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不管你做出什麼事情,我都會在家裡等你,祁言,我喜歡你。」
而隨著我的話音落下,電話那頭傳來宋玥柔弱的聲音:
「阿言,我好疼。」
電話裡出現了忙音。
宋玥一說疼,就奪走了祁言所有的注意力,再也顧不了其他。
隻是我沒想到,半個小時後,我的手機上就收到一條添加好友的信息。
我點開,是宋玥的頭像。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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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宋玥的頭像看了許久,我點了同意,去她朋友圈看了一眼。
發的全是這些日子,祁言照顧她的場景。
最新一條上面,是祁言曾拍給她的深海照片。
她的配文是:【你說過,無論我犯什麼錯,你都會包容我的,對嗎?】
祁言在她那條朋友圈下面點了個贊。
而祁言的朋友圈,已經被設置了三天可見。
就好像他和我的那三年,也隻能三年可見。
我放下了手機,沒有再去聯系他。
但第二天,祁言就給我打來一通電話。
「你對玥玥說了什麼?」
「什麼意思?」
「她失蹤了!說不想影響我們之間的關系。宋若檸,如果不是她昨天讓我給你打電話,我根本不會聯系你。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他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原來昨天他之所以記得我,是宋玥提醒的他。
他對宋玥,確實愛到極致。
哪怕她背叛他,他也不會將她連根拔除。
他從來都不像我。
10
我以為我和祁言短時間不會再見面。
但是我沒想到,一個星期後,我會在朋友的宴會上看到兩人。
祁言大概是沒預料到我會在這裡,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宋玥擋在身後。
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生怕我為難她一星半點。
宋玥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對著我笑了笑。
然後下意識有些膽怯似的,松開了抓著的祁言的衣角,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
怯怯地叫我:「姐姐,」又看著我,「我和他沒有關系的。」
祁言因為她的避嫌,不悅地皺了皺眉,看向我:
「你還想對她做什麼?」
三年的相守,讓我徹底淪陷的溫柔,仿佛從來沒存在過。
但我隻是笑了笑:
「祁言,我現在去哪裡,都要給你報備,隻要你和宋玥經過的地方,我都要禁足了是嗎?」
祁言有些煩躁:「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我沒理會,但看著他的時候,已經變得有些心不在焉:
「嗯,我知道你隻是照顧她,放心,我不會找你鬧。」
說完我轉過身,去了洗手間。
將手機拿出來,是江宴初的信息。
他發了一個位置給我,就在這附近,然後問我:
【過不過來?】
我動手回了他信息,去洗手池洗了個手,回到宴會現場。
沒走幾步,就聽到有人議論:
「祁言真的和宋玥在一起了?」
「都住在他家裡了,怎麼可能是假的?」
「以前宋若檸的媽媽輸給了宋玥的媽媽,現在,她輸給了宋玥,也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想法。」
「她也是活該,明知道祁言喜歡她妹妹,還要觍著臉和他在一起,聽說還是在宴會現場被他拋棄的呢,如果是我,我早就跳樓了。」
「該跳樓的人是做小三的人,我一個正室,為什麼要跳樓?」
我的聲音一響起,幾人猛地朝著我看過來。
同一時間噤了聲。
而不遠處,朝著這邊走過來的祁言和宋玥顯然也聽到了這些話。
宋玥臉色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好像被我這句話傷得不輕。
祁言臉色鐵青,當著所有人的面維護著宋玥:
