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笑著看著傅言知的表情,他黑長的睫毛微揚,薄薄的唇勾出弧度:「都是真的。」
真的……
我可憐兮兮地聳了聳脖子,這些豪門恩怨,我從小也沒少聽,我爸說得沒錯,豪門恩怨知道得越多越危險。
畢竟外人從來不知道傅言知和傅家是否真的有關系。
我好像離危險又更近一步了,嗚嗚嗚。
03
我吹滅蠟燭後,驚魂未定地從傅言知的房間出來就看見了在樓梯口的刀疤哥。
他看見我拿著滅火器,一臉驚訝,變成了佩服,幾番欲言又止,最終朝著我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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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完了?」
我一臉茫然:「這就?兩個小時還不算久嗎?」
刀疤男嘴巴大得能放下個雞蛋:「算,算,怎麼能不算呢。」
他傻笑一通:「不愧是大哥啊。」
刀疤哥說完舉起了大拇指。
還讓我好好聽話,隻要傅言知滿意,還清三千萬那是分分鍾的事。
我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兩句,就借口回了房。
感覺他們都有些不正常……
一個大晚上讓我過去滅火,竟然是香薰蠟燭。
一個說,滅蠟燭就能還清三千萬。
爸爸,我好想回家……
回到房間,這一夜睡得正香。
天剛亮就被刀疤哥的電話吵醒,讓我陪著傅言知去參加晚宴。
我聽著刀疤哥火急火燎的聲音,迷迷糊糊地試圖商量:「刀疤哥,這晚宴就不能讓別人去嗎?」
「你丫的廢話,這別墅除了你,還有女人嗎?」
我被他兇得立刻清醒,大氣不敢喘。
下一秒,就聽見傅言知的嗓音從電話裡傳來:
「刀疤,溫柔點,別嚇壞小朋友了。」
「是是,大哥,我明白。」
電話裡,刀疤笑嘻嘻地回復了傅言知後,對我耐心了不少,讓我趕緊起床。
為了晚宴,我被拉住去護膚,做頭發就弄了一天。
天色漸晚,我黑長直被做成了大波浪,妝容明豔,設計師給我挑了件黑色吊帶裙,還有八公分的高跟鞋。
對我這種平時穿運動鞋的人,簡直是種折磨,無奈設計師很滿意。
我盡力控制自己別摔跤,到門口時,傅言知身材修長,正靠在車窗邊抽煙。
他看到我時愣了一下,很快恢復過來,薄唇微啟:「不是說了,我不喜歡黑色。」
「我忘記了,那我回去換吧。」
傅言知滅了煙,狹長的眼眸看了我一眼:「算了,上車吧。」
04
車輛開到了郊區,停在了一座輝煌的中式別墅前。
原來今天的晚宴是傅言知的家宴,一進客廳,兩旁站滿了西裝革履的保鏢,朝著傅言知喊了句「少爺」。
我們剛進門就聽見一陣好聽的女聲:
「言知回來了。」
我循著聲音望去,女人穿著旗袍,身姿妖娆,頭發隨意地绾在腦後,朝著傅言知走過來的身影風情萬種。
傅言知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直徑掠過,我的前方正好被女人擋住,有些尷尬地停留在原地。
女人倒是無所謂笑了笑,朝著伸出手:「你好,我是陳蘊。」
陳蘊??
