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嫡姐成婚當天,姐夫奉命連夜出徵了三年。


嫡姐不甘寂莫地偷了人。


誰料姐夫回來後她竟有了野種。


失了身又剛落了胎的她伺候不了姐夫。


於是,她將我騙進了國公爺府。


讓我夜裡替她承寵,直到她身子好全。


誰料我卻有了身孕。


她說她不能接受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給我灌了三碗墮胎藥。


結果我一屍兩命地死在了柴房。


最後一卷草席扔在了亂葬崗,被野狗分屍。


1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仿佛是有個野獸在嘶啞般的疼,我下意識地想掙扎,可腰卻被一隻大掌牢牢地抓住。


直到耳邊傳來男人的悶哼聲。


我這才有一瞬間的恍惚,看著黑暗中身上的男人,我認出來了,這是我的姐夫,當朝最年輕的鎮國公蕭破雲。


再看著眼前的幔帳,我突然之間就意識到我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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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我被嫡母送進國公府的那一天。


我娘是我爹同僚送給他的妾。


因長得與大夫人有幾分相似,得了我爹的寵,有了我。


我這位嫡母是一位佛口蛇心的。


看著心善,在她面前過的人命不知幾何。


所以我和我姨娘從小謹小慎微。


伺候她與嫡姐比狗還盡心。


如此,方才在侯府活了下來。


原以為撐到了及笄她會放過我,誰料及笄前,她告訴我嫡姐身子不好,讓我進國公府替嫡姐承寵一個月。


一個月後,她會親自來接我回府,為我辦及笄禮,然後送我出嫁。


嫡母拿著姨娘的性命威脅我。


我被迫隻能答應下來。


可一個月二個月三個月,嫡姐身子都沒有好轉,倒是我有了身孕,我原以為是要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完這一生。


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卻是一屍兩命地死在了她手中。


2


想到前世的慘死,我眼底掠過一抹殺氣,再看著身上的男人,我伸出兩隻潔白如玉的手臂鉤住了他那古銅色的背脊。


這一舉動讓男人悶哼了聲,明顯感覺到他的力道更狠了。


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印記。


有了前世的經歷,我識相地配合,身上漸漸不那麼疼了。


清風透過窗搖曳著床榻上的幔帳,我用盡手段勾住了姐夫,直到後半夜屋內的動靜這才漸漸歸於平靜。


看著窗外的夜色,我掙扎著起身,卻被姐夫那如鐵般的手臂牢牢地禁錮在他懷裡,不許我離開。


五更天窗外還是一片漆黑,外面響起來一道聲音提醒著早朝時間到了,身邊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是蕭破雲醒了。


我爬起來床來想要伺候著他更衣,卻被蕭破雲一把按住:「昨天夜裡夫人累壞了,夫人繼續睡吧。」


我聲音低若蚊蠅:「是。」


送走了蕭破雲,我不敢睡,趕緊更衣起來。剛穿好衣服,一道破門而入的聲音響起,是一個穿著淡色粉衣裙的女人。布料是蜀錦,十分貴重,但卻此時有幾分凌亂。她的身邊有一個丫鬟婆子跟伺候著。


此時都跟她一樣,眼睛下面一片烏青之色。


女人盯著我的時候,眼神陰毒。


這便是我的嫡姐時文君。


永安侯府的嫡長女。


鎮國公已經失貞並且剛剛小產的國公夫人。


前世其實我並不知情。


我是在她給我強灌墮胎藥的時候才知道真相的,她說若非是她剛剛落了胎身上癸水不止,哪輪得到我這下賤蹄子伺候國公爺?


我這方才明白她的算計。


想著前世的一屍兩命,我便恨極了。


3


我原本是有待我情深似海的少年郎。


他雖是一個窮書生,但他待我極好,會用他抄書的銀子給我買東街的桂花糕、西街的糖人,還有北街的餛飩。


他待我是真真好。


他說隻待我及笄,便會上前提親迎娶我為正妻。


可誰料時文君不守婦道地偷了人有了野種滑了胎,要我幫她遮掩。為了拿捏住我,不光是抓了我姨娘,甚至是還控制著他。


嫡母說,若是我不乖乖聽話,我姨娘會死,便是他這輩子也休想要再參加科舉,甚至是會丟了性命。


於是,我答應了嫡母,乖乖順從。


可前世我也是在死前才知道,我便是順從了,我姨娘,還有我的少年也都死在了她們母女二人手中。


重生一世,我必是會讓她們母女二人血債血償。


時文君進門便快步上前「啪」的一巴掌朝我凌厲地狠狠抽來,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似還嫌不夠般,手中握著的簪子要朝我狠狠刺來。


