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往我的腰間摸了一把。
霎時間,一陣騷動,甚至還有人朝我吹口哨。
沈修景狠狠瞪了那個摸了我的男人一眼,把我摟在懷裡。
“沒事,是我。”
“我有幾個朋友聽說你按摩不錯,你給他們按按?”
我想都沒想就搖頭拒絕,掙開沈修景的懷抱。
“今天我生日,別掃興。”
我扯著沈修景的衣袖,苦苦哀求。
“我不想留在這了,我想離開,帶我回家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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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時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房間內,她蹲下來,挑起我的下巴。
“想走呀?吃了這顆軟糖再說。”
我胡亂地接過她手裡的糖吞下,剎那間,房間裡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
“晚了喲。”宋時意一腳踩在我的掌心,狠狠碾了幾圈。
“新型迷情藥,正好給你試試效果,誰叫你惹了咱們時意姐,景哥那可是把宋時意當心肝護著的,你黎瑤頂多算一個瀉火的床伴,一個瞎子,還真把自己當正牌女友了,要不是時意姐想靠自己努力,哪輪得到你這個按摩妹。”
我拼命想要挪動身體逃離,可全身的力氣都在迅速消散。
男人唰地一下撕開我的衣裙。
“本來想讓你快活點,沒想到被你發現了。那正好,別讓兄弟們等了,反正你看不見,誰上都一樣。”
最後一層遮羞布被扯下的時候,我無力地朝沈修景伸出手,賭他的心軟。
可他隻是高高在上地站在門外,捂住宋時意的眼睛。
“別看,髒。”
離開前,沈修景回頭。
“下手輕點。”
“另外,多下點藥,讓她明天什麼都不記得。”
“得嘞,景哥,九塊九是吧,完事兒直接轉你。”
我醒來的時候,沈修景正滿眼心疼地望著我。
身旁,還坐著宋時意。
“瑤瑤,你終於醒了,昨天你在甲板上掉進海裡,我還以為要永遠失去你了。”
“是啊瑤瑤妹妹,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奇怪的傷呀?要不是知道你是掉海裡去了,不然我還以為你昨晚......”
我看著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屈辱的記憶如洶湧潮水般襲來。
他們撕開我的衣裙,拽著我的頭發在浴缸裡沉浮。
哄笑聲,窒息感,重疊的人影。
我攥緊床單,劫後餘生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沈修景瞪了她一眼,拍拍我的手想繼續安慰。
可宋時意直接勾住沈修景的脖子,不由分說地吻住他的唇。
二人竟然直接當著我的面唇齒交纏,呼吸越來越急促。
掌心被我攥出血跡,憤怒和委屈幾乎要溢出來。
好半天,我才顫抖著聲音開口。
“阿景,你身體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沈修景沙啞著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嗯。”
迫不及待抱著宋時意離開。
他們走後,我發了瘋似的砸碎病房內的所有東西,找到我的身份證和手機後,立刻打車去了機場。
二手平臺沈修景發布的售賣鏈接下,不少人貼出了“售後評價”。
視頻圖片裡,熟悉的包廂,被撕碎的衣裙,凌亂的頭發......
我猛地關上屏幕,拔出電話卡甩出窗外。
到了機場後,教授見我穿著病服,什麼也沒問,隻是拉著我的手。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上飛機前,注銷了在國內所有的身份信息。
經過十個小時的飛行,成功落地。
我不知道的是,此時國內沈修景正望著病房內的一地狼藉,質問醫生。
“在這兒的病人呢!她是個盲人,甚至你們怎麼允許她私自出院了!”
“沈先生,黎小姐上個星期已經去京市完成了最後一次治療,她的眼睛,從那時候就已經能徹底看見了啊?您不知道嗎?”
呼吸著國外新鮮的空氣,盡管身上的傷還隱隱作痛,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教授告訴我,我現在是國家科研人才。
關於我之前流傳所有的照片和事情,會有專門的技術人員替我銷毀,保證我的身份信息不外露。
“當初讀書的時候,沈修景這孩子為你找遍各種眼科專家看病,我以為你拒絕進修,至少能收獲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
“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當初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到國外來!”
教授痛心疾首地搖頭。
計算機系輔修心理學的學長賀塵陽陪我買完生活用品後,將我帶去了他的實驗室。
他手指飛快的在電腦上敲擊著代碼,隨後,跳出來一段監控畫面。
“學妹,送你的見面禮。”他勾唇一笑。
遲疑片刻後,我還是點開了這段視頻。
在我走後,沈修景將所有了解我病情的醫生都叫來問了個遍,得到的回復都無一例外。
他瘋狂地一遍又一遍按著手機,甚至還派人追查我的下落。
直到一排黑衣人低著頭站在他面前告訴他,無論是網上還是現實,都查不到關於“黎瑤”一絲一毫的蹤跡,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
“滾!”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能突然不見了,她父母雙亡,除了跟著我,她還能跑到哪裡去?繼續給我查!”
