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又看向了我。


「曲嫆,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我跟了上去,耳畔飄來幾聲譏諷。


像是那群人在等待著我因此而被經理辭退。


可惜,要讓他們失望了。


剛一進辦公室,經理一臉嚴肅看著我。


「曲小姐,剛才我已經調了監控,是......」


「是廖棋楚對嗎?」我歪著頭打斷他的話。


「是,很抱歉我沒有管理好員工,給您添麻煩了!」他衝我鞠躬。「您說,這件事該怎麼辦,我照做!」


我挑眉笑道:「當然是該怎麼辦就這麼辦呀。」


經理抬起頭,一臉迷茫的看著我。


「曲小姐的意思是......把廖棋楚辭退嗎?」


「不。」


我搖搖頭。


「我有損公司形象,應該把我辭退。」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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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廖棋楚提分手那天。


我從錄音程序中偷聽到他與廖阿姨的對話。


為了逼我就範。


他找來跟蹤我的男人,偷拍了我和溫綾見面的照片。


緊接著,他就將照片打印多份貼在公司裡,以此損壞我在公司裡的聲譽,讓經理不得不把我辭退。


失去工作的我等於沒了經濟來源,一定十分落魄。


這樣一來,他就有機可趁了。


不過話說回來。


廖棋楚腦殘倒也是真的腦殘。


他當公司的監控是擺設嗎?


要不是我,他的計劃能這麼順利進行嗎?


他假惺惺的安慰正蹲在路邊啜泣的我,還說可以對我既往不咎,原諒我出軌的過錯。


我抬起頭,淚眼朦朧望著他。


「我絕對不會和你和好!廖棋楚,你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心裡不清楚嗎?竟然還敢怪我出軌?」


他一愣,隨後迅速反口應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做了什麼事?」


我盯著他,咬牙說道:「你和你初戀女友的事,以為我不知道是嗎?」


「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了!那天我在床底下翻出了你另一部手機,看見你的手機主頁面壁紙是她!」


「我本來還想原諒你,可是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他臉上即刻浮現出被抓包後的窘迫。


但這還不足以讓他惱羞成怒。


他忙抱住我,不停地安慰,還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他聲稱是宜姿一直糾纏他,還以自殺威脅他就範,我所看到的聊天記錄,隻是冰山一角,他隻不過是為了讓宜姿不要再起自殺的心思,所以才演戲,他愛的一直是我。


我沒提錢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提,甚至以為我不知道。


我全程表現出一副被背叛後的痛苦,他還真信了,以為我這些天以來的變化全是因為他出軌。


他擦去我眼角的淚水,豎起三根手指對我發誓。


「嫆嫆,我發誓這輩子隻對你好,你嫁給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和她聯系了!」


我瞪著他:「你想讓我相信你也可以,除非你能給我一個保障!」


「保障?你......想要什麼?」


「我給你買的那套房,遷到我名下。」


廖棋楚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答應我。


「親愛的,如果咱們結婚的話,我的就是你的,名字寫誰的,房子真正的主人是誰重要嗎?」


「既然不重要,為什麼不給我?」


我眯起眼睛看他。


一字一句告訴他。


「廖棋楚。」


「我懷孕了。」


「你難道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11.


孩子,是廖棋楚的死穴。


我從宜姿口中得知,他們兩人在戀愛期間多次意外懷孕。


因當時兩人還年輕,並不想要孩子,宜姿頻頻打胎,致使終身不孕。


廖棋楚一直認為自己虧欠了宜姿,這些年來也在和宜姿商量結婚後領養一個孩子。


這所謂的領養一個孩子。


恐怕就是領養一個他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這個倒霉的女人,就是我。


我知道,廖棋楚動搖了。


因為他真的愛宜姿,真的想補償那個陪他度過困頓數年的初戀女友。


他相信我懷孕。


因為他親眼看見過我的定位停留在醫院。


而且,也被他扎了洞。


可廖阿姨並不這麼認為。


她懷疑我假孕,在廖棋楚動搖要將那套房遷到我名下時,她拉著我去了一家私立醫院。


「你別想耍滑頭,就算扎了洞又怎樣?說不準是你在外面亂搞懷上的!先查查幾個月再說!」


我沒想到會有這麼一茬。


被她強行拽進診室時心中很是不安。


我拿著檢驗單交給醫生,醫生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微微驚愕的眼睛。


我正打算和醫生往屏障後頭的診療床邊走時,廖阿姨拽住了我。


「等一下,你一個女人,怎麼能被一個男人看身體?我們換一個醫生!」


我正要開口,那醫生就說話了。


「今天上班的產科醫生隻有我,況且,我是醫生,醫者不分男女。」


冷漠疏離的嗓音讓我隱隱覺得有些耳熟。


可這語氣又不太像......


廖阿姨吃癟放開我的手。


走進屏障後頭時,醫生突然摘下口罩,眨了眨眼看我。


「溫綾?!」


我險些驚呼出聲:「真的是你!」


我這才驚覺,溫綾和我說過他留學回國以後。已經進了一家醫院工作。


而且他的對口專業......就是臨床醫學。


溫綾拿著檢驗單,抬眸對我狐疑道:「學姐,你沒有懷孕。」


「但你和那位阿姨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我愣住。


12.


