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看就知道他在敷衍我。
算了,他是壽星,由他去了,今日就不管他了。
6
我睡了不知多久,聽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屋裡漆黑一片,我摸黑起來扶住人。
聞著這人身上濃重的酒味,我甚至覺得自己都要被燻暈了。
還好他衣服上常年沾染的藥材味,聞起來會讓我舒服一點。
「你走路都在搖搖晃晃了,又喝醉了,都說了讓你少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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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繼續說他,這人突然湊上來,一手扣住我的後腦勺,然後吻了上來。
唇舌交纏之間,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喝酒。
娘的,他喝了多少酒啊,感覺這人嘴裡的口水感覺全是酒。
一吻完畢,我人也有些暈乎乎的。
不是被親的,而是達到了我的酒量極限了。
我想睡覺了,但這人想探討生命的起源。
我想到這小土屋不隔音。
但側頭通過沒關的門,瞟到了院中的場景。
因為初一是朔月,看不見月亮。
隻有淡淡星光撒在地面上,通過這暗淡的光線,我看到有一人趴在石桌上睡著了。
我知道裴宇酒量不錯,王匡肯定是被他灌醉了。
自從把王匡帶回家後,因為不隔音,我和裴宇也很久沒有性生活了。
上次做,還是四月份我過生日。
那天我逼著裴宇給王匡下了安神助眠的藥,然後穿著自己做的貓娘服和他廝混了一晚上。
近四個月沒有睡過葷覺了,我也饞了。
既然王匡醉了,就不用擔心有人聽牆角了。
索性就由著裴宇去了。
這人今日急得很,沒有前戲,上來就直奔主題而去,搞得我有點痛。
但三秒後,他就交公糧了。
我因為親他的那一口,嘴裡都是酒,堪比直接喝了一杯烈酒,現在人已經昏得不行了。
在昏過去之前,我還安慰他:「你學醫的,應該知道喝醉了是不行的,現在不就證實了這個說法。」
然後我就自己睡過去了,也沒管他之後會怎麼想。
第二日直到陽光照進屋中,我才醒來,但人還有些迷迷糊糊。
我伸手往旁邊一摸,是一具溫熱的、沒穿衣服的肉體。
我睜眼便對上了裴宇迷茫的雙眼。
這人又斷片了。
昨天看在他過生日,我不跟他計較。
但今天他不是壽星了,賬該算了。
將人從床上踹下去,我才拿起自己的衣服開始穿。
「昨天晚上你沒用羊腸套。我說過,我不會在這個時代生孩子的。所以你最好祈禱我不會懷孕,否則,我一定讓你好看。」
裴宇撓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想替自己辯解一下,「我好像沒有事後的那種感覺。」
我有些生氣,「你昨天喝醉了啊,然後早泄了,像第一次一樣那麼快,那麼短的時間你還想要什麼感覺!」
聞言男人看看這,看看那,就是不看我。
等我把衣裙穿好,他才吞吞吐吐地說,「薇薇,你知道的,我平時不這樣的,昨天表現不好是喝酒導致的。」
我將人推出屋,「我知道。去做飯,我要餓S啦。」
7
時間如流水而逝,很快就到了八月十五這天。
王匡解毒的最後一副湯藥,是在昨天喝完的。
裴宇給他把過脈,確認毒已經解完。
給他家裡人的信,也早就寄出去了。
接他的人,會在今日巳時抵達村子。
想著時間還早,我和裴宇去附近山頭上的寺廟上香。
京郊總共有兩個寺廟,一個在東郊,一個在西郊。
這兩個廟都很靈,一個是廟裡有佛法高深的大師,一個是廟裡求的籤準。
前者呢是達官貴人常去的,他們是衝著那大師而去。
見大師有門檻的,窮鬼見不到。
所以我們隻能去離家近的,在西郊的那個寺廟。
王匡一聽說這個廟求籤準,他也跟著我們一起去上香了。
我們爬過數百階梯,終於踏足寺廟。
這個廟特別像我和裴宇穿越之前逛的那個破敗、荒蕪的寺廟。
因而我對這個廟實在是不喜。
我搖籤結束時,我對這個廟的不喜達到了頂峰。
竹籤之上,寫著「逆來順受,方得壽終」這八個字。
我也分不清什麼上籤、下籤,但能察覺這不是什麼好籤。
於是,我非常不高興,「這話什麼意思,這是要我接受壓迫,還要被壓一輩子,吃一輩子苦嗎?」
我扭頭看向左側,王匡手中的籤寫著「命裡終無,強求無果」。
「你這個看著也不像什麼好籤。」
再轉頭看向右邊,裴宇拿著的籤上寫『情緣非正,相愛則殤』。
「什麼意思?它說我倆結局不好。」
「看我來逆天改命。」
我直接搶過男友手中的籤筒,然後從裡面翻出一根籤。
「紅鸞當現,金玉良緣。這個好,這才是你抽的籤。」
隨後我又低頭扒拉自己的籤筒,從裡面翻出我想要的籤。
喜樂安康,順遂一生。
嗯,這才是我喜歡的籤文。
最後我又看向一旁的王匡。
「你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想要的?」
他看了我一眼,最後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我也來替你逆天改命。」
我將王匡手中的籤筒拿過來,翻出『運籌帷幄,盡在掌中』的籤遞給他。
「雖然有一句話說,強扭的瓜不甜。但想吃甜的瓜,直接去扭甜瓜不就行了。人想要的不是瓜的味道,而是那個瓜本身。」
「你應該是事業批,那像你這種人就該又爭又搶的。想要什麼東西,就要自己努力,不顧一切地去得到。」
王匡聽了我的話,開始沉思。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和裴宇去那邊的姻緣樹掛個牌子。」
隨後我拉著裴宇,興衝衝地跑去姻緣樹那邊。
等掛完許願永遠在一起的牌子後,王匡也思考的差不多了,我們便打道回府了。
8
我們到家之前,還未到巳時。
但院外已經圍滿身披盔甲的士卒。
這些人一見到上香歸來的我們,立即單膝下跪,一手握兵器,一手握拳放在胸前,「吾等參見陛下。」
王匡竟然是皇帝!
