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很愛他的夫人,取心頭血為他夫人治病。
而他取的是我姐姐的心頭血。
我姐姐本是百花樓的花魁,對裴盛一見傾心,入府做了他的妾室。
半年後,姐姐失血過多S了。
我成了百花樓的花魁,救了裴盛一命,也入府做他的小妾。
我主動獻出我的心頭血為他的夫人治病。
沒多久,裴夫人瘋了,因為我的血有毒。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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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姐姐最需要我的時候,S了她。
嫁給了姐姐生前最愛的裴郎,做他的小妾。
為了討好裴郎,我心甘情願獻出我的血,給裴郎的白月光做藥引子。
今日正好,是我放血給裴夫人治病的日子。
裴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丹彤特意提醒李神醫:「李神醫,多取些,夫人近日病情加重,怕不夠用!」
李神醫抬頭看我的眼神有些復雜,大概是我此刻的臉色慘白如紙讓他遲疑了。
我卻笑看靠在羅漢榻上的少婦。
那就是裴郎的白月光,尚書府夫人白若。
她的臉色看起來比我的還難看,蠟黃又暗沉,完全沒有我剛入府時看到的容光煥發。
畢竟我的血,並不能真的治病啊。
2.
姐姐的血才是真正可以治病養顏的稀品。
裴夫人用我姐姐的血做藥引的時候,肌膚養得雪白粉嫩,一下子年輕了十歲,身體的舊疾也被治好了。
而我姐姐卻日漸衰老。
姐姐可是百花樓的花魁娘子啊,她的美貌曾名動五湖四洲,連外邦異國之士都慕名而來。
現在卻未老先衰。
但是姐姐不在乎,因為姐姐懷上了裴郎的孩子。
裴夫人也停止向姐姐取血。
姐姐以為自己從此可以過上舒心的日子,相夫教子,裴夫人也能好好待她,可誰知……
姐姐肚子裡的孩子剛滿三個月,裴郎就親手剖開她的肚子,取出剛成形的孩子給裴夫人做藥引子,並拿掉姐姐的子、宮。
事後;裴郎叫李神醫治好姐姐。
姐姐的血對裴夫人還有養顏功效,裴夫人既想折磨姐姐,又舍不得我姐姐就這麼S了。
可是第二日,姐姐就暴斃在床榻。
S時,身上血水流盡。
而放幹姐姐血的那人,便是我。
3.
「一定是這個賤人的血有問題。」李神醫放我血時,裴夫人一腳踢在我胸口,然後把手裡的銅鏡狠狠砸在我頭上。
我感覺額頭一陣溫熱,很快便有一抹液體流在我臉上。
不用想都知道,我的額頭被砸傷了。
裴夫人因為我的血無法滋養她的身體與肌膚,日漸衰老枯黃,就如同我姐姐S前的樣子。
裴郎有半個月未踏入裴夫人的院子。
想來,應該是瞧見裴夫人臉上那一塊蝴蝶毒斑而瘆得慌。
畢竟我的血,會慢慢讓裴夫人身上長滿毒瘡。
如今時候到了,連同姐姐的那一份都會慢慢反噬在裴夫人身上。
不過在復仇之前,我得先保住自己的命。
「還不快把她拖下去,亂棍打S她,別再讓夫人看見這髒東西。」丫鬟丹彤橫眉冷眼怒斥。
很快便有兩名粗使婆子把我架起來,往外拖去。
恰好,裴夫人的兒子裴元軒跑進屋子,攔下了要把我打S的婆子:「不準動姐姐。」
我看著面容與裴郎沒有一點相似的裴家嫡子,紅唇輕輕上揚。
我的救星來了。
4.
