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遊戲輸了大冒險,
我被迫給死對頭發表白信息:
「好無聊,敢不敢過來讓我親?」
死對頭秒回:
「誰怕誰啊?現在就過去親死你!」
我以為他是開玩笑,
結果下一秒他出現在包廂門口高喊我的名字:
「诶,許遊,過來親親!」
1
包廂中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消化江銜對我說的話。
身旁的人推了推呆滯的我:
「你……你們不是死對頭嗎?
「我怎麼感覺他來真的?」
江銜邁著長腿走到我面前,一把揪起我。
我們之間的距離很近,昏暗的燈光打在他俊朗的眉眼上,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我心一緊,壯著膽子想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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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銜你幹什麼?我那是大冒險輸了才給你發的信息。
「是假的。」
江銜力氣加重,眉毛一挑:
「不好意思,我當真了。」
他的眼神落在我身旁說話的人:
「對啊,我們是死對頭。
「但……這和我親他有什麼關系?」
下一秒,近在咫尺的唇毫無預兆地貼了上來。
周圍本就逼仄的空氣一點也不剩,大腦一片空白。
又狠又急,仿佛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被吻得幾乎站不住,雙腿發軟就要摔倒,江銜的手一把攬上我的腰,越收越緊。
我奮力推開江銜,張嘴要罵他。
不料被江銜鑽了空子。
他、他竟然伸……
我徹底炸了,伸腿要踹。
江銜痛苦地松開我,但語氣依舊玩世不恭:
「你要毀了自己的幸福生活?」
周圍一片起哄聲。
我羞得不行,直衝門外。
還不忘罵一臉壞笑的始作俑者:
「江銜我去你大爺!
「這他媽是老子初吻!」
初秋晚風拂過街頭,吹散了心上的燥熱。
我躲在酒吧後面的小巷子捶牆懊惱,怎麼就惹上江銜?
還走到如今這步呢?
我和江銜是死對頭這件事,是從開學第一天定下的。
入學第一天,我和江銜的名字就掛在校園論壇熱搜第一。
原因是,我們都長得很好看。
帖子上怎麼說的?
活潑張揚的帥氣校草江銜 VS 冰冷桀骜的校園男神許遊。
帥的各有千秋。
究竟誰才是校園門面擔當?!
巧合的是,我們還是同一個宿舍。
抬頭不見低頭見,沒有交集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決定盡量不要太高冷,和大家好好相處。
可當我的手正要敲開宿舍門時,裡面的討論讓我的動作戛然而止:
「诶,銜哥,聽說許遊喜歡男生,天天跟你這麼一個大帥哥共處一室,他會不會愛上你啊?」
「是啊銜哥,你長成這樣,我一個直男都心動,更別說他了。」
我的心緊了幾分,張開的手變成了拳。
沒想到,我取向的事這麼快就傳出來了。
還被素未謀面的室友公然討論,真夠傷人的。
「呵。」
不屑的嗤笑從門內傳出,這應該就是江銜。
「照你這麼說,我還真得防著點?」
自大狂傲的語氣,這個江銜,
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我壓下心中的怒火,用冷漠的表情代替勾起的唇角,推門而入: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雖然是 gay,但不是什麼貨色都喜歡。」
2
寢室裡三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尤其是江銜,黑著臉直勾勾地盯著我。
他擠出幾個字:
「你說什麼?」
我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沒再理會,兀自走向自己的床位。
