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爹位極人臣,我卻是我娘和人私通所生的野種。


 


我爹厭惡我,所以我和我娘被趕去了鄉下莊子。


 


在莊子裡我們受盡苦楚,活得不如豬狗。


 


我十五歲這年,尚書府的婆子丫鬟浩浩蕩蕩的來到莊子要接我回去享福。


 


為首的婆子看著我直抹眼淚,她語氣真誠看著我:「老爺一直都想著你,為了你操碎了心…」


 


我有些不懂她的話,既然想著我,為什麼又要S我??


 


1


 


我娘S了,我給她整理好遺容,用我爹送她的定親玉佩,賄賂了莊子上的管事,才換了一口薄皮棺材給她下了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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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摸著那玉佩,笑得合不攏嘴,興衝衝地去了賭場。


 


如果我娘還活著,肯定會罵我,畢竟這是她最珍視的東西。


 


這十多年她總是摸著玉佩思念我爹,想著我爹能早日來接我們母女。


 


不過在我看來,這些都是身外物,不如S後一個棺材下葬來得實在。


 


畢竟一個把妻女丟在莊子上十多年的男人,能什麼好思念的?


 


宋嬤嬤陰沉著臉把我和我娘的被子和衣物都抱出去燒了。


 


「得病S的,誰知道是不是傳染病,都得燒了!」


 


看著衣服和被子在火焰中化為灰燼,我沒有反抗。


 


因為我知道反抗也是徒勞,唯一能得到的就是宋嬤嬤連同其他人的一頓毒打。


 


與其這樣,還不如省著力氣,想著怎麼熬過這寒冷冬天。


 


我知道宋嬤嬤為何如此生氣,因為她早就盯上了我娘的這塊玉佩。


 


本以為我娘S了,玉佩能落在她手裡,沒想到我居然給了其他人。


 


這口惡氣她怎麼能不出?


 


所以當晚飯我剛領到一碗米粥,就被宋嬤嬤一腳踢翻的時候,我一點都不意外。


 


我沒有計較,把碗中剩下的米粥舔幹淨,讓飢腸轆轆的肚子稍微緩解一些後就識趣回了自己屋子。


 


身後是宋嬤嬤不屑的嗤笑聲:「大賤人S了,小賤人也不遠了,我們就要熬出頭了……」


 


其他人都笑著應和著,仿佛真的快要從這破爛莊子離開,回尚書府了一般。


 


我雙手抱膝蜷縮在稻草堆裡,窗外寒風凜冽,屋中沒有炭火和棉被,跟窗外也沒什麼區別。


 


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但是我知道我必須撐著,隻有撐下去,才有機會報仇。


 


2


 


我爹是當朝尚書大人,我娘是他的窮時發妻。


 


我爹高中之後,並沒有拋棄我娘,兩人琴瑟和鳴,羨煞旁人。


 


京中人都說我娘有福氣,我爹是難得的良人。


 


可惜好景不長,我爹和我娘外出遊玩的時候,遇上山賊。


 


我娘為救我爹,隻身引走山賊。


 


我爹獲救,等他帶著官兵回來的時候,隻看見我娘暈倒在路邊。


 


身上都是歡愛後的痕跡。


 


顯然山賊糟蹋了我娘。


 


所有人都說我娘失了清白就該一根繩子吊S。


 


但是我娘沒有,因為她當時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所有人又說我娘是跟人私通才懷了孽種。


 


我爹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好主動休妻,畢竟我娘救了他,如果休了我娘,那就是背信棄義,這會影響他的前途。


 


所以他就打著安胎的名義送我娘來莊子上。


 


這莊子年久失修,早就荒廢了,哪裡是養胎的地方。


 


但是我娘根本沒有懷疑我爹有其他心思,安心地在莊子上養胎。


 


差不多過去半年時間,她臨盆生下了我。


 


同一天,我爹讓人送來了貶妻為妾的文書,還有就是他要迎娶丞相之女王氏為妻的消息。


 


3


 


我娘抱著剛出生的我,準備回府找我爹問清楚。


 


但是此時她才發現,一直小心伺候她的嬤嬤和管事突然變了臉色,直接把我們關了起來。


 


他們對外說我娘生我受了刺激,得了失心瘋,所以隻能關起來。


 


自此我們母女就徹底被囚禁起來。


 


我娘如果安安靜靜地不鬧,就能吃飽飯,但是如果我娘敢踏出莊子,那就是一頓毒打。


 


他們不打我娘,他們打我。


 


用柳條枝抽我,抽得我哇哇哭,哭到聲音嘶啞,哭到我娘不敢再鬧。


 


我成了拴住我娘的軟肋。


 


這些年,我娘總是在思念我爹,她覺得我爹必然是不知道我們母女受苦,如果知道了,肯定會來救我們。


 


但是我心中嗤笑無比,七八歲我就明白,我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隻怕當年路遇山賊都是我爹安排的,否則哪有山賊不求財隻求色的,還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


 


4


 


晨曦雞鳴,我的房門被人推開,我感覺有人先摸了摸我的額頭,隨後又探了探我的鼻息。感受到我微弱的鼻息後,來人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後轉身離開,並且狠狠地摔了門。


 


我心中嗤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又熬了一天。


 


早飯的時候,我掙扎著去了廚房。


 


廚房早就熄了炭火,鍋碗也洗刷幹淨,連泔水都被處理幹淨。


 


顯然宋嬤嬤等不及了,一心要折磨S我。


 


宋嬤嬤不是我爹的人,她是上個月才來莊子的。


 


