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是京圈太子爺,他裝窮和我交往,天天 pua 窮苦的我給他買奢侈品。
偶然我聽到他和朋友討論我:
「雲哥,這遊戲有點玩過了,那土妞祖傳的玉佩都賣了給你買名表,估計是真愛上你了,要是她知道這隻是一場遊戲怎麼辦?」
太子爺雲淡風輕道:
「有什麼過不過的,大不了就給她一筆錢,一個窮鬼好打發得很。」
我端著盤子,激動得差點蹦起來。
他不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他的。
1
眾所周知,路邊的男人撿不得。
輕則錯付,重則家破人亡。
但我不信。
畢竟撿到的瓶子都能換個兩分錢。
那我撿到的京圈太子爺換個百八十萬就更沒問題了。
2
我在一個雨夜撿到了暈倒路邊的霍雲生。
他全身上下湿答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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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是做舊的,頭發是被造型師特意弄得凌亂。
整個人貌似狼狽,臉色卻不見一絲蒼白。
在蒙蒙細雨裡,他那張清冷矜貴的臉破碎氛圍感拉滿。
好看是好看,但是太子爺破綻真的太多了。
可我假意不知,把他從路邊扶起,粗魯地把他晃醒,詢問道:
「帥哥,你還好嗎?要不我幫你叫個救護車?」
霍雲生這狗東西當然不願意去。
他假裝失憶賴上了我,跟我回了被他稱為破屋的出租房。
至於為什麼撿到失憶男人不報警?
笑話,報警了我還怎麼演他拿分手費。
3
霍雲生這個人很狗。
白天趁我上班時,要不和他那些富二代朋友吃喝玩樂,要不去公司處理事務。
可每當我夜晚兼職回來時,他又定定地在飯桌上等我做飯。
哪怕我一開始做成豬食,他也面色痛苦地吃了下去。
他吃我的,住我的,在一起同居的日子,花的都是我的錢。
以至於我時常深夜對著我的銀行卡餘額痛哭流涕。
偏偏霍雲生這人是個變態。
第一次他看到我哭時,嘴角竟然微微勾起,眼神盛滿笑意。
他拍了拍我的肩,嗓音是裝出來的溫柔。
「寧寧,發生什麼事了嗎?哭得那麼傷心。」
我知道霍雲生報復心極強,尤其是我把他撿回來這些天,讓他吃不好,睡不好。
可迫於他和朋友的賭約,他又不得不順從我,假意與我相處。
所以他討厭我,看到我哭,他可高興了。
我擦了擦眼淚,藏起掌心的銀行卡,從褲兜掏出一塊路邊攤買的石頭玉佩。
腦子不帶轉彎就編出一個悲苦的身世。
「嗚嗚嗚,在我六歲那年父母就去世了,這塊玉是我父母去世前留給我的,每當看到這塊玉時,我總是忍不住想起他們……」
我哽哽咽咽編了幼年父母雙亡,在孤兒院孤單寂寞長大的身世說給他聽。
擦眼淚的間隙還抽空看了下他的神色。
他眼神難得帶點愧疚,可又在我撲到他懷裡,把眼淚蹭在他身上時,他眼裡的愧疚立馬消失,轉瞬被滿滿的嫌棄所取代。
但誰 care?
要不是為了錢,我能受他的氣?
4
霍雲生窩在我出租房裡的第三個月時,他向我表白了。
表白那天,他用我給他的錢買了 99 朵玫瑰花,以及一條精致的铂金項鏈送給我。
並深情款款對我道:「寧寧,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抱住玫瑰花的手用力極了,眼睛剎那間就蓄滿了淚水,聲音格外哽咽。
我哭得真情實意道,「我、我願意。」
霍雲生得意地笑了笑,臉上是賭贏了的志得意滿。
他示意我轉過身去,難得溫情地從背後幫我戴上項鏈。
所以他看不到我恨不得立馬把他刀了的眼神。
天殺的王八蛋。
花姐的錢買玫瑰、買項鏈,然後再送給姐。
這狗東西最好祈禱分手費給得足足的,不然我哪天非得把他給刀了。
嗚嗚嗚,項鏈盒子和發票我得好好找找,改天想辦法給退了。
5
自從霍雲生跟我表白成功後,一天天跟我要禮物,還 pua 我。
以此證明我愛上了他。
「寧寧,雖然我們沒啥錢,但是你願意把錢花在我身上我覺得好感動,這件襯衫沒有配它原品牌的褲子,但是也很好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買給我的。」
「寧寧,雖然你到處兼職賺得不多,但是有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格外的幸福,雖然我很喜歡那雙鞋子,但要不要都無所謂啦。」
「寧寧,那塊腕表可真好看,哎,雖然你能力不足買不起,我這輩子可能都戴不了,但沒關系,我還是愛你的。」
……
因為他的 pua 話術,我不得不多打幾份工給他買這些奢侈品。
就為了他跟我挑明和我在一起是一個遊戲時,我能多得到點分手費。
畢竟他正常交往的女生分手時都給了百八十萬。
可他說的那塊表太貴了,我買不起,也不想買。
五十萬呢!
