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我和秦朗異口同聲地說道。
隨後秦朗指了指辦公室，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我激動得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最後在班主任那裡問到了，她說她早就有計劃偷取你腦子裡的知識給自己在另一個城市的學渣女兒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真沒想到秦朗會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
我正準備感謝他，他卻冷靜地看著我，朝我伸出手：
「這件事情解決了，那你就把我父親的犯罪證據刪掉，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頓時我沸騰的情緒像是被一盆涼水潑了下來，透徹心扉。
我掐住自己的掌心，不讓自己露出悲傷軟弱的神色：
「行，等我確定了我就刪掉，不過這次行動你要和我一起去。」
「好，希望你方學霸說到做到。」
他眼神晦澀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意有所指。
我們直接計劃下課之後綁架班主任。
畢竟這關乎我的生死，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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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破舊的爛尾樓裡，我直接綁架了班主任柳芳。
「你們在幹什麼？方知、秦朗，你們還是學生，不要誤入歧途。」
中年婦女一副驚恐的樣子，說實話還是很倒胃口的。
我神色不耐地打斷她的話：
「班主任，我綁架你隻想問一件事情，你是不是計劃三天後高考的時候偷走我腦子裡全部的高考知識，然後讓你的學渣女兒考到一個好成績？」
秦朗臉色也很冷漠：
「你快承認吧，老師，你這種行為是會被譴責的，我已經從夢裡知道了你的計劃。」
柳芳一臉匪夷所思的神色看著我：「不是，這年頭我做夢的時候亂說幾句你們就當真了？」
場面頓時一片寂靜。
她還接著喋喋不休：
「方知，你最近不去上課，老師就當你心理出現了問題，就不說你了。可秦朗同學，你最近成績有所上漲，不要清高自傲，自以為是，現在每個人都有可能超越別人，一寸光陰……啊！」
我直接一把刀子插到了她旁邊，神色扭曲瘋狂：
「你到底是不是早有計劃？不然的話為什麼能想出偷走我腦海知識這種事情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大笑，聲音極度扭曲，仿佛是從喉嚨裡硬生生擠出來一樣，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柳芳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我隻覺得想笑，止不住地笑。
「有意思，這個世界真是太有意思了！根本就沒有人想偷走我腦海裡的知識。」
「那又怎麼可能有小偷在我們班上？！」
「可是我的知識怎麼就是不見了啊？！是誰偷走的？！」
班主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年婦女，我上一世也沒有聽到班主任女兒成績考得很好的事情
一切都隻是我急病亂投醫罷了。
我直接解開繩子，放她回去了。
坐在骯髒的空地上，我點燃了一支煙，開始深度思考著一切。
秦朗第一次看到我抽煙，也第一次看到似乎無所不能的我露出平靜的絕望。
我眼裡是一潭死水，是麻木和崩潰。
14
「我也沒辦法了，還沒高考，我手上已經沒有可以兌換道具的積分了，你看。」
他話還沒說完，我直接打開手機刪掉了之前拍攝安平的犯罪記錄。
「你滾吧，我刪了。」
秦朗深深地看著我，眼裡帶著疑惑不解和釋懷：
「你別怪我，我隻想讓我家庭美滿而已。」
「我已經盡力幫你了，我問心無愧。」
說罷，他直接走了。
隻留我一個人看著他的背影吞雲吐霧。