「軒哥兒。」裴夫人立刻從軟榻坐起來,看到裴元軒未穿鞋子,她一臉怒容:「你們是S人吶,小公子身體病弱,受不得半點寒涼,你們竟叫他光著腳下地。」
裴元軒脖子一縮,立刻拉住我的手:「娘,是姐姐救了我一命。」
裴夫人瞪大雙眼看我。
可想而知,裴夫人此刻有多想生吞活剝了我。
伺候裴元軒的乳母跪下來說:「夫人,婉姨娘昨夜到宇軒閣以血做藥引子,滴在小公子的湯藥裡,小公子醒來後便喊著餓,一連喝了兩碗小米粥,如今更是能下地行走,方才是小公子自己一路走過來的。」
裴夫人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紅唇淺淺上揚,不易被人察覺地笑了笑。
裴元軒自幼體弱,走三步便喘得不行,經常未走出院子便已喘不上氣,暈倒在地上。
裴夫人因生裴元軒身子大損,無法再生育子嗣。
她又不同意後院小妾生下庶子。
因此,裴盛膝下就隻有裴元軒一個嫡子。
裴夫人將這一個孩子視為自己的眼珠子,疼愛得不行,半點都舍不得孩子磕著碰著。
昨日伺候裴元軒的丫鬟,就因打碎一個茶杯,驚嚇到了正在休息的裴元軒而被裴夫人發賣到窯子裡去。
若她知曉我的血能治好裴元軒的病,那我這條賤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隻是可惜了,我的血並不能真正地治好裴元軒的病。
畢竟裴夫人是裝病,裴元軒是真的病!
要命的病。
我不過用了一點血,幫裴元軒回光返照罷了。
5.
「娘,乳母說得無錯,昨夜姐姐照顧了我一夜,我親眼看見姐姐割碗放血,喂我喝下姐姐的血,今日醒來,兒子便覺得精力充沛,娘親你看……」
裴元軒在裴夫人面前又蹦又跳,向裴夫人證明自己身體漸好。
他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也讓裴夫人大吃一驚:「軒哥兒,快到母親跟前來。」
裴元軒立刻走向裴夫人,撲到裴夫人的懷裡。
裴夫人捧著他的臉,仔細盯著他的面容,臉上露出慈母愛意,可當裴夫人抬頭看向我時,臉上那一抹仁善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婉姨娘,誰讓你進宇軒閣靠近大公子?」
「是我允她進入宇軒閣的。」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同裴夫人一起轉頭看向房門的方向。
外面走入一道長身玉立的身影,他衣著紅色朝服,頭頂戴著烏紗帽,劍眉星目,五官俊朗,氣質儒雅,渾身散發著一股書香之氣。
那便是我姐姐交付真心,最後被無情拋棄的裴郎,刑部尚書大人。
年紀輕輕已位居正三品官位。
可他不是靠自己爬上來的,而是借著裴夫人娘家勢力坐穩刑部尚書之位。
他朝我走來,卻並沒有扶我起來,面對著裴夫人的時候卻柔情似水:「夫人,我看軒哥兒氣色好了許多,看來婉娘的血對軒哥兒有利。」
「可是夫君,你瞧瞧我現在的模樣,我懷疑婉姨娘的血……」
「昨夜李神醫也在場,給軒哥兒用婉娘的血之前,我也親自服過軒哥兒的湯藥,確定沒有問題才給軒哥兒服用。」裴郎打斷了裴夫人的話。
說話間,裴郎已走到裴夫人面前,伸手攬過裴夫人的肩膀,柔情地看著裴夫人說:「我知你身子不好,婉娘昨夜主動央求留下來照顧軒哥兒,還是夫人有福氣,老天憐你愛子之心,讓軒哥兒身子日漸好轉。」
裴夫人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看我的眼神沒有剛才那般冷戾。
但我知,她並非信任我,隻是礙於裴郎在此,不得不裝裝樣子,再加上得知我的血能讓她兒子恢復身體,裴夫人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
可一旦裴元軒病S,我的S期也到了。
不過沒有關系,以裴夫人的身體,怕是撐不到那個時候。
毒斑已顯,閻王索命。
她很快便要下去見我姐姐了。
6.
