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撞見竹馬和他一直嫌煩的清純學妹親嘴。
他說：「我們隻是純友誼，沈沁，你別斤斤計較。」
後來，我和自願做小的校草在小樹林裡接吻，被他當場抓包。
一向驕傲的他卻紅了眼。
我睨眼看他，笑意慵懶：「唇友誼罷了，你急什麼～」
1
「親一個親一個！！！」
包間裡傳來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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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簇擁在 C 位的宋雲恆笑得漫不經心，一旁的秦皎月紅透了臉。
「這局輸了，我認罰。」
宋雲恆微微側身，託著秦皎月的臉，落下深吻。
在燈光的映照下，明晃晃得有些刺眼。
包間裡，宋雲恆自然地用指腹為秦皎月抹掉蹭花的口紅。
那張原本白嫩的臉，登時紅得像煮熟的蝦。
我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心裡仿佛有什麼東西咯噔破碎，手裡拎的奶茶灑了一地。
我和宋雲恆一起長大，兩家從小就定了娃娃親。
終於挨過不能早戀的年紀，相約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真想時間再快一點，早點把你娶回家。」
一起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宋雲恆激動地抱著我，喜悅直達眼底。
他說這輩子，早就認定了我一個人。
他要寵我、愛我，要跟我從校服到婚紗，再從青絲到白發。
大學一年多，雷打不動地給我送早餐，接送下課。
朋友都在打趣他是個寵妻狂魔，要把我給寵壞了。
宋雲恆毫不在意。
「自己的老婆，當然要自己寵。」
今天是唯一一次沒有等我，他說。
集體活動，不一起，顯得他很裝。
我覺得是這個理，連忙讓他自己先去，我這邊實驗結束自己過去就行。
可就是這一次，卻撞見了這麼不堪的一幕。
秦皎月我見過幾次，也經常在宋雲恆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她是宋雲恆同專業的學妹，話劇社新招的社員。
「你知道我們社團今年新招的那個秦皎月嗎？
「又笨又煩，一句小臺詞都說不好，真不知道誰招她進來的。
「也就長得還不錯，花瓶一個。
「遇事哭哭啼啼，煩人得很。
「還老是拿著重復的問題問我，我哪有時間。」
每次提起她，宋雲恆都是一臉煩躁。
我一直以為，他是真的煩她。
原來，是嘴對嘴這種煩。
奶茶灑在地上，流了一地。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開門看到是我，頓時面露尷尬。
一個個忙用尿遁逃離起哄現場。
「沈沁姐，我們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你來得正好，你坐雲恆哥這裡。」
秦皎月往旁邊挪著，頭發卻纏在了宋雲恆的袖扣上。
越是著急，反倒纏得越緊。
雙眼一陣發麻，我冷笑道。
「什麼大冒險要和別人男朋友親嘴？
「宋雲恆，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今天特地戴了美瞳。
剛剛那一幕，好比 4K 杜比高清。
一下下在心上碾磨。
2
宋雲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昏暗的燈光下，嘴角含笑。
「沈沁，我和秦皎月隻是純友誼，大冒險輸了，願賭服輸，你別斤斤計較。」
「是嗎，拉絲的唇友誼，還是話劇社玩得花。」
說不清的情緒在心裡翻湧肆虐，包間裡的燈光格外晃眼。
「沈沁，你非得這樣？有意思嗎？」
宋雲恆垮下臉，滿臉不悅。