寂靜的爛尾樓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安靜得出奇。
而我的腦子從來沒有過如此地高速運轉。
每一寸細節都被我反復地品味，反復地琢磨。
我還不想死，不想我母親死，更不想讓偷走我高考知識的人活得那麼快樂！
我一定、一定會找到那個人！
煙霧繚繞間，可能我已經找到了，但是被更大的不可思議掩蓋住了。
我聯想到了和母親的對話，又聯想到了這所有的一切，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當一根煙抽到了結尾，我直接用手心掐滅了煙頭，刺痛使我回過神來。
我眯起眼睛，想到了一個人。
15
距離高考還有一天！
整個學校掛滿了鮮紅的各種橫幅。
【關關難過關關過，長路漫漫亦燦燦！】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好好努力，帶爸爸媽媽看看外面的世界。】
秦朗對我笑了，指著一個標語念給我聽：「全力以赴，永不言敗，真搞笑，早就有人暗中作弊了，可是我們卻根本找不出來。」
他陰陽怪氣說著的是薛子楓、安素和那個偷走我高考知識的人。
而他自己，靠著學霸系統卻不承認自己也作弊了。
我隻是冷冷一笑，並不回答。
在我眼裡，他們都是蛀蟲。
前世他們沒有靠著自己的真材實料去考試，走了一個又一個捷徑，得到了別人夢寐以求的結果。
真是諷刺啊！
我一直以為高考是一道分水嶺，可實際上的分水嶺卻是羊水！
投胎投得好就是薛子楓和安素這樣的，有家裡人保駕護航著。
秦朗是純粹走狗屎運了，得到了一個學霸系統。
實在是，太搞笑了啊！
我一整天都不動聲色地待著，沒有做任何事情。
一直到了夜晚，我的房門果然被敲響了。
「方知，你不去找那個偷走你的高考知識的人了嗎？我覺得安素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我站起身來，打開房門，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色難看的秦朗：
「你的學霸系統可真好用。」
「戲耍我的感覺好玩嗎？我多年的好兄弟，秦朗。」
16
他愣了愣，扯扯嘴角笑了：
「你在說什麼？我是來幫你的，我覺得安素確實有問題，她隨身帶的符我覺得偷出來就可以給你帶來好運，指不定你就不會被偷高考知識了。」
我卻直接一拳揍過去！
「砰！」
他狼狽倒地，一臉迷茫地看著我。
「根本就沒有什麼高考滲透，也沒有什麼前世的記憶！」
「是你！」
「是你為了在高考得到狀元這個身份設下的局！」
「你在說什麼？如果不是你來找我，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什麼高考知識被偷的事情，而且我的成績那麼好，根本沒必要這樣搞你！」
他臉色憤慨還帶著一絲委屈之色。
可我隻是笑了：
「還記得你所謂的入夢審判系統嗎？是你先暴露的，秦朗。」
聽到我這句話，他臉色僵住了。
我繼續分析道：
「你的學霸系統給你的任務應該是讓你成為高考狀元，可是你通過入夢道具知道了薛子楓有高考試卷，而安素有好運符的事情，最後你發現我是一個很好的工具。」
「你先是用入夢道具讓我誤以為我腦子知識被偷，然後跳樓自殺重生回來，還用系統的聲音來威脅我說找不到偷走我高考知識的人就讓我死。」
「你知道我的性格，我一定會去查。查到之後我會在高考結束之後公布薛子楓作弊，然後讓我偷走安素的好運符，最後我那麼久沒去上課，高考成績一定會更差。」
「除掉三個人之後，你順理成章地就能成為高考狀元了。」
「好算計啊，不愧是學霸系統。」
我思考了很久，總覺得很奇怪。
第一，秦朗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第二，我母親真的會因為我高考失利而病發，我會去自殺嗎？
不可能那就要往另外一個方向想，我、薛子楓和安素出事了，最終的得利者是誰？
秦朗不就是成為高考狀元了嗎？
這一切都說得通了！
聽完我的話，他原本憤慨的面容瞬間平靜下來了，雙目充滿惡意地看著我：
「如果不是學霸系統不允許傷害學生，你早就死定了！」
「你說得沒錯，可是又有什麼用呢？這一個月來你都沒去上課復習，高考的知識記憶都模糊了吧？」
「而我在這段時間已經一遍一遍把高考內容滾瓜爛熟了，高中的知識點我也全部記住了，你注定要輸給我。」
