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投降,你就行行好,來麼,求你了,快來。
「我承認你就是傅哥的獨一無二!」
我趕到的時候,宴會廳裡的氣氛異常詭異。
環肥燕瘦,各色美女們嚇得瑟瑟發抖。
她們可能或多或少聽說過傅斯霆小時候心裡有病這件事。
但誰都沒想到真發作起來是這樣的活人勿近。
那麼多金又英俊的男人,從頭到尾都寫著矜貴和從容。
誰不想徵服,誰能扛得住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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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狂躁症算得了什麼大事?
就算傅斯霆不行。
都不能阻止她們前赴後繼,飛蛾撲火。
聽說剛才在宴會上,驚雷乍響,傅斯霆發病了。
一個漂亮的名媛不信邪,偏要主動靠近做他的救贖女主。
差點被他擰斷脖子。
現在已經被救護車送去醫院,生S難料。
江承一路領著我穿過靜得詭異的宴會廳,來到休息室的門口,還塞給我一支鎮靜劑,讓我無論如何趁機給傅斯霆打一針。
有個女孩子衝過來好心勸我:
「危險,你別進去。」
我衝她笑笑:
「謝謝,別擔心,我心裡有數。」
其實我心裡沒有底。
畢竟已經分開四年,誰知道我能不能做他的鎮靜劑?
我當年之所以能近他的身。
也不過是因為他心裡那點僅有地對我同病相憐的憐憫。
咯吱,我推開門走進去。
休息室沒有開燈。
借著窗外微弱的燈光,我看到傅斯霆像黑暗裡潛伏的兇獸,隨時準備張開獠牙,撕碎一切敢靠近他的生靈。
我小心翼翼地邁步,走近、走近、再走近。
直到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似乎嫌棄我膽小如鼠,小碎步邁得太慢,聲音難掩狂躁:「磨蹭什麼,還不過來?」
我狠狠松了口氣。
剛走到沙發前,手裡的鎮靜劑就被人奪走。
狠狠甩在地上。
緊接著我整個人被納入傅斯霆的臂彎。
他抱緊我,強勢霸道。
把頭深深埋在我的頸窩裡。
語氣竟然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有你,還需要什麼鎮靜劑?」
7
我摸摸他的頭,很燙:
「你發燒了,有力氣跟我走嗎?」
他沒說話,就是不拒絕。
我拉著他出去。
開門的那一瞬間,所有堵在門口偷聽的人全部倒退。
傅斯霆視線裡看到了其他人,周身的狂躁S氣瞬間膨脹。
我用力拽著他的胳膊:「聽話,跟我走。」
傅斯霆雖然眉頭緊蹙,但還是任由我拉著他,乖乖跟我走。
所有人的表情都能吞下十個雞蛋。
仿佛不敢置信,還可以這樣?
宴會廳有個穿魚尾裙的女孩子不服氣,用力跺跺腳:
「憑什麼她可以?」
那語氣羨慕嫉妒恨到面目全非。
快被我拉出宴會廳的傅斯霆忽然停下腳步,冷冰冰地回眸。
狂躁的眼神鎖定住用力跺腳的「S物」。
嚇得那女孩雙腿直打顫,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又慫又菜。
我立刻雙手摟住傅斯霆的脖子,把他的頭轉過來:
「看我,隻看我,跟我走。」
好不容易才把他弄上車。
大雨滂沱的夜,司機根本不敢給我們開車。
隻能我親自開車,把他領回家。
多可笑,四年不見,我又一戰成名。
可是當車子裡真的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我卻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他躺在副駕駛座,漆黑的眼神就那麼直溜溜地看著我。
仿佛窗外的雨幕和車水馬龍的街景都不存在。
我被他看得渾身僵硬,握著方向盤的手總覺得姿勢不對。
無邊的壓力籠罩全身,讓人喘不上氣。
我終於煩了:「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著我?」
傅斯霆竟然還委屈上了:「是你讓我隻看你的。」
我:「……」
傅斯霆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倒出兩粒。
想了想,又倒出兩粒。
最後把整瓶藥都倒在掌心,塞到嘴裡。
擰開礦泉水瓶,吞下去。
他擰著眉心,背對著我說:
「抱歉,打擾到你了。
「藥效還有一段時間才起效,你再忍忍。」
極力隱忍的分明是他。
忍到太平洋寬肩微微發抖,手攥成拳頭青筋暴跳。
我摸了摸鼻子:
「算了,你看吧。
「如果對安撫你的情緒有用的話。」
傅斯霆很快又把臉轉過來,盯著我的側臉目光幽深。
一隻手還自然地環著我的腰,露出病嬌霸總無奈的語氣:
「隻是看,還遠遠不夠。
「開快點。」
8
等車子開回家,停在別墅門口。
傅斯霆立刻解開我的安全帶,將我整個人拉入懷裡。
抱著我進屋,爬上我的床。
像小時候一樣,這樣的雨夜隻有抱著我才能控制情緒。
黑夜裡,他把頭深深埋在我的脖頸,呼吸滾燙:
「我聽說你今年二十歲了?
