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校草表白那天,我們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第二天聽到他的好兄弟問他:「馮婷怎麼樣?」
刑峰笑了:「188,吉利!」
「什麼意思?」
「集郵啊!」
說完他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發現提問的人是我。
我笑了笑:「原來我是第 188 個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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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峰長得很帥,是那種見了一面就忘不了的長相。
我很喜歡他,從進入大學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
能表白成功,是我從沒想過的事。
說白了,我不想分手。
後來我跟他說:「隻要我是最後一個,你集郵也沒關系!」
刑峰那會兒嘴上叼著煙,一副已經做好了會被分手無所謂的表情。
當他聽到我說不分的時候,表情管理失控,瞪著眼,煙從嘴裡掉下來:「你神經病吧?」
他像看到瘋子似的,轉身走了。
2
後來我才知道,我是第一個得知自己被集郵後,還不分手的女生。
而刑峰每次都用同樣的招數,逼那些女生分手。
這樣一來,他就不是渣男,隻是談得有點多,還是被甩的那個小可憐。
誰會責怪他呢?
隻是有點花心罷了。
這年頭長得帥,花心,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就這樣,刑峰晾了我幾天,我的回答還是:「不分。」
他壓著脾氣問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我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刑峰氣炸了,指著我罵:「沒見過你這麼厚臉皮的女生!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纏著我有用嗎?你纏著我我就會喜歡你嗎,醒醒吧,我隻會更惡心你!」
我低下頭,不說話。
刑峰見我硬的不吃,就來軟的,哀求著:「姑奶奶,咱倆不合適,你放過我行不行,你非要鬧的話……」
我抬頭看他:「你要怎麼樣?」
這次我不笑了,定定地看著他,刑峰像是被我的表情嚇到了,聲音一下頓住了。
我就那麼看著他,冷冷的,又問了一遍:「你要怎麼樣?」
刑峰張了張嘴:「網上都說戀愛腦可怕,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你簡直是極端戀愛腦。」
我沒接他的話,也不笑,固執地問了第三遍:「你要怎麼樣?」
刑峰妥協了:「行行行,你非要跟我談是吧,你別後悔!」他指著我,威脅我。
我終於笑了:「好,先改個備注吧。」
刑峰把手機拿出來,沒好氣地問:「改什麼?」
我拿過他手機,把他給我備注的「188」改成了「老婆」。
然後用我自己的手機,把其餘編了數字的女生資料快速錄像。
等我從後翻到最前面,發現沒有 1,編號是從 2-188。
女生的直覺告訴我不對勁,我抬頭問他:「為什麼從 2 開始?1 去哪裡了?」
1 這個數字很重要,是萬物之始。
一個習慣性編號的人,不可能會跳過 1 這個數字。