江銜脾氣本來就暴躁,這會被輕視了更是直接上手。
他掐著我的手腕,但握住一秒就觸電般松開。
然後不可置信道:
「你抹了什麼玩意,這麼滑?」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一節纖細白淨的手腕上。
我被江銜突如其來的轉變給氣笑了:
「我抹什麼關你什麼事?我抹你腦子裡多出來的水了?」
江銜怒意十足,衝上來推搡:
「你敢說我腦子進水?我今天非教訓你不可!」
我手上還拿著東西,一不小心沒站穩,腰重重摔在床板上。
疼得我龇牙咧嘴,想抽死罪魁禍首。
實際上我也這麼做了,回了一拳給江銜。
還是頭一次有人能打到他的臉,江銜瞬間來了鬥志,和我扭打起來。
一旁的室友勸都勸不住,急忙跑出去找幫手。
就在這時,江銜一個沒站穩,頭往後仰就要摔下去。
危急關頭,我拽了他一把。
然後,兩人雙雙倒地。
江銜在下,我在上。
而他的手,正好在我因摔倒而掀起的衣擺下那截皮膚上。
很燙很燙。
江銜被摔渾了,緩了好一會才看到我們緊緊相貼的身體。
他激動得手一用力:
「我靠,你幹嗎趴我身上?」
我的腰本來就撞在木板上,被他用力一捏,疼得我直吸氣:
「哼……你,輕點行不行?」
江銜大驚失色,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幹什麼,別這麼說話行不行?」
話音剛落,寢室門就被火急火燎的傻大個王卓推開:
「這才第一天他們就打得不分你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王卓的身後,是十幾個被叫來拉架的男同學。
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姿勢曖昧的我和江銜。
有人賤兮兮地拍王卓的肩:
「王卓,你可真沒眼力見,人家的不分你我,可不是你說的不分你我。」
「就是就是,還拉我們來打擾他們的好事,你這室友怎麼當的?」
此時的王卓滿臉疑惑:
「不對啊,難道我熬夜熬出幻覺來了?」
「瞎說什麼?就是在打架!你們別亂說了!」
江銜氣鼓鼓地站起來辯解,但大家的眼神還是一副「我懂的」樣子。
江銜轉頭瞪著正在揉腰的我,語氣陰森:
「許遊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壓在下面打!」
我冷哼一聲:
「有本事你就來,看是誰把誰壓著打。」
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原來他們是還沒分好誰上誰下啊。」
我和江銜異口同聲:
「閉嘴!」
江銜氣憤地撥開人群衝出去,耳根的一抹紅尤為明顯。
我內心冷哼,原來這麼不要臉的人還會害羞。
可是,他在害羞什麼?
3
寢室事件過後,不知是誰偷拍了我和江銜躺在地上摟著的照片。
校園論壇再一次爆炸,我和江銜多了一大批 CP 粉。
她們甚至還專門建立了一個嗑 CP 的超話。
我點進去看了一眼就被滿屏限制級畫面嚇得退出來了。
現在的小姑娘,想嗑什麼都是自己畫的嗎?
江銜也知道事情鬧大了,氣得直接在寢室宣布和我不共戴天。
就這樣,我和江銜徹底結下梁子了。
不過一切都是他單方面宣布。
我很忙,我要上課要學習要吃飯要去圖書館,沒空搭理他。
可現實往往和想象背道而馳。
開學不久,班級組織團建,地點是遊樂園。
為了保證人身安全,大家兩兩結伴。
我不幸地和江銜分到一組。
鬼屋門口,他的腿像灌了鉛似的移動緩慢。
其他組都進去了,他還在門口扒著門框踟蹰不前。
「江銜,你一個大男人不會……怕這個吧?」
「我怎麼可能會怕這個?不就是一條不開燈的路嘛,我才不怕!」
江銜背面的衣衫已經透出一片汗漬,我剛想勸阻:
「我們還是不進……」
江銜以為我在嘲笑他,猛地回頭拉著我的手腕就往裡衝:
「我就要去,今天我叫一句就是你孫子!」
立下豪言壯志的幾分鍾後……
「上帝、如來佛祖、觀音菩薩、土地公公保佑!」
身邊傳來小聲祈禱。
前方是飄蕩的女鬼,江銜已經落下我的腳步大半截。
我放慢速度與他並肩而行。
「怕的話,我們就出去。」
我能感受到身邊人害怕地往我身邊靠。
