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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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禹洲說買到房才娶我,我瞞著他一天打三份工。


 


就在我攢夠首付的那天,卻在我打工的高級會所看見了他。


 


他穿著昂貴的西裝,帶著價值不菲的名表,懷裡還摟著我性感的閨蜜。


 


「沈總要結婚了,我好羨慕小妍,跟著沈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不可能和她結婚的,姜妍除了陪我吃苦,別的什麼也不配,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髒亂差的小地方打工呢。」


 


一片哄笑聲中,我不吵不鬧,安靜地離開。


 


他的朋友都勸他哄我。


 


沈禹洲笑得冷漠:「和她在一起就是玩玩,我幹嘛要一個打工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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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後來,我的婚訊一傳出去。


 


他立即丟下新歡,帶著一堆房產證來到我的面前,別別扭扭地說可以娶我了。


 


沈疏白親了親我的額頭,笑著問我:


 


「我弟弟送我們的新婚禮物,你可喜歡?」


 


1


 


推開門,光線昏暗,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沈禹洲。


 


可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他。


 


他西裝革履,手戴名表,懶散地靠在真皮沙發上,儼然一派世家公子哥模樣。


 


可分明昨天,他還穿著五十塊錢的 T 恤,因為錢不夠首付而紅了眼。


 


他說一定要買到房子才會娶我,不想我跟著他過居無定所的日子。


 


「沈總,我穿著小妍的衣服,你還分得清我和她嗎?」


 


「當然,你胸比她大,屁股比她翹,她太保守了,沒你性感有趣。」


 


「哈哈,姜妍就跟個清代人一樣,非要結了婚才做那事兒。」


 


這熟悉的女音——


 


我猛地看向他懷裡的女人,腦子裡瞬間「轟」的一下。


 


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直衝大腦。


 


我不敢相信,他懷裡的人。


 


竟然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閨蜜陳欣!


 


我眼睜睜看著她端著酒喂沈禹洲,他們耳鬢廝磨,曖昧至極。


 


她獻上熱吻時,沈禹洲的手順勢撫上了山巒。


 


他眼底的意亂情迷刺痛了我的眼。


 


「你這小妖精,姜妍是你朋友,結果你穿著她的衣服睡著她的男人。」


 


「不怕她知道?」


 


陳欣嬌俏一笑,媚眼如絲。


 


「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貫徹到底咯。」


 


我氣得渾身顫抖。


 


他身旁的友人開了口:


 


「禹洲,你和那大學生不如假戲真做了算了。」


 


「雖然是為了打賭追來的,但是時間這麼久了,她對你還挺真心實意。」


 


「趕緊收心回去結婚吧。」


 


沈禹洲尚未回答,陳欣已經開始摟著他的手臂佯裝吃醋: 


 


「沈總要結婚了呀?」


 


「我好羨慕小妍,跟著沈總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沈禹洲輕笑一聲,神色散漫。


 


「不可能和她結婚的,姜妍除了陪我吃苦,別的什麼也不配。」


 


「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髒亂差的小地方打工呢。」


 


姜妍掩口笑道:「她竟還不知道咱們沈總家大業大,厲害著呢?」


 


沈禹洲拼命忍住笑:


 


「她說她要給我買房子,就憑她,笑S我了。」


 


大家哄笑開來。


 


我的大腦「轟」的一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周身的力氣,仿佛一瞬之間被人盡數抽走。


 


手上端著的酒瓶陡然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引得沙發上的眾人朝我這方向看了過來。


 


2


 


有人認出了我。


 


「我去,這不你談的那個學生妹嗎?」


 


「她什麼時候進來的,聽到多少了。」


 


陳欣頗有幾分尷尬,連忙從沈禹洲身上起來。


 


背過身理了理衣服。


 


和他們的慌亂不同。


 


沈禹洲淡淡地和我對視,絲毫沒有被拆穿之後的難堪和愧疚。


 


他與我隔桌而望。


 


我們從前無比親密,如今卻好似隔了千山萬水。


 


「放心,她不會鬧的。」


 


他點了一支煙,輕吐煙霧,神色淡然。


 


