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車禍離世後,姐姐悲痛欲絕。
但仍舊選擇打掉了腹中兩個月的胎兒。
方南璟因此記恨上姐姐,遷怒於我。
他在學校造我的黃謠,唆使追求者對我校園霸凌。
他說,我姐害S了他哥唯一的孩子,他就要讓我不好過。
我轉頭就報了警。
神經,隔這兒和我演校園虐戀呢?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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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完校考回來,我迫不及待去找方南璟。
半個月前是他的生日,我遠在滬市回不來,但禮物還是準備了的。
「南哥,聽說周蔚回來了,你不去見她嗎?」
「不去。」
走廊上傳來方南璟異常冷淡的聲音。
我在倒數第二階樓梯上頓住腳。
另一道陌生的女聲響了起來:
「別在南璟面前提那個人,你明知道他不喜歡她。」
方南璟不喜歡我?
那是誰寫情書和我告白,又是誰和我約好了要考同一所大學?
我心頭一沉,呼吸都放輕了。
「也是,誰能想到那周蔚表面清純,實際上是個浪蕩貨呢?」
「她姐姐就不是個好東西,南哥的大哥才走多久啊,她就勾搭上別的男人了!」
「說不定南哥的大哥還沒出事的時候她就出軌了,這麼迫不及待。」
「姐姐水性楊花,不知檢點,妹妹也有樣學樣……」
「方南璟!」
我忍不住了,衝出去道:「你就這麼聽著他們說我和我姐?」
我氣到聲音發顫,怒氣蓬勃,SS盯著人群中的少年。
可方南璟神色冷淡,反問:「他們說的有錯嗎?」
當然有錯!
他們口中方南璟的大哥,是我的親姐夫,齊桓宇。
齊桓宇和方南璟是住對門的鄰居,自小認了幹親的,感情極好。
那時候他還曾打趣過我和方南璟,說日後我們兩家人親上加親,我和我姐就不用分開。
可意外來得猝不及防,兩個月後,他就因車禍離世。
我姐和他感情很好,這半年來一直鬱鬱寡歡,整個人都大變樣。
方南璟他明知我姐和姐夫感情,憑什麼這麼說?
「你也叫我姐一聲嫂子,無憑無據就傳出這樣的謠言,難道不知道會對我姐造成多大的傷害?」
「做都做了,還怕人說啊?」
方南璟身邊的黃毛笑得猥瑣:「怕人說,那就叫你姐別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啊。」
「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情?」
我冷冷地瞪了那黃毛一眼,又看向方南璟,隻覺得無比心寒。
「我又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是個水性楊花的浪蕩貨?」
方南璟仍舊是那張冷臉,含著幾分輕蔑和嫌惡。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他目不斜視,從我身邊走過去,那些人立馬跟上。
「裝什麼清高?」
「說不定私底下都被男人玩遍了!」
「妹妹和姐姐一個德性,離了男人不行……」
我終於忍無可忍,抬手將手裡的禮物盒重重砸在那個女孩身上。
然後一把薅著黃毛的頭發,使勁兒踹了他的膝彎一腳!
「啊!」
「砰——」
「哎喲!」
「你他媽敢打我?!」
那個女孩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一巴掌就打得我眼冒金星。
我不甘示弱,扯住她的頭發揚手就要打下去,可手腕卻被人牢牢抓住了。
我抬起眼,隻見方南璟臉色黑沉。
「周蔚,你鬧夠了沒有?!」
隻是這愣怔的一瞬間,那個被我抓在手裡的女孩瞬間掙脫束縛,反手就又是一巴掌。
我將要掙扎,方南璟用力將我一推。
我整個人頓時跌坐在地。
「方南璟,」
我SS咬著唇,不讓眼淚落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短短一個月,他為什麼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方南璟逆光而站,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黃毛和長發女孩立時跟上。
我站起身,撿起地上的禮物盒。
手表的表盤摔在地上,已經四分五裂。
眼淚瞬間模糊視線,心髒處傳來一抽一抽的疼痛。
轉瞬,我擦掉眼淚,將壞掉的手表扔進垃圾桶。
我要去找方南璟問清楚。
我姐平常對他不薄,他為什麼要在學校裡傳我和我姐姐的黃謠?
再說姐夫離世,除開親爸媽,最難過最痛心的就是我姐。
他三言兩語壞我姐的名聲,還用那麼侮辱人的詞匯形容我。
我到底哪兒得罪他了?