當日夜裡,裴郎留在裴夫人的院子。
隻是到了後半夜,裴郎悄悄鑽進我的被子,摟著我,滿眼憐惜地呢喃:「婉娘,讓你受委屈了。」
我翻過身子,鑽入裴郎的懷裡,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竹香,氣息很是熟悉,我很喜歡這道燻香,便往裴郎懷裡蹭了蹭。
他以為我同姐姐一樣愛慕他。
若他不那麼對待姐姐,沒有人能抵抗馭妻有術,對妾溫柔蜜蜜的夫君。
可我不是姐姐,我對他的情意綿綿也是裝的。
隻因他身上染有我姐姐生前調的竹香,我想姐姐了。
「婉娘,你哭了。」裴郎突然挑起我的下巴,目光溫柔又帶著些許慌:「今日在夫人院子……」
「妾不覺得委屈。」我打斷了裴郎那虛情假意的話。
裴郎輕輕為我擦拭眼淚:「那是為何?」
我淺淺一笑:「妾以為裴郎今夜不會來了,而且,妾很感動,裴郎為了妾在夫人面前撒謊,讓妾免受夫人的責罰。」
沒錯,昨夜我獨自一人去宇軒閣,割血做藥引子的事情也是我擅作主張。
裴郎笑聲愉悅,把我摟得更緊:「傻丫頭,你便是如此單純。」
他翻身覆在我身上,眼中染上一抹欲色,掀開我的裡衣說:「婉娘,為我生一個兒子吧。」
我臉上笑容不減,眼眸卻暗淡了許多。
姐姐腹中的孩子也是兒子,卻被裴郎親手剖出。
第二天,我沒有等來避子湯,便明白了,裴郎下半夜鑽入我被窩,是裴夫人安排的。
她又想用對付姐姐的法子來對付我。
但這次掌控命運的是我。
一個月後,一直無法再孕的裴夫人懷孕了。
7.
她以前是裝病,這次是真的病了,裴夫人自懷孕後,需要的血更多。
我看她比S屍還蒼白的臉,拿起匕首往那割爛的手腕重新劃開一道口子放血,完全感受不到割肉之痛。
可這樣每日割腕取血已經無法滿足裴夫人。
因為李神醫跟裴夫人說,她懷上了雙生子。
裴郎對裴夫人越發放縱寵愛,每每看我割腕放血,看我的眼神總是帶著憐惜,卻又默認我一舉一動。
從不擔心我會失血過多而S。
後來有一日,裴郎跪在我面前,握著我的雙手說:「婉娘,李神醫說割腕取血已無法做藥引子,夫人身子日漸虛弱,可她待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有事,她腹中還懷著我的孩子,你可否幫幫我?」
裴夫人腹中有你的孩子,那我姐姐腹中的孩兒就不是你的嗎?
我心裡猙獰扭曲,替姐姐不值。
但我還得跟他做做樣子,扶著裴郎的胳膊,滿臉痴意:「裴郎,你別跪著,你知道妾會心疼。」
「你先答應我,幫幫我好嗎?」
「裴郎要妾如何幫助夫人?」
裴郎定定地看著我:「李神醫說你身體特殊,血可入藥,心頭肉可治百病,夫人急需婉娘的心頭肉安胎。」
他大概也覺得這麼做對我太過殘忍,把我摟在懷裡,說盡了好話哄騙我。
天知道我等這一日等了多久,裴盛終於開口跟我要我身體裡最寶貴的東西。
可他怎麼這麼蠢呢。
裴夫人用我的血用了三個月,不但沒有起色反而日漸衰老,便該知道我的血毫無治病功效。
心頭肉又怎能治百病安胎?
我勾起粉唇,笑中帶著恨意,手掌撫了撫裴郎的背:「那裴郎可得為我準備一副漂亮的棺材哦。」
不過這副棺材不是為我準備,而是為裴夫人。
8.
我把匕首遞給裴郎,讓裴郎親自取走我的心頭肉。
裴郎幹起此事來也十分順手,下刀幹脆利索,一下子挖走我整顆心髒,還問我:「婉娘,你痛不痛?」
人沒有心會S吧。
可我沒有心竟然還能安慰裴郎:「妾不痛,快把心頭肉送給夫人吧。」
裴郎在我慘白的臉上親了親,然後捧著我的心頭肉離開如意閣。
我轉頭看裴郎離去的身影,手漸漸麻木,但我卻很開心。
裴夫人吃了我的心頭肉後,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