這件事我本不想讓人知道。


但溫綾此時的出現,卻讓我改變了想法。


我沒想到,沆瀣一氣這個成語,不僅可以用在廖棋楚和廖阿姨身上。


也可以用在我和其他人的身上。


溫綾在廖阿姨面前謊稱我懷孕兩月有餘,但是有先兆流產的現象發生,必須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廖阿姨不懂這些,可我卻看清了。


在她聽到溫綾說到「流產」兩個字時。


眼中掀起一抹喜色。


隨後也沒搭理我,任我留院觀察。


廖阿姨走後,我將所有事情以及我的計劃告訴了溫綾。


溫綾聽完微微皺起眉,沒等他說話,我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一個小時後,宜姿出現在病房裡。


「是我看走眼了。」宜姿握緊手機,眼中滿是憤恨。


「我和他在一起七年,七年來,他一直在背著我和其他女孩談婚論嫁。」


「他轉進我卡裡的錢,全是他诓騙其他女孩得來的髒錢!」


「我那麼信任他......」宜姿說著,渾身就開始抖個不停,眼淚大滴大滴地從眼角滾落。


「我為他打胎五次,這輩子都不能再懷孕了......」


「我以為他會長教訓,可是他竟然變本加厲,想讓你懷孕,把你的孩子當成從福利院抱回來的棄嬰,交給我養!他還有沒有點人性!這麼做就不怕遭天譴嗎!」


「難道他以為我會接受這種.......傷害其他人才能得到的回饋嗎!」


對比我而言。


宜姿才是那個受到最大傷害的人。


愛人七年,終生不孕,結果所愛之人七年來一直在欺騙自己。


宜姿所收到的愛,全是廖棋楚用骯髒手段換來的不義之財,以及那個他以為我懷上的孩子。


我聽宜姿說。


她陪著廖棋楚在十平米的出租屋裡吃泡面,任憑這些年來有更加優秀的男性追求她,她也不忘初心,依舊陪在廖棋楚的身邊。


她以為廖棋楚愛她。


卻沒想到,廖棋楚的愛根本就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


在我和宜姿不知道的情況下。


廖棋楚還有第三部手機。


因為廖棋楚過於信任宜姿,那第三部手機被宜姿發現了。


宜姿將廖棋楚詐騙女孩的證據全部拍了下來。


為了不被發現,她又將那些照片傳給了我。


而我,看著溫綾。


「要不,這些照片先存在你手機裡吧?」


「我和宜姿都不方便存這些東西。」


溫綾點點頭,又溫聲問道:「那我......還有什麼可以幫到學姐的地方,盡管開口。」


我盯著他的臉。


上下打量了幾眼。


「還真有,不過......」我輕輕嘖了一聲:「不過得換個打扮。」


在我的計劃裡確實需要一個男性。


但溫綾的形象,與黑社會出入太大。


至於宜姿,我從她那裡打聽出另一件事。


我給廖棋楚買的那套房,被低價賣出折合成現錢,存進了廖棋楚自己的卡裡。


但賣房的錢已經被廖棋楚花了一半,據說是為了還大學時各類滾雪球的貸款。


事已至此,我已不在意自己的錢能不能全部拿回來。


我隻想讓廖棋楚那個傻逼遭到報應。


宜姿要做的,是逼迫廖棋楚結婚。


既然要結婚,就得買房買車買鑽戒,付出三金彩禮,但宜姿的胃口可不小。


我要做的,是以肚子裡這個根本不存在的孩子,要挾廖棋楚把存款全部轉到我卡裡。


而溫綾,自然是為廖棋楚提供經濟來源的錢袋子。


13.


我和溫綾合開了一家借貸公司,但我是暗股。


公司成立初期,除了出錢以外,我將一切事宜全權交給溫綾處理。


自己則躺在家裡看著廖棋楚整天抓耳撓腮。


廖棋楚卡裡的錢我已經拿到手了。


是我陪著他去銀行,盯著他將卡裡所有的錢全部轉到卡裡。


起初他還不放心,但我頻頻以打胎要挾,他估計也是急了,再加上想到宜姿的卡裡還剩錢,他又產生了想要收手的急迫感。


這才咬咬牙,把自己卡裡剩下的兩百多萬,轉到我卡裡。


不過宜姿卡裡的三百多萬,還不足以在這個城市買房買車結婚。


他需要錢,需要更多的錢。


而且宜姿以過往種種委屈逼迫他,必須給自己一場盛大的婚禮,還得在五星級酒店舉辦。


這筆錢的總數加起來可不小。


他大概真的急了,竟然問我有沒有什麼大學同學,在婚慶公司上班,或者有沒有認識什麼五星級酒店的人。


我很想告訴他,沒有。


因為公司和酒店都歸屬於我爸的集團。


但我還是溫言安撫他,向他挑明種種巧合。


「我有個高中同學在婚慶公司做策劃,大學同學在酒店當經理。」


「你要做什麼?」我故意問了這麼一句。


「我......」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慢吞吞擠出來。


「我親戚要結婚了,來問問我,沒事兒,你在家安心養胎就好,把他們的聯系方式直接給我。」


末了,他還補充一句。


「對了,你記得告訴你那些同學,是你朋友要結婚。」


我當然不會告訴我「同學」,是我的「未婚夫」要結婚了。


這樣一來,廖棋楚豈不就暴露了?


「我知道,打折嘛。」我挑眉,表示理解。


可還沒過兩天,廖棋楚就怒氣衝衝跑到我面前抱怨。


「你那個大學同學是什麼鬼?」


「在五星級酒店當經理,就把自己當成五星級了嗎?」


「狗眼看人低!」


「我看他也是因為瞧不起你,所以連帶著你的朋友也瞧不起!」


「還有啊,租個場地的費用也死貴死貴!不是說打折嗎?為什麼還是那麼貴?」


我不以為然聳肩。


「那你可以讓親戚去找別的酒店啊。」


我可是很講情面。


還特意給酒店經理打了通電話,讓經理活活打了九折呢!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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