大夫來。」


 


燕回湊近我,吐氣如蘭:「不用大夫,奴也會正骨,但奴幫公公治好的話,公公得答應奴,今晚在春院陪奴一起。」


 


我捂著脖子,蹭地站起來,「我不用你治,你別過來啊!」


 


燕回急急上前兩步,「這是為何啊?」


 


我嚇得趕緊往門外邊退,一個沒注意,坐了個屁股墩。


 


我木著臉坐在地上,「來吧,你治吧。」


 


燕回撲哧一笑,打橫將我抱起,「給您治,公公不用留宿春院,多陪陪奴就夠了。」


 


4.


 


我靈活地轉動著脖子,燕回這手法真利落。


 


「現在進南風館的還得學會正骨了?」我不解他一個花魁怎麼會有這個手藝。


 


他隻是笑笑,轉身從床底拖出來一個木箱。


 


我看著有點眼熟。


 


他捧著木箱過來,我差點一口氣厥過去。


 


這不就是那天連著他一起送來的東西嗎?!


 


「我不是讓管家把它扔了嗎?」這木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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