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耽美文的女配。
受是 PO 文裡遭眾人垂涎的清冷仙尊。
宗門視他為恥辱。
就連他自己也自嘲:「阿玉,我髒了。」
似乎所有人都忘了。
曾經的他,是正道魁首,是仙門第一人,是無人可與之相提並論的高嶺之花。
當情景再現。
這一次,我將劍刃放入他羸弱的手中:
「師尊,我讓您親手報仇可好?」
弦月本就高懸於蒼穹之上,誰也不能使其墜入淤泥。
世人若為之,吾必殺!
01
萬人矚目之下。
師尊顫抖著身子,從高臺跌落。
大師兄以「重傷復發」為由,堂而皇之將他抱在懷裡,帶離此地。
沒有人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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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迷離的眼眸和臉上那不同尋常的潮紅。
他,動情了。
強烈的欲望將理智吞噬殆盡。
清冷的弦月終究跌落凡塵。
這一夜。
無數心懷不軌之徒,推開那扇房門,肆意釋放壓抑許久的欲望。
狂風不止,樹搖葉落。
隱約有聲音悠悠響起:「乖,看我。」
以及,那一聲聲破碎,顫抖,充滿絕望的嘶喊。
02
我推開房門。
看著眼前的一切,我倒吸一口涼氣。
師尊側身躺在榻上。
氣息微弱,身上滿是血跡,傷痕累累。
一根玄鐵鎖鏈穿過他的琵琶骨,將他牢牢鎖住,動彈不得。
我捏緊拳頭,心髒處傳來陣陣刺痛。
「終究,還是來晚了。」
我拖著沉重的軀體走向床榻處。
隨著距離的縮短。
許是察覺到外人氣息。
師尊強撐著睜開眼睛,抬眸看向我。
眼裡滿是疲憊與死寂。
他張口,嗓音嘶啞:「阿玉,為師髒了。」
我單膝跪地,為他整理衣物:「怎麼會?師尊可是這世上最幹淨的人。不過是碰到些髒東西而已,洗洗就好了。」
我拿出手帕。
順著師尊潔白的手腕,向上緩緩擦拭。
髒了,便丟掉再換一塊。
低垂著腦袋。
仔仔細細清理著師尊的每一寸肌膚。
鼻子的酸澀讓我呼吸困難。
可我不敢抬頭。
我怕忍不住落淚,我怕藏不住情緒。
我怕……成為壓倒師尊的最後一根稻草。
書中。
他遭此一劫,道心盡毀,百年修為毀於一旦。
商陸,這位正道第一仙尊。
被親傳弟子背刺,淪為宗門玩物。
我清晰記得書後段,那充滿諷刺意味的描述——
「商陸啊……」男人神情嘲諷,朝著地上啐了一口,「一個人盡可夫的玩意,聽說以前還是什麼仙尊?哎喲,莫不是……鼎爐仙尊?啊哈哈哈……」
可在這之前。
在故事的最開始。
他分明是那樣高潔的人物。
作者將世間最美好的詞匯堆砌在他身上。
親手將他捧上神壇,奉為神祇。
卻又用最殘忍的手法親手摧毀了這朵高嶺之花。
當我察覺自己穿書後,便拼盡全力往回趕。
我想要改變商陸的命運。
弦月本就高懸於蒼穹之上,他不該跌落凡塵。
更不該……與淤泥為伍。
03
我試圖斬斷玄鐵鏈。
可刀都豁口了,它也紋絲未動。
商陸失血過多,氣若遊絲:「玄鐵堅不可摧,非……鑰匙,無法解除。」
一句話,他說得斷斷續續。
我連忙停手。
手忙腳亂從懷裡掏出各種藥瓶,一股腦兒往他嘴裡塞。
商陸這才恢復了些許氣色。
正欲開口。
卻忽然面色驟變,呼吸立刻急促起來。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嗓音微顫:「有人來了,你快走。」
我聞言眼神一凝,抽出刀就往外走。
可就在房門被推開的一剎那。
一股抓力直衝我而來,以摧枯拉朽之力,將我甩上了房頂。
同一時刻。
商陸面露痛苦,嘔出一大口鮮血。
來人瞬移至商陸身前。
他手腳輕柔地扶起商陸,柔聲道:「師尊,切莫動氣,氣急傷身。」
商陸胸口起伏不定,用力甩開他的手:「滾出去,孽障!」
來人卻不急不惱,甚至主動迎上去:「是打是罵我都認,可若是再來一回,徒兒還是會選擇這樣做。
「師尊,徒兒垂涎你已久。可群狼環伺,徒兒隻能選擇與他人共享。
「而且,師尊你昨夜,分明也主動得很哪。」
來人正是大師兄墨懷。
他看向商陸的眼神格外「深情」。
說出的話,卻猶如尖刺,字字誅心。
商陸臉色一白:「胡言亂語!」
他掙扎著後退。
卻不小心扯斷玄鐵鏈,頓時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嘶……」
我急得不行,捏著刀的手青筋暴起。
可一想到商陸此刻受人挾持……
盯著墨懷的背影。
我險些咬碎一口牙。
04
下方。
墨懷見到商陸的模樣,勾唇一笑。
「師尊,你此番模樣美極了。
「脆弱、無助,如同一朵菟絲花般,隻能依附於我。」
他的神情格外愜意。
絲毫不顧商陸因失血過多而搖搖欲墜的身體。
自顧自地說著他的「愛意」。
情到深處,甚至會上手擺弄商陸羸弱的身軀。
儼然是將商陸當成了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具。
可他忘記了。
若非是使了陰招,十個墨懷也不是商陸的對手。
忽然。
商陸再次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無力地往後仰倒。
這突發的一幕讓墨懷愣了一瞬。
就這一瞬。
我抓住機會,飛躍而下!
