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合約,兩姓聯姻,我如願嫁給了顧景行。
三年為期,他的白月光突然回國。
我將離婚協議扔在他的面前,他卻笑笑,把我壓在沙發上:
「溫沫,合約是三年,一天不到,你就還是我的。」
我用力推開,不留情面的揮揮手離開:
「顧少爺,可本小姐不想伺候你了!」
01、
沒有婚禮,沒有宴會,隻有一紙合約和兩本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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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作為堂堂溫氏集團寵在手心裡的千金,婚姻卻落的如此寒酸,甚至要用兩家是世交的情分和他爺爺的臨終願望來逼迫顧景行娶我。
我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心裡不禁泛起一陣酸楚。
苦守空房的日子,我真的有些夠了,更何況現在,白洛就要回來了。
當年如果不是白洛為了追求演藝事業出了國,想來哪怕就是顧家拿槍逼著顧景行,顧景行也一定不會娶我。
可我還是有些不甘。
我再努力最後一次,就一次,如果不行,我自願退出。
我想著,將身上裹得嚴實的睡衣換成了一件半透半遮的真絲睡裙。
淡淡地塗了一層口紅,坐在床邊,又把睡裙向上拽了拽。
我能想到的辦法,隻有這個。
啪嗒一聲,顧景行從浴室出來。
「景行」我叫他。
他冷淡地看了我一眼,隻一瞬間,就又收回了目光。
他手邊拿著電話,溫聲說了一句:
「好,等我。」
說完,他掛掉電話,沒有再多看我一眼,自顧自地換上了西裝。
我不知道他和誰講話,但我猜,能讓他這麼溫柔的人,隻有白洛。
我顧不上什麼千金大小姐的面子,現在隻想留住我的丈夫,我跑下床,抱住了他的腰,貼在他的背上。
「別走。」
我能感覺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隨後卻又冷漠地開口:「放手。」
「我不,你別走行嗎?」我SS扣住雙手。
他沒有理會我聲音裡的顫抖,用力拽開我的手,頭也不回地甩門離開了這裡。
我跑到窗前,望著那輛飛馳離開的車。
心底的委屈和痛楚湧了上來。
02、
「何萊,給我寫一份離婚協議書吧。」
何萊是一名律師,也是我和顧景行共同的朋友,他很清楚我和顧景行之間的合約婚姻。
找他去辦離婚,是最省事的方法。
「真離?」何萊問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口吻裡帶著點興奮。
「難不成你盼著我離婚呢?」我打趣地問他。
他低聲笑笑:「如果我說是呢?」
「好了,別開玩笑了,快去起草離婚協議,寫的不好,我不給錢。」
他認真的讓我有些慌張,趕忙岔開了話題,我知道他對我好,有時並不是以朋友的身份。
可朋友妻,不可欺。
第二日清晨,我還睡著,聽到樓下傳來了些許聲音。
我心裡隻想著是顧景行。
飛奔下樓,卻隻看見阿姨在廚房準備早餐。門口,並沒有屬於顧景行的男士鞋。
我笑自己,異想天開。
「少夫人早,要叫少爺一起來吃早飯嗎?」阿姨問我。
我苦笑。
「不用了,他沒有回來。」
阿姨點頭,又回到廚房做飯。
對於顧景行一夜不歸這件事,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但好像隻有我,還不習慣。
「少夫人,何律師來了。」阿姨叫我。
我放下手裡的碗:「叫他進來吧。」
「給你,離婚協議書,你看看。」
我在客廳坐下,眼裡隻盯著離婚協議這幾個字。
心裡還是忍不住地有些難受。
「這一籤,我和顧景行就真的毫無瓜葛了。」我垂了垂眸,拿起筆,利落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眼淚落下,打湿了紙。
「诶,你別哭啊。」
我抬手擦了擦眼淚,何萊抽了兩張紙塞給我,輕輕地拍著我的肩。
我知道他是要安慰我,我也就沒有躲開。
「你們在幹什麼?」
我被突然的聲音嚇得一顫,扭頭,看見顧景行黑著臉站在身後。
這男人是貓嗎?走路都沒聲音。
我察覺到何萊的手還搭在我的肩上,哪怕沒有什麼,但也確實沒必要引起顧景行的誤會。
我躲了一下。
何萊放下手,好像沒有看出顧景行的臉色不對,笑著對顧景行招手。
「回來得正好,快來籤字。」
顧景行皺著眉走過來:「籤什麼字?」
我沒有說話,把紙扔掉,站起了身,等他籤好字,我也好瀟灑地離開這裡。
何萊把離婚協議遞給了顧景行。
他低頭看了一眼,又把目光移到了我身上。
「你要離婚?」
他聲音低沉,哪怕不生氣,也總讓人覺得不怒而威。
「嗯。」我握了握拳,有些局促地等待著,他應該樂意至極吧。
顧景行將手裡的離婚協議啪的一下扔到了桌子上,推開何萊,站在我的面前,雙眸SS地盯著我。
「溫沫,你在鬧什麼?」他有一絲惱怒。
我抬起頭,到現在他還在以為是我胡鬧。
我笑著,就連我自己都忘了我有多久沒有胡鬧了,至少嫁給他之後,我收斂了我的脾氣,學著大度,學著善解人意,學著做一個像白洛一樣的人。
