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求婚時,手機響起了白月光的專屬鈴聲。
見他匆忙要走,我立刻扯住了他袖子:
「你今天要是丟下我,我可也要去找我的白月光咯。」
他皺眉,拋下一句「等我」,轉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可天快亮時,他又氣急敗壞打爆了我的電話:
「唐酥,你在哪,你該不會真的去了吧?」
迷糊中,身旁有隻大手奪過手機,笑得不懷好意:
「是,她去了,好幾次。」
1
發現程景淮偷偷準備了求婚儀式,要給我驚喜的時候,我其實是懵的。
畢竟我給他當了整整五年舔狗,他心中卻一直惦念著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我從憧憬到麻木,早已分不清對他到底是愛還是執念。
但如今既然他打算求婚,也是對我過往五年時光的一個交代。
所以我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化了精致的妝容趕去赴約。
奢華的西餐廳裡氣氛浪漫無比。
程景淮拿出備好的鮮花和戒指,單膝跪地,引來周遭客人的一片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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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謝謝你這麼多年一直在我身邊,嫁給我好不好?」
我心口砰砰直跳,有一瞬差點就落下淚來。
在旁人的起哄聲中,我伸出手,顫抖地任他為我套上戒指。
可戒指方才套一半,程景淮口袋裡的手機就倏然響了起來。
鈴聲是《念念不忘》,是他專門為出國的白月光設定的,唯她一人獨有。
隻這一瞬,他就變了臉色。
他略微抱歉地看我一眼,急不可耐地伸手摸出手機,語調小心翼翼:
「喂……」
他不怎麼說話,隻是認真地「嗯嗯」回應。
但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大,腳步也離我越來越遠,轉瞬就走到了離我百步之遙的地方。
我伸出的手還停留在半空,望著還卡在無名指上不上不下的戒指,心裡突然一陣發涼。
早該想明白了不是嗎?
和他的白月光鍾韻相比,我不過是個備胎和笑話。
看著遠處尤還沉浸在喜悅中的程景淮,那低頭在原地邊講電話邊徘徊的樣子,活像個情竇初開的青澀少男。
我手指一曲,原本套在指節上的鑽戒砸在地上,發出「咣當」一聲脆響。
與此同時,我的手機屏幕也適時亮了起來,是閨蜜小雲發來的信息:
【酥酥,你三思啊,程景淮買的是莫桑鑽,還是在你家商場買的。他明明買得起,卻連真鑽都舍不得給你買,真要嫁給他,你恐怕要吃虧啊……】
2
好不容易講完電話,程景淮大步來到我面前,臉上滿是抱歉。
「酥酥,我臨時有事要離開一下,你要不先打車回去,我晚點來找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很是急切,連求婚戒指掉在地上都沒發現。
我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
「什麼事比求婚還重要?連儀式完畢都等不了麼?」
程景淮蹙眉,看樣子恨不得立刻飛去心上人身邊:
「有個朋友多年未見,今天回國,跟人起了衝突,我去接一下就來找你。」
我拉長音調,先前的喜悅漸漸褪去,剩下的俱是冷意:
「去接白月光?那這場求婚我是不是該讓出來了?」
他「嘖」了一聲,滿臉不耐煩:
「你別無理取鬧,事急從權,她多年不在國內,對一切都不熟悉,沒人為她出頭,她鐵定會吃虧的。」
話音剛落,他就轉身要走。
我一把扯住他衣袖,似笑非笑地說:
「你今天要是把我丟在這兒,那我可也要去找我的白月光咯。」
他腳步一頓,回過頭深深看我一眼。
最後目光落在我揪住他衣袖的手上,一寸寸掰開:
「別鬧,等我。」
說完,他再也不曾停留,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餐廳。
玫瑰花散落了一地,周圍人開始竊竊私語,甚至有人悄悄拿出手機拍起了視頻。
卻聽一聲「抱歉」,人群裡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竟是有人奪走了好幾個正在拍視頻的手機,然後不顧阻攔一一按下刪除鍵。
失主們群情激憤,一哄而上討要說法。
始作俑者卻攤了攤手,語氣輕描淡寫:
「這位小姐已經很傷心了,大家何必再來給她添堵。剛才被我拿走手機的朋友,我每人轉賬一千作為賠禮,在場沒有落井下石的朋友,今天的晚餐我請。」
眾人的質疑,最後在一聲聲的到賬通知中散去。
那背影兌現完承諾,轉身朝我走近。
隻一會兒,我頭頂就籠罩下一大片陰影。
我訥訥抬頭,看到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這張臉早已褪去昔日的稚氣,輪廓分明,如刀鋒削就般立體。
唔,女娲在捏他的時候,一定沒打瞌睡。
我捂著有些發酸的眼睛,將頭撇向了一邊:
「你……怎麼……」
男人充滿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
「多年未見,不會認不出我了吧?你剛才不是說要去找白月光麼,這下白月光自己閃現到你眼前,你不會要反悔吧,姐姐?」
3
我一怔,被他這聲「姐姐」喊得心煩意亂起來。
周嶼初,我的白月光,被我父親萬裡挑一選來的童養夫。
而我,唐酥,錦城首富唐家的草包獨生女。
我父親身家顯赫,倒貼的女人前赴後繼,此生卻沒有生出兒子。
作為他唯一的女兒,我資質平庸,被他認為根本沒有能力管轄他的龐大家業。
無奈之下,他千挑萬選,在一眾貧困兒裡選中了天賦異稟的周嶼初,將他接回家中盡心培養。
唯一要求,便是長大後娶我為妻,再替唐家改善基因,生下名正言順的聰慧繼承人。
周嶼初來到我家時不過才 6 歲。
盡管如此,他已經展現出驚人的智慧。
那些我需要花好幾天背下的知識,他往往半天就能掌握,小小年紀,就連人情世故也處理得遊刃有餘。
