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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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問你要解藥,治這時疫的去根方子,你要開什麼條件。」


 


此時她已反應過來:「你在詐我?」


 


我叫費司瑾將大門關上:「你開條件,我聽聽。開得太過我魚S網破今兒就弄S你,咱倆看陛下會不會治我的罪。」


 


「我沒有,方子在誠王手上。」


 


好,我點點頭,揚手用了三成力給了她一大嘴巴:「我今兒有空,若你不說,我就再打,把你這張臉打爛為止。」


 


沈素因捂住臉抬頭,不可置信地瞪著我,她也伸出手一把將桌上的火爐推下去。


 


「沙壁,你是不是覺得我自己在這等你啊!」


 


「咣當」一聲,她身後的門被踢開,裡頭鑽出二十多位S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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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迅速將沈素因的脖子撈在掌心:「你們過來,我立馬掐S她。」


 


「這是誠王的人,你覺得他會管我的S活麼?」


 


「好問題。」


 


費司瑾慢悠悠地走過來:「誠王敢埋伏我費家的媳婦,應該是抱著必S的決心了。」


 


唰的一聲,費司瑾手中信哨升空。前頭S手對視一眼,提劍攻來。我將沈素因推開,踩著石凳躍起,左腳踩上刺客手腕,右腳挑起劍柄入手。


 


沈素因倒在地上怒火中燒:「誠王隻是想抓你入府,你若鬥狠,刀劍無眼,S在這也難免。」


 


刀劍光影裡,我沒工夫理她,費司瑾分神踢過去一塊碎瓷片子,順著沈素因喉間刮過,S不了,但嚇人。


 


「給你費爺閉嘴。」


 


三拳難敵四手,我和費司瑾一時片刻S不了,隻是看他的人馬在哪條街了。


 


對面的人不往S裡砍我,但是往S裡砍費司瑾。兩個來回的工夫,他身上已經有好幾道口子。


 


偏偏這老哥跟吃錯了藥一樣,誰往我這攻打,他就著急過來解圍,背後空門露一大片,我還得轉過去幫他補刀。


 


一來二去,我也被砍了兩刀。


 


真的生氣。


 


好在我倆武力還成,又找到一處狹窄的門洞防守,終於堅持到費司瑾的兄弟過來。院內狼藉一片,S手聽到馬蹄聲即刻拽起沈素因翻牆跑了。


 


費司瑾捂著小腹:「抓活的!」


 


倒在地上暈過去了。


 


費司瑾醒過來之前,我想了很多東西,比如完了,這下我要三婚了、比如我的荷包還沒繡好、比如那天他說我應該喜歡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至於費司瑾醒過來的時候,我腦子有些空,嘴上直接溜出來一句:「你腰子沒事吧。」


 


……


 


二十


 


當日來的都是S士,身上一點標記都沒有,就連衣裳料子都細查過了,絲毫端倪也沒有。均王把我在沈素因府上遇襲的事兒奏了上去,皇帝按下當沒看見。


 


按理說,我娘斷手我定了親,誠王應該不會再惦記我家。


 


如此行事隻有一樣,就是他知道時疫那場是我和我哥在中間攪了他的局。如今我哥又在均王手下,令他惱羞成怒了。


 


我哥說挺好,狐狸的尾巴要一點一點砍。


 


時疫又起的原因也找到了,從城外運的蔬菜都被澆了帶病的水。


 


有些人家柴火不繼,水沒煮沸,便染了病。


 


這條路被查到,隻要沾手了蔬菜採買的人,全部在一夜間暴斃。


 


皇帝照舊壓下。


 


我爹娘那頭換了菜,逐漸好了起來,我去看過兩次,老兩口過得十分愜意。他倆預備明年種點果子,熟了給我哥吃。


 


嘴上說的是,明年我就不在了。


 


我的好爹娘。


 


臘月初八法寶節,時疫已經基本消了,我哥也不見消停,整日被均王叫著往外跑,回家就喊著吃肉,說均王府摳得一點油水都沒有。


 


廚房做了臘八粥,費司瑾一瘸一拐地裝了一碗來敲我的房門,我因為上次的事有些害羞,不大想見。


 


這個登徒子幹脆假摔,推開了我的房門。


 


我看過去時,他趴在地上,手裡端著一碗粥衝我笑:「沒灑哦!」


 


我手裡的荷包沒處藏,連針帶布都被我攥進了手裡。


 


疼S了。


 


費司瑾嬉皮笑臉起來,獻寶一般把粥遞到我面前:「我聽廚房說你最近晚上都不咋吃飯?怎麼說,有心事?」


 


沒有,手疼。


 


「嗯嗯嗯,這就吃,你出去吧。」


 


他聽了嘿嘿笑了兩聲,屈指刮在我鼻尖:「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我娘小時候就這樣刮我,小陳兒喝粥。」


 


十指連心,針扎在我手上。


 


我心疼。


 


嫁給張詢的那些日子,這樣的畫面,我做夢都不敢想。


 


我爹說讓我嫁給費司瑾的時候,我也隻想這人好相處,二十多還沒娶妻,怕是有點難言之隱,我嫁過去之後怕不會像從前張詢一般對我冷若冰霜。


 


我鼻子發酸,張口時嗓子有點啞:「為什麼?」


 


為什麼替我擋刀,為什麼哄我,為什麼在月下說喜歡?


