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脾氣最爆的皇太女,卻綁定了不生氣系統。
一日不生氣,日入五百萬。
我秒換蓮花頭像,遛水豚玩佛珠,做京圈佛女。
第二天。
病嬌超雄霸總爹、嬌妻寶寶媽、養金絲雀未婚夫、帶球跑金絲雀,坐同一架飛機回國了。
1
我是京圈第一暴脾氣。
最近還成了京圈第一大冤種。
我也不想的。
可如果你有一個絕世嬌妻寶寶媽。
因為看完運動會在發國旅遊時被路人碰掉了奶瓶,坐在香榭大道上號啕大哭導致交通堵塞。
再有一個病嬌超雄霸總爹。
為了你媽在香榭大道發病暴捶一百名路人被抓,還因此上了國際新聞。
還有一個偷養金絲雀的未婚夫。
為了抓帶球跑的小金絲雀,在你名下的機場強行逼停飛機,導致航班前後序大面積延誤。
而這些錢都得你來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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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像我一樣一邊在記者招待會上喊著要追殺他們,一邊氣到當場暈倒住院。
那算我輸。
2
醒來時已經是午夜時分。
確切地說,我是被胸前的一團重物壓醒的。
——哪個挨千刀的在老娘胸口壓東西!
不知道老娘是病人嗎!
我氣得睜開眼睛,卻猝不及防地與一雙與世無爭的眯眯眼四目交對。
它慢悠悠地開口:
【宿主你好,歡迎綁定「不生氣系統」。】
我幽幽地盯著它。
紅棕色的皮毛,渾圓的身軀,悠闲嚼巴嚼巴的嘴。
「……你明明是一隻水豚。」
它繼續嚼巴嚼巴。
【把「不生氣系統」改名為「水豚」嗎?】
【也行。】
【宿主你好,歡迎綁定水豚。】
【水豚是一隻為了你的健康而誕生的水豚。】
【未來三年內,宿主會因為頻繁生氣的緣故,誘發斑禿、高血壓、重度焦慮、乳腺增生……】
【最終死於乳腺癌終末期。】
【為了宿主的性命著想,請綁定水豚,走佛系養生路線。】
【不綁也行,看你。】
說是這麼說,它倒是沒有從我身上下去的意思。
我面無表情地將它的身子翻來覆去,沒找到任何播放設備。
於是我放下它,狠狠給自己抽了兩大耳刮子!
……他爸的,不是夢。
我居然被一隻水豚宣判了三年後的死期??
【死期不是水豚宣判的,是宿主的命運,不關水豚事。】
它居然還對我用讀心術。
【不想死,就綁定水豚。】
【想死就算了。】
說完,水豚轉身往床下跳。
我趕緊將它撈回來:「老娘當然不想死!」
【那綁定。】
水豚淡淡看著我,爪子按住我的手背。
一片彩光閃過,我的左手手腕間頃刻多了一朵小小的蓮花印記。
【綁定成功。】
【從現在起,每不生氣一天,宿主將會得到水豚獎勵 500 萬元,次日凌晨準時發放。】
【反之將扣除獎勵。】
【為了打消宿主對水豚是否涉嫌電詐的疑慮,水豚先墊付 500 萬,請宿主查收。】
話落,我床頭櫃的手機倏地振動。
果然多了一條五百萬的到賬通知。
沒想到區區一隻水豚還挺有錢。
也行。
正好先拿去墊付那幾個臭鯊吊的賠償金……
突然,水豚一個起跳,爪子摁住我的嘴。
【宿主請不要說髒話,心裡也不。】
【今天是新手保護期,就算了。】
……行。
3
水豚開始將它的「不生氣秘訣」傳授給我。
早上唱《不氣歌》。
午飯前打坐冥想,思考豚,不,人生。
下午在醫院的荷花池邊遛水豚。
剛遛一圈,特助周衍迎面走來。
被我們一人一豚嚇得差點把筆記本電腦丟進荷花池裡。
「大小姐,您從哪兒搞了一隻卡皮巴拉??」
為了防止又被檢測到說髒話,我言簡意赅:
「撿的。」
周衍撓撓頭:「不會是哪個動物園逃出來的吧?」
「應該不是。」
「……好吧,先不說這個。」
周衍把電腦送到我面前。
「那個,大小姐您昏迷的這段時間,我把累計的賠償款算出來了。
「一共是——」
「不要給我看。」
我立刻一手捂眼,一手做推開狀,嘴裡趕緊念叨:
「他人氣我我不氣,我本無心他來氣……
「倘若生氣中他計,氣出病來無人替……」
「……大小姐,您在念什麼?您究竟怎麼了?」
周衍的聲音聽起來三分震驚七分不解。
我知道,他現在看我的眼神一定像在看一個弱智。
沒事。
隻要不生氣,像弱智也行。
「我沒什麼。」
平復心緒後,我淡定地看向周衍。
「那些賠償金盡快賠了,直接從我的私人賬戶劃扣,不要讓受害者們等太久。
「還有,」我打開水豚給我列的清單,「你去給我找一串開過光的佛珠,和一座清靜點的寺廟……」
下一秒,周衍大驚失色:「大小姐?您、您被刺激得要出家了??