我當時害怕極了。
要知道,自從這人傷好了一半時,我就開始指使人幹活。
有時候我甚至還在威脅他,不幹活就不給吃飯。
吾命休矣。
頓時腿一軟,就跪了下去。
我甚至想抱著這人大腿,哭著求讓他不要跟我這種沒見識的人計較。
王匡,不,是司馬邺,他笑了笑,一手抬裴宇的胳膊,一手抓著我往上提。
「薇,付薇、裴宇,你們是我的救命恩人,趕緊起身。」
司馬邺回京的時候,順帶將我們也捎上了。
他按照當初的約定,將我們帶到京城的府衙,讓人安排我們的戶籍。
夢寐以求的戶籍,今日終於到手了。
裴宇想了想,說:「來都來了,要不,我們也登記一下成親,把官方婚書拿到手。」
在一旁等喝茶的司馬邺手一頓,然後似是無意般的問道:「你們才辦了戶籍,便要登記成親嗎?」
「當然不會。」
我十分堅定的回答。
裴宇疑惑,「為什麼?」
「你求婚了嗎?」
「而且今天是中秋,今天登記成親,那以後結婚紀念日和中秋就是同一天了,每年可以慶祝的日子又少了一天。」
「所以我不同意今天就登記拿婚書。」
裴宇想了想,「那我挑個好日子求婚,然後咱們再來官府拿婚書。」
我點頭,「這還差不多。」
戶籍辦好後,在離開府衙之時,司馬邺邀請我們去參加晚上的中秋宮宴。
裴宇很興奮,「我還沒參加過這種宮宴呢,我想……」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一個肘擊制止了。
我向他搖頭。
裴宇:「我想了想,還是不去了。」
我:「對,我們聽說京城的夜市很美,中秋這天還會有燈會,我們要逛燈會。」
司馬邺聞言很是遺憾,但他也並沒有強求,離去之前還給我們留下一大疊銀票。
我和裴宇數了數,大概有一萬兩。
剩下的半輩子,我和裴宇都可以不用奮鬥,直接躺平了。
因為我們是川渝人,所以準備後面去蜀地開個小店啥的,也算是回歸故鄉。
當然了,在回鄉之前,我們也是要遊山玩水,體驗各地的風俗人情。
9
酉時末,我和裴宇已經逛完了京城的一條美食街。
什麼胡餅啊,各種餡料的畢羅啊,反正就是好多現代沒吃過的特色小吃,我都買了一份。
一樣來一口,一條街吃下來,感覺差不多就飽了。
最後我們停在一家魚生店,要了一條烏鳢魚切片。
店家扣去魚鳃、斬斷魚尾,掛在一旁放血。
這時,裴宇看著漸黑的天幕,說道:「這個時候宮宴應該已經開始了吧。我其實蠻想參加,長一下見識。你平時就貪嘴,應該也想去,那為什麼不願意去呢?」
古代的皇家宮宴,想想就知道那裡有很多好吃到掉舌頭的菜餚。
我自然也想去參加,但是……
「司馬邺要回去走劇情了,小說裡寫他在中秋夜看中了一個貌美女子,一個花鳥使為討帝王歡心,將人擄走送到龍榻之上。」
「那女子被強取豪奪後,隻活了兩年,便拉著司馬邺一同赴S。」
「而後再過兩年,男女主上位,他們會清算和前朝皇帝關系親密的人。」
「我可不想日後被新帝清算斬首,我不想早S,我要長命百歲。」
這時店中的伙計將片好的魚肉呈上。
雪白又帶一絲紅邊的生魚肉蘸上香醋,薄、脆、甜、香,是我饞了好久的味道。
吃完魚生後,天徹底黑了下來。
我興衝衝地想蹿出去逛夜市,卻被裴宇扯住了衣領。
他往我嘴裡塞了一顆烏梅丸,「不是說要活到百歲?剛吃了魚生,可能會感染寄生蟲,吃烏梅丸驅一下蟲。」
一口吞下,又苦又酸,害得我直接皺巴著臉。
「好了,別皺臉了,我們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