果然,刑峰被我一問,臉色不自然起來:「我想從 2 開始不行?」
我點點頭:「行。」
然後把那些女生全部刪掉,過程中我也看到了,有不少女生還在給刑峰發消息,但刑峰都沒回。
他還真是做到了一次性上床,用過一次就不用第二次。
本來他也不在意,所以我刪除那些女生的通訊,他也沒說什麼。
辦完事後,我把手機還給他,叮囑道:「從今天開始,你隻能有我一個女朋友。」
刑峰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好啊,女朋友。」
3
我跟刑峰談戀愛了。
他是個風雲人物,很快全校都知道了。
沒幾個人看好,因為我不漂亮,跟刑峰走在一起,他們說我會法術,給刑峰下了降頭術。
我聽到那些傳言,哭笑不得。
隻有室友擔心我:「婷兒,你跟他真的假的,他可不是一般的花心啊。」
我點點頭:「真的,放心吧。」
結果沒幾天,我就被打臉了。
室友看到刑峰和他那幫兄弟,帶著好幾個漂亮女生去 KTV 玩。
當然,沒叫我。
我通過室友的通風報信,找了過去。
推開門,裡面烏煙瘴氣,像修仙似的滿屋子白煙,爆炸的音響,震得桌上的酒都在顫。
入門處坐著刑峰的兄弟嚴濤,就是之前問刑峰覺得我怎麼樣的那個。
他懷裡抱著個女生,我看了一眼,不是他女朋友。
我沒說什麼,眼神去找刑峰。
他形象氣質出眾,一下就找到了,坐在卡座中間,懷裡也摟著一個漂亮女生。
屋子裡突然多一個人,他也看到我了。
刑峰沒有半點心虛,還很張揚地衝我招手:「你怎麼來了,過來,我給你介紹下。」
我走過去,在他另一側坐下。
他把那個女生推開,把我肩膀摟住,跟那女生說:「這,馮婷,我女朋友。」
包廂音樂聲太大,那個女生不知是沒聽清,還是故意的,湊過來貼著刑峰很親昵地問:「你說什麼?」
刑峰扭過頭,跟她臉貼著臉,勾著唇,壞笑著說:「我說,她是我女朋友!」
女生聽清楚了,哈哈笑了兩聲,拍著他的肩膀:「好好好。」
隨後她端起茶幾上的兩杯酒,遞給我:「來,女朋友,初次見面,敬你。」
我接過酒,跟她碰了碰,揚頭直接幹了。
結束後從裡面出來,天黑了。
刑峰他們幾個已經喝嗨了,幾個男生站一起,在那抽煙打鬧。
那幾個女生也喝得滿臉通紅,圍在一起說說笑笑。
我一個人站在他們兩幫人的中間,吹著風,看著馬路發呆。
「喂。」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轉過身去,看到是最開始跟我碰過杯的女生。
她問我:「你真是刑峰女朋友?」
我點點頭,對她,我不熟,也沒什麼話想說。
她沒什麼距離感,扒著我的肩膀,湊到我耳邊,一股酒氣地說:「刑峰啊,不是什麼好東西!姐妹你玩玩就行……別當真。」
說完,她衝我眨眨眼,很酷地轉身走了。
回去後,我拿出手機查看之前我錄像的資料,那個女生不在編號裡。
但另外一個,被嚴濤摟懷裡那個甜妹,卻在刑峰編號中,她是第一百個。
睡覺前,我想了想,還是給刑峰發了一條短信:【今晚那幫女孩兒中,有沒有你前女友?】
兩個小時後,刑峰回了過來:「什麼前女友,都是朋友。」
4
那天之後,我原以為刑峰知道我會查崗,所以會消停些。
結果他沒有。
在學校裡我行我素,從來不約我一起吃飯。
我們根本不像談戀愛,各過各的,隻是偶爾發發信息,都是我給他發。
那天中午,我在學校外的小餐館裡碰到他了。
四個人,嚴濤帶著那天 KTV 裡抱著的那個甜妹,同時也是刑峰的一百號。
刑峰旁邊坐了一個陌生的女生,不是編號內的。
看那羞羞答答,黏黏糊糊的樣子,她跟刑峰大概還沒成。
我徑直走過去,站在刑峰身邊,不說話,就那麼冷冷地看著他。
刑峰旁邊的女生有些緊張,似乎感覺到不太對勁,拉了拉刑峰手:「她是?」
刑峰沒看她,玩著手機:「我女朋友。」
「啊?」那個女生以為自己聽錯了。