哪怕在我生日時他丟下我去國外找了白洛,我也不過隻是生了半月的氣而已。
他沒有哄我,我質問他,他也隻是隨口一說去出差了。
他以為他出差的謊言能瞞我,還是壓根沒想瞞我,隻是怕我追問起來嫌麻煩隨口找的借口,我現在也都不想計較了。
我毫無波瀾的看著他。
「我沒鬧,顧景行,我們離婚吧。」
我看見了顧景行眼底一閃而過的怒氣,或許是覺得我很認真,他最終還是放軟了一點語氣。
「溫沫,我們談談。」
都要離婚了,還談個屁!
我笑著,忍著脾氣開口:「如果你是因為財產問題想和我談,那不用了,我不會拿你一分錢」
我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他拽的用力,手腕處被他捏的生疼。
我皺著眉頭。
「顧景行,你拽疼她了。」何萊走上前。
顧景行不悅地看向他。
「何萊,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在我們沒有談好之前,把離婚協議拿走。」
何萊看著顧景行,顧景行看著何萊,誰也不讓誰。
霸總吵架都用眼睛嗎?
我趁著顧景行分心,掙扎著把手抽了回來。
「何萊!你不要越界了,我們還沒有離婚。」
顧景行眯了眯眼睛,何萊看看我。
我輕輕搖頭:「沒事,你先走吧,我和他談好了再去找你。」
何萊點頭,又警告了顧景行:「別傷了她。」
阿姨或許是看情況不對,也跟著何萊離開了這裡。
03、
房間裡,隻剩下我和顧景行。
他坐在沙發上,淡定自若,好像剛才發怒的不是他一樣。
「你著急離婚,是為了跟他在一起?」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
「虧得他痴情,但你別忘了,何家,是不會要一個二婚的女人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強壓著怒火,此刻,隻要順利離婚,別的仇晚點再報也行。
「你是不是很後悔當初沒答應他的表白,非要嫁給我?」
他繼續逼問,非要惹惱了我一樣。
我笑笑看他,既然他不留情面,就也別怪我懟回去了。
「是啊,當初我眼瞎,要不然現在我和他,應該領著孩子在遊樂場玩呢吧。」
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顧景行用力一拽,頭直接撞在了沙發的靠背上,疼的我眼前一黑。
靠!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起身,顧景行直接壓在了我的身上,捏住了我的下巴,力氣大的我覺得下巴都快碎了。
我偏頭掙扎著,他迫使我轉回頭看他。
「溫沫,合約是三年,一天不到,你就還是我的。」
我心裡隻覺得好笑,我隻是嫁給他,不是賣給他。
「起來。」我聲音冷漠,冷漠的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原來有一天,我竟然能這樣對顧景行說話。
心灰意冷,足以形容現在的我了。
「離婚不應該是你求之不得的嗎?」我繼續問他。
他壓低聲音,我們靠的太近,以至於我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溫沫,當初你想盡辦法逼迫我結婚,現在合約不到期,你卻又要離婚,你是當我能被你隨意耍著玩的嗎?」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靠近我,卻是以這種方式。
太好笑了。
「顧景行,我和你結婚,是因為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愛你,從來沒想過要耍你。」我喊回去,眼淚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一個你深愛了多年的人卻永遠對你冷漠至極,任誰,都無法永遠忍受吧。
「是嗎?愛我?溫沫,你說的倒是絲毫不會臉紅,如果愛我,現在呢?又愛上別人了?你的愛轉移的未免太快了吧!」
我看著他的眼睛,黑色的瞳孔裡是那張連我自己看起來都覺得蒼白的臉。
我垂眸,自嘲。
看吧,溫沫,你愛上的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蛋。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狠狠地推開了顧景行。
他磕到了茶幾的一角,瞬間黑臉。
我快速跑到門口,沒有再回頭看他,我並不想讓他看見我這樣狼狽的模樣。
深吸了一口氣,我背對著他,強忍著哽咽,故作瀟灑地開門:
「顧少爺,本小姐不想伺候你了。]
我跑出去,迅速地開上車,離開。
後車鏡裡,我隻看見顧景行一瘸一拐地追我出來。
剛剛,他應該是磕到腿了。
04、
我開著車,漫無目地的在大街上轉了兩圈。
我沒有告訴父母也沒有告訴朋友我要離婚的消息。
隻怕現在,隻能去找酒店住了。
「您好,給我開一間豪華套間。」
這裡的酒店幾乎全部都是顧景行的產業,我並不想住,可我也著實沒有了其他選擇。
「溫沫?」
我扭頭,看向喊我的人。
是白洛。
「夫人。」
前臺叫我呢?
