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在說正事。」
「我也在說正事。」
我無語了。
「那佛珠到底是真的假的?」
感覺到我生氣,她止住了笑,「不知道,我奶奶給的,你戴在手上,不就不會掉了。」
「你先戴著,每天拍一張照片給我看看它還在不在,我盡快過去。」
每天?行吧,也隻能這樣了。
於是接下來的每天,我都戴著這串手鏈,每天定時給她發一張佛珠的照片,把它像供祖宗一樣供著,生怕掉了,壞了。
她起初每天都隻回一句:「收到。」
偶然一天我忘了發,她竟然主動發消息過來:「看看手。」
我感覺我是她的奴隸,不爽但還是拍了一張過去。
「手指真長,看著就很舒服。」
我氣不打一處,「你往哪兒看呢?」
「摸我的時候怎麼就一點不留情呢?」
「許佳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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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哥哥?」
哥哥你個大頭鬼,她就比我小三個月,天天「哥哥」「哥哥」地,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過來?」我沒耐心了。
她還在那邊笑,「你天天讓我過去,我真的會誤會的。」
「我讓你過來拿你自己的東西,你誤會什麼?」
「你說什麼?」她輕嘆了一口氣,「你是我室友的前男友,天天給我發信息,還給我拍手,難道不是在玩刺激嗎?」
「你搞清楚,我是為了還你東西!」
「哥哥欠我的還少嗎?」
「我欠你什麼了?」
「自己想。」
想什麼?我真搞不懂現在的女大學生在想什麼。
「算我求你,趕緊過來吧,幾十萬的東西,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她突然壓低嗓音,嚴肅而認真,「這麼想見我?」
我:?
「是是是,想得寢食難安可以了吧?」
她安靜了幾秒,那邊傳來滑動鼠標的聲音,「我今晚的機票,你訂好酒店等我。」
我:……
「行。」
9
一個月沒見,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緊張。
從機場到酒店,我們倆陌生得沒說一句話。
「你今晚不回寢室?」進酒店房間的第一秒,她就倚在門框上問我。
「回。」
時間卡得正好,寢室 11 點關門,她 10:50 才到酒店。
「手串給你,我先走了。」我急著趕回去。
「去哪兒?」她不接手串,反而拉著我的手不放。
「我要回寢室,快關門了!」
她盯我一眼,放開我的手,「我剛來你就走啊,我還沒吃晚飯呢。」
我思考了一下,好像確實不太好,給她轉了 100。
「夠了嗎?」
「你說呢?」她看著手機不收款。
無奈,我又給她轉了 100。
「現在呢?」
她不說話,把手串扔在床上,有些生氣,「把我千裡迢迢地叫過來,自己又走了,真會釣。」
「我……我寢室真要關門了。」
她來得早我也可以請她吃個飯沒什麼,但是……
「關門就關門,大不了我把床讓給你,我睡沙發,哥哥怕什麼?
「還是哥哥想跟我劃清關系?
「親也親過了,抱也抱過了,劃得清嗎?」
我一陣頭疼。
再不阻止她,她能說出更出格的話。
「好了,要吃什麼?我請你。」
她的脾氣一秒收住,「都行。」
我帶著她下樓,路過燒烤攤,我故意繞著走,她卻指了指,「就這個吧。」
「這個不行。」
「不想走了,浪費時間。」
「這個真不行。」
我話還沒說完,她倒好直接擺爛地坐下。
老板走過來,看到我的時候一愣,「幾位?」
「兩位。」她手指敲了敲桌面,示意我坐下,「隨便吃點,沒必要那麼累。」
我硬著頭皮不想坐,她卻伸手一把把我拉過去。
「我真走不動了,坐飛機累死了,給我省點力氣吧,哥哥?」
聽到哥哥兩個字,老板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倆。
我一陣頭皮發麻。
「別亂叫哥哥。」
「那叫什麼?」她好笑地看著我,「樹樹?」
我剛喝進去的茶都快噴出來了。
老板拿著餐具走過來,意味深長地盯著許佳萌,「要打包嗎?你們學校寢室是不是快要關門了?進得去嗎?」
「我們不住學校。」許佳萌輕飄飄地來了一句。
我嚇得彈起來,「我還她東西,還了就走。」
「呵……」一提到要走,許佳萌脾氣又上來了,「約我來,又要走,就你最會釣。」
我:……
一頓燒烤吃下來,幾乎都是我埋頭吃,她隻吃了一點。
我有點疑惑,「你怎麼不吃?」
「飛機上吃過了。」
「吃過了你還……」
「想嘗嘗你們四川的。」
「算了,不說這麼多了,手串給你。」我把手串拿給她。
她卻拉著我的手不放,「指節分明,這東西跟你還挺配。」
「我不配,它太貴了。」
她沒說話,把手串隨意地放進包裡。
我們又聊了一點有的沒的。
聊到激動之處,我問她:「你們廣東人真的要吃福建人嗎?」
她喝完一口奶茶盯著我,「她們吃不吃我不知道,我倒是挺想吃四川人的。」
我:!
四川人惹你了?