刑峰癟癟嘴,懶得跟她說第二遍。
我對那女生笑了一下:「我是刑峰的女朋友,馮婷。」
那個女生騰地一下站起來,連連跟我說著抱歉:「對不起,我不知道,實在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女生頭也不回地跑了。
我在她坐過的位置坐下來,招手叫服務員,讓她重新拿個杯子過來。
在我給自己倒茶這會兒,對面的嚴濤開著玩笑。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學校裡誰不知道你倆談上了,她就是看刑峰主動撩她,所以抱著僥幸來試試,萬一成了呢。」
我看他一眼,沒說話,視線落在他身邊甜妹的臉上。
甜美衝我笑了一下,很甜,沒有惡意。
我也笑,覺得這些人真有意思。
很快,菜上桌了,四個人四個菜,其中有一道菜應該是之前那個女生點的,反正沒有一樣我愛吃的。
但我對菜品一向不挑,拿起筷子就開始吃,整個過程和刑峰沒有一句交流。
他時不時地看向對面,嚴濤和那個女生打情罵俏。
後來,刑峰大概憋不住了,問了一句:「你倆好上了?」
嚴濤似乎不知道那女生跟刑峰有過事,傻大春似的嘿嘿一樂:「是啊。」
刑峰臉色不好看,盯著那個女生,眼裡似乎要噴火。
女生害怕似的倚進嚴濤懷裡,眼睛卻含情脈脈地望著刑峰。
我把一切看在眼裡,低頭吃飯。
5
如果說,第一次 KTV 是刑峰對我底線的試探。
那麼第二次餐館,他摸準了我的脾氣。
他開始反擊了,不再是摟摟抱抱小打小鬧,而是直接帶人去了酒店。
這次不用室友幫我盯梢,我自己看見了。
那是我和他去過的酒店。
準確地說,是每一次他帶女生開房會去的地方。
我喬裝打扮坐在大廳的沙發椅上,用菜單擋著手機,對著前臺那邊錄像。
一直錄到他們登記完畢,領了房卡,乘上電梯上了十八樓的時候,我才放下手機。
那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我和刑峰去的也是十八樓,房號 1818。
刑峰真的是個對數字很執拗的人。
後來,我又跟蹤了刑峰幾次,每一次他帶上樓的都是不同的女生。
但她們都跟我有著一樣的經歷,上完床後就因為各種事情分手。
隻有我,刑峰不敢。
因為他大腿內側有塊特別猙獰的疤,我腦門一熱,對著那裡拍了照。
說來也奇怪,在別的男生眼裡一塊疤不算什麼,但刑峰就是特別在意,幾乎到了恐懼的地步。
我想要探究那塊疤背後的秘密,還沒來得及,就被他甩了。
於是我纏了上去,用照片威脅他。
刑峰怕我,也很想擺脫我。
他用了各種辦法,都是比較俗氣的招式,利用女生來讓我知難而退。
簡直人品敗壞,我決定教訓他。
過了幾天,學校貼吧爆出了刑峰的事。
說他玩弄女生,每天帶著不同的女生去開房。
涉及隱私,全篇沒有照片,僅有文字。
很多人都不信,覺得是造謠。
風向一邊倒,說刑峰可憐,遇到了痴女,得不到就毀掉。
刑峰一看,很多人都幫著他說話,也就飄飄然。
他賣起可憐,發動態說自己很無辜,感謝大家的信任。
沒過幾天,帖子被刪除了。
眾人一看,更是覺得是發帖人心虛,潑髒水失敗就心虛地溜了。
於是大家更加力挺刑峰。
誰也沒想到,幾天後,詆毀刑峰的帖子又出現了。
一個字都沒變,這次多了些照片。
女生全部馬賽克,隻露了刑峰的臉。
但通過女生的身形來看,確實是不同的人。
更歹毒的是,每張照片不隻有人物,還有前臺上的日期,刑峰連抵賴說是前女友都沒辦法。
帖子的最後還有一句話:【不相信照片,還有視頻,刑峰你如果覺得自己錯了,就照著短信地址來見我。】
這一錘,直接把刑峰錘S了。
因為之前的事,讓那些喜歡他的人覺得受了欺騙,憤怒加倍。
眾人的眼神和唾沫都能把他淹S。
