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室友超喜歡的蛋糕。
一不小心,將信息發成了:【開門,嘴張開,我要吻你。】
發現的時候,室友已經發了很多條消息了。
【這不太好吧,等我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
【我能憋三分鍾,你需要吻多久?不滿意的話我明天再去練練。
【你不說話了,是不想親了嗎?你可以試一試,我技術可好了。】
我看呆了,哥,沒想到你私下是這樣的。
我是男的啊。
【不行。】我連忙回復。
為了躲著他,我偷偷摸摸地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卻被室友抱到了洗漱臺上,他仰著頭,那雙桃花眼裡蓄滿了淚水:
「都沒有親過,你為什麼覺得我不行?」
救命!這張嘴到底在瞎說什麼?
1
為了感謝室友對我的照顧,我咬咬牙買了平時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草莓蛋糕。
室友對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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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在我沒有錢的時候請我吃飯,會在我洗澡的時候幫我搓背,還會幫我洗衣服。
區區一個蛋糕,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這是我第一次給他送禮物,內心很激動。
還沒到宿舍,就拿著手機給他發消息。
【開門,嘴張開,我要喂你。】
這激動人心的時刻必須室友親自見證。
發完消息,我就將手機放起來了。
等回到宿舍,手伸出來還沒有搭上去,就見到了眼尾泛紅的沈越。
他喘著粗氣,死死地擋住了那扇門。
不讓我出去。
我疑惑地看著他,充滿了不解,試探著問:
「沈越,你喜歡我嗎?」
他沒有回答,隻是耳根迅速紅了。
真相了,我一提起喜歡,他氣得耳朵都紅了。
他就是不喜歡我。
「我給你買了蛋糕,滿懷期待地給你發了消息,為了讓你能第一時間吃上蛋糕,我都準備喂你了,你還不讓我進去。」
越說底氣越不足,畢竟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萬一真的是我平時言行舉止不當,讓沈越心情不好了呢?
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蛋糕,深吸了一口氣。
側身讓我過去。
我看著空空的宿舍,有點不知所措。
沈越將我摁到椅子上。
什麼話都沒說。
隻是大口地吃起了蛋糕。
良久,輕聲道:
「我剛睡醒,腦子沒有反應過來,給你發的那些信息,你不要當真。」
2
我掏出手機,看著聊天框裡的一大堆消息,沉默了。
【這不太好吧,等我把其他人都打發出去。
【我能憋三分鍾,你需要吻多久?不滿意的話我明天再去練練。
【你不說話了,是不想親了嗎?你可以試一試,我技術可好了。】
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吃個蛋糕跟吻有什麼關系?
往上翻之後,傻眼了。
該死的輸入法。
把「喂」輸成「吻」了。
【開門,嘴張開,我要吻你。】
我呆了。
我是男的啊。
正常人看到這句話,再聯想一下我的性別,都會直接破口大罵吧。
沈越這麼反常,大概是為了惡心我吧。
聯想起沈越最近恨不得吃了我的眼神,我就知道這宿舍我是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這裡,心裡就難受。
站起身來,給自己也切了一塊蛋糕。
「我沒有在意,是我的錯,明知道你喜歡在這個時間點睡午覺,我還給你發信息,你腦袋發懵是正常的。」
他看著我,嘆了口氣。
表情很是無奈。
這嫌棄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好好好,昨天能一起洗澡,知無不言,今天就隻剩下仰天長嘆。
錯付了,終究還是錯付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會自己離開的。
趁著沈越去籃球隊訓練的時候,我拿出了自己的行李箱。
輕手輕腳地將自己一件衣服扔了進去。
小胖和大帥立馬就轉過頭來,看著我。
那眼神,好像在控訴我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我撓著頭,尷尬地解釋:「那個衣櫃的衣服太多了,沒有地方放其他的了,我先收一些起來。」
「我還以為你要搬走了呢,安弟,雖然你年齡最小,生活常識基本為零,但我們還是蠻喜歡你的,特別是沈哥,他恨不得將你當兒子養。」
「怎麼說話的,沈哥是拿卿安當小媳婦養。」
會說話,下次大可不必說了。
沈越滿身汗水走進來的那一刻,我立馬將行李踢到了床底下。
他撩起衣服,露出八塊腹肌,從我身邊路過之後又伸手扯住我。
「幫我擦點藥。」
他靠得很近,隔著衣服我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每次都這樣,一打球就一身傷。
我拿過浴室架子上的棉籤,在他背上擦拭了幾下。
「那邊籃球場的架子壞了,你最好還是別去了,打球比身體重要嗎?」
「我不打球,你就不會關心我了。」