我強忍著內心的驚訝,仔細打量女人,竟真是當紅頂流小花陳蘊。
我回握住陳蘊:「你好,我是宋萱萱。」
陳蘊看著我笑,手裡忽然用力,我吃痛地皺了皺眉頭,她快速放開了我。
好家伙,她這是和我耍陰招啊。
我室友之前是陳蘊的粉絲,聽說她十八歲出道即巔峰,性格十分討人喜歡,圈內評價很好。
外界叫她小花完全是因為年紀小,如今也不過 25 歲。
沒想到,果然和傳聞中有區別。
「好了,難得回來吃飯,就別冷著個臉。」一陣威嚴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回過頭,隻見傅氏集團老總傅新坐在餐桌上,他邊上是戴著金絲框眼鏡的傅舒宇,兩人有說有笑,倒是傅言知,冷著臉坐在一旁。
我和陳蘊入座後,她熱情大方地和傅新搭話。
「傅叔叔,許久未見,您上次和我說腰有些不舒服,我特意託朋友從國外寄回了一個按摩椅,有空的時候您試試。」
傅新滿意地點點頭:「還是陳蘊貼心,我就說這小子哪有閨女好。」
我看著這一桌子的氛圍,後悔來的時候沒問問傅言知了。
一天都在弄頭發,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一大桌菜,他們隻看不吃,我真是口水掉下來。
傅舒宇笑笑:「爸,陳蘊一向乖巧的,你說的話,她隻怕是要拿小本子記好。」
傅言知輕嘲打斷眾人:「客套的話,你們晚點再聊,我餓了。」
傅新的臉色瞬間變了。
傅舒宇率先道歉:「抱歉言知,忘記你胃不好,需要按時吃飯了。」
我看著傅言知,他側臉線條幹淨利落,神色冷漠。
突然有些心疼傅言知。
這一家子擺明了大尾巴狼,欺負他一個。
沒想到聲名在外的黑幫大佬傅言知,也有這一面,看著好有破碎美。
我小心翼翼地把菜夾到了傅言知碗裡:「阿言,你多吃點,可別餓到了。」
傅新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份嫌棄,說話透著刻薄:「言知,你交女朋友我不反對,別什麼人都往家裡帶。」
「叔叔,我不是傅言知的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她是我的未婚妻,宋萱萱。」傅言知不緊不慢地打斷我的話。
未婚妻!
我當場石化三秒,這就撿了個便宜的未婚夫,那我的三千萬是不是不用還了。
我立刻把酒杯倒滿,朝著傅新和傅舒宇鞠了一躬:「叔叔好,哥哥好,我是傅言知的未婚妻。」
傅言知,……
「言知,你簡直胡鬧。」
傅舒宇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傅言知不理會,一手摟過我的肩膀,我乖巧地配合他,手挽上了他的胳膊,衝著傅舒宇甜甜地叫了句哥哥好。
陳蘊失笑:「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為了錢不擇手段。」
「陳小姐見多識廣,請問是哪種女人?」我撲閃著眼眸望著她。
不就是勾心鬥角,雖然我沒經歷過,小說可沒少看。
這陳蘊一看就喜歡傅言知,經常拿冷臉貼熱屁股。
傅舒宇就是和陳蘊一伙的唄。
至於傅新偏袒大兒子,沒少讓傅言知吃虧。
傅言知簡直就是大男主的角色,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還在黑幫混出了一片天地。
牛掰!!!
陳蘊被我氣得不輕:「那請問宋小姐,是哪家千金?」
「宋家呀,我姓宋不是很明顯嗎?」
傅言知輕笑出聲,心情像是好了不少。
「宋家?鹽城何時有宋家了?」
「抱歉啊,陳小姐,早知道你不信,我應該帶上我家戶口本來才好。」
「你少胡說八道。」
傅言知用力地放下了筷子,冷冷地看向了陳蘊:「陳小姐,我未婚妻,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請自重。」
陳蘊紅了雙眼,聲音柔了許多:「言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怕你被蒙蔽了。」
傅新冷哼一聲:「傅言知,你倒好,有未婚妻都不用知會我這個父親一聲。」
「父親,當年你把公司給大哥時,我未過問一句,趕我母親離開傅家,也未曾問過外祖父,如今我有未婚妻,你倒是擺出父親的架子了。」
傅新一聽,怒拍了桌子站了起來。
周圍的保鏢齊齊圍了上來,站到了傅言知的身後。
我下意識地拉了拉傅言知的衣袖,朝他靠近了一些,就怕我們兩個會被保安丟出去。