「宋若檸,夠了!這個現場有誰不知道,我喜歡的人是她?先在一起的人也是她?你能不能不要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
讓我一瞬間變得難堪。
但我沒什麼心思和他在這裡糾纏。
「那就祝你,得償所願。」
說完,我轉身下了樓。
下去的時候才發現,外面下過雨。
但我還是看到了江宴初的車。
11
江宴初的車停在暗處,我朝著他的車子走過去。
拉開車門,還沒來得及看清楚裡面的景象,冷冽的氣息糾纏上來。
一隻修長有力的手箍在我腰間。
「想在這裡?」
江宴初讓我去他包間,我讓他開到宴會廳樓下。
我朝著他看過去。
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五官依舊讓人心窒。
顯得薄情,卻致命。
他朝我吻過來,我略有些掙扎,他卻將我的手握得很緊。
緊到骨頭都有些痛。
方寸之地,他將我困住。
微涼的唇覆著我的,我手指猛地扣在他背上的時候。
逐漸清晰的視線裡,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祁言,這不是江宴初的車子嗎?」
下一秒,我的手指抵在了車窗上,一隻手覆上來,緊緊握住。
祁言和宋玥的臉色剎那間白了。
因為我的手腕上,戴著一款情侶手表,和曾經祁言手腕上的,是一對。
12
車子被大力敲響。
江宴初側眸朝窗外看過去,我以為他至少表情會變一變。
但他神色間卻帶了幾分了然:
「不過是前夫而已,別這麼緊……張。」
他頓了頓:「還是說,你更想讓對方上來觀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眼底,有些我看不懂的神色,但我無暇深究。
這一切確實是我設計的,但我也確實緊張。
可我還是朝著窗外看過去。
祁言臉上的憤怒顯而易見,沒有男人,能親眼看到自己的老婆出軌而無動於衷。
哪怕他並不愛對方。
值得玩味的是宋玥的臉色,慘白一片,眼底似乎都要碎掉了。
可下一刻,像是作為不專心的懲罰,我疼得皺了一下眉。
幾乎是被迫,緊緊抱住江宴初的脖頸。
與此同時,我聽到了車窗微微降下的聲音。
我想喊他,出口的卻是一聲低哼。
祁言憤怒的聲音從開了一條細縫的車窗裡傳進來:
「宋若檸,你踏馬給我下車!」
可車上,男人卻拿著外套蓋住我,目光朝著外面看過去:「滾。」
「江宴初,你知不知道她是誰?」
「我的人。」江宴初說,「祁言,我能讓祁家借助江家風生水起,也能讓祁家就此消失,你衡量好。」
而後,車門被徹底關閉。
車內,江宴初將我的手高舉過頭頂。
我的腕骨,幾乎要被捏碎。
明明雨已經停了,車裡卻像是下了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雨。
13
江宴初的家,離這邊不遠。
車子開出去的時候我才發現,祁言沒走。
而且,他看著江宴初車子的眼底,似是帶了一抹痛苦的神色。
可很快,他就被拋在了車後。
江宴初抱著我上樓。
屋內,溫度升得更高,而我的手機,鈴聲響得急促。
江宴初要再次替我接,我沒準。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江宴初已經不在。
這個房子,應該不是他真正的住處。
看起來很新。
也是,江宴初這種人,不可能隨便帶人回家。
出去的時候,江宴初在打電話,他準備了早餐,但我沒打算吃。
江宴初長睫掩住那雙深邃的眼,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掛了電話。
「吃點早餐。」
「不了。」
我穿了鞋,直接出去。
下樓的時候,看到我的手機上,祁言和宋玥的電話,幾乎要將我的手機給打爆。
但我一個都沒回。
而是去見了一個人。
宋玥的老公,唐列。
我們聊了十來分鍾。
宋玥的電話再一次打過來,我依舊沒接。
直到深夜,我分別接了她和祁言的電話,約了見面的地點。
宋玥一看到我,幾乎是失控一般,朝著我撲過來:「我要S了你!」
但很快,就被人給按住了。
是唐列。
宋玥朝著他看過去,一臉的不可置信。
但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