萬一他摳,分手費隻給一百萬,那我就賺那一點嗎?
可我萬萬沒想到霍雲生能狗到那種程度。
在他說起想要那塊名表時,他看出了我眼神的不情願。
於是在某天我下班回家時,我在路上偶遇了一個眼熟的人。
我見過他一面,他是霍雲生的富二代好友穆洲。
但他不知道我見過他。
穆洲匆匆攔住我,用蹩腳的話術哄騙我。
「江小姐你好,我意外得知你手頭有一塊祖傳的玉,這塊玉與我有緣,如果你願意割愛,我願出五十萬購買這塊玉。」
他出的價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萬,那塊名表的商場售價。
我頓時心裡就氣笑了。
霍雲生這人真好意思。
我向他哭訴過手上的玉是父母遺物,還在他面前哭了不止一場。
在不知道這些是假的前提下,他卻做局讓朋友買了這塊玉,然後讓我拿買玉的錢給他買名表。
僅僅隻為了一場試探灰姑娘會不會因為王子家貧而愛上王子的賭約。
我以前就知道霍雲生人爛,但還不知道他這麼爛。
我收斂起心底思緒,面上卻帶著猶豫不決神色。
穆洲見我久久不回應,不得不出口追問道:「江小姐,意下如何。」
我臉上時而浮現不舍,時而面帶糾結。
最後在穆洲不耐煩的眼神下,我艱難地開口拒絕了。
「對、不起穆先生,雖然我現在很需要這五十萬,但是這塊玉是我父母的遺物,恕我不能割愛。」
說完我匆匆就走了。
給他留下一種我生怕自己後悔,不得不快速離開的錯覺。
6
我拒絕穆洲買玉請求的原因很簡單。
畢竟我越舍不得這塊玉,最後把玉賣了給霍雲生買名表的心意就會越彌足珍貴。
果不其然,夜裡我半夢半醒間,我聽到霍雲生在陽臺打電話。
我猛然驚醒,躡手躡腳跟過去偷聽。
霍雲生說話語氣有些不耐煩。
「她一天打好幾份工就為了給我買奢侈品,自己窮得要死還惦記給我最好,她已經愛我愛得無法自拔了。」
然後對面不知又說了什麼,霍雲生語氣不由得有點拔高。
「那塊玉是她父母去世前留給她的,她不舍得很正常。」
緊接著他又得意洋洋道,「她愛死我了,最後肯定會把那玉賣了給我買那塊破表,你們等著就好。」
……
我聽到這我就沒有再聽下去,而是默默轉身回房。
7
第二天一大早,我早起給霍雲生做早餐。
我的廚藝從一開始的不堪入口,到現在隻要上桌就被霍雲生一掃而光。
霍雲生不止一次暗地和朋友感慨過:
「那女人愛死我了,你們都不知道她為了我暗地裡在廚藝下了多少功夫。」
「嘖,她這人雖然窮還土,但是看在做飯好吃的份上,等這場遊戲結束,我不介意多給她點錢。」
他說這話時聽得我想笑。
有這種錯覺,不愧我精心為他營造出為愛苦練廚藝的形象。
所以你小子最好分手費給多點。
但霍雲生今天吃早餐格外不專心。
往日他都是狼吞虎咽,生怕有人搶似的。
他說我做的飯有家的味道。
可今天家的味道是抵不過霍雲生的惡趣味。
他一邊手裡拿著勺子攪動碗裡的海鮮粥,一邊用另外一隻手刷著手機。
他垂著眸子,看手機的眼神格外專注。俊美的臉龐在清晨的陽光下顯得格外熠熠發光。
他這樣裝模作樣,我想忽視他都不行。
我清了清嗓子,溫柔開口道:「阿雲,你在看什麼?」
說著我便要湊近他的手機。
霍雲生在確保我看到手機上名表圖片後,慌亂地把手機熄屏。
他抬頭看我,語氣有點著急。
「寧寧,我其實也不是很想要這塊腕表,我就看看而已。」
我沉默地看著他,不言不語。
霍雲生繼續道:「我知道你賺不到五十萬,沒關系,就算這樣我也會愛你的。」
硬了,是拳頭!