「補藥啊大小姐!您冷靜一點啊!
「江氏沒了您怎麼辦啊?以董事長夫婦的發癲程度我們江氏吃棗藥丸啊……」
4
盡管撒潑打滾,周衍還是乖乖地安排了一切。
出院後,我直接搬到了長秋山上的長秋寺。
據說這裡盛產京圈佛子,非常適合修身養性。
很快,我秒變京圈佛女的消息被傳開了。
吃瓜群眾趕集似的衝進長秋山景區看熱鬧。
當晚,我在觀音池邊遛水豚的畫面便上了熱搜。
畫面裡我神色淡然,一手捻佛珠,一手遛水豚。
頭頂還坐著一隻小嗎嘍,爪子抓著我的兩撮頭發,迎風昂首。
大家和周衍一樣大驚失色:
【你說誰做京圈佛女了?那個行走的加特林江瀾??】
【前幾天她不是還放話要追殺癲爸癲媽渣未婚夫金絲雀嗎?放完話還氣到住院了……】
【看來她這次是真·大受打擊啊。】
【不是她就這樣放過那幾個渣渣了?這不像皇太女的風格啊……】
確實不是我的風格。
刷完微博,我切到銀行賬戶界面。
今天的 500 萬 get。
我沒忍住勾了勾唇角。
不生氣也挺好的。
又有錢拿,身體恢復得也嘎嘎快。
連腦中思路都清晰了。
別的事啊,再說吧。
吹熄青燈,我準備入睡。
突然,四聲「叮」迫使我又睜開眼睛。
#江聞川回國#
#宋晚熒回國#
#顧御回國#
#夏止薇回國#
……回你儒雅隨和的國。
甚至還有一條:
#@江瀾別佛了,起來戰!#
「……」
我深呼吸著坐起身,給周衍打語音:「為什麼這種芝麻蒜皮的事都會連上 N 條熱搜?」
周衍也很無奈:
「大小姐,這是可以說的嗎?
「您會生氣嗎?」
我抓過佛珠捻著:「不生氣。」
笑話,我這幾天的修行可不是白修的。
「……那我說了啊。
「聽說是董事長夫人在機場連發了 108 張自拍照。
「某張照片就不慎拍到了顧先生和他的金絲雀夏止薇。
「夫人本來是去痛打夏止薇的,但痛打過程中發現大家穿的居然是同款全球限定拉拉褲……
「倆人一見如故,直接在機場義結金蘭做好閨閨,四個人就坐上了同一班飛機。
「我這裡還有熱搜視頻……就、就不發給您看了……」
聽筒那頭傳來了很明顯的咽口水的動靜。
和周衍越來越螞蟻的嗓音:「大小姐,您沒生氣吧……」
「……」
看著即將突破臨界點的血壓,我趕緊點上安神香,連唱二十遍《不氣歌》。
旋即勾起笑容回復他:「沒有啊,我沒生氣。
「老爸終於保釋回國了,我高興都來不及。
「你安排一下,我要給他們辦接風洗塵宴。」
5
翌日傍晚。
一輛加長林肯緩緩開進了我家莊園。
車門拉開,我媽和夏止薇穿著藍白相間幼稚園款 JK,還有白色拉拉褲款燈籠褲,手牽著手跳了下來。
看見我站在門口剝蓮蓬吃蓮子,她立馬邁著小碎步噔噔噔上前。
嘴巴嘟嘟,跳起來一把薅住我的頭發撕扯:
「江瀾瀾,倫家可不記得有教你做搶別銀哥哥的壞女銀!!
「你是屁屁痒了是叭?是倫家半個月米有打你了是叭?