沈修景大手一揮,將所有人趕了出去。
宋時意見我不在,臉上還有幾分可惜。
“黎瑤怎麼走了?我還想試試在她面前呢,真掃興。”
沈修景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黎瑤眼睛能看見了,所以才故意在高鐵站脫她衣服,故意給她難堪,把她氣走!”
話音剛落,沈修景就連忙松開了手,柔聲向她道歉。
我沒了看下去的興致。
賀塵陽卻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手上的镯子。
“你手裡應該有他們的證據吧?需不需要我幫你交給警方?”
我沒想到會被賀塵陽一眼看穿。
因為看不見,我在手镯裡藏了一個微型錄音設備,以免落入危險無法自保。
沒想到,千防萬防,最後卻是用在了曾經最親密的人身上。
“不用了。”我長呼一口氣。
沈修景還我一雙眼睛,也算是兩清。
從此,我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不想與他們再扯上半分關系。
我徹底在國外開始安心做學術研究。
一開始,不論男女,我都抗拒和別人的親密接觸,情緒過激時還會出手傷人。
糟糕的經歷讓我養成了極度敏感性格。
我以為,就算眼睛治好了,也隻能活在黑暗之中。
是賀塵陽學長每周替我進行心理疏導,安慰眼盲的自卑,撫平我的悲慘過去。
就這樣三個月後過去,我成了教授門下進步最快、成果最多的學生。
為了慶祝我發表第一篇一作sci,賀塵陽學長還特地回國,替我代購了許多海市的特產。
我欣喜地跑去接機,卻在機場遇見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人。
沈修景。
我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甚至覺得手上的特產都索然無味,想裝作不認識他趕緊離開。
沈修景卻一把扯住我的手。
“瑤瑤,你果然沒消失,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好想你。”
“三個月,我每天都派人蹲在你最愛的甜品店,糕點鋪,他們一說有人買下了你所有愛吃的東西,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拋下公司一切事務到國外找你。”
“和我回家,好嗎?”
我有些厭惡地甩開他,直接挽上賀塵陽的手臂,冷聲道。
“我不認識你,請別擋了我和我男朋友的路。”
沈修景直接擋在我和賀塵陽身前,滿是不可思議。
“男朋友?”
“瑤瑤,我才是你男朋友,”
他打開手機,翻出我們一張又一張聚會的照片。
每張照片,我都戴著一副厚厚的墨鏡,格格不入。
反而襯得他和身旁的宋時意更加般配。
沈修景察覺到我表情越來越凝重,看了一眼照片,追問道。
“瑤瑤,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那晚的事所有參與的人我都處理了,不會再有人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更何況,那晚其實根本就......”
“你說夠了嗎?再攔著我們,我就要報警了。”
被海水淹沒的窒息感又一次湧上心頭。
我頭痛欲裂,強撐著最後一絲理智開口,說完,我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恍惚間,一雙溫暖的大手扶住了我。
沈修景語氣裡有著怒意:“京市賀家少爺,不回去接手家族產業,倒是有闲心跑到國外來追別人的女朋友!”
賀塵陽一把將我抱起,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總能把自己女朋友氣到國外,想必幹得也不是什麼人事吧?”
“如果再對瑤瑤S纏爛打,我保證,沈家走私和人肉買賣明天就會傳遍全國。”
我以為有了賀塵陽的警告,沈修景不會再出現在我面前。
沈氏集團每天有許多公務要處理,我也並不覺得他會將時間浪費在我這麼一個可有可無的前任身上。
可事實證明,我錯了。
我和賀塵陽去圖書館,他就在圖書館門口蹲到天黑。
我和組員聚餐交流,他就在餐廳另開一桌發呆直至結束。
可明明,他從前對我最沒耐心了。
會嫌我實驗做得慢,聚會來得太晚,現在卻能放下一切事物耗在我身邊。
直到有一次我從賀塵陽的房間裡出來,他叮囑我。
“一時酸痛是正常的,回去洗澡的時候記得注意別碰到傷口,過幾天再來一次。”
下一秒,一個重重的拳頭就揮到賀塵陽的臉上。
“你對她做了什麼!”
賀塵陽偏頭,沈修景的拳頭一下砸到牆面,鮮血直流。
他看著我胸前青紫的痕跡,雙眼猩紅。
“有過那樣的經歷,你怎麼還會允許別的男人碰你?黎瑤,你還沒被男人上夠嗎!”
明明他才是那場鬧劇的施暴者,卻反過來質問我這個受害者,何其可笑。
“我用不著你一次次來提醒我當初是怎麼被人羞辱的,我身上的傷,不都是拜你所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