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公子顧輕舟是我的白月光。
可皇兄卻將我許配給彪悍的鎮遠將軍。
成婚後,他每日光著膀子在院中練拳,黝黑的胸肌布滿細密的汗。
看得我面紅耳赤,口幹舌燥。
嗯?白月光?什麼白月光??
1.
皇嫂壽辰那日。
我的白月光帶著他的白月光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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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上,我看著他們恩愛有加,情投意合的模樣,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
酒盞一杯接著一杯。
完全沒注意到我身邊驸馬裴昭,當朝的鎮遠將軍臉色到底有多難看。
宴會結束的時候,我有幾分醉了。
裴昭扶著走路東倒西歪的我上了馬車。
車上,我抱著他,抽泣不止,一遍一遍地質問他為何不愛我。
那個相貌普通,甚至不及我一半好看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好。
裴昭抬起我的下顎,笑著問我:「我是誰?」
我當然知道他是誰。
當初裴昭向皇兄求娶我的時候。
我看著他左眉上方那顆淡色的痣,點頭答應了。
同樣的位置,顧輕舟也有一顆。
我不是傻子,成親後我自然看得清裴昭對我的用心和情意。
可人都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有執念。
如果得不到,有個代替品也是好的。
我看著他的眉眼,突然心生惡念。
我想要他心痛。
好似這樣我的痛苦就能減輕些。
「你是顧...」
他突然狠狠捏住我的臉頰,讓我不能再說話。
他笑得邪氣,看我的眼神還有些狠厲。
「公主,想好了再回答?」
說罷,他低頭狠狠吻了下來。
我被他吻得全身顫慄,雙腿都有些發軟。
馬車瞬時隻有讓人面紅耳赤的湿濡聲。
他吻得兇狠。
我整個人都似被他拆解入腹。
直到我呼吸困難,用力捶打他的肩膀。
他這才松開我。
裴昭粗糙的拇指指腹輕撫我紅腫的嘴唇。
神色危險地又問了一次:「我是誰?」
我憤恨地回答:「是裴昭,你是裴昭!」
他這才滿意地輕啄了我一下,將我整個人禁錮在懷。
馬車到了公主府,裴昭打橫把我從車上一路抱到了臥房,不容我掙扎。
他把我仍在床上,身子壓住我的。
「公主酒可醒了?」
「醒了!醒了!」我用力推他,他卻岿然不動。
「醒了正好。」
他一口咬在我的脖頸上。
我瞬間沒了力氣,他總是能輕易地拿捏住我弱處。
我聲音發顫,「沒醒,沒醒。」
他嗤笑一聲,吻了下來。
這種事情上,我和裴昭算得上契合。
可以前隻要我不願,他也不會強迫我。
皇兄壽宴後,他日日拉著我行周公之禮,予取予奪。
隻有當我一次又一次喊著他名字哭著哀求他,他才肯放過我。
末了,還要不知廉恥地問,「我的公主,現在抱著你的人是誰?」
有時,我咬著牙不肯回答,他就開始新一輪的採擷。
我隻得哭著低聲討饒,「裴昭,求你了,裴照。」
2.
某日早晨,我醒來的時候裴昭已不在旁邊。
我扶著腰身走到門邊,正見裴昭光著上身在院中練拳。
一時間竟看得入迷。
以至於等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走到了我跟前。
「公主喜歡的話,晚上我再練給你看。」
這人!青天白日的。
「不要臉,有辱斯文!」
我紅著臉,把門重重關上。
晌午裴昭還沒回來,他被皇兄留在皇宮議事。
我在公主府突然覺得百無聊賴。
便準備進宮去拜見皇嫂。
換了好幾件,才找到一件勉強能遮住頸上紅痕的衣衫。
「一些時日不見,阿苑氣色倒是越來越好。真真比花還嬌。」
「公主與驸馬琴瑟和鳴,氣色自然不會差。」
皇嫂身邊的麽麽也跟著打趣我。
一些纏綿的畫面閃入我的腦海。
「嫂嫂!我才沒有和他琴瑟和鳴。你知道……我根本不喜歡他……」
皇嫂笑著搖搖頭,用手戳了我的額頭,「你呀,愛人不自知,可別等到人家跑了才後悔。」
「珍惜眼前人。」
我摸摸額頭,「他跑就跑了,我又不稀罕。」
我在皇嫂這坐了尚久,直到聊無可聊。
皇嫂看出了什麼,這才笑著說,「裴昭早離開皇宮了,你也快回去吧。」
「我才沒有專門等他!」
皇嫂裝故作驚訝,「我也沒說你專門再等裴昭呀。」
我鬧了個大紅臉,禮也不行了,直接跑出了門。
我在馬車上,氣得不行,絹子都要攪爛了。
難得給他一次面子,想著同他一道回去,結果這人竟然先跑了。
還被皇嫂看了笑話,真是羞S個人了。
走到半路,天色漸晚,路上行人稀少。
「公主,是驸馬爺。」
我掀開簾子,看出去,他騎著馬朝我的方向走來。
「驸馬爺,一定是特意出來接您的。」 翠雲在旁說道。
哼,誰稀罕他來接。
他讓小廝牽馬,自己鑽進了車廂。
我別過身,沒理他。
他一把摟住我,頭擱在我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朵上,有些痒。
我往前挪了挪,他又跟著貼了過來。
「公主生氣了?我回來沒見著你,下人說你進宮去了還沒回來,我就趕來接你了。」
「公主這麼晚才回來,莫不是在等我?」
我剛想說你不要自作多情……我隻是想陪皇嫂說說話。
他突然全身繃緊地擁住我,「噓……」
「有刺客,壓低身子,待在裡面不要出來。」
我蹲在車廂內。
外面刀光劍影,我卻沒有那麼害怕。
內心深處好像知道裴昭一定會護著我。
突然一道寒芒刺了進來,一個黑衣刺客將我拖拽出了馬車。
裴昭踢開他面前的黑衣人,連忙飛身要來救我。
刺客拿著長劍,眼看就要刺中我的心口,裴昭突然現身,擋在我身前。
那劍刺中了他的肩膀。
我甚至聽見了肌肉被撕裂的聲音。
他的肩膀立刻就紅了一片。
京城禁衛匆忙趕到,將幾個還活著的刺客都拿下了。
他臉色慘白,手輕輕地撫上我的臉龐,「還好你沒受傷……」
不知為何,我在此刻不合時宜地想到年少的往事。
那時候我高燒不退,翠雲求著麽麽去請太醫。
那麽麽嗤笑著說,「不受寵的公主,S了也無人在意。」
他不顧自己的傷勢,隻擔心我有沒有被嚇到。
「阿苑,我沒事。」
「別哭,我看著心疼。」
「我倒寧願以後你隻在夜裡為我落淚。」
......