「阿言,叔叔對我不了解,難免誤會,我會努力證明我自己的,你別為了我惹叔叔生氣?」
我朝著傅言知擠眉弄眼,讓他服個軟,好漢不吃眼前虧。
下一秒,黑衣人上前架著傅新的胳膊,直接坐電梯帶上了樓。
我直接傻眼。
傅新氣得大罵:「傅言知,你個混賬小子,和你那個S去的媽一個德行。」
05
半個小時後,傅新坐在傅言知面前,拼命道歉:
「言知,爸爸對不起你,你想和誰結婚就結婚,求求你放過傅氏集團。」
傅言知蹺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盯著傅新,扯了扯唇:
「父親,父慈子孝,每月聚餐,是母親生前的願望,我看在她老人家的面子上,這些年我沒少給您留餘地,適可而止吧。」
傅新有些激動:「言知,爸爸知錯了,你別,你放過傅氏,我以後再也不插手公司的事,我願意出國。」
「早這樣多好,我們一家人還能安安心心地吃最後一頓飯。」
保鏢帶走傅新後,在一旁的傅舒宇推了推金絲框眼鏡,他嘴角輕挑:「言知,父親就如同老年痴呆般,你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傅言知起身:「大哥說笑了,父親身體不適,我隻是讓他早日去國外治療,別太操勞了。
「對了,大哥,聽說你的娛樂公司,最近投資的影視項目賠了不少錢,有需要別客氣,現金,我有的是。」
傅舒宇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我一路小跑跟著傅言知。
今天晚上完全就是一場大型豪門恩怨電視劇大結局,沒想到叱咤風雲的傅新,私下是這副模樣。
不過今晚的傅言知好帥,不如為了三千萬,我就嫁了也不是不可以。
我追上了傅言知,一手挽住了他的手腕,他突然停下來,僵硬地回過頭看我。
「傅言知,我知道你肯定是對我一見鍾情了,我答應你。」
「我想你誤……」
不等傅言知說完,我勾著他的脖子,踮著腳尖吻了過去,腳下不穩,抓住了傅言知的腰。
他一手扶住我,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狹長漂亮的眼眸有些許狼狽,薄唇泛著紅色的光芒。
06
那晚之後,我整整一周沒有見過傅言知了。
從刀疤哥口中得知傅言知的母親在他十五歲時被傅新趕出傅家後鬱鬱寡歡。
她生前的願望就是希望一家和睦,讓傅言知不要怪傅新,每月家庭宴會,他都必須要去,他是傅家的兒子。
傅言知從那時起,就學著接手了外祖父的產業,他的兩個舅舅帶著傅言知,外祖父的商業,黑幫全部交給了傅言知。
如果不是傅言知母親的遺言,傅新不一定活到現在。
至於傅舒宇,刀疤哥隻說此人居心叵測,所有人都可以利用,包括那晚,傅新發火,也是他提前煽風點火,告訴傅新,傅言知帶了個酒吧女回家。
我聽後氣得不行,我哪裡像酒吧女,這傅舒宇什麼眼光。
我罵罵咧咧中,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來電。
是傅舒宇,約我見面,說與我爸有關。
我打車來到他說的餐廳。
傅舒宇人模狗樣地坐在包廂裡,他眼眸中的柔光透著些狠戾。
「宋小姐,你父親欠傅言知三千萬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的條件不錯,何必委屈自己,不如考不考慮來我公司做藝人?」
「做藝人?」
「是的,若是你答應籤約,我可以先付你三千萬,到時候你父親就可以回國,你也能離開傅言知。」
我納悶地看著傅舒宇,他哪隻眼睛看我想離開傅言知,我現在壓根都不想離開了。
傅言知又帥又有錢,又奪走了我的初吻……額,好像是我吻的他,不過不重要了。
但我還是想看傅舒宇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好啊,能籤約傅總的公司,那至少能拿個影後吧,還有三千萬的籤約費,何樂而不為。」
傅舒宇唇角露出一絲笑:「既然宋小姐答應,籤約前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
「宋小姐,這是錄音筆,希望你能給我放入傅言知書桌下方,隻要我拿到想要的東西,隨時籤約。」
傅舒宇說完把迷你錄音筆放在了我面前的桌上。
他好一招空手套白狼,一分錢都不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