秦皎月捏著衣角，局促又小心翼翼地向我道歉。
「沈沁姐，抱歉，剛剛是大家要求還原話劇《情人》中的經典橋段，我和雲恆哥是搭檔。
「如果讓你不高興了，我願意退出話劇社，現在就走。」
「我們堂堂正正，不用向她道歉。」
宋雲恆急得拉住秦皎月的手，按著她在一旁坐下。
「好一個堂堂正正！」
面前兩人交疊的錯落的手指，如同棉針，不斷穿刺著我的心口。
「沈沁，你別太過分！
「是不是我們演出的時候，你也到臺上去鬧？」
宋雲恆一心護著這個柔柔弱弱的學妹，哪來記得我才是他的女朋友。
話劇團的社員們也在外面對好了詞。
回來一致都說是在排練話劇。
仿佛我再多一提一句，就是我小心眼，到處發瘋。
意外撞見剛才這幕，我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茫然無力。
幹脆直接坐在了包間的沙發角落，往後靠著。
「你們繼續，我看看這場戲到底有多精彩！」
沒人吱聲，音響裡傳來的消防安全提示格外響亮。
宋雲恆低頭拍著秦皎月的背，滿眼溫柔。
「看來我到的不是時候？」
數學系的大學霸楚星河推門打破了沉靜。
一身黑色的休闲套裝，清冷不羈。
因為優越的身材比例和外形，楚星河已經連續兩年被評為校草。
學校不少女生都給他遞過情書。
但其性格高冷，片葉不沾。
據說也從來不參加任何社團活動。
最近不知道怎麼，與話劇社有了來往。
楚星河的加入，包廂漸漸開始活躍了氣氛。
隻不過……
我看著坐在我邊上，用書蓋住臉的這位學霸校草，實在想不明白他來這個活動的意義。
不唱歌，也不喝酒。
甚至還能感覺出，他並不喜歡這個喧鬧的環境。
秦皎月點了幾首情歌，想和宋雲恆對唱。
宋雲恆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咳了一聲，出聲婉拒。
「這些我不會，你自己唱吧。」
宋雲恆唱歌好聽，一直是 KTV 麥霸，少有他不會的歌。
這會拒絕秦皎月向我表忠心？挺諷刺。
「我重新給大家買了奶茶。
「沁沁，這杯是你的，我特地給你買的果茶去茶底。
「玩得開心點。
「想唱哪首歌，我去給你點。」
宋雲恆遞給我一杯多肉葡萄水果茶，聲音溫柔，和剛剛哄著秦皎月一樣。
「不用了，我不想喝。」
看著這些東西，我隻覺得惡心。
宋雲恆想強行將果茶塞進我手上。
身旁的楚星河突然拿下了臉上的書。
「謝謝，我正好有點渴。」
挺跩～
卻是給我解了圍。
宋雲恆有意坐我旁邊。
但楚星河仿佛看不懂這些微妙的湧動，沒賣他這個面子。
宋雲恆見主動拉下臉連哄我沒成。
回到秦皎月那邊後，立刻拿起麥克風，和秦皎月一人一句，唱得情意綿綿。
【越過道德的邊界，我們走過愛的禁區……】
我看得專注，沒留意到楚星河的膝蓋什麼時候碰到了我的腿。
隔著褲子，傳來陣陣灼熱。
我輕輕往旁挪了挪，楚星河的腿卻因為慣性擺動，貼得更緊。
抬眼望去，他似乎是睡著了。
上衣不知道什麼時候撩起一角，露出腹肌和人魚線。
我煩躁起身，對看戲也失去了興趣。
3
宋雲恆還是每天都來給我送早餐，仿佛有些事情並沒有發生。
每一次我都當著他的面，直接將他買的東西扔進垃圾桶。
因為冷戰，宋雲恆不再接送我上下課。
轉而將這些心思全部放在了秦皎月身上，成了她的護花使者。
一些不知情的學弟學妹，都以為兩人是情侶。
「沁沁姐，你就跟宋哥低個頭吧。
「他平時那麼寵你，這次你太不給他面子。」
話劇社的小韓一起吃過幾次飯。
在食堂偶然遇見，不由得當起了宋雲恆的說客。
從 KTV 的事情發生到現在，所有人都在讓我道歉。
「沁沁姐，對不起，我會退出話劇社的。
「我不該和有女友的男社員演情侶，就算是為了劇目表演也不應該。」
秦皎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一旁。
一身白色長裙，清純柔弱。
低著頭，不停地向我道歉。
「話劇社排練節目搭檔個情侶，這不是很正常嗎？」
「這也太小心眼了，我看那個女生眼睛紅紅的，肯定被欺負了。」
周圍的同學，開始竊竊私語。
「沁沁姐，都是我的錯。」
我正想解釋，撲通一聲，秦皎月跪在了我的面前。