「是比以前長開了,都沒辦法心如止水了。
「心跳怎麼跳得這麼快?」
我:「……」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來掩飾此刻的窘迫。
哪個正常女人被他這樣極品多金的霸總抱著能沒點反應?
何況這四年,多少個寂寞難熬的夜裡。
我都夢到自己化身魅魔壓著他狠狠親。
我咬碎了牙:「想繼續抱著我睡就閉嘴!」
「願願……」
傅斯霆忽然這樣溫柔地叫我:「想要?」
我的心猛地一顫。
下意識反駁:「誰想要!」
傅斯霆補全沒說完的話:「八抬大轎?」
我:「……」
我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他真的失憶了嗎?
以前的他從來不會調戲我。
額,他剛才應該算是調戲吧?
我不太確定。
不過沒有失憶的他,怎麼可能再看我一眼?
早就把我從他的世界無情驅逐出去了。
更可悲的是。
三個月後,等他恢復記憶。
我還會被他無情地驅逐第二次。
想著我心裡就來氣。
鑽心的委屈。
忍不住翻個身,把他兩隻手壓在頭頂。
抽走他脖子上的領帶,蒙上他的眼睛。
我想過他會反抗,一腳把我踹到床底。
難堪的我會落荒而逃。
可是,傅斯霆沒有。
他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凸起得很性感。
無聲地勾引。
我覺得,我要瘋了。
眼淚落下來,滴在他的唇上。
我俯下身,捧著他的臉,一點點輾轉試探……
食髓知味,不知餍足。
窗外狂風暴雨,奏響這荒唐的夜。
9
第二天上午,江承怒氣衝衝地來學校的實驗室找我:
「姜時願,你昨晚對傅哥做了什麼?
「為什麼傅哥脖子上有咬痕?
「你完了!我告訴你,你真的完了!
「你敢趁著傅哥失憶,對他圖謀不軌!
「偏偏今天上午傅哥去總部公司開會。
「一點都不知道掩飾,領帶也不帶。
「隨意解開白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
「不經意間露出的痕跡,活像孔雀開屏,令人無限遐想。
「誰不知道昨晚傅哥是跟你走的!」
我也意外,傅斯霆竟然沒有遮掩?
還孔雀開屏?
怎麼可能?
江承是不是用錯詞了?
我承認我昨晚是衝動了一點。
有點不顧後果。
但做都做了,現在後悔也無濟於事。
何況我並不後悔。
四年來多少個夜晚的夢裡,我都想這麼幹。
既然狼入羊口。
不趁著他恢復記憶前幹點什麼,我心有不甘。
總不能隻有我被佔便宜的份。
他想抱就抱,想扔就扔,一點利息都不能討要,憑什麼?
我擺出S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破罐子破摔,對江承說:
「我等著他恢復記憶後,宰了我!
