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陛下為我賜婚。
嫁給一個沒官位沒志向的男人。
可我不在乎。
他救過我的命。
本以為生活平淡,夫妻恩愛。
沒想到大婚當晚他罵我以皇權壓人。
“嫁不出去便來禍害我,我永遠不會愛你。”
隔天他納了丫鬟為妾,卻不肯碰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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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兩年,愛恨皆盡。
我是立下赫赫戰功的女將軍,一紙休書我休他而去。
再見面,我嫁給他長兄。
他卻在我改嫁當日哭著求我別嫁。
1
我叫林嵐錦,是定國候的女兒。
打小就跟著父親上戰場。
雖說是個女兒身,可我戰功不少,從來沒吃過敗仗。
父親沒兒子,就我一個閨女,便把我當男孩養。
這麼一來,我成了人人懼怕的活閻王。
可他們哪知道,我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女兒家。
也有普通女兒家的那些小心思。
十歲那年,我跟著父親去抓逆賊,打進了平陽城。
城裡的路七拐八繞的,我迷了路。
找不到父親,躲在角落裡餓得頭暈眼花。
是蕭墨昀救了我。
他拿著熱乎乎的包子往我嘴裡塞。
跟我說吃了就不會餓S。
坐在我旁邊陪了我一整夜。
一直到第二天父親找到我。
從那以後,我就對他動了心。
不管咋樣,隻要能嫁給他,我都願意試試。
所以我從十五歲開始,就獨自出徵,給國家除害。
立了好多戰功,最後,我用最危險的四次戰功,在皇上面前換來了賜婚我和蕭墨昀的聖旨。
心裡那叫一個高興,都沒法說了。
他沒當啥大官,也沒啥大志向。
可我還是願意不管不顧地嫁給他。
愛一個人,就得接受他的缺點和不完美。
我帶著對未來的好多憧憬和盼頭,嫁進了蕭府。
蕭府也是大戶人家。
就是比不上定國候府有權有勢。
他就算不樂意,礙於我家的權勢,最後也得低頭。
於是,在大家的議論聲中,我們成了親。
2
婚後,我和他連面都沒見上幾次。
新婚之夜,他醉醺醺地衝進我房裡,手指著我就開罵。
“不要臉的東西,竟敢拿皇權壓我,你以為你是誰啊,就憑你也配進蕭府大門,當我蕭墨昀的老婆。”
這突如其來的辱罵讓我慌了神,我還以為他是喝喜酒喝多了,在說胡話。
我自己掀了蓋頭,下床去扶他。
他搖搖晃晃的,路都走不穩,可還是使勁把我推開。
我沒摔倒,多年練武,我站得穩穩的,就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咋辦。
“給我滾,沒人要的恨嫁女。”
丫鬟溫兒趕緊上前把他扶到床上。
他一躺下就睡著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原地,滿腦子都是問號。
第二天起床,他早出門了。
一連好幾天,我都沒見著他的人影。
在世人眼裡,我成了逼婚的恨嫁女。
我默默忍著這些難聽的話。
想著他可能就是不適應新婚生活。
成婚才七天,他就把我身邊的丫鬟溫兒收了房。
我忍不了了,提著刀就衝到他房裡質問他:“你這麼做,是在羞辱我嗎?”
我畢竟是武將之後,不像那些從小被關在閨閣裡的女子。
我就一個勁兒地問他:“難道在你眼裡,我連個丫鬟都不如?”
他冷哼一聲,嘲諷地說:“我就是寧願娶個丫鬟,也不娶你。”
我聽了,一下子愣住了,揪著他的衣領問他:“那你當初為啥要救我?”
他剛要回答,丫鬟溫兒來了,他就不說了。
3
溫兒正是我從定國候府帶過來的貼身丫鬟。
他起身把溫兒摟在懷裡,親昵地摸了摸她的臉,還幫她理了理耳邊的頭發。
這溫馨又甜蜜的一幕,主角竟然是我剛新婚的丈夫和他新納的小妾。
蕭墨昀長得眉清目秀,溫兒也是嬌媚動人,看上去真是一對璧人。
可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是皇上親自賜的婚。
他怎麼能這麼羞辱我。
我羞得無地自容,可又不想和他鬧得太僵,隻能拼命忍著心裡的怒火和眼淚。
皇上隻是答應賜婚給我,又沒說不讓他納妾。
我沒辦法了,隻能眼睜睜看著我愛的人和別的女人親親熱熱。
倒是我爹,一聽說我嫁過去就受委屈,氣得不行。
寫信給我,說要親自找皇上評理。
我拒絕了,還讓爹別擔心,說自己能處理。
從那以後,我日日夜夜都在婆婆身邊伺候。
希望蕭墨昀能看在我盡心盡力照顧他娘的份上,別毀了夫妻間的情分。
其實哪有什麼夫妻情分,不過就是愛屋及烏,照顧他娘也是應該的。
這樣過了一個月,在婆婆的勸說下,他終於搬回主院了。
可還是一樣冷冰冰的。
不過他願意搬回來,說明他心裡還是有我的,我這麼安慰自己。
晚飯後,我親自燉了補湯,想給他補補身子。
端著湯碗走到門前,剛要敲門。
就聽見裡面傳來女人放蕩的嬌喘聲。
我慌了神,湯碗也掉在地上摔碎了。
丫鬟笙兒一腳把門踹開。
眼前的兩人,正緊緊纏在一起。
這麼親密的場景,發生在我的房裡。
主角卻不是我。
而是蕭墨昀和溫兒。
我的心都碎了。
這可是我拿命換來的姻緣啊。
這可是我愛了六年的人啊。
怎麼能背著我和我曾經的丫鬟在我的房裡鬼混。
我忍著眼淚,不讓它流下來。
4
蕭墨昀見了我倒是沒多大反應。
不過他身邊的美嬌娘倒是嚇了一跳,胡亂扯了衣裳就往蕭墨昀的身後躲。
我拳頭緊握,大踏步至他跟前。
顫抖的手指指著他:“你這樣做,當真對得起我嗎?”
