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吐掉血沫,撩起頭發,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發生的那件事,背後是你的手筆”


 


羅平眼裡閃過一絲慌亂,腳步越發不穩,但仍嘴硬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羅平,當年的事早已有人告訴我。”


 


我攥緊拳頭,用力到指節發白:


 


“我不懂,明明你受欺負時,第一個站出來幫你的是我,你為什麼要那麼對我?”


 


羅平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酒瓶往地上一摔,眼中滿是陰鸷,神情開始隨之狂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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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露出可憐我的表情,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可憐誰呢?”


 


“你真是個變態。”


 


“那又怎麼樣?所有可憐我的人都該S。”


 


“那個女生也該S嗎?”


 


羅平頓時瞪大雙眼,驚恐的看著我:


 


“你是怎麼知道的?”


 


羅平一步一步逼近,我漸漸被逼到牆根。


 


突然一陣警鳴聲響起,羅平立馬縮回手,轉身就跑:


 


“賤女人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正好,我也是。”


 


見羅平離開,我慢慢將手從口袋伸出來。


 


還好我將緊急聯絡人設成我在警局的朋友。


 


翌日,我一踏進公司,就感覺氣氛怪怪的。


 


許多人在背後對我擠眉弄眼的,還時不時低頭小聲議論。


 


我剛坐到工位,曹雪就一臉焦急走過來。


 


“沈枝意,你快看網上,都炸開鍋了。”


 


我剛打開手機,一條推送消息就彈了出來。


 


9


 


#w公司女性員工靠出賣肉體來謀取工作便利#


 


點開一看,上面的照片赫然是我的那張擠胸照。


 


下面評論區早已被蕩婦言論塞滿,甚至有人揚言我高中時就是個公交車……


 


我SS攥住手機,腦子一陣嗡嗡作響,我木訥盯著那些惡心的言語,手腳不由自主顫抖起來。


 


肯定是羅平幹的!


 


公司受巨大輿論影響,讓我停職回家休息。


 


“叮”,手機收到一條消息。


 


“賤女人,你不是要毀我嗎?我先毀了你。”


 


我打過去,卻顯示是空號。


 


我將信息截圖,將網上與我有關的內容全部收集在一起,來到警局報警。


 


剛出警局門,手機響了起來。


 


“賤女人,你以為報警就有用,這次,我一定讓你身敗名裂。”


 


沒等我言語,他便掛斷電話。


 


羅平發來一條消息,又將我拉黑。


 


我點開一看,上面是幾張聊天記錄截圖。


 


是“我”跟不同的客戶聊騷的記錄……


 


羅平偽裝的聊天記錄,一發到網上,半個小時內便衝到熱搜第一。


 


我嘗試去辯解,可他們早已經將我蓋棺定論,深深的無力感包裹住我。


 


失神撞到一人,那人一見到我面容,眼神瞬間變得邪惡起來。


 


我落荒而逃。


 


我跌坐在玄關處,雙手無力的抱住自己。


 


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女兒,你沒事吧?”


 


我鼻頭不由一酸,哽咽道:


 


“爸媽,都是我的錯,還連累你們受這份罪。”


 


“女兒,我們相信你,你不是那樣的人,網上那些肯定是有人汙蔑你,你不要擔心我們,你好好保護自己。


 


“女兒你不要哭,爸媽會陪你度過去的。”


 


沈佳這幾天連發幾條動態,照片上的她笑得比以往更加燦爛。


 


配文都是女生要自愛之類。


 


反常的是,江澈一條都沒有評論。


 


以往但凡沈佳發動態,第一個評論的必是江澈,從來是一條不落。


 


但我沒有心情去多想。


 


除了第一天出現,跟我說好好休息,不要擔心,會好起來的。


 


段嘉許已經好幾天沒出現了。


 


但我也沒臉去聯系他。


 


這幾天無數人打電話過來,上來就是對我就是一頓蕩婦輸出,罵完就立刻掛斷電話。


 


還有甚者問我約嗎?