「剛畢業的大學生,乖得不得了,鬧不出來動靜。」


 


人群中有人走到我跟前。


 


「大學生,你可別生氣,禹洲也不是故意瞞你身份的。」


 


「這隻是對你的一種考驗。」


 


又有人接話:


 


「我們這種有錢人,最怕遇到奔著錢來的拜金女。」


 


「所以一般不透露身份,你也是能理解的吧?」


 


他們話鋒一轉,又誇起了我。


 


「禹洲什麼都沒有,你也願意跟著他,還瞞著他賺錢買房,你對他的真心大家都知道。」


 


「陳欣和禹洲… …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叫過來一起玩的,大家隻是朋友。」


 


「他還是會娶你的,是不是禹洲,快說句話啊。」


 


3


 


我緩緩抬起頭,目光一點點落到那人身上。


 


他仰頭愜意地吐出煙圈,將煙頭在煙灰缸裡摁滅,然後捧著陳欣的臉親了一口。


 


臉上盡是滿足之色。


 


「就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保守太無趣。」


 


「況且,我又怎麼可能娶一個打工妹?」


 


剛才為他說話的那些人臉色僵了一僵。


 


他們不笑了,紛紛看著我,等待我的反應。


 


我的眼睛酸澀的厲害,控制不住的想哭,渾身顫抖。


 


我紅著眼,一點點後退,想將自己的狼狽藏在黑暗裡。


 


可越是想什麼,越是不遂人意。


 


腳下的酒水將我絆倒,酒瓶碎片扎進身體裡,很疼。


 


可不及心髒疼的萬分之一。


 


我最後一眼抬頭看過去。


 


他好像想起身,卻被陳欣一把摟住。


 


「沈總,她在大庭廣眾之下摔成這樣,真是太丟臉了。」


 


「沈總這樣有頭有臉的人,可別被她拉低了檔次。」


 


他真的就坐了回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說的是,還是帶你出門有面子。」


 


「姜妍除了這份愛拿得出手,別的,還真不行。」


 


我低著頭忽然笑了起來。


 


他眼底的鄙夷和嘲笑我看得真真切切。


 


原來從前在他眼裡看到的喜歡和疼愛都是假的啊。


 


眼淚和過往一起落進塵埃裡,我這滿腔情意也隨之散盡。


 


遇人不淑。


 


一朝明白,一旦放下。


 


我絕不回頭。


 


我用手背重重擦去眼淚,撐著地爬起來。


 


在一旁唏噓和嘲笑聲中。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身後,他的朋友勸他趕緊追我。


 


「就這麼一個真心的,可別錯過了。」


 


他的聲音,清清楚楚的自身後傳來。


 


「和她在一起就是玩玩,我幹嘛要一個打工妹。」


 


「她愛走不走,失去了我是她的損失,後悔的也隻會是她。」


 


4


 


走廊上,一個人攥住了我的手。


 


但很快,他立即就放開了。


 


後退一步和我保持距離。


 


「哭了,吵架了麼?」


 


這清冷熟悉的聲音。


 


我抬頭,眼前這個穿著風衣的英俊男人,正透過金絲眼鏡冷淡而又深邃地看著我。


 


是沈禹洲的堂哥,沈疏白。


 


這時,我尚不知道。


 


沈家能在滬市立足。


 


能夠成為隻手遮天、呼風喚雨的大家族


 


皆是仰仗沈疏白。


 


我隻是覺得他是個好人,有錢的好人。


 


沈禹洲帶著我和他第一次碰面的時候,對他的介紹就是「我那位有錢的二哥」。


 


我生病打不通沈禹洲電話時,他會送我去醫院。


 


為了避嫌,到了醫院,他也隻是在醫生在病房的時候才進來。


 


然後幫我聯系上沈禹洲過來守夜。


 


我打工的時候被人欺負,沈禹洲沒有空的話。


 


也是這位沈二哥過來給我撐腰。


 


所以,即便我與沈禹洲再無瓜葛。


 


我還是會敬重沈疏白幾分的。


 


「是分手了。」


 