 


他一時愣神,低下頭扒開我攥緊的手,嘴上哎呦一聲,又細致地將針拔出來,用帕子幫我按了血:「傻丫頭,哪那麼多為什麼,我費司瑾喜歡你,小時候把你當兄弟,後來你成親,我吃啥都沒味兒,才品出來,陳念柔,我喜歡你。


 


「願聘汝為妻,珍之重之,禮之敬之。」


 


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被喜歡的感覺,我心底裡有酸又喜,五味雜陳。偏偏眼睛不爭氣,兩行淚先跑了出來,我覺得沒什麼面子嗚嗚大哭。


 


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麼。


 


仿佛在哭前五年寡淡寂寞的日子,在哭我年少錯付的喜歡。


 


也在喜,喜極而哭。


 


具體怎麼個喜法,這麼說吧,挺想洞房的。


 


二十一


 


臘月實在太靜了,當初風光無兩的沈素因被一頂小轎抬到了誠王府上。


 


張詢棄武做了文官,啟陽王因為過年被放了出來,卻再不似從前意氣。


 


戍邊和腹軍悄無聲息地有了變動,誠王像從前一般縮回殼子裡,深居簡出。


 


均王被罵,一路從浩瀚乾坤殿被罵到御書房,後來皇帝身子不好,在床邊也要時時點著均王罵。


 


我哥說,這個年要不太平了。


 


皇帝放了餌,在等獵物上鉤。


 


昱都郊外大營副將年底換了人,封時也從西北趕了回來。


 


年關已至,欠債當償。


 


誠王反了,就在新年當日。


 


長街起火,武侯鋪帶著救火梯攻上了盛陽宮,裡頭禁軍逼宮,外頭刀火肆虐。


 


費司瑾提著一把橫刀在院子裡喊我:「小陳兒,你娘說了,以後嫁我是要拿刀的,走。跟為夫砍點亂臣賊子過過癮!」


 


我偷穿了季姨的舊甲,帶刀上馬。


 


我娘這個老狐狸,當初就給我算好了這條路。


 


我帶著刀衝進盛陽宮時,皇帝正坐在大殿上批折子。


 


仿佛外頭的喊S在他面前如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聽到動靜,他抬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怔忪:「姐?」


 


我娘同我說過, 當初他們打仗不易, 在豐怡城時最為艱辛, 皇帝跟在季姨後面,一口一個姐,稱帝的第一份聖旨,就是要封季姨為長公主。


 


我收刀跪下身去:「陛下, 民女陳念柔, 前來救駕。」


 


「哦, 是念柔啊。」帝王說這話時,帶著無盡悵然,他站起身,將筆擲在案頭, 「來吧, 跟朕一起,看看朕的好兒子。」


 


既然是圈套, 誠王敗陣自然是意料之中, 那一日皇帝震怒,大開S戒。


 


朝堂、武將、後宮、愛子,逐一肅清。


 


末了他轉過頭, 問我:「朕是個好皇帝麼?」


 


我低下頭, SS盯著他的手, 我說:「陛下是好皇帝。」


 


他笑了一聲:


 


「那就好,那就好。」


 


他不是個好父親,不是個好人, 是個好皇帝。


 


二十二


 


沈素因下了獄,我去見過她一面,她蓬頭垢面一臉希冀地看著我:「你說我能回家了麼?」


 


我不知道她指的家是哪個家, 隻是想起這一年的事,無限感慨。


 


「你幫我再問問秦九, 我做了他讓我做的事, 我是不是能回家了?除了針對你,我都是老老實實按他說的做, 誠王敗了, 太子會是均王, 四象歸位, 我做到了。」


 


沈素因雙眼含淚,絕望又孤注一擲,她猛地衝到牢門:「你幫我問問他, 我好想回家。」


 


從詔獄出來時,我都不敢深想, 在這一朝又一朝的權利更迭中, 太師父, 到底是什麼角色。


 


如沈素因所說, 皇帝身子越來越不好,過了年就封均王為太子,且在他舊號上加了個「奉」字。


 


皇天在上, 後土在旁。


 


我爹和我娘也如願南下,我哥辭了太子手下的官,又回去經商了。


 


我和費司瑾的婚期, 定在開春。


 


他說聘禮都被借走了,他爹罵罵咧咧又送了一批過來。


 


他說:「吾妻美貌,傾城求娶。」


 


(全文完)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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