 


我煩不勝煩,索性拔了手機卡。


 


我握著門把手,卻沒勇氣打開門。


 


隨著輿論發酵,我的所有信息都被人肉出來。


 


最近小區平白多了許多陌生人,我一出門便似有千雙眼睛盯著我。


 


我不敢出門。


 


第五天我去取門口的菜,突然一個人從漆黑的角落衝了出來,將我SS按在牆上。


 


因過於突然,頭被狠狠磕在牆上,眼前事物變得模糊起來。


 


“想不到我樓上住了個公交車啊,蹲你幾天了,終於出門了,來,讓我替天行道,省得你去禍害其他人。”


 


是樓下那個備考五六次的研究生,平時打過幾次照面,看起來挺無害的,想不到……


 


我瘋了似掙扎,極力遠離他。


 


可女人的力氣怎麼比得過男人。


 


我又被拖了回去。


 


“嘶……賤女人”


 


“啪”,我被一巴掌扇到地上。


 


我剛喘口氣,下一刻,喉嚨被猛地卡住。


 


後背重重撞上冷硬的瓷磚,撞得我從皮肉疼到骨髓。


 


隨著他手逐漸收縮,濃烈的窒息感席卷全身,嘴裡的液體不斷流出,鐵鏽味從喉嚨翻湧上來。


 


手腳漸漸軟在地上,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


 


10


 


當意識重新回到腦中的時候。


 


我已被江澈抱在懷裡。


 


而變態考研男則一灘爛泥躺在十裡開外。


 


我愣愣地盯著江澈。


 


江澈見我愣著,以為我傷到哪裡了,忙問我:


 


“沈枝意,你沒事吧,你別嚇我!”


 


望著江澈焦急的神態,我眼眶泛紅,再也忍不住悶在他懷裡嘶聲大哭起來。


 


江澈眼眶也微微泛紅,用手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背,貼在我耳邊耐心安慰。


 


之後,警察將變態考研男帶走了。


 


我揉了揉眼,啞聲道:


 


“江澈...你怎麼在這......”


 


“我一直在這。”


 


“什麼意思......?”


 


“在你發生那件事後,我就一直在小區樓下守著你,今天九點見你沒出來晾衣服,我就感覺不對,所以我上樓看一下,還好上來了......”


 


我聽完這席話,頓時心亂如麻,想不到江澈一直守著我。


 


“謝謝你,江澈,今天多虧你,你要...進去坐坐嗎。”


 


江澈似乎看出我眼中的糾結,開口道:


 


“算了,我就不進去了,你沒事就好,快進去吧。”


 


我點了點頭。


 


剛碰到房門,江澈突然從背後將我擁在懷裡,輕微呼吸帶出的熱氣在我頸間縈繞。


 


“別擔心,我會一直守著你。”


 


等到背後屬於他的體溫漸漸消失,我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事情在第十天迎來結局。


 


一則澄清視頻突然出現在網上。


 


視頻中的羅平,鼻青臉腫出現在警局,懺悔說最近網上有關我的言論以及圖文都是他偽造的。


 


最後他還聲淚俱下向我道歉。


 


細看,牙齒還掉了一顆。


 


輿論哗然,不少網友開始直呼反轉。


 


但仍有傻子問聊天記錄怎麼解釋?


 


接著警方發布了一則針對此次聊天記錄的打假視頻,完美解釋了如何拼接、ps。


 


輿論徹底反轉,以前辱罵過我的網友立馬掉轉槍頭,憤慨造謠者的可惡。


 


最後光明報社發表了一篇《反思:謠言背後的深層本質》的長文章。


 


痛批當代人見風就是雨的牆頭草作為,教導人們對事情發表意見,要多思、多想,“鍵盤俠”、“噴子”等行為堅決杜絕.....


 


我卻SS盯著文章最後的落名。


 


慕意?


 


這文章是......


 


悅耳的鈴聲打斷我的思緒。


 


11


 


我飛奔至樓下,看見那個心心念念的身影,眼圈一熱,直接撲到段嘉許懷裡。


 


一段時間不見,段嘉許都有些瘦了,抱著直硌手。


 


“嘉許,我好想你。”


 


段嘉許收緊了抱我的力度,用臉蹭了蹭我的頭發:


 


“我也想你。”


 


我揚起頭,問道:“是你幫我的嗎?”


