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的體重不再有以前那麼誇張,原本被肉擋住的五官和輪廓明顯了起來,我意外發現其實聶揚長得也挺帥的。


而我的成績也讓大家跌破了眼球。


沈嘉樹本來就是年級第一,靈魂到了聶揚身上,儲備的知識自然也到了聶揚身上。


期中考試,我以聶揚的身份拿了年級第一。


從倒數第一直接躍升到正數第一,老師和同學們都投來懷疑的目光。


「他是不是作弊啊?」


「肯定是啊不然怎麼可能考這麼好。」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大不了再考一次好了。


老師們組織了一場隻有我一個人的考試,為了公平還派了三個監考老師。


三個人呈三角形把我圍在中間,看我做題。


結果還是一樣。


班主任欣慰地笑:「聶揚同學是憑真才實學拿的第一,大家要向他學習!」


舒悅震驚地瞪大了雙眼:「不是吧你怎麼這麼厲害啊,我們不是倒數第一第二嗎?就是笨鳥先飛你也飛太快了吧。」


在我的激勵下,舒悅這一次也不再是倒數第二,她進步了二十名,在班裡已經排到中遊水平了。


我翻開了一本新的習題冊:「願賭服輸,你要包我一個月的早餐咯。」


第二天早晨舒悅給我帶了早飯,隨著早飯一起來的還有一封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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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班有人託我給你的。」舒悅遞過來一個粉色的信封,上面用絲帶纏了個蝴蝶結。


在我還是沈嘉樹的時候,這個東西我收得手軟,變成聶揚之後,這還是第一次收到。


我沒有打開,隨手扔進了桌鬥裡。


舒悅好奇地問我:「你不打開看看嗎?」


我搖了搖頭。


誰知她竟然生氣了:「別人的心意即使不接受也應該認真對待,你這樣算什麼?」


我一臉莫名其妙,但還是在桌鬥裡掏了半天掏出那封信,拆開認認真真看完了。


「你怎麼突然發脾氣啊,我還以為是你給我寫的呢。」我故意逗她。


她低下了頭不說話,我不催她,默默等了很久,才聽到她的聲音低低地傳過來。


「因為我之前給被人寫過情書,但是也被這樣隨手扔掉了。我知道對於一個女生來說要花多大的勇氣才能遞出一封情書,可是心意就這樣被別人當成垃圾,我真的很難過。」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我不自覺地湧出一股想要保護她的衝動。


「是哪個不長眼的這麼欺負我們小悅?給我說我去揍他。」


「他已經轉學了,你想揍也揍不著。」


「就是沈嘉樹。」


6.


小醜竟是我自己。


我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在心裡罵自己:「這都是你做的孽。」


我趕緊換了一個話題:「你收到過情書嗎?」


「我這麼醜誰會給我寫情書啊?」舒悅都快哭出來了。


我真想給我自己兩拳。


我一臉認真地看著她:「你不醜,真的。你其實很漂亮,就是這個劉海和眼鏡封印了你的美貌,你隻要解除了封印絕對是校花級別。」


她被我逗得樂了起來,找了個小鏡子仔細照了照:「真的是這個原因嗎?」


「當然。」


我可不是為了逗她開心才這麼說,從我和她第一天坐同桌起我就發現了,舒悅有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這樣,期末考試如果我還是年級第一,你就把眼鏡拿掉,戴隱形眼鏡。如果你能再進步五名,你就不要留劉海了。」


「行。」舒悅對著鏡子點點頭,「不對啊,怎麼都是我做什麼,你呢?」


「如果你進步五名,我就答應你任意一件事。」


「一言為定。」


舒悅铆足了勁開始努力,氣勢足得不像是要進步五名,好像是要和我搶年紀第一。


我也沒有懈怠,人不能一直躺著吃老本,高中的課程一天難過一天,隻要稍不努力就會被人甩在後面。


我倆每天互相鼓勵互相幫助,班主任看到我們的樣子非常欣慰,要把我倆調到前排去坐。


我拒絕了,理由是我坐在這裡很安靜,沒人打擾我學習。


舒悅也拒絕了,她說希望可以一直和我坐同桌,讓我幫助她。


本來挺好的事情,孫江又在那裡陰陽怪氣:「喲,這是幫助學習呢還是談戀愛呢,分都分不開了嗨。」


我一本書砸過去:「嘴太髒就多刷牙,免得在教室裡說話臭氣燻天。」


經過幾個月的鍛煉我早已脫胎換骨,原來的肥肉褪去,現在看起來不像以前那麼好惹。


孫江沒接我的話,扭過頭去看書。


我輕輕碰了碰舒悅:「他說什麼你別聽,他那人就是說話難聽。」


舒悅沒有看我,隻輕輕點了點頭。


7.


學校組織籃球比賽,每個班都要派一個隊伍。


班裡的男生大部分都是沒什麼運動細胞的小雞仔,聽到要組籃球隊紛紛低下了頭。


孫江是體育委員,拿著報名表在班裡嚷嚷。


「今天下午報名就截止了,到現在加上我才四個人,這能比什麼呀,直接認輸拉倒。」


舒悅小聲問我:「你會打籃球嗎?」


我搖搖頭。


在我還是沈嘉樹的時候,我學了很多體育項目,但是沒有籃球。


原因可想而知,在我父母眼中,籃球不美觀不優雅,充滿對抗還容易受傷,不是貴族遊戲。


「我其實還挺想打籃球的,就是沒什麼機會。」


舒悅來了精神,使勁撺掇我:「這不就是機會嗎?你快報名呀。」


「這是比賽,又不是打著玩。我不去。」


「你不報名他們也隻有四個人,還沒上場就被淘汰了。你參加了說不定還能走得更遠呢?橫豎不虧嘛。」


她不等我反應直接替我做了決定。


「聶揚報名。」


孫江看著我露出一個譏諷的笑:「你會打籃球?」


我淡定地搖頭:「我不會。」


「不會你湊什麼熱鬧?這是比賽又不是過家家。」


舒悅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不報名你們能比上賽嗎?你拿著四個人的報名表直接去說咱們班認輸好了。」