莊子上原先的嬤嬤和管事都很怕她,我偷聽她和其他婆子說話,話裡話外都是說夫人派她來的。


 


她嘴裡的夫人,顯然就是我爹娶的新夫人王氏。


 


也因為宋嬤嬤來了,我娘就病了。


 


我娘一開始隻是著了風寒,咳嗽了半日。


 


宋嬤嬤就說我娘是得了疫症,直接把她關進了柴房,不許任何人接近。


 


我跪著求她,說我娘隻是風寒,但是她一口咬定就是疫症。


 


我向著其他婆子管事磕頭求他們幫忙說一句話,但是無人敢多說一句。


 


我娘就這麼硬生生在柴房裡面沒吃沒喝,硬生生病S了。


 


如今看來,宋嬤嬤是想依法炮制,也弄S我。


 


連續兩日沒東西吃,我已經感覺到頭重腳輕,但是我不能倒下,一旦倒下就會被宋嬤嬤用同樣的借口關進柴房。


 


我勒緊腰帶,喝了一碗又一碗水,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希望那塊被我送出去的玉佩能發揮作用。


 


5


 


第三日一大早,我就發起了燒。


 


呼吸急促,整個人虛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倒。


 


「二小姐不會也得了疫症了吧?」


 


宋嬤嬤出現在我床頭,雙眸中閃著興奮的光。


 


我忍著不舒服,就淡淡地看著宋嬤嬤:「嬤嬤說笑了,我很好,就是昨夜沒睡好……」


 


宋嬤嬤沒聽我的辯解,直接對著門外擺了擺手:「來人啊,二小姐得了疫症,直接把她關起來,免得疫症發作……」


 


話音剛落,門外就衝進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小廝,他們進門就衝著我走來。


 


我心知不好,一旦被送進柴房,就徹底坐實了得了疫症的這件事,到時候被關起來,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掙扎著起身,直接推開宋嬤嬤,忍著暈厥就往外跑。


 


莊子外面還有一些其他農戶,隻要跑出去鬧起來,也會讓宋嬤嬤投鼠忌器。


 


可惜我高估了我自己的身體,隻剛出了門,就被小廝從背後抓住。


 


那隻手好似鐵鉗一樣,拎著我就像拎著一條S狗。


 


宋嬤嬤氣喘籲籲地跟上來,直接狠狠甩了我一個耳光:「賤人,得了疫症還想往外跑來害人,真是不得好S。」


 


「你們把她給我關進柴房裡面,誰也不許看她。」


 


我被打得嘴角帶血,嘴裡都是腥甜之氣。


 


宋嬤嬤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我看著這張得意的臉,十分地討厭。


 


我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對著她的臉狠狠地啐了一口。


 


「隻要給我機會,我一定會S了你。」


 


鮮血混合唾液直接啐了宋嬤嬤一臉。


 


宋嬤嬤得意僵在臉上,整張臉因為怒急都開始漲紅,她高舉右手,對著我惡狠狠地說道:「老娘今天就打S你這個賤婢……」


 


一巴掌狠狠落在我的臉上,我隻感覺頭疼欲裂,幾欲昏迷。


 


宋嬤嬤準備再補上一巴掌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遠處響起:「住手!」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緩緩落下,我成功了。


 


6


 


我再睜眼時,已經是三天後了。


 


這三天我迷迷糊糊醒來多次,雖然還沒有清醒,但是我卻也知道身邊發生的事。


 


我知道那日最後趕過來的是尚書府的管事婆子,帶著丫鬟小廝浩浩蕩蕩接我回府的。


 


我知道有大夫過來給我診脈了,也有人給我喂藥了。


 


我娘S那日我就在計劃回尚書府了。


 


莊子上日夜有人守著,我根本逃不掉,所以隻能讓尚書府的人去接我。


 


那枚玉佩就是我的敲門磚。


 


玉佩是我那個尚書爹送給我娘的定情信物。


 


玉佩上我爹雕刻了他和我娘的名字。


 


所以我送給了那個賭徒管事,因為我知道他會把玉佩輸給賭場。


 


在京城開賭場的人,都是有見識的,自然認識我爹的名字和字跡。


 


如果跟我爹交好,那自然會拿著玉佩還給我爹,如果跟我爹不和,也會想辦法打聽我和我娘的存在。


 


隻要這麼一打聽,我和我娘自然就暴露在人前。


 


我爹已經是戶部尚書,為了臉面,肯定會把我接回家中。


 


看著鏤花的紅木大床,精致的錦緞帳幔,我知道我成功了,我回到了尚書府。


 


7


 


正當我出神的時候,一個嬌小的身影衝了進來。


 


她跑到我的面前,揚手就一巴掌打在我的臉上:「都怪你,都怪你,母親和父親吵架,都是因為你……」


 


眼前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我知道她是我爹和王氏的女兒,尚書府的三小姐裴思琪。


 


我還沒開口,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思琪,不得放肆!」


 


聲音剛落,一個男子走了進來,來人一襲銀灰色長衫,風度翩翩。


 


一看見男子,我就知道,他就是我的嫡親大哥,我娘思思念念十多年的兒子裴思遠。


 


我腦子一片空白,心中百感交集,我知道眼前這一位是我在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了。


 


我該叫他什麼,哥哥?還是兄長?


 


我依然記得母親臨S之前,拉著我的手,叮囑我:「娘這輩子隻對不起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就是你大哥,我走時他才六歲……以後見到他,幫娘跟他說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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