「你快給倫家同意和顧御御的退婚,成全倫家的好閨——」
一個「閨」字還沒出口,數道目光頃刻間匯聚在她身上。
整個江氏莊園此刻被布置成了奢華的露天宴會會場。
席間盛裝貴客雲集,從江氏各家合作方到娛樂圈大腕應有盡有。
我媽小臉兒一紅,瞬間放開我,光速蹦跶到我爸身後,噘著嘴,攥著他的褲管子。
「川川哥哥,怎、怎麼家裡好像在辦趴體……
「瀾瀾都米有告訴瓦們噠呀……」
我爸秀著大長腿,姿態矜貴地摘下他的墨鏡。
視線頃刻落在莊園大門上方的橫幅上。
——「江氏合作方交流酒會暨江氏解除與顧氏聯姻歡慶派對暨江聞川榮譽董事長保釋回國接風洗塵宴」。
首尾印著兩朵看著就心平氣和的蓮花。
十五米長的橫幅,他從左望到右差點扭到脖子。
臉也瞬間比蓮蓬還要綠。
偏在此時,賓客們見了他,無不紛紛端著香檳迎上去。
「恭喜江董出獄!」
「太好啦,江董您終於保釋回來啦!」
「來來來,讓我們為江董重獲自由而幹杯!」
所有人一致舉杯,熱烈鼓掌!
我爸的臉頓時變成了七彩調色盤。
他再也忍不住,噔噔噔跑到我跟前。
狹長的眼眸冷冽眯起,眼角泛起經典款病嬌猩紅,陰鸷地瞪我。
「江瀾。
「你究竟在玩什麼鬼把戲!」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好頭發,拿起蓮蓬繼續剝蓮子。
心平氣和:「辦快樂的 party 啊。
「醫生說我是急火攻心才會昏迷,平時一定要保持愉快的心情。
「再說媽咪每次旅遊回來都要辦接風洗塵宴的。
「你看她玩得多開心。」
我指向已經美滋滋換上王媽準備的公主蓬蓬裙,開始享受 party 的媽。
「正好咱們的合作商交流酒會也該開了。
「最近又是交保釋金又是賠款,集團手頭有點緊,一起辦,省省錢。」
老爸被我說得噎了一會兒。
然後更氣了,指著那條十五米長的橫幅:
「你辦 party 就辦,你把退婚和保釋都寫上去是怎麼回事?
「是嫌不夠丟人現眼?」
我偏著腦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這有什麼的。
「你從打架到保釋都上了國際新聞,大家都知道啊。
「而且退婚是很丟人的事嗎?」
說著順便拉過一位路過的貴賓,京圈著名大佬方董事長。
「方姨姨,我爸說退婚很丟人,您怎麼看?」
方董事長擺手大笑。
「嗐!都什麼年代了,婚姻戀愛自由的嘛!
「沒事的瀾瀾,下一個更乖!
「你看我家那小子怎麼樣啊?
「白白淨淨的,還是時下很受歡迎的薄肌小奶狗男大哦……」
我勾唇微笑:「好,有時間找他玩。」
打發走方董事長,我語重心長地又看向我爸。
「爸,做人要心平氣和,不然又要被保釋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學唱《不氣歌》?
「玩佛珠也可以。
「你看,我這裡還有一條長秋寺方丈開過光的……」
見我真的掏出一串佛珠,我爸頓時像看見怪物一樣,噌噌噌後退好幾步。
另一頭,我媽已經開始勾搭小哥哥,不,小叔叔。
「小林哥哥,你也來參加趴體吶~
「宋宋學長,好久不見了捏~」
「……我等會兒再找你算賬!」
我爸終究是顧不得我,惡狠狠地瞪我一眼後,趕緊去給他的小寶貝宣示主權。
「寶貝又不乖了。
「是不是想晚上打屁屁了?嗯?
「寶貝,你隻準有我這個小哥哥,不許再看別的小哥哥……」
6
看著爸媽的深情互動,我慢條斯理地剝出最後一顆蓮子吃掉,解解油膩。
拍拍手,視線轉向還在場外的顧御和夏止薇。
兩人此時也沒闲著。
包括方董事長在內的一大群人正圍了過去,堵住了他倆想要撤退的後路,各種叭叭。
「顧總你來啦?」
「顧總什麼時候跟江總籤退婚協議啊?急急急急北北北北北!」
「等會兒我搶不到雲京大橋的單子了!」
「喂,你們沒人跟我搶 8 號線的廣告投放吧?」
「什麼你們居然都要搶?可惡,雲京天地的八個鋪面我是不會留給你們的!」
朋友們每說出一個項目,顧御的臉便越青一分。
這些項目在我們打算聯姻時,都已經屬意交由顧氏來做。
但現在都要退婚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