遇事從不吭聲在班裡毫無存在感的舒悅突然大聲說話,本來吵吵鬧鬧的教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孫江被這個詭異的安靜氛圍搞得有點手足無措:「報名就報名,你兇什麼。」


他遞過來一張報名表:「填你的信息,下周五初賽,我警告你你可別給我拖後腿。」


我無所謂地點點頭。


舒悅在我旁邊堅決地說:「沒事,我陪你加練。」


8.


舒悅的爸爸是已經退役的市籃球隊的教練。


雖然已經退役,可是他精神雋爍,看人的眼神如同老鷹盯著獵物。


我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叔叔,咱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聽小悅講了你的事情,從你這麼短時間內能減掉這麼多斤就能看出來你是有毅力的孩子,從今天開始我要對你進行特訓,你以前學過別的什麼運動嗎?」


「遊泳。」我差點說出高爾夫三個字,可是想起來這個東西出現在聶揚的世界裡好像有點割裂,就挑了個最接地氣的項目。


「遊泳和籃球有共通之處,都考驗人體的協調性和爆發力。今天我們先學習運球。」


他遞給我一個籃球:「你先練習原地運球,左手右手都練。」


我知道不管做什麼都要先打地基,運球就是打籃球的地基,運球都學不好是不可能直接學會上籃過人這些技巧的,所以毫無怨言地開始練習起來。


我每天放學後就去球場加練,不管練到幾點舒悅都在場邊陪著我。


我一邊練習投籃一邊問她:「你爸爸放心你在這裡陪我呀?」


「這有什麼不放心,我們是為了班級榮譽而戰。」


在專業教練的指導下,經過一周苦練,我掌握了許多籃球的技巧。


特別是投籃,我的準頭出乎我意料的高,經常能扔進一些角度刁鑽的三分球。


我們五個人是臨時搭起來的草臺班子,班主任給我們加油打氣:「隻要過了第一輪就是勝利。」


孫江作為隊長前去抽籤,抽到的對手居然是五班。


五班是體育班,聽說報名參加籃球隊的有二十多人。


孫江臉色慘白:「這下完了。」


班主任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咱們輸了也不丟人。」


我伸出手:「盡力就行。」


孫江看看我,把手掌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其他三個人也搭上來,我們一起大喊。


「加油!」


9.


五班派出的五個人都又高又壯,他們的隊長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知道你,你就是那個年級第一。我以為就是個會學習的小白臉,沒想到還挺精神嘛。」


他比我高出大半個頭,站在我面前就像一座鐵塔。


孫江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你好,我是九班籃球隊的隊長孫江。」


他輕蔑地看了孫江一眼,無視孫江伸出的手:「比賽結束的時候,你們的分數比我們低少於三十分,算我們輸。」


班裡的其他同學都來當拉拉隊,聽到這樣的話全都氣的咬牙。


我拉住了暴走邊緣的孫江:「如果你失去比賽資格,我們還沒開始比就已經輸了。」


哨聲響起,比賽開始。


對方果然是專業的,而且因為長時間的磨合,已經有了自己的默契。


第一節結束我們已經落後了十分。


第二節孫江連著幾個上籃都被蓋掉,有些焦躁起來,在被對方再一次搶斷後,他控制不住推了對手一把。


裁判吹響口哨,判對方兩個罰球,對方兩罰全進,衝孫江做了個鬼臉。


孫江正要衝上去,我用力拽住了他,剛好中場休息的哨聲響起,我和其他隊員一起拉著他坐到板凳上。


半場比賽我們落後了二十三分。


大家都垂頭喪氣不想說話,班裡的拉拉隊們也都偃旗息鼓。


看起來這是一場必敗的戰役,隻是輸得很丟人和非常丟人的區別。


可我偏不信邪。


我認真和孫江分析局勢。


「對方個子高而且壯,這種身材方便他們蓋帽,但是同樣限制了他們的速度和靈活性。我們拿到球不要猶豫,拼速度回前場,然後用遠距離投籃縮小分差。」


孫江猶猶豫豫地說:「可我不擅長投籃。」


「如果你們相信我,就傳球給我,我來投。」


其他四個人都看著我:「你不是才學一星期嗎?」


舒悅拿了水遞給我們,眼睛亮亮地看著我:「你們相信他,他投籃很準的。」


孫江咬咬牙下了決心:「行,賭一把。反正結局也不會更糟。」


下半場我們改變了戰略,他們一拿到球就傳給我,我找準機會投了好幾個三分,迅速縮小了分差。


拉拉隊們都激動起來,舒悅帶著她們聲嘶力竭地喊加油。


還剩兩分鍾,分差縮小到四分。


對方的隊長給他們的二號球員使了個眼色,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重重撞倒在地。


我聽到自己右腳腳踝發出了清脆的「咔嚓」聲。


劇痛讓我無法起身,裁判叫了暫停,所有人都圍在我身邊。


舒悅著急地問我:「怎麼樣了?你哪裡疼?」


班主任拿出電話打了 120,還有同學跑去找校醫。


我忍著疼對孫江說:「我們繼續。」


「可你都這樣了!」


「我沒事,我們繼續。」


我從地上爬起來,比賽繼續,裁判吹了兩個罰球,由我主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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