我忍不下這口氣,匆匆回到教室,然而上課鈴已經打響了。
無法,我隻得不甘不願地回到座位。
一節課很快過去,我心亂如麻,絲毫沒意識到周圍同學看過來的異樣眼光。
直到下課鈴響,我起身去找方南璟,卻見他的位置上空空如也。
「方南璟呢?」
他同桌睨我一眼,轉過身去。
仿佛我是什麼髒東西一樣。
「某些人怎麼還有臉找南璟的?」
「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清楚,南璟好好一個人,被她傷成什麼樣了?」
「就是,真不要臉!」
我呼吸不穩,SS拽住那人的袖子:「我做什麼了?方南璟怎麼被我傷到了?」
「你勾搭男舞伴,又傍大款給老頭當二奶,學校裡都傳遍了!」
那人惱羞成怒,脫口而出。
喧鬧的教室瞬間寂靜一片。
我隻覺得天降一口大鍋,砸得我頭暈眼花。
「我沒有!」
「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這種事!」
我慌忙解釋,可環視一圈,對上的全是鄙夷、嫌惡的目光。
宛若針刺。
「南璟親眼看到的,你和你那個男舞伴卿卿我我不說,一下課就上了一個老頭的車去了賓館。」
方南璟的同桌言之鑿鑿,還帶著幾分怨氣。
「南璟回來就請了三天病假,整個人都頹廢了,這不怨你怨誰?」
02
我外出參加校考一個月,方南璟就將謠言傳遍了學校。
我是真不知道,我到底惹到他了。
明明一個月前,我們還在為我的姐夫他的大哥的離去而傷懷。
明明我們雖然沒有確定關系,但已經約定好一起考同一所大學。
明明他曾那樣羞澀地表明對我的心意,我們一起暢想著有彼此陪伴的未來。
可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我在方南璟家樓下等到了九點。
他方才被一輛火紅的跑車送回來。
一見到我,他霎時沉下臉:「你來做什麼?」
駕駛位上的年輕女孩吹了聲口哨,笑意嫣然:「前女友啊?」
方南璟皺了下眉,斬釘截鐵:「普通同學。」
年輕女孩沒說什麼,她衝我笑了笑,開車離開。
我滿心憤恨,也顧不得方南璟和那女孩的關系了,直接問:
「為什麼要在學校裡傳這樣的謠言?」
「我做錯什麼了你要這樣對我?」
夜色下,方南璟站在兩米遠的地方,神情平淡。
「這是你自己做過的事情,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狗屁的實話實說!
他明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和男舞伴卿卿我我,被老頭帶去賓館,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你明知道這些事我沒做過,卻還是要汙蔑我,」
憤怒到極致,我反倒平靜了下來,「為什麼呢?」
「這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還是說,你將髒水潑在我身上,看到我被人嘲笑、侮辱,」
我的聲音在發抖,竭力抑制住哭腔,「這樣你就高興了?」
「是!」
身後居民樓裡透出的燈光照亮了方南璟清雋秀氣的眉眼。
他揚起一個惡劣的笑容,帶著濃濃惡意。
「看著你被所有人唾棄、謾罵,我就滿意!」
我心頭一震,「為什麼?」
「為什麼?你還有臉問為什麼?」
像是撕開了方南璟冷淡的面具,他紅了眼圈,滿是憤恨。
「我哥才走多久,你姐就迫不及待地又勾搭上了男人,怕是我哥還在的時候,他們就——」
我忍無可忍,衝上去就是一耳光:「不許你這麼說我姐!」
方南璟頭一偏,冷笑道:「她都做得,憑什麼我說不得?」
「為了那個男人,她還打掉了肚子裡兩個月的孩子!」
「那是我哥留在這世上的唯一骨血!那是我哥的孩子!」
方南璟眸中全是恨意:「你知道我幹爸幹媽這幾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嗎?」
「你知道他們有多盼望著你姐能生下那個孩子嗎?」
「他們願意將房車、錢、鋪子全給你姐姐,隻求你姐姐生下那個孩子!」
「可就是這樣你姐姐都不願!她SS了我哥唯一的孩子,毀了我幹爸幹媽唯一的念想!」
我隻覺得眼前的人陌生到了極致。
「……所以,你就來造我的謠,讓我不好過?」
方南璟眸中閃過一抹痛楚,而後回:「是。」?
「你恨我姐,也討厭我,」
「是。」
「我們從前的約定都不作數了,你也不會去幫我澄清謠言。」
「是。」
我深吸一口氣:「我明白了。」
「小蔚,」
我走出去幾步,他忽然出聲,「你……別怪我,」
他聲音艱澀,隱約透著幾分痛苦,然而語調卻冰冷下來。
「要怪,就怪你姐水性楊花,太過心狠。」
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衝上去狠狠給他幾個耳光。
不說方南璟和齊家隻是幹親,就算他這個弟弟是親生的,他也沒有資格對我姐肚裡的孩子指手畫腳!
再者,打掉孩子,我姐才是那個傷身又傷心的人。
齊家父母痛惜姐夫,將我姐的孩子當作唯一指望是沒錯。
可我姐打掉孩子,也沒錯!
她才二十六歲,她不該被一個孩子絆住一輩子!
齊家父母要她生下來,抱給他們養,以後就當沒生過。
說得這麼輕巧,可為人母親,哪能真正割舍下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呢?
與其生下來徒增煩惱,倒不如趁現在月份小,幹脆打掉。
更何況,以她現在的身體和心理狀況,根本就不適合懷孕生子。
我忙著校考,這件事也是前不久才知道。
我沒想到,方南璟居然會因為這件事對我姐懷恨在心,又遷怒於我。
還搞出這種下作又骯髒的手段,平白潑了我和我姐一大盆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