我垂下眼簾,想把所有的不堪藏在眼底。


 


他好久沒有作出回復。


 


我疑惑抬頭,正看見。


 


他那雙沉寂已久,如寒潭一般的眸。


 


分明,泛起了漣漪。


 


他沒說話,我也不願在此地久留。


 


腿上的傷口猛地抽搐了一下,我忍著痛開口:


 


「二哥,那我先走了。」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一如剛才。


 


可這一次。


 


他卻沒有再放開了。


 


手腕上的力道一點點收緊。


 


不容我反抗。


 


他淡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是去醫院麼?」


 


「我送你去。」


 


5


 


我遲疑了一瞬,答應了下來。


 


「多謝二哥。」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到我的腿上。


 


「我抱你。」


 


我本能地想往後退。


 


他一眼就看穿。


 


「再逞強,傷口撕裂,再好的醫生也保不準會不會留疤了。」


 


一想到會留疤,原本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


 


我垂眸,結結巴巴:


 


「多謝二哥。」


 


他將我打橫抱起來。


 


我低呼一聲,手不自覺環上了他的脖子。


 


心跳如擂。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他長期健身,抱著我一路走去車庫,也不喘一口氣的。


 


上車後。


 


他簡單地給我處理了下傷口。


 


「痛可以喊出來的,不用忍著。」


 


我垂眸,聲音微微顫抖。


 


「不痛的,多謝二哥。」


 


他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不用這樣客氣的。」


 


「哦,好。」


 


密閉的空間裡,彼此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空氣中湧動著致命的誘惑和曖昧。


 


好在他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僵局。


 


他接著電話,長腿隨意敞開著。


 


手指在車窗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


 


像是準備狩獵的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自己的獵物。


 


淡漠的眼神裡,帶著運籌帷幄和志在必得的氣勢。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隻聽他漫不經心地應了:


 


「原來是這樣。」


 


電話掛斷,他看著正前方,淡淡地開了口:


 


「是他對不住你,竟然他這麼愛玩,那名下的公司就收回來吧。」


 


這是在為我出氣?


 


「可我還不起你的這份恩情… …」


 


「那就以身相許。」


 


6


 


到了私人醫院,傷口縫合好後,我住進了病房。


 


沈疏白接了通電話,留下男助理在我這裡。


 


「我晚上過來看你,要吃什麼要買什麼你就和小王說一下。」


 


「多謝——」


 


話音未落,他徑直打斷:「以後不要叫我二哥。」


 


那叫什麼?


 


沈總?


 


「好,沈總。」


 


沈疏白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嘆了一口氣,離去。


 


飯點時間到了,小王去給我買午飯。


 


我還在思索著車上的那句話。


 


像是玩笑話,卻又好像帶著三分真切。


 


我琢磨不明白。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名牌的女人,踩著華倫天奴走了進來。


 


「小妍,聽說你受傷住院了,我來看看你。」


 


「哎呀,你隻是受了傷,卻沒有殘廢,真讓我失望。」


 


我冷冷地看著她。


 


「我隻恨自己沒看出來你是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白眼狼?」


 


她重復了一遍,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不好意思,你指的哪一件事?」


 


「是上個月你端盤子掙來的四千,我用奶奶生病騙走了的那次嗎?」


 


「還是在學校的時候?我說交不起學費,你就把生活費給了我,自己傻了吧唧吃一個月饅頭那次?」


 


我的手攥緊了被子。


 


闔目片刻,再睜眼,我一字一字問道:


 


「陳欣,你不怕遭報應麼?」


 


「報應是什麼,你讓我看看啊。」


 


她拖長尾音,走到我的面前,在我打了繃帶的腿上掃了一眼。


 


下一秒,她的手大力地摁在了我的腿上,使勁摩擦。


 


我無處躲閃,一股劇痛從小腿處迅速傳遍全身。


 


我咬緊牙關,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向了她。


 


她身後卻出現一隻手,將她迅速拉開。


 


下一秒,沈禹洲陰沉著一張臉出現在我面前。


 


「在我面前你裝柔弱裝乖巧,私底下的卻拿杯子砸自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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