吃飯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瞥了他手機一眼,上面寫著:【晚八點,教學樓天臺見。】
是發帖人發來的。
刑峰看見我看他手機了。
他憤怒地站起身,在食堂,當著很多人的面,狠狠抽了我一巴掌:「是你!」
人多眼雜,他沒說太多,就兩個字。
我舔了舔破裂的嘴角,想著,他當然會生氣了,因為他知道我跟蹤他,他就是做給我看的。
但是他沒想到會有帖子的事。
可惜,我搖搖頭,真誠道:「不是我。」
他還要打我,被嚴濤和甜妹拉住了,刑峰憤怒離去。
我順著這個情節,捂住臉,委屈地哭了起來,好多人都來安慰我。
6
刑峰為了抓到那個人,晚八點,學校天臺他還是去了。
結果,發帖人真的不是我,而是刑峰第 66 號前女友。
刑峰這人除了 8,就喜歡 6,他經常說不發就順。
誰知他有一天,會栽倒那個順上。
刑峰把她大罵一頓,摔了手機。
那個女生哭得特別慘,用S威脅刑峰:「你不跟我在一起,我就從這跳下去!」
「你跳吧,神經病!」刑峰管也沒管她,直接走了。
那個女生情緒崩潰了,掛在天臺邊搖搖欲墜。
我看她快掉下去了,趕忙衝出去一把將她拽回來。
「是你啊……」她看我一眼,苦笑了一下:「你來看我笑話的嗎?」
我拿出紙巾給她擦眼淚:「我把照片給你,是讓你看清他這個人,不是讓你去S的。」
照片是我傳給她的。
她想找刑峰復合,結果被拒絕。
然後找上我,跟我正面剛,要我知難而退,把刑峰還給她。
於是我把刑峰跟其他女生開房的照片給她看,想要讓她看清刑峰這個人。
她倒是不糾纏我了,開始找刑峰的麻煩。
結果刑峰面對這麼大的威脅,還是不肯跟我分手。
我這會兒突然意識到。
相比這些開房的照片,刑峰更恐懼我手裡那張疤痕照片。
但我還是不知道那塊疤背後的故事。
反正經歷過這次風波後,刑峰在學校的名聲一落千丈。
那個 66 號女生,也不知是退學還是轉學了,後來我沒有再看到過她。
經過這件事後,刑峰在學校裡名聲不好,被輔導員叫去談過幾次:「再不收斂,就休學回家!」
刑峰大概嚇到了,不敢再亂來,可他也擺脫不了我。
他看明白了,我不會吃醋,也不會嫉妒,純粹就是S纏著他。
刑峰求過我,問能不能用錢解決。
我笑了:「跟你上床,你給我錢,我成什麼了?」
刑峰終於忍不下去了,冷笑一聲:「反正沒結婚,我多談幾個沒事吧?」
聽刑峰那意思,是還想再找一個女朋友。
但學校裡的女生,都因為貼吧那事,對他敬而遠之。
刑峰找不到人,隻能跟他的S黨——嚴濤,每天混在一起。
大家都以為他消停了,我原本也以為他洗心革面了。
可沒想到過幾天,聽說刑峰被人打了。
往S裡揍那種。
刑峰被揍得鼻青臉腫,救護車來了,直接把他送去搶救。
後來才知道,揍他的人是嚴濤。
因為刑峰和嚴濤的女朋友,也就是那個甜妹好上了。
刑峰的名聲徹底臭了,學校勒令他停學,嚴濤因為打人被記了大過。
沒人去醫院看刑峰,就連他爸媽都對他失望透頂。
我拎著一籃水果去了。
他看到我的時候,像孩子一樣哇地哭了出來,拉著我的手,不停地說:「我沒有,是她非纏著我……」
我拍拍他的頭:「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我相信你。」
刑峰住院那幾天,隻有我去看他,隻有我照顧他。
刑峰看我的眼神逐漸變了,從以前的嫌棄,變得充滿依賴。
至於愛意,還是沒有的。
畢竟我不漂亮,他不喜歡我。
後來刑峰出院了,他先回家,我去醫院幫他收拾東西。
無意中聽到護士在說:「欸,那個刑峰不是前幾年做過整容手術嗎?聽說還是個特別牛逼的案例,整得很自然。」
我還想多聽聽的時候,她們已經換了話題。
7
經過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