卻被她身邊的婆子死死按住。


「夫人,萬萬不能打傷了她的臉。還要讓她代替夫人伺候國公爺的,若是傷在了外頭,怕不是被國公爺看到要起疑的。」


時文君用了好半天才冷靜了下來。


她伸手捏住我的下颌問:「說,夜裡伺候完國公爺為何還不滾,為何還睡在我與國公爺的床上?」


我跪在地上被迫抬頭,露出來身上一夜歡好之後留下來的印跡:「姐姐恕罪,是姐夫不許我走。」


「姐姐交代了,不許被國公爺發現,我,我不敢動。」


4


我的話,還有身上歡愛留下的痕跡成功地刺激到了時文君,若是她沒有偷人,這一切本該是她的。


她發瘋般朝我踹來,想要毀掉我的臉。


隻是人卻被婆子一把抱住,直到她徹底地冷靜下來。


可盯著我的眼神卻變得如毒蛇般陰鸷毒辣,她跟著嫡母常年在後宅大院,學會了不少陰私的狠辣手段。


她先是命人端來了避子藥灌我喝下,又取來了繡花針,一針一針地扎入了我的手指甲蓋中。


要不了命。


但卻讓人生不如死,如墮地獄。


我被時文君生生地折磨著暈死了過去。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時文君身邊的陳嬤嬤過來告訴我,晚上國公爺還要過來,讓我立馬準備著。


時文君更是氣急敗壞,恨之入骨,卻再也不敢對我動手。


畢竟再有一個時辰蕭破雲就要來了,我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以蕭破雲的警惕性不可能會發現異樣。


我稍松了一口氣,不枉費昨天夜裡那麼費勁地伺候了。


淡淡的梨花香伴隨著情動越發情欲,蕭破雲如食髓般一隻手掐著我的腰,一隻手摟著我低低地喚著。


「夫人,夫人。」


我依在他的懷裡攀附著,配合著,直到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聲。


蕭破雲問:「手怎麼了?」


他命人掌燈,想要細細看看,被我阻止。


「隻是白日做針線活不小心傷到了手,無礙的。」


蕭破雲沒多想,隻看著那一片雪白,就將我壓在了身下。


夜裡我悄悄起床離開來到了隔壁的耳房,時文君身邊的婆子問我國公爺為何喚人掌燈,我將事情一一如實道來。


時文君又恨又氣,不得已拿著針在自己手上也扎了幾下,我看著汩汩冒出的鮮血,垂下了眸。


姐姐,這才剛開始呢!


急什麼?


5


隻是第二天時文君的臉色很不大好,她問:「你抹什麼香了?」


我匍匐在地:「姐姐,我什麼香也沒有抹。」


嫡姐不信,貼在我身上聞,讓身邊的人將我房間搜了一個底朝天,什麼也沒有搜到。她氣急敗壞,卻不敢動我。


因為夜裡蕭破雲又要來。


我也這才知道時文君為何會那般問。


原來他喜歡我身上的香。


喜歡啊,喜歡就好!


蕭破雲是十分喜歡我身子的,所以一連數日,他都來了嫡姐的院子。


嫡姐又開心又恨。


恨的是知道蕭破雲貪上了我的身子。


開心的是整個國公爺府都知道她這個國公爺夫人受寵。


畢竟,國公爺的後院可不止她一個女人。


她盯著我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將我給生吞活剝了,一連幾天,她終於是按捺不住請來了大夫。


大夫是跟隨著嫡母一起過來的。


她在屋內發瘋地問著身邊的大夫她身體什麼時候能好。


我貼在牆角聽大夫說當時她落胎用了猛藥,少則需要調理三個月的時間,一時半會怕是好不了了。


大夫說姐姐的身子受了損,怕是以後很難受孕。


嫡姐號啕大哭了起來。嫡母安慰著她,最後喚我進去,說避子藥以後就不必再喝了,讓我給嫡姐生一個孩子便放過我。


我心底諷刺,這一世輪到她們母女二人求著我生下孩子了。


我跪在地上垂眸答應了下來。


嫡姐恨之入骨,上前來想要抽我,卻被嫡母按住:「忍著,你還要她替你承寵,生一個嫡子。可不能壞了你妹妹的臉和身子。」


「你以後還要用她!」


嫡姐哭得更大聲了。


從那之後,我便不必再喝避子湯了。


不過因著我伺候得好,蕭破雲與嫡姐的感情日漸升溫,早朝過後也會陪著嫡姐過來用早膳或者是午膳。


我便跪在一旁伺候。


伴隨著一陣清風似有似無的梨花香浸入鼻息,蕭破雲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我,白皙的脖頸似有似無的痕跡讓他微擰起來眉頭。