將全身靈力注入刀尖,凜冽的寒光凝成實體。
墨懷似有所感,扭頭回望。
卻撞上了我冰冷的眸子。
我語氣森然,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要麼把鑰匙交給我,要麼死在我手裡。」
墨懷下巴被迫抬起,鋒利的劍刃此刻就架在他脖子上。
隻需稍微使力。
便能讓他血灑當場,魂落黃泉!
墨懷身子微僵,擠出一個難看的笑臉:「謝玉珠,何必呢?
「你那點小心思我早都看出來了——你也心悅商陸。」
他用的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
說著,他露出一個了然的眼神:「你把劍放下,我讓他也伺候伺候你可好?」
這話說得容易。
仿佛他嘴裡那人,隻是個一點朱唇萬人嘗的青樓妓子。
輕賤的話,如同滾燙的石子落入沸水之中。
隻一瞬。
沸水濺出,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我怒了。
且不打算壓抑這些情緒。
「畜生道是滿了不成?竟讓你錯投了人胎。」
語罷。
我手腕發力,長劍順勢一拐,落在墨懷腿彎處。
隨後,毫不留情地一劃!
墨懷頓時雙目赤紅,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
可這還沒完。
我長腿踹出,將墨懷踢翻在地。
唰!唰!唰!
手腕、腳跟四處經脈被我一一挑斷。
自此。
原文中著墨最多的渣攻之一,徹底淪為廢人。
血泊之中。
男人身形狼狽,面目猙獰,不停用汙言穢語咒罵著我。
左右不過問候父母家人,發誓報仇雪恨,詛咒必有報應。
用我現代人的話說,遜爆了……
毫無殺傷力的廢話式辱罵,除了讓人驚嘆其詞匯量匱乏,以及家教堪憂之外。
毫無殺傷力。
由此。
我也切身體會到了原文對商陸深深的惡意。
整個修仙界的少年天才都死絕了?
這麼一個法力低微的小人,竟然能通過仙宗重重審核,順利拜入商陸門下。
還靠著一包「三無」產品的「禁藥」,藥翻了正道魁首商陸。
果真是為了劇情發展,連最起碼的邏輯都不要了。
如果我還能回到現實世界。
一定要找出這本書,給她個「無」星差評加五百字痛斥小作文!
05
墨懷的慘樣,讓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心情愉悅之下,就連說出口的話也顯得不那麼咄咄逼人了。
但我還不準備殺他。
就這麼死可太便宜他了。
況且,誰也不能保證,主角渣攻之一的墨懷死後,這個操蛋的世界會不會繼續冒出來一個比他更厲害的渣攻 2.0。
萬事需防患於未然。
墨懷還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
思考完畢。
我收起長劍,直接用內力將墨懷的衣服震碎。
一具白花花的肉體映入眼簾。
我猛地閉眼,暗罵一聲:「操,要長針眼了。」
捂著眼睛,我從他身上摸出鑰匙。
快速把師尊給放了下來。
商陸此刻依然脆弱極了,渾身無力地倚靠在我懷裡。
我一手摟著他肩膀,一手握住他的手腕。
「師尊,我讓你親手報仇可好?」
師尊微微點頭。
我這才將劍塞進他手裡,而我則握著他的手。
在墨懷驚恐萬分的目光下。
師尊咬著牙,握著劍柄從頭斬下。
刀光劍影間,他的手在顫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興奮,是報仇雪恨的痛快。
他親手終結了始作俑者之一。
墨懷張大嘴,面目猙獰地「死去」。
肉體消亡,靈魂不滅。
它還想趁人不注意,伺機逃跑。
可我和師尊都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我以手為爪,將墨懷的魂魄牢牢抓在手裡。
上下打量,最後嫌棄地嘖了一聲:「真醜。」
餘光瞥見廊下一閃而過的影子。
我腦海中騰起一個壞主意。
「師尊,你見過會說話的癩蛤蟆嗎?」
06
無視墨懷的咒罵。
我直接將他的靈魂塞進了一隻渾身膿包的癩蛤蟆體內。
融合完畢的瞬間。
腳下的癩蛤蟆瞳孔灰暗了一瞬,隨即驟然渾身顫抖起來。
滿是黏液的軀體呈現出扭曲的弧度,他張大嘴,肚皮鼓起:「呱!」
如聞「仙樂」耳暫明。
我愉悅地發現。
這叫聲中飽含了恐懼、慌亂、無措,以及心如死灰的絕望。
人類復雜的情緒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我很慶幸自己是一個擁有完整聽力的人。
不然……
又怎能見識到如此讓人身心愉悅的一幕?
真是暢快極了。
害人者人恆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