吃完她送我回寢室,可哪裡還進得去。
「抱歉,讓你回不去了。」她嘴上說著抱歉,臉上可是沒有一點歉意。
我隻好又把她送到酒店,準備自己去開一間房。
「我先走了。」
剛想溜,她卻擋住了門。
我走哪邊,她就懶散地擋住哪邊。
我從她旁邊穿過去,卻被她一把推倒,抵在牆上。
「你幹什麼?」
「再釣就過了啊,哥哥。」
話落,她低下頭,就吻了上來。
「許佳萌!」
「嗯?」她聲音帶了點嬌喘。
「放手。」
「不行。」
「你到底幹什麼?」
「你。」
我抬手給了她一巴掌,她卻不怒反笑,放開我。
「要喝點酒嗎?」
「喝了酒的哥哥特別迷人。」
「滾!」
「那我喝一點,喝醉了,隨便哥哥把我怎麼樣,我都不反抗。」
她給自己倒著酒,把我坐在我懷裡,時不時仰頭來吻我。
清冽的酒香渡到我的嘴裡,我開始上頭。
正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拉回了我的理智。
「你自己喝,我真得走了。」
她不爽了。
「我爸電話,他讓我回去。」
「叔叔怎麼突然……」
「不是突然。」我猶豫了兩秒,如實交代,「剛才燒烤攤的老板,是我爸。」
「完了。」
她一秒變正經,在原地愣了幾秒開始扣好扣子,穿上外套,「我陪你回去。」
「不用。」
「就陪你到小區門口,我不進去。」
「哦,那行。」
一路上她都很緊張,我都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麼。
她不是很囂張嗎?
原來也有怕的時候。
10
「哥哥明早還來找我嗎?」走的時候她問我。
「找你幹什麼?」
「我千裡迢迢來這兒,哥哥不帶我到處轉轉?」
這……
「明早再說吧。」
「那我等你。」
怎麼搞得像生離死別,我朝她揮揮手走了。
回到家,整個家裡氣氛都很嚴肅,客廳多了一個人。
周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周蕊看見我立馬站起來。
「有事。」我不想理她,「你來幹什麼?」
「我剛回四川。」
「來我家幹嘛?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我還記得之前我放暑假去她家找她,她質問我:「一放暑假就往我家跑,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當時我傷心了好久,她也是各種哄著我讓我原諒她,我那時候被愛情衝昏頭腦,還覺得她是在鞭策我。
現在,這句話我原樣送給她。
「我給你發了好多信息,你都沒回。」她臉色有些僵硬。
「沒空。」
我爸臉色立馬不好了。
「你跟我進來。」
我和我爸進到房間,我爸桌子一拍,問我怎麼回事。
「戀愛是你要談的,三年了,你們都快談婚論嫁了,你這是在幹什麼?」
「人家小周買了好多東西來家裡,等了你一天,你呢?你自己想想自己都幹了什麼事。」
等了很久嗎?
誰讓她等了?
我爸說得沒錯,對這段感情,我一直就是奔著結婚去的。
我想的是畢業了我們就結婚,我要跟她好好過日子。
可是人家並不是這樣想的。
我帶她見過我所有親戚,她呢,我連她父母都沒見過。
她說她父母忙,希望直接畢業後雙方家長見面。
我信了。
戀愛三年,我們除了接吻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她說是等到新婚夜,我尊重她。
可是前男友回來後,她第一晚就跟人家去了酒店,還強調自己單身,可笑嗎?
所以她的所謂貞潔,到底是為誰保留的?
想到這些我鼻子有些酸,但更多的是氣憤。
「我和她分手了。」
我輕描淡寫一句,我爸直接揚起聲調質問我:「為什麼?就因為今晚那個不三不四的女孩?」
我:?
「周蕊出軌了。」
我跟我爸說了周蕊去接前男友把我一個人扔在車站,不接電話的事。
我爸愣了一下,「接個人也算出軌?小周都解釋了是誤會。你直接找個其他的女的,你讓我們父母怎麼給人交代?」
我爸看到我和許佳萌在一起先入為主斷定錯誤在我。
我解釋不清。
「不關她的事,我反正不會再跟周蕊好了。」
「不跟周蕊好跟哪個人好?我今晚不叫你回來,你還真跟那人……」我爸很生氣。
「沒有。」我也不知道周蕊給我爸灌了什麼迷魂湯,還替她辯解了。
「你別以為長大了翅膀硬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我告訴你,你要敢跟今晚那個人有點什麼,你就別回這個家了。」
我爸始終認為我的分手是因為許佳萌。
我悶著不說話,隻覺得心累。
出去的時候,我媽還在跟周蕊聊天。
看到我出來,她對話題轉向我:「我聽阿姨說你在找實習單位,要去我叔叔公司嗎,我可以去打個招呼。」
我媽聽了兩眼放光,「好啊,那真的太好了。」
我媽跟我使眼色,讓我謝謝周蕊。
「我自己會找。」我不想理。
「叔叔你看他。」周蕊求助我爸。
「好好說。」
我爸失望地看著我,嘆了一口氣,直接回房間了。
誰要跟她好好說?
我也回房間了。
後來氣氛很尷尬。
這麼晚了,我媽也不好讓人走。
把周蕊安排在客房。
晚上睡到半夜,她偷偷進了我的房間,試圖親我。
「陳樹我可以解釋。」
「出去!」我一手擋開她。
她愣在那裡,「我隻是想跟你說會兒話。
「陳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你不是老是抱怨我陪你的時間太少嗎,我……想陪陪你。」
我開了燈,罵了一句:「你真惡心。」
趁我睡著了,跑到我的房間偷親我,以前我可能覺得浪漫,現在隻覺得惡心。
實在不想再跟她待在同一個空間,我穿上外套就走了。
11
我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最後到了校門口,坐在路燈下。
因為太過氣憤,腦子不清醒,我凌晨三點給許佳萌發了一條信息。
「我明天不能帶你去旅遊了,你找個一日遊旅行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