我開口緩和緊張的氣氛:
「等下要是真想叫就叫吧,我不會讓你當我孫子的。」
「切,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啊啊啊啊!什麼玩意?」
正上方忽然出現一團黑乎乎的假發,把下面的一群人嚇得四處亂躲。
空間變得狹小起來,我和江銜被擠到了角落。
利落的短發戳著我的鼻梁,有點痒。
經此一嚇,江銜緊緊摟住我的腰,全身不斷發抖。
「就這麼怕?」
江銜終於破天荒地沒再嘴硬:
「嗯,怕。」
我伸手把他摟緊,將他護在懷裡:
「有我在,別怕。」
江銜把頭埋進我的懷裡,惜字如金:
「嗯。」
過了一會,恐怖的音樂停止,江銜的聲音從懷中傳來:
「你身上還挺好聞。
「什麼牌子沐浴露的,下次借我用用唄。」
周邊的氣溫忽然上升了不少,這回輪到我不知道說什麼了:
「嗯。」
鬼屋事件後,江銜對我的態度緩和了些。
但他依舊拿我當死對頭,時不時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眼神盯著我許久。
上次的腰傷撞得不輕,到現在都沒有緩和的跡象。
今天早上腰疼得直接起不來。
王卓看到了,跑去醫務室給我買了一瓶跌打藥水。
其實他人挺好,隻是嘴欠了些。
上次的事他不僅誠懇道歉,還一直幫我佔位子買早餐贖罪。
我接過跌打藥水,拉上了窗簾上藥。
傷口已經有大片淤青,我疼得生理性眼淚都流出來了。
「氣死我了!」
是江銜回來了,這段時間他總是愛生氣。
4
生氣的原因都與我有關,因為他每次回來都挑我在場的時候生氣,然後借此和我講上幾句。
王卓接話:
「又怎麼?銜哥,這個月都快把這輩子的氣生完了。」
「這是我能控制的嗎?我現在走到哪裡都能聽到有人說許遊和我是一對,小爺我這麼帥,他配得上我嗎?」
王卓心虛地瞥了眼我的床位,戳了戳江銜:
「其實吧,平心而論,我覺得是銜哥你配不上許哥。」
江銜炸毛了:
「王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許狗哪裡比我好了?他不就是長得好看些?皮膚滑了些?成績比我好些?
「你說,除了這些,他哪裡比我好?」
王卓頭頂飄過黑線:
「銜哥,你都把許哥的優點說完了,我還能說什麼啊?
「還有啊銜哥,我都提醒過你了,許哥在寢室呢。」
江銜沉默了,王卓繼續予以痛擊:
「銜哥你上回讓許哥撞著腰了,許哥的腰疼得不行了,還是我給他買的跌打酒呢。」
江銜眉頭緊蹙:
「你給他上藥?摸他腰了?」
「沒有,我哪敢啊,許哥不是不愛讓人碰嗎?銜哥你還是去道個歉吧,等許哥上完藥,哥你別掀人簾子啊……」
江銜毫無防備地掀起我的窗簾。
腰上有的地方夠不著,我正伸著手去夠。
我背對著江銜,白皙光滑的後背處淤青明顯。
可上藥實在疼痛難忍,我的眼尾紅了幾分,顯得脆弱無比。
我沒好氣地瞥了一眼江銜:
「有事?」
他不動聲色地擋住了王卓投過來的視線:
「廢話,沒事找你幹嗎?」
他自然地坐下奪過我手中棉籤,當我反應過來他要幹什麼的時候,棉籤已經壓上淤青。
江銜沒給人上過藥,下手沒輕沒重,我的眼淚又被疼出來了。
「你會不會上藥?不會就滾!」
江銜抽出一張紙巾幫我擦去眼淚,手上的動作放輕,但嘴上依舊不依不饒:
「我滾了誰給我們許大少上藥啊,大少的皮膚這麼嬌嫩,留疤可就不好了。」
沉寂許久的手忽然想和江銜的臉來個「親密接觸」。
我青筋暴起,準備好耳光:
「你走開,讓王卓來。」
王卓剛要掀開窗簾就被江銜探出頭的眼神給嚇著了。
江銜若無其事地回道:
「你叫破喉嚨也沒用,王卓出去了。」
被迫「出去」的王卓滿臉疑惑地在江銜的威懾下離開了。
寢室隻剩下我和江銜的呼吸聲。
可能是藥勁上來了,我感覺被江銜觸碰過的地方有點熱,還有點……不自在。
「你不是跟我水火不容嗎?怎麼王卓說兩句就來給我上藥?」
江銜上藥的手一頓:
「上藥和我們是死對頭有什麼關系?給你上藥又不代表我不能討厭你。」
我冷哼道:
「好巧,我也討厭你。」
江銜眼底滑過一絲受傷的神情,過了一ťüₒ會,低沉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