我詫異地看向前臺的姑娘,卻發現她的目光看向的是白洛。
呵,好啊,顧景行可真會雙標啊。
我和他在一起這麼多年,除了熟悉的朋友,外人都不知道我是他的妻子,現在白洛一回來,他就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白洛是他夫人了。
白洛帶著不達眼底的笑意走過來:「給溫小姐換成總統套房。」
「好的夫人。」前臺立馬應下。
「沫沫你盡管住就好了,景行說這個酒店日後就交給我了。」
白洛看著我的眼神,說的話,都帶著得逞的光芒。
這個夫人,她答的倒是順口。
我笑笑:「白小姐不忙著拍戲倒是有功夫管理酒店了嗎?」
白洛看似無奈,實則得意地笑笑:「這景行偏要送給我,我也不好拒絕不是。」
「小姐,給您房卡。」
前臺叫我,我接過房卡晃了晃,看著白洛,淡定的勾勾唇:「多謝白小姐了。」
我轉身往電梯處走著,又扭頭:「對了,白小姐,他送給你的酒店屬於婚內共同財產,是有我一半的哦。」
「但是,本小姐不差錢,我那一半也送你了,格外再附贈一個老男人。」
氣人,誰不會啊。
前臺一副吃到了一個大瓜的表情,震驚地看了我一眼,又看看白洛。
白洛此時的臉已經黑了,這個小前臺腦海裡估計已經生成了一萬個新聞標題。
知名女星知三當三,當場挑釁正妻!
這新聞必然會爆啊。
但前臺敢不敢去給營銷號投稿就不一定了,隨便,反正最後損失的都不會是我。
洗過澡,我看著我隻穿出來的那一身衣服,很想抽自己。
多帶點衣服能累S我自己嗎?
我剛想躺下,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
「我沒叫客房服務。」我喊了一句。
那邊許久沒回應,我又要躺下,門口又傳來了聲音。
「開門。」
我震驚地看向門口,這低沉喑啞還有點熟悉的聲音,怎麼這麼像顧景行?
我這麼沒出息,都出現幻聽了?
「溫沫,開門!」
他又喊了一聲,把我從幻想拉回了現實。
靠,不是幻聽。
他來幹什麼?
「我睡了!」
腦子一抽,編了這麼個鬼都不信的謊話。
「開門。」
我隻聽見這麼一句,然後門,咔地開了。
顧景行站在門口,我站在房間裡,四目相對,有點尷尬。
顧景行一副要拆了我的神情往裡走。
「你,你私闖民宅,出去,要不然我報警了!」我往後退了兩步,這男人把我下巴都要捏碎的仇我還記得呢!
「酒店是我的,你是我妻子,私闖民宅,是你定的?」他冷厲的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我的身子抵在了窗子前,退無可退:「我們離婚了!」
顧景行挑眉:「誰說我籤字了?」
我咬牙,真想一巴掌拍S他。
算了,他容易把我掐S。
「你來給你那個小白花出氣的?」我問他,也隻有這麼一個理由能讓他來找我。
小白花,還挺會告狀。
果然,顧景行聽完我說的,眼神就又冷了一分。
「她叫白洛。」
喲喲,可真護著呢,不叫名字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