「我和唐列的事情,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
我不解地看著她:「你在說什麼?」
宋玥想要掙扎,但唐列將她按得S緊。
宋玥整個人幾乎要崩潰,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SS盯著我:「你知道我喜歡江宴初,所以專門讓唐列來勾引我,是不是!」
14
是的,我確實知道她喜歡江宴初。
可是江宴初不喜歡她。
甚至有些厭惡她。
而我第一次看到唐列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兩人長得很像。
那個時候他母親生病,是我幫了他。
給他找關系,幫他開公司,給他介紹資源。
隻有一個要求,讓宋玥喜歡他,和她結婚。
我讓他學習江宴初的冷淡,讓他對宋玥若即若離。
唐列學得很好。
很快就讓宋玥為他著迷,不顧一切。
但他本質上並不是什麼好人,因為父親的背叛,從來不相信感情。
所以宋玥,注定不可能幸福。
「哦?」我看著她,「我以為你喜歡祁言。」
宋玥說:「我不要的狗,隻有你才會把他當成寶貝一樣看著,但即便是我不要的東西,你也休想得到!」
我卻笑了。
「你笑什麼?」
我將門拉開,露出了門裡,面若寒霜的祁言。
宋玥顯然沒料到,我會把祁言也一起約過來,她慌亂一瞬:
「祁言,不是這樣的,是她,對,是她設計陷害我。」
祁言笑了一聲,眼尾卻是紅的。
隻是看著,就能讓人感知到他眼底的痛苦。
我朝著他翹了翹嘴唇,是嘲諷的意味:
「你看,這就是你喜歡的人。」
祁言拳頭在身側握緊,又松開,卻隻是低頭看著我,想說什麼,卻又沒開口。
我沒等他開口,就一字一句地說:
「祁言,從始至終隻有我,是真的捧著一顆心,獻祭一樣,送給你。」
祁言神色更痛苦,掙扎:
「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上了你,你是不是不會信了?」
我有些詫異,不過很快明了。
大概是看到我和江宴初在車上那一幕的時候,心底的痛讓他意識到,這三年,他對我,並不是真的沒有感覺。
但宋玥在他心口停留的時間太久了,久到將他的心給徹底控制,催眠。
甚至成了他的執念。
越是得不到,這種執念就越深。
所以他看不到我。
直到撞見我和江宴初,像是一下子將他給喚醒。
讓他意識到,他可能已經喜歡上我了。
不遠處,宋玥臉色更加慘白,以及慌亂。
「祁言?」
祁言卻隻是執拗地盯著我,等我的一個答復。
我笑了笑:「是啊,晚了,我最恨出軌。」
祁言也跟著笑了笑,可是這種笑,都像是痛的。
「我知道,你在折磨我,可是我不在乎,我犯的錯,我會贖回來。」
15
是的,我在操控和折磨他。
那晚車子開走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在他心裡不可能一點位置都沒有。
所以我安排了今天的局面。
然後告訴他,我捧著一顆真心,給他獻祭過。
在他意識到喜歡我的時候,我在他心裡,徹底扎下根。
但是,我卻不要他了。
我很冷靜:「找個時間,我們把婚離了。」
祁言眼尾紅得厲害:「我不會離婚的。」
我不在乎,一張證書而已:「隻要你接受,我找別人,我無所謂。」
16
祁言說不離婚,就堅決不離。
每天給我發信息,打電話。
在我樓下等我。
每天給我帶早餐,然後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這是我新學的。」
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吃過他做的早餐。
他為宋玥做過的事情,是不會為我去做的。
我聽人說,最近祁氏集團多了不少麻煩,祁言每天忙得昏天暗地。
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那麼多時間。
可我沒有理會他。
而是看向他身後的江宴初,轉身上了江宴初的車。
祁言微微愣怔住,幾乎是沒怎麼思考,就慌亂地開車朝我追了過來。
等到了江宴初家門口,祁言要過來拉我。
但江宴初根本沒給他這個機會,朝我兇狠地吻了過來。
門外,雨幕下,祁言整個人狼狽又蕭索,雙眼泛紅,瘋了一樣拍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