這句話讓我一愣,手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立馬就傳來了沈越的悶哼聲。
「輕點,一會兒一千米體測,我帶你跑,這次不會讓你不及格的。」
他突然轉過身,雙手搭在我的腰上,抱住了我。
「我累,讓我抱一會。」
3
我沒有動,隻是讓他抱著。
沈越是天才,跟我們這種老老實實通過考試的人不同,沈越是競賽級選手。
第一次見面,他就戴著一副眼鏡,儼然是書呆子的打扮。
沒想到,我收拾床鋪,下床時沒有踩穩梯子。
失足掉下去的那一刻,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結果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反倒眼前多了一張臉。
「小心點,我幫你鋪吧。」
他是我在學校遇到的第一個好人。
後來我才發現,他不僅學習好,還是籃球隊的,打得一手好球。
我經常去看他打球。
很帥,隻是像他這種萬眾矚目的人,一下球場,就有一大堆人給他送水,根本就不缺我一瓶水。
所以我從來都沒有主動靠近過。
沈越說錯了,我不是不關心他,我隻是不好意思上前而已。
高嶺之花,不是我能隨便染指的。
隻是我沒想到,這樣的人,會因為壓力大躲在衛生間裡進行自我疏導。
撞見的那一刻,他眼淚不自覺地落下來:「祝卿安,我難受,你幫幫我。」
「卿安,求你了。」
他拉著我的手,看樣子是非常難受。
我隻能蹲下來,將沈越攬進懷裡。
拍著他的背。
後來,這成為我們之間的秘密,他壓力一大,就要抱著我。
有時候會哭,有時候相當平靜,就像現在這樣子。
「好了,卿安,把你的沐浴露給我用用,你身上真的好香。」
香?這已經不是沈越第一次這麼說了。
其實第一次我是抗拒他抱著我的,可小胖跟我說,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小胖說他有多年的看書經驗,沈越這樣對我,一定是因為我身上的味道能夠緩解他的焦慮。
室友有難,八方幫忙,他都焦慮成那樣了,我不幫他,以後嫂子的婚姻如何能夠幸福?
一想到這些,我就沒什麼舍不得的。
將沐浴露遞給了他。
「你今天自己洗,我現在洗了,一會又得重新洗。」
說實話,他搓澡是很舒服的。
4
站在跑道上,我感覺腳已經不是我的腳了。
「卿安,別緊張,一會跟著我。」
聽到他的話,我的心就放到肚子裡了。
一路跟著他的步伐,跟著他的呼吸,有種這個世界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感覺。
看到終點線的那一刻,我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被絆了一下,直接就往前面撲過去。
唇上立馬就多了一個柔軟的觸感。
我腦袋發蒙,隻聽到了沈越的聲音:
「祝卿安,你沒事吧,哪裡疼?」
反應過來時,已經在醫務室了。
「王老師,你確定他沒事嗎?都這麼久了,他怎麼還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你可能還不了解他,他受傷了一般不說的,要不還是先做個全身體格檢查吧,再看一看。」
他著急的語氣讓我晃過神來。
我不是受傷了不說,隻是這世上沒多少關心我的人而已。
我向來都忍受慣了。
「沈越,我沒事,真的沒事。」
聽到我的聲音,沈越立馬就蹲下來看我。
伸手摸了摸我的脖子:「還沒事,脖子都蹭傷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脖子的項鏈會弄傷你,以後我不戴了。」
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他給我墊背了。
跑道硌人得很。
他的背不是更嚴重嗎?
我伸手撩了撩他的衣服,看到的就是滿背的青紫,還有一身擦破的皮。
不是,這麼嚴重,他都不開口說一下的嗎?
「沈同學,你這個傷口有點嚴重了,你去醫院看看,怎麼一下腫成這樣?」
王老師這麼說,我就更慌了。
是很嚴重,至少我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5
拉著他去醫院。
不,我怕他不能走路,還想抱他,就跟他抱我衝到醫務室一樣。
可體格稍微有點差距,有點費勁。
隻能換成背。
沈越趴在我身上,手一直摩擦著我的脖子,痒痒的。
最開始我還會扭幾下脖子,後面便隨他去了。
「卿安,我是瘀斑體質,血小板較常人少一點,容易青紫,你不用擔心,隻是看起來嚴重而已。
「你別冷著個臉好不好?
「我給你點個外賣,你下去拿好不好,你沒吃飯,會低血糖的。」
疼得臉白,拳頭都捏緊了,還想著將我支走。
別以為我不知道,他隻是不想我愧疚。
對我這麼好,不是討厭啊。
那為什麼每次的眼神那麼可怕,耳朵和臉還總是那麼紅?
要是我再大膽一點……
是不是可以認為我在沈越那裡是最特別的存在?
畢竟他隻給我一個人搓澡,也隻會在冷的時候哆嗦著進入我的被窩,更隻會在睡夢中念著我的名字。
這是別人都沒有的待遇。
這麼一想,還有點開心。
「不是挺想讓那個小男生陪著你的嗎?為何要將人打發走?」
「受傷的時候,當然是想撒撒嬌了,但是他眼窩淺,我怕他會流淚,我這個人見不得他哭。況且,我希望自己在他心裡的形象是高大的,是可以保護他的男子漢,我一會要是疼得叫出聲來,多丟臉啊。」
聽到這些話,我透過門,看著沈越笑意蕩漾的樣子,忍不住地低聲罵了句傻子。
都這樣了,還想著保護我,他難道沒有感覺到跟我在一起會倒霉嗎?
大一的時候,他為了我跟別人打架,手跟腿都骨折了,養了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