「得饒人處且饒人，都把人逼到這份上了。」
「有什麼深情大恨，這麼針對一個女生。」
「這女的是不是覺得誰都想搶她男朋友啊，無語。」
秦皎月這一跪，頓時引發了巨大的騷動。
腦中天旋地轉，辯解的話梗在喉嚨裡，發不出聲。
「沈沁，你真的太過分了。」
看到這一幕的宋雲恆氣急敗壞，將我重重掀到一旁。
後腰撞上鋼制的桌巖，痛到眼眶酸澀。
宋雲恆連忙將秦皎月從地上拉起，護在她的身前。
「皎月因為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自責，你一次次咄咄逼人，簡直不可理喻！」
什麼都沒做的我，憑空背上這麼大口鍋。
我咬牙忍著身上的疼痛，看著宋雲恆為秦皎月急眼，忽而笑了。
「宋雲恆，等暑假回家，我們兩家談談。」
我們兩家從小訂的娃娃親。
真要分手，不是我和宋雲恆兩個人的事。
「給皎月道歉。」
宋雲恆仿佛聽不懂我話裡的意思，一心要為秦皎月做主。
「人女生膝蓋都磕破了，確實她該道個歉。」
「誰懂，近距離吃瓜好刺激。」
一聽到秦皎月的膝蓋破了。
宋雲恆立刻心急如焚送她去醫務室。
要是以前，他早就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眼前徹底變得一片漆黑，我再也支撐不住。
「天～有人暈倒了。」
在人群的驚呼中，有人將我抱起，一路狂奔。
躺在校醫室的病床上悠悠轉醒。
映入眼簾的人，正是那晚在 KTV 見過的楚星河。
校醫室外有不少女同學往裡看，楚星河拉了拉頭上的帽檐。
宋雲恆也在這個時候趕到。向楚星河道謝。
「好哥們，麻煩你了，幸好有你照顧沁沁。」
「小事。
「秦皎月處理完傷口，你得送她回宿舍。
「沈同學這裡不能沒人，我碰巧有空。
「不耽誤。」
楚星河這番話，我一時分不清是對宋雲恆說的。
還是對我說的。
仿佛在提醒我，哪怕我和秦皎月同時有事，宋雲恆第一反應，也是選秦皎月。
「低血糖、腰背軟組織矬傷。
「沈同學，記得好好吃飯。」
楚星河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平淡的聲音裡聽不出他的情緒。
4
發現宋雲恆分心，對我而言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
食欲下降，每天不過是強迫自己吃點東西把命吊著。
「沁沁，是我不好。
「你打我，罵我，隻要你能解氣，別傷到自己。」
宋雲恆抓著我的手，作勢讓我打他。
我突然覺得，好像沒意思透了。
可從小到大的情誼。
我偏偏，又心有不甘。
學校文藝匯演那天，我坐在臺下。
巧的是，在話劇社上場時，楚星河又坐在了我邊上。
「我聽說，《情人》這個劇目一開始並沒有吻戲，是後面男女主角主動加的。
「排練時，這段後加的戲份經常卡殼，兩人親了沒十次，也有二十次。
「這些，宋雲恆身為你男朋友，不知道有沒有和你報備？」
楚星河的聲音清冽低醇，猶如空谷幽澗，絲絲入肺。
「就因為那一次練習，沈沁，你是不是太過了。」
宋雲恆說得信誓旦旦。
原來隻被看見一次，就是隻有一次。
「沁沁你看，這是我給你捉的螢火蟲。」
「有它在，你的世界永遠都不會黑暗，就像我永遠不會離開你一樣。
「宋雲恆要守護沈沁一輩子，永遠不分開。」
回憶在腦中不斷閃現，臺上的劇目已經進入高潮。
深情的男女主角擁抱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
心裡的裂縫越來越大，有些人有些事，永遠都回不去了。
楚星河今天的話很密，半點也不像傳說中的那個高冷校草。
我室友林笑聽完為我憤憤不平，哭得淚眼汪汪。
「連宋雲恆這樣深情的竹馬，都是大渣男！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語氣激昂，楚星河尷尬地咳了兩聲。
林笑的話淹沒在了劇目結束的掌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