說罷他轉身就走，我直接上去就是一腳！
「滾蛋！」
他恨恨地瞪著我，腳步踉跄地走出了我家的門。
母親這時一臉擔憂地走了出來，欲言又止地看向我。
這次，我一掃上個月的陰霾，笑容開朗，心情愉快：
「媽，你放心，高考狀元隻能是我的。」
17
第二天高考，薛子楓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臉色煞白。
而另外一邊的教室考試的秦朗也徹底傻眼了。
安素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脖子有點不習慣，翻了翻試卷，挺難的，可也還行。
隻有我，冷靜地寫著一份和所謂的前世記憶裡面完全不一樣的試卷。
十八年的學生生涯和高考知識在我腦海裡翻滾，我總能準確地找到正確答案然後寫下。
寒窗苦讀，金榜題名！
渴望了那麼久的事情，又怎麼能出現任何差錯呢？
早在考試前三天，我就去匿名舉報了高考試卷泄露的事情，還手抄了那六份高考試卷發過去。
那邊收到消息一定會連夜修改高考試卷，這是關乎天下考生的事情，他們不敢不換。
或者有人會覺得我很傻。
因為我明明從秦朗的入夢系統裡面得到了高考的試卷，還記住了答案，我隻需要專心復制粘貼上去即可，無論怎麼樣我的成績都不會差。
可是，那也就意味著薛子楓、安素和秦朗也可以。
與其對天下人不公，不如讓這一切抹平重來。
【利在一身，勿謀也；利在天下，謀之。利在一時，勿謀也；利在萬世者，謀也。】
作為一直以來的第一名，錢氏家訓的這句話讓我印象深刻。
希望天下學子與我一樣，不再遭遇不公，勇敢地反抗, 就算對方是所謂的系統, 那又怎麼樣？
18
和昨天完全不同的是, 秦朗臉色灰敗, 雙目無神。
他沒想到自己機關算盡還是失敗了。
一旦他失敗了, 學霸系統就會離他而去！
而他之後的願望再也不會實現了。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高考前一個月的班上。
「而我」我想清楚了他那天一連串的事情就是為了讓我刪掉這些證據，不過這樣的人渣, 憑什麼過上美好的生活？
秦朗第二天來考試的時候看著我的目光滿帶恨意：
「我的家，被你毀了。」
我冷靜地看著他, 嗤笑道：「你所謂的家, 就是要讓別人家破人亡才能圓滿, 當初我就不該救你, 不該打那通電話，如果你死在火場，你父親得到了巨額的賠償，那才是皆大歡喜吧？」
聽完我的話，他僵直在原地，連我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高考的鈴聲響起，他才恍然醒悟過去考試。
19
一個月後，高考成績出爐。
我的手機被打爆了，無數的學校邀請我去他們學校就讀。
我終於成為高考狀元！
名正言順的高考狀元！
母親也沒死，她自豪地抱著我, 感動落淚。
而對面的鄰居秦朗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咆哮：「你不準離開我, 不行，不可以, 明明我是學霸才對，你為什麼要脫離我？！」
我看向窗外風景, 陽光明媚，藍天白雲, 春光甚好。
突然我腦海裡一個聲音響起：
【叮！恭喜你覺醒學霸系統, 請問宿主是否綁定？綁定之後我們會有各種道具讓您成績始終保持優秀，不允許傷害人類, 需要您在四年後成為當之無愧碾壓所有人的學神！】
我微微一笑：「拒絕綁定。」
系統沉默了：【好的, 那再見。】
我並不說話，隻因為我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所謂的學霸系統！
我自己的腦子，就是最好的工具！十八年的努力奮鬥就是我的武器！
那麼多年, 我無一日懈怠，做的解題本和錯題本能把我的房間堆滿，手指因為許久的寫作早就長起了字繭, 扭曲變形。
寒冬臘月，嚴寒酷暑，我沒有一天放棄早起學習, 就算是放假我也沒有懈怠過。
我有天賦, 那我就要把握住, 我壓榨自己的潛力到達了極致！
秦朗以為我這個月都沒有學習，實際上我每天晚上都拿著錯題本一遍遍地重復、背誦。
溫故而知新，白天不去上課也沒有什麼問題。
我堅信, 依靠外物始終會墮落，成為隻能依靠系統活著的怪物。
而我，就是自己的系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