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斯年結婚之後,我欺負了他整整十年。
終於,老天看不下去。
我在出門遛狗的時候被一輛車給撞S。
我S後,他悲痛欲絕。
在為我辦完葬禮之後,他留下了一箱情書和一支錄音筆,割腕自S了。
再次睜眼,我回到了八年前。
此時,傅斯年跪在我的面前,右臉浮起一個巴掌印。
他壓抑著聲音,像小狗祈求主人一樣:「不離婚,好嗎?」
Advertisement
1
當年我生了場重病,雙目短暫地失明。
在我失明的那段時間裡。
有一個人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我。
在我拆下紗布的那一天。
他卻沒有來,隻是在桌上留下了一枚紐扣。
後來在宴會上,我偶然發現傅融衣服上的紐扣和我手上那枚一模一樣。
2
上一世。
和傅斯年結婚完全是因為傅家和穆家從小就給我和他訂了娃娃親。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娃娃親這種東西。
最主要的是,我喜歡的傅融是他親哥......
而現在,我卻和他在一起了。
所以我討厭傅斯年。
為了表達我的不滿。
我每天都想著法子整蠱傅斯年。
為的就是讓他忍受不了我,在離婚協議上籤字。
但無論我怎麼欺負他,他從來都不會對我發火。
最多就是出差幾天,不見我。
3
我的靈魂脫離身體之後,並沒有馬上消失在這個世界。
而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到傅斯年的臥室裡。
他的房間裡面有一箱的情書。
在箱子的最下面壓著一支錄音筆。
聽完裡面的內容之後,我頓然醒悟。
原來,在這世上,隻有傅斯年是真正對我好的人。
曾經那個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我的人,不是傅融。
而是傅斯年。
4
我回過神來,看著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
我立馬拿起他的左手檢查起來。
還好沒有傷。
我松了一口氣。
所幸,現在時間還早,我還有機會去改變。
「你先起來。」
傅斯年的身子一頓,有些遲疑地看著我。
也對,畢竟以我上一世的尿性,讓他跪一晚上是常有的事。
我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讓你起來你就起來,聽不懂嗎?」
果然,傅斯年聽到這話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緩緩地站了起來。
傅斯年一八六的身高一站起來就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但他的眼裡卻隻有我一個人能看到的柔情。
原來傅斯年吃硬不吃軟。
我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過來。
見他坐下之後,我起身去拿醫藥箱。
傅斯年見我要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你要去哪?」
我向他解釋道:「去拿個東西,你先坐在這等我。」
他聽到這話才放下心來松開了我。
我翻遍整個抽屜,隻找到了一瓶碘附。
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
還好,除了臉上有些紅腫擦傷之外,沒有什麼大傷。
沒有棉籤,我隻能將碘附小心地倒在手上,輕輕地擦在他的臉上。
當我指腹摩挲在他的臉上時。
傅斯年好像受到什麼驚嚇一樣,猛地躲開我的手。
我嚇了一跳,問道:「我弄疼你了?」
他隻是一言不發地搖搖頭。
「哦,那你別動,我不好上藥。」
「......」
「對不起啊傅斯年。」
我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他道個歉。
畢竟十幾分鍾之前還沒重生的自己肯定對他下了狠手。
但傅斯年就這麼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他脾氣可真好。
我說完就往他那裡靠近幾分。
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臉快要貼到我的胸口上。
「你臉怎麼這麼燙?」
我用手抵在他的腦門上摸了摸。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傅斯年倏然站起身來。
我看見他的耳後根紅得不像話。
「你這麼晚了還要去公司啊?」
「嗯。」
他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卻沒有轉過身。
語氣十分沉重地說道:「離婚的事以後再說。」
5
自從那晚傅斯年離開之後,他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回來過。
偌大的別墅裡,隻有一個管家在。
我躺在花園的躺椅上吃著櫻桃。
今天陽光很好,一隻蝴蝶緩緩地飛到我的腿上。
一陣風吹過,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拿起手機看了看日期。
還有幾天就是傅斯年的生日了。
我在網上購買了一些針線,準備親手給他做一個玩具熊。
6
傅斯年生日的前一天晚上,我給他打了個電話過去。
過了好久,對面才接通。
「喂?」
傅斯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不是沒休息好。
我開口道:「是我。」
對面似乎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是我打過來。
這也不怪他,上一世,我從來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
甚至也不會關心他生日是什麼時候。
「嗯,怎麼了?」
「你明天回來嗎?」
「不回來,你要是缺錢用,直接跟管家說。」
我立馬打斷他的話:「回來嘛好不好。」
傅斯年深吸一口氣,沒有說話。
「你都這麼久沒回來了,是不是不愛我了?」
「不是。」傅斯年決然地否定道。
「那你明天必須回來。」
「嗯,我知道了。」
7
第二天,管家告訴我傅斯年要晚上才回來。
我點了點頭。
我約了閨蜜楊笙一起去商場逛街。
在知道我要給傅斯年訂生日蛋糕後,楊笙大叫一聲,用力晃著我的肩膀。
「你瘋啦?你不是討厭他嗎,怎麼還要給他過生日?」
楊笙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被她搖得暈頭轉向。
「我......我現在已經不討厭他了。」
「不是吧大妹子,你別忘了是他害S傅融的啊。」
傅融?
我想起來了。
傅斯年生日的那天,傅融特意從美國趕回來想要給他慶生。
但意外總是比驚喜先一步到來。
傅融乘坐的那一趟航班在海上出事了。
連帶著屍體都沒找到。
我悲痛欲絕,於是把傅融的S全部怪在了傅斯年的身上。
傅斯年對於傅融的S當然很痛苦,卻依然承受著我的辱罵和拳打腳踢。
一想到這,我的心就開始疼起來。
原來我之前這麼無恥的嗎?
這麼多年來,我給了他太多太多的壓力。