 


“嗯。”


 


後來聽說,段嘉許第一時間,就找人查了ip地址,最後確認是羅平幹的。


 


段嘉許當即向主編請了病假,通過一點一點收集的信息,找了羅平可能出現的每一處地點。


 


前五天都撲了空。


 


第六天在羅平二舅媽的侄子朋友處發現了正pc的羅平。


 


原本第六天就要抓著羅平去派出所,但羅平一直對我口出汙言。


 


段嘉許就跟羅平打了起來,因快把房子拆了,最後雙雙被抓到派出所關了幾天。


 


我細細打量段嘉許每一寸皮膚,一點傷痕都沒有。


 


估計是他單方面毆打羅平吧。


 


我吸了吸鼻子:


 


“謝謝你,我還以為......”


 


段嘉許輕擰了下我鼻子:


 


“傻子,你不會認為我不理你了吧,我對你的感情有這麼脆弱嗎?我真系很傷心啊。”


 


段嘉許假意痛心疾首捂在心髒處,搞怪的摸樣害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見我笑了,段嘉許也笑了起來。


 


“你生氣嗎?我拍過那種照片。”


 


段嘉許隻低垂頭揉著我的手,沒有回應我。


 


我漸漸慌了神:


 


“嘉許我......”


 


他抬起手,彈了我一個腦瓜崩。


 


“怎麼可能不生氣,你這麼個傻子,談個戀愛幹嘛把自己弄成這樣,我生氣你沒有愛護自己。”


 


淚從臉頰滑下,一滴一滴掉落在手上。


 


段嘉許慌了:


 


“哎呀,我是不是把你彈疼了?”


 


看見我哭到一顫一顫的,段嘉許心疼將我摟在懷裡,小心翼翼替我擦拭眼淚。


 


段嘉許眼中的心疼觸動了我。


 


原來我哭是可以被心疼的.


 


原來我也是可以被愛的。


 


我撲在段嘉許懷裡,哭聲從壓抑漸漸放肆,最後我嚎啕大哭起來。


 


段嘉許刮了刮我的鼻子,“小哭包哭夠了嗎?”


 


我撅起嘴:“沒夠,我要哭一輩子!”


 


段嘉許捧起我的臉,眼神堅定的望著我:


 


“那我就哄一輩子。”


 


後來,羅平被實名舉報奸S女生。


 


在光明小學操場第四棵楊樹下,挖出一具骸骨,樹根密密麻麻纏繞在身上。


 


從屍骸下體處殘留的固化精液,提取檢驗出羅平的DNA,最終被判處S刑。


 


多年之前,我因害怕選擇逃避。


 


這次我要為我跟那個女生討回公道。


 


“為什麼要S她?”


 


羅平笑嘻嘻道:


 


“誰叫我進去的時候,她皺眉了。”


 


那天之後,我的生活漸漸回到正軌。


 


江澈卻再也沒出現。


 


12


 


“喂?”


 


“你好,請問是沈枝意嗎?”


 


我遲疑道:“是的。”


 


“是這樣的,今日中午湘龍大道處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江澈在這起事故中身受重傷,送到我院,因他的緊急聯絡人是你,所以才……”


 


聽到江澈這個名字的時候,腦中瞬間耳鳴,聲音一下子全部消失。


 


“喂喂喂,您還在嗎?”


 


“……告訴我醫院名字。”


 


坐在出租車,我回想起與江澈的所有過往。


 


初見江澈,還是一個很普通的高三清晨。


 


那時段嘉許剛出國十五天,是我被霸凌的第十天。


 


我正清理桌上的垃圾話,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同學,你旁邊有人嗎?”


 


我呆呆的盯了他幾秒,忙回神說沒人。


 


江澈將背包胡亂塞在桌子裡面,便倒頭睡起了覺。


 


有天,我驚訝發現我的桌子裡面竟然沒有垃圾。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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