我心裡的感動瞬間少了大半,這是什麼渾人!
3.
那些刺客是北方遊牧部落派來的。
他們在戰場S不了他,就想著用這種齷齪的方式。
御醫替裴昭綁好了傷口,交代了注意事項。
我在旁邊一一記下。
這一劍刺得雖深,但是幸好沒有傷到經脈,隻需靜養就能恢復。
等大夫走後,他拉著我坐在他的腿上。
「原來公主這麼擔心我,這一劍倒是值得。」
我無語,臉紅想要起身。
這人受傷了都還這麼不正經。
我推開他。
「嘶...好痛...」
「是我碰到你傷口了麼?我去叫大夫回來。」
我有些緊張,害怕他傷口再次裂開。
「不用,你讓我抱會就行。你一動,我的傷口就痛。」
這人...
我又擔心他的傷口,不敢亂動,隻得任他抱著。
他的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呼吸噴在我的脖頸處。
好痒。
我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慄。
他感覺到了。
他拉開一點距離,側頭笑著看向我。
他的唇似乎離我越來越近。
我的心咚咚直跳。
我好像很期待,很期待他吻我。
「公主,驸馬的藥熬好了……」 翠雲在門口說道。
我驚醒過來,面紅耳赤紅,顧不得許多,推開他落荒而逃。
「藥給他!讓他自己喝!」
門後,是裴昭爽朗的笑聲。
4.
聽說,鎮南將軍回來了。
這鎮南將軍不是男子,而是女子,姓薛,單名一個芙字。
我未曾見過她,但也耳聞過她的事跡。
這次她平息了南疆叛亂。
皇兄特意為她設宴迎她凱旋。
她英姿颯爽,身著銀色鎧甲,一副男兒打扮。
她隻梳了個發髻,配了玉簪,再無其他修飾。
席面上,京城世家閨秀們各個都身著華服,珠光寶氣,雍容華貴。
可是她往那一站,我覺得她竟將滿屋子的貴女們都比了下去。
我側頭看向裴昭,他看著她,眼裡全是欣賞。
忽然間我覺得有些胸悶氣短。
「唔...」 我捂住胸口。
「怎麼了?」 裴昭立馬察覺到我的不對。
他伸手環住我的肩膀,低頭看我,神色擔憂。
大庭廣眾,眾目睽睽,真是的……
我推開他,「無事。」
他看出了我的羞赧,對我淺笑,在桌子下面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掙扎想甩開,他卻握得更緊。
5.
皇兄和大臣們喝得盡興。
裴昭說去如廁,好半天也沒回來。
我看那鎮南將軍也不在席上,心裡頓覺不對。
我突然想起,坊間曾流傳過一男一女兩位將軍的佳話,隻是那是我一心系在顧輕舟身上,不曾在意。
直覺指引著我到了後花園。
月光下,兩人面對而站。
真是好一對璧人!
我轉身回了宴會,和皇嫂說身體不適,想要提前回府。
皇嫂瞅瞅我,又看看鎮南將軍和我身邊空空的位置。
別有深意地說了句,「秦麽麽,你聞聞,哪裡的醋壇子打翻了。」
我顧不得皇嫂取笑,羞憤離席。
6.
我早早洗漱睡下,還讓翠雲把驸馬的被褥扔到西廂房去。
一個人在寬敞的床上輾轉難眠,突然聽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公主睡著了?那我就去西廂房歇息。」
門接著就關上了。
我氣憤地坐起來,卻看見他含笑站在門內。
這斯故意耍我??
我羞惱地將枕頭扔過去:「看見你就討厭!自己滾去西廂房睡吧。」
他神色變得危險,像是一匹餓狼。
他走過來掐住我的下顎,「討厭我?」
我脾氣也上來了,我揮開他的手,「找我做什麼?怎麼不同你的鎮南將軍繼續喝酒對聊,談天說地。」
「你要是真同薛將軍情投意合,本公主也不做那棒打鴛鴦的人。」
「我們和離便是。」
他沉默了一會,眼裡突然泛起星光,「公主莫不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