我還是忍住磨牙聲音,溫柔地說:
「嗯,是我賺得不夠多,但是你放心,我會多加努力。」
隨後霍雲生清冷矜貴的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笑得格外歡欣。
8
我悠哉悠哉去了公司,直到下班午休時,我才撥通了上次穆洲留下的手機號,用怯弱地語氣道:
「穆先生你好,我是江歲寧,就、就上次你說的以五十萬價格購買我身上那塊玉墜的事,請問還作數嗎?」
……
得到意料之內的肯定回復後,我扯起嘴角笑了笑。
反手在 A 貨店下單了霍雲生看中的那塊名表,加價要求在下班之前收到。
哼,五十萬,十塊三把,你配嗎?
隨後我又請假去見了穆洲,並再三和他說明這塊玉是父母遺物,我並不太清楚價值。
如果日後他後悔也與我無關。
穆洲聽到我話後,嘲諷地笑了笑。
「江小姐,我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五十萬這個錢對我來說也就一條領帶,亦或者是一份不錯的晚餐……」
該死的有錢人,我和你們拼了。
面上我卻適時難堪地低下頭,手指情不自禁地攪動一起。
許久後,穆洲又開口道:
「算了,這樣吧,我把轉賬備注成自願贈與怎麼樣?」
那……那可太好了。
我情不自禁抬頭看向他,雙手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眼睛亮得驚人。
「穆先生,這樣方便嗎?」
穆洲輕咳一聲,掙開握住他的手。
他不自在地轉頭過去,拿起手機給我轉了賬。
整整五十萬!
當我看到到款信息時,我樂開了眼。
「江小姐,拿到這五十萬後就這麼開心嗎?」
交易完成,我起身準備離開時,穆洲開口問了一句。
我時刻謹記自己人設,少女懷春般。
「開心,這樣我就可以給我男朋友買他喜歡的腕表了。」
才怪!
說完就出門,把欲言又止的穆洲甩到身後。
9
晚上,我拿著 A 貨店造出的名表遞給了霍雲生。
他愣了一下,隨後清俊的臉上盛滿了笑意。
他上前擁住了我,低頭吻了下我的眼睛。
活脫脫一副收到愛人禮物的歡喜模樣。
不得不說,他這時候的演技比以往都好,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裝模作樣和他溫情互訴一番,也難得親熱了一次。
今夜他格外兇狠,讓人招架不住。
等雲歇雨散時,我在床上裝睡時,他起身去陽臺打電話。
隔著一道玻璃門,隱約能聽到他的聲音。
「她把那塊腕表送我了。」
「既然這場遊戲我贏了,那就結束吧。」
……
聽到這,我安逸地閉上眼睛。
這場遊戲也是時候結束了。
10
第二天下班後,我前往一家高檔酒吧兼職,按計劃結束與霍雲生的這場鬧劇。
我知道他今天和一群富二代朋友在那裡喝酒。
我今晚要做的事就是,在他和那群非富即貴的富二代朋友高談闊論時,端酒進去,隨後揭穿他這段時間的偽裝。
從而主動結束這段關系,拿到巨額分手費。
夜裡,吧內走廊燈光曖昧。
我端著擺放著沉甸甸酒瓶的託盤,穿著統一白襯衫工作服,敲響了霍雲生所在包廂的門。
門推開時,一群人在吵吵鬧鬧地喝酒聊天。
其中穆洲的聲音格外的大。
「雲哥,這遊戲有點玩過了,那土妞祖傳的玉佩都賣了給你買名表,估計是真愛上你了,要是她知道這隻是一場遊戲怎麼辦?」
頓時周圍一陣起哄聲響起,旁邊的富二代們嘲笑我的話一句接一句。
「能怎麼辦?遇到咱霍少算她倒霉唄。」
「誰說不是呢,看她長那清湯寡水樣,真論起來外貌,咱霍少還虧了呢。」
……
我暗地裡撇了撇嘴,心裡暗自吐槽。
要不是霍雲生長著一副不賴的臉,不然甭管這分手費多高我都不願意入局。
由著他們吵鬧了一陣後,坐在暗處的霍雲生才雲淡風輕道:
「有什麼過不過的,大不了就給她一筆錢,一個窮鬼好打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