“我問心無愧。”他帶著平靜又冷淡的語氣回應著。
我猛地拽住了他身後人的手肘。
他居然拔了藏在袖子裡的匕首向我劃來。
匕首的鋒利劃破了我本就傷痕累累的手臂,鮮血頓時噴湧了出來。
染紅了我今日特地為他穿的新繡裙。
這是我自從上了戰場以來第一次感受到疼痛。
心上的疼痛,真正的疼痛。
究竟是手臂在流血,還是心在滴血?
婆母聞訊趕來,訓斥了蕭墨昀幾句,又將溫兒打了十幾板子。
此事方才歇火。
而蕭墨昀卻愈加恨我了,揚言我這輩子都得不到他的愛。
一連好幾日,他離了蕭府不歸。
聽說是日夜流連於萬花樓。
我好幾日都沒有了胃口。
整日盼著他能夠早日回府。
畢竟夫妻向來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的,我父親與母親向來如此。
婆母也無暇管束蕭墨昀,他還有個哥哥科考在即,婆母顧著為大伯忙前忙後,自然也是十分忙碌。
蕭墨昀回來那日,是因為,他的小嬌妾溫兒有了身孕。
自從溫兒有孕之後,變得愈發嬌蠻任性,蕭墨昀日日夜夜陪著她,連婆母瞧見了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肚子裡頭懷的說不定就是蕭府的嫡長孫,自然馬虎不得。
流水一般的補品全部被送往了她的院裡。
可她還是覺得她房中的東西不夠好。
非要我房裡陛下賞賜的東西。
我默不作聲,當做沒有聽見。
不過蕭墨昀心疼她的小妾,竟然跑來我房裡要我交出陛下賞賜我的百年人參和靈芝。
我自然不允,他便令人搜了我的屋子。
若我不交,就把我丟進柴房。
我氣不過,便與他動起手來。
交戰中我無意間竟將他的一根手指頭掰斷了。
他疼的嗷嗷亂叫,一巴掌扇過來給我打懵了。
我們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著誰。
婆母趕來時正瞧見我們倆衣衫不整的拉扯在一起。
但她好像誤會了,因為她讓人把門關上了。
我們就這樣按著對方的頭過了一夜。
5
最終他還是沒能拿到陛下賞賜給我的東西,不過也搶走了我許多從娘家帶來的珍貴補品。
笙兒在一旁跺著腳替我不值。
看著我腫起的半邊臉,趕忙找來雞蛋替我敷臉,心疼的看著我。
“姑爺也太過分了,怎麼能跟小姐動手,還打了小姐。”笙兒憤憤不平。
我笑著撫慰她:“算了,我也弄斷了他的手指頭。”
笙兒忽然起身:“不行,我要寫信告訴侯爺,小姐遭了他們蕭府的毒害,讓侯爺把溫兒那個不要臉的小賤人發賣了。”
我趕忙拉住她:“如今她的身份地位不同,從麻雀飛上了枝頭,已經是蕭府的側少夫人了,還有了身孕,不管怎麼樣,也是夫君的血脈。”
笙兒是侯府裡這些丫鬟裡頭性子最像我的。
定國候府是武將世家,自顧著上戰場廝S,自然少了許多勾心鬥角,她生氣也實屬應當。
日子平淡的過了一段時間。
然而就在大伯放榜這日,全府上下都在慶祝大伯中了新科探花。
可是溫兒卻毫無徵兆的流產了。
本該是高興喜慶的日子,卻因為蕭墨昀的愛妾生了變故使得府中嘈雜不堪。
這回輪到蕭墨昀提著刀來質問我了。
我不解其意,疑惑道:“夫君不去照顧愛妾,反而跑來我這裡做什麼?”
“你還有臉提溫兒?你害她胎S腹中,差點一屍兩命,幸好郎中趕來及時,否則就算SS十個你也還不清溫兒和我孩子的命。”他怒不可遏,恨聲道。
我更加不解其中之一,隻知道此刻應該替自己辯解:“我什麼時候害她胎S腹中了?你有何證據證明就是我害的?”