這樣優秀的孩子與平庸的我相比,本就已如一道天塹,更何況他還小我兩歲。
父親對他的喜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每每見到他時眼裡總是藏不住的希冀。
相反,對著我時,更多的是唉聲嘆氣,一臉失望。
那時我還不懂,隻知道將來要嫁給這個弟弟,和他一起撐起整個唐家。
異常聰明的天賦加上俊俏可人的臉,沒人能拒絕這樣的孩子,自然包括我。
周嶼初年紀雖小,懂得卻多,他深知自己寄人籬下,我便是那根他需要抱住的浮木,因此對我也是關懷備至,真心呵護。
如此過了許多年,我們都長大成人,彼此依靠,感情穩定。
也許準確地說,是我更依賴於他。
他以愛之名,一直將我保護得很好,導致我醒悟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早已被完全架空,在唐家也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花瓶罷了。
他真是聰明又有手段,我根本就鬥不過他。
最可怕的是,訂婚前,他和別的女人在辦公室裡調情不巧被我撞見。
我在一牆之隔聽他對我毫不留情的評價:
「唐酥?胸大無腦,我一點也不想碰。」
我哭著去找我爸告狀,他卻淡淡說:
「男人嘛,逢場作戲在所難免,你隻需要保住原配之位就可以了。」
那天,我隻記得自己哭得很大聲,在滂沱大雨中差點被車撞倒,最後是程景淮拉了我一把。
事後,我自己找了份普通的工作,再也沒回過唐家。
程景淮對我體貼、照顧,彬彬有禮。
我把他當成唯一的救贖,舔狗一做就是五年。
4
好像也松了口氣。
這段感情跌跌撞撞,當終於被宣判死刑時,我反而覺得自己更堅強了一點。
男人們這樣絕情,我也不想再談什麼真心。
既然人人都覺得利益至上,我緣何還要這般天真?
眯眼看了看眼前顏值氣質絕佳的周嶼初,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扯開唇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怎麼會?五年不見,阿初長得更有味道了,姐姐心動都來不及。」
周嶼初聞言,竟然俊臉薄紅,望著我挽著他的手目光出神。
我在心裡嗤笑。
這些年,他隔三差五就傳出和不同女明星的緋聞,現在還在這跟我裝純情呢?
業內誰人不知,唐家的童養夫基本已經掌握了家族所有的產業,在各個領域混得風生水起。
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有能力,唐家在他手下也已經更上一層樓,資產比從前還要雄厚。
他這時送上門來,目的不明,但我打賭他還是需要我的。
畢竟他的身份一直是我的童養夫,要是沒有我,他怎麼能名正言順吞了唐家呢?
此時他大概已經緩過勁來,朝我微微一笑,手也緊緊握住了我的,語氣裡還帶了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姐姐,回家坐坐?你突然離開家這麼久,我很想你。」
我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想我?
是想我唐家獨生女的身份吧!
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咯!
5
周嶼初並沒帶我回家,而是將我帶回了就近的一處別墅裡。
進門的花園裡種滿了紅玫瑰,看得我一時有些怔忪。
「姐姐最愛紅玫瑰,這都是為你種下的。」
他站在我身後,影子將我團團圍住,就像擁抱的姿勢。
我笑笑沒有答話,轉身進了屋。
都是哄騙我的花言巧語罷了,如果真的喜歡我,當初又怎麼會那麼對我呢?
我在沙發上坐下,周嶼初端來一瓶紅酒在我眼前晃了晃:
「珍藏了好多年的,喝點?」
我擺手拒絕:
「不愛喝酒。」
他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一杯,戲謔道:
「姐姐是不是怕孤男寡女,被我欺負?」
我抿了抿唇,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子,一飲而盡:
「我胸大無腦,周總怎麼會看得上我,我怕什麼!」
此言一出,他臉色僵了僵,大約是沒想到我突然說話這麼直白。
酒壯慫人膽。
我開始泄憤似地給自己倒酒,直將他看得蹙了眉。
好幾杯酒下肚,我臉上開始染上紅暈,膽子也大了起來。
想起年少時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不由得紅了眼眶,話也多了起來。
「我沒你聰明,能力也沒你強,爸喜歡你無可厚非。可他竟然想讓我學媽媽對他那樣,對你沾花惹草也不聞不問!」
「你從前對我的好也都是騙我的對不對?如果我隻是個普通人,不是我爸的女兒,你根本連應付我也不屑吧?」
「你是真沒良心啊!我全心全意對你,結果換來的都是欺騙。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著說著,我心頭火起,一把揪住他衣領,直接跨坐在了他身上。
「說我胸大無腦不想碰我?你那些女明星們能讓你名正言順掌管唐家麼?」
在酒精和憤怒的雙重刺激下,我惡向膽邊生,狠狠扯開了他的襯衫,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既然鬥不過他就辦了他,懷上孩子,至少今後不能讓野種登堂入室,瓜分唐家!
6
我想得簡單,可當襯衫紐扣被我拽落,眼前驚現一大片結實胸肌時,我卻傻了眼。
做程景淮舔狗的這五年,不知他是不是打從心底要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跟他從未越界,我也並沒體驗過什麼刺激的場面。
而此時的周嶼初被我強行壓在沙發上,襯衫扯至腰間,裸露在外的上身筋骨分明,肌肉虬結,手感軟硬適中,竟意外地好摸。
他本人半躺著,眼神迷離,雙目泛紅,一副欲拒還迎的姿態,看得我整個人喉嚨發緊。
我老臉一紅,也不知道腦袋裡哪根筋抽了抽,原本搭在他腹肌上的手往他胸口一戳,還戀戀不舍地多按了好幾下。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