「在此之前,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無能的怒火可不適合出現在你這第一特助的臉上。」
江承拿著手指用力指著我:「你!」
江承被我氣走了。
我揉了揉腰,泡在實驗室做了一天實驗。
傍晚走出實驗樓的時候,聽到一陣陣驚呼:
「哇,好帥的男人,哪個系的?」
「我的老天奶,哪來的仙品啊,以前竟然沒發現。」
「一分鍾,我要這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快看快看,他朝姜時願學姐去了。」
傅斯霆頂著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朝我走來。
惹得周圍的人都在羨慕嫉妒恨地問我:
「學姐,他是你男朋友嗎?」
「你男朋友好愛你啊,在實驗室門口等了你半個小時。」
我趕緊搖頭:「不是,是我以前的小主子。」
她們聽不懂,我也懶得解釋更多。
看到傅斯霆脖子上的咬痕,我有些心虛。
直接踮起腳尖,把他性感又野性的 V 領遮住,扣子扣到頂。
小聲嘀咕:「你怎麼來了?來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傅斯霆已經恢復他一貫矜貴高冷的神色:
「你把我的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在這等著我呢。
故意站半個小時,就為這?
我才不信他會沒有目的地浪費半個小時。
手握幾百萬個家庭生計的傅氏集團繼承者才沒那麼闲。
我拿出手機,把他從黑名單裡拉出來。
傅斯霆的手忽然扶住我的腰,毫不猶豫地把我禁錮在他的氣息裡:「八抬大轎空運到了,走吧,我帶你去坐坐。」
驚得我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
「真八抬大轎?
「你不是失憶,而是被什麼附體了吧?」
我現在不過是破罐子破摔的擺爛,反正三個月後他恢復記憶就會一腳把我踢飛,但換作他以前的性子也不會如此縱容我吧?
怎麼回事?
昨晚被我趁機奪了清白也沒跟我算賬。
早上醒來還給了我一個早安吻。
問我盡沒盡興?
瘋了瘋了,CPU 都給我幹燒了也想不明白。
10
我忽然過上寵妃的生活,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包括我自己。
傅斯霆自從來學校接了我一次後,幾乎每天都會來接我。
有時候給我帶點小蛋糕。
有時候問我晚上想不想去看電影?
有時候拉我去吃燭光晚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害我每天都要看兩集碎屍案冷靜冷靜。
畢竟,頭頂懸著一把劍的感覺並不好。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等著傅斯霆恢復記憶後,看我的笑話。
現在我有多得寵,傅斯霆恢復記憶後,我就會跌得有多慘。
江承還隔三岔五問醫生還有多久顱內淤血才能徹底清除?
我不敢大意,必須加快腳步憑實力進入傅氏集團總部。
我所在的實驗室,是傅氏集團總部投資的項目。
兩個月後,實驗室取得重大科技成果,為世界首創。
傅老爺子的秘書親自給我打電話,讓我去總部開會,在會議上詳細闡述它的市場前景和價值。
晚上,我坐在電腦前為明天的會議做準備的時候。
看到江承又帶著醫生來了。
下樓倒水時,聽到江承激動地說:
「太好了,徐醫生,你說的是真的嗎?傅哥腦子裡的淤血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那傅哥是不是隨時都可能恢復記憶?」
徐醫生拿著片子說:「是的。」
江承小心翼翼地問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傅斯霆:
「傅哥,你這些日子有沒有想起些什麼?」
傅斯霆的目光,卻落在我身上。
抬眸,看著樓梯上端著水杯的我。
我攥緊水杯,走開了。
回到書房繼續做 PPT,努力強迫自己靜下心來。
該S的,我做不到!
算了,如果傅斯霆真想起來……
「在想什麼?」深夜,我躺在床上背對著傅斯霆睡。
他從身後把我摟進懷裡。
強大的氣息包裹著我,溫柔得讓人沉醉。
我討厭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用力掰開他的手臂。
如果注定要再次被拋棄,我寧願從未擁有過。
他卻把我翻個身,兩指捏著我的下巴。
忽然,吻住我的唇。
像蓄謀已久的獵人鎖住獵物。
不容我躲閃,不容我偏頭。
「願願……」
「嗯?」
「我愛你。」
他忽然冒出的三個字,讓我神經一跳。
他說什麼?瘋了吧?
失憶的人就是好,說任何話都不用負責。
等他一恢復記憶,就能全盤推翻。
我煩S了。
傅斯霆卻問:「你愛我嗎?」
「不愛!」我斬釘截鐵地說。
傅斯霆把我的腦袋摁在他的胸膛。
低聲地笑:「我不信。」
我很惱火,他憑什麼這麼自信?
傅斯霆將我禁錮在懷,說:
「已經錯信一次,我不會再信了。」
等等,他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