問起了我,時文君說我隻是一個奴才。


蕭破雲說如此不檢點的奴才,讓她把我撵出去。


6


時文君很是高興,就隨口說我有情郎了,準備過一段時間就為我和我的情郎指婚,下賤東西就是耐不住寂寞。


蕭破雲又問:「對了,我回府前聽母親說你有一個庶妹進府陪你,她人呢,我來這麼多天怎麼一直未曾見過?」


時文君慌了神,不敢說謊。


她隻得又指向了我。


蕭破雲雖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但事後蕭老夫人還請她過去了一趟,說是讓她把我送回去。蕭家沒有讓妻妹當奴才的道理,而且個這個妻妹還如此不檢點。


時文君回來很是高興。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在床上伺候的國公爺再用心又如何,不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浪蕩賤蹄子。」


我跪在地上:「姐姐教訓得是,妹妹一切聽姐姐吩咐。」


時文君僵在那裡,但到底沒敢送回去。


畢竟,她還指著我承寵替她呢!


直到蕭破雲一連數日都未曾來她的院落,去了其他妾處,甚至是有些爬到她頭頂上想作威作福。


她終於急了,主動去找了蕭破雲,說我思念她這個姐姐,不願意回去,再留我一段時間便送我走。


她說我是庶出,上不得臺面,自是下賤胚子一個。


蕭破雲信了,當天夜裡便過來了。


夜裡我伺候著他的時候,不像之前情動。


倒更像是不悅。


折騰得我很難受。


我隻是用盡一切手段伺候他,伺候完他我整個人身子幾乎毫無力氣,蕭破雲這才是心滿意足。


從那之後,我便幫嫡姐穩住了姐夫的恩寵。


嫡姐雖然恨,但因著必須要讓我懷上孩子,也無可奈何,更不敢在其他地方折磨我,盯著我的眼神更是黏膩陰毒。


我知道,我一旦幫她生下孩子,我便會生不如死。


所以伺候她喝藥的時候更盡心。


連著伺候一段時間,她身上的癸水也漸漸止住。


她想自己伺候國公爺,國公爺那麼偉岸的男人,為了他她甚至落了與她情郎的孩子,可知她肖想了多久。


多少夜晚她夜夜難耐,輾轉難眠,況且,那本就是她的夫君啊。


隻是誰知,入夜她剛剛上了床,褪去了衣衫,那癸水再一次湧了出來。


猩紅的癸水帶著一股難聞的異味,髒汙了床榻。


7


蕭破雲雖然是滿臉嫌惡地離開,但畢竟還是她的夫君。


他為她請了大夫。


時文君臉上十分難看,卻嚇得忙說:「不勞夫君擔心,府裡面看婦人之症的有單獨的大夫,我已經命人去請了。今天擾了夫君雅興,請夫君恕罪!」


蕭破雲什麼話也沒有說,直到大夫說時文君無事,他這才離開。隻是離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內,床榻上的女子依舊面色蒼白,身上沒有那似有似無的梨花香,更多的是濃濃的血腥味。


他眉頭擰得更深,女子的癸水會如此嗎?


我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時文君在蕭破雲離開後在院子裡面衝著大夫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整個人瘋狂地發泄,摔了所有能摔的一切。


她號啕得崩潰大哭。


最後還是我哄好的她,她說,還是我這個自小伺候她的下賤玩意會伺候人。


我笑著應是。


這幾日她是來了癸水,自然也不需要我前去伺候。


再加上她在蕭破雲過來的時候突然來了癸水怕不是也引起來了蕭破雲的懷疑,她膽戰心驚,一心撲在蕭破雲身上。


自然,也就顧不上我了!


我也難得得了空闲,悄悄地出了一趟門,來到了郊區的一個破廟。在這裡我見到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


我花請給他請了大夫,直到露出來那張白皙如玉的臉。


五官宛如雕刻般,如同謫仙。


那真是一張極美的俊臉。


我看著都有一瞬間看呆了。


難怪,是京城人人都喜歡的名角。


也難怪能有本事勾得嫡姐為他偷人,甚至還懷了他的野種,可惜了,終究隻是一個上不得臺面的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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