他走進我跟前,捏著我的下颌,一字一句頓聲道:“林嵐錦,你自己的補品你自己心裡清楚。”
隨即又猛的一把把我甩開。
“東西是你搶走的,不是我主動給的,你給她吃了什麼,我並不知情,你又憑什麼說是我給她下的毒?”我依然不屈不饒的在為自己辯解。
可他好似根本不相信我,鐵了心要我為他S去的孩子償命。
刀架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一動不動,仿佛等待著他的處置。
就在他正要下手之時,一道清朗的男聲傳來:“昀弟這是在做什麼?”
6
蕭墨昀聞聲放下了刀,我尋著聲音向門外望去。
來者正是蕭墨昀的大哥,蕭子端。
聽聞此人才高八鬥,生得又分外俊俏,正所謂才貌雙絕,不愧為新科探花郎。
蕭墨昀向他行了一禮,忽然就抓住我的手,拉著我便要去給她那溫兒賠罪。
我沒錯為什麼要去給她賠罪。
我硬是甩開了蕭墨昀的手。
而蕭子端好像也瞧出了什麼,溫言解圍道:“昀弟剛剛經歷喪子之痛,想必沉浸在了悲痛之中,為兄能夠理解,不過也應該問清楚緣由,再抓人不遲。”
蕭墨昀仍然是一副認定了就是我做的表態。
婆母和笙兒匆匆趕來。
看來是她這個傻丫頭去搬救兵了。
婆母一進了屋門就讓蕭墨昀跪下。
她拿出一張寫滿了藥方的紙,並復述了郎中的回話:側夫人是因為食用過多的寒涼之物而導致胎兒不保。
婆母振振有詞:“她自己貪食了螃蟹,螃蟹活血,這才導致孩子沒能保住,你自己沒問清楚緣由,反倒提著刀便要砍人,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婆母也嫌丟人,自己的兒子冤枉了兒媳。
倘若換了個身份來講,甚至還差點SS朝中有功無過的將軍。
這就是大逆不道,傳出去不得讓人戳脊梁骨。
婆母還是有遠見的,畢竟,眼下他的大兒子聖眷正濃。
他可不能拿他兒子的前途去賭。
在婆母的安排下,為表歉意,他理當向我賠罪,並且今夜宿在了我的房中。
不過我們仍然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同床共枕和衣而睡。
7
第二日起床,已是日上三竿了,但蕭墨昀還躺在我的身側。
睡的如此安穩,看來他已經對我卸下了防備。
我暗自竊喜,享受著勝利的喜悅,以為終於可以苦盡甘來了。
我讓笙兒給我梳了個時興的發式,畫好了新的妝容。
吩咐完下人備好了早膳,蕭墨昀才從床上起身。
他今日見了我,倒是有些許腼腆,一直盯著我看。
我倆就這樣面對面坐著,也不動筷。
好巧不巧,蕭子端從院中經過,我趕忙邀請他進來,添了副新碗筷。
總算不會那麼奇怪了。
早膳看著也沒多好吃,不過蕭子端卻吃的津津有味。
我見蕭子端愛吃,連忙多夾了一些到他的碗裡。
於是變成了三人面面相覷,頓時鴉雀無聲。
蕭墨昀突然間就把剛才我夾進他哥碗裡的那幾塊給夾到自己的碗裡,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我有些尷尬,給自己夾了一些,也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蕭子端看見我倆如此,也夾了一些到自己的碗裡,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我們三人就這樣默不作聲誰也不讓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早膳就以這樣的方式光盤了。
這幾日,蕭墨昀一直宿在我這裡,在府裡也時常能夠看見他出入我院中的身影。
溫兒卻坐不住了。
她趁著蕭墨昀離府辦事,跑來我院裡向我炫耀蕭墨昀有多愛他。
給了她多少銀子和珠寶,嘲諷蕭墨昀隻是因為一時新鮮才會到我房裡。
笙兒看不過眼,伸手就要打她。
“一個丫鬟出身的都敢爬到主子頭上來了,看我不替小姐好好地教訓教訓你。”笙兒眼中噴火,揚言道。
未等巴掌落下,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
她搶先打了笙兒,巴掌落在了笙兒的臉上。
笙兒的臉立刻變得紅腫了起來。
接著又摔了父親送給我的花瓶。
那是我最喜歡的一個了。
我本想著忍受她,沒想到她竟然囂張地踩到我頭上來了。
今日非收拾她不可。
我讓下人取來上戰場時用的鞭子,狠狠的抽了她幾下。
她狼狽而逃,忍著疼痛嗚嗚大哭的跑出去了。
日落時分,蕭墨昀回來了。
一進門就冷著臉問我:“你打溫兒了?”
我點了點頭:“是我打的,如何?”
他臉色微變,摔門而出。
我和他的關系,才剛剛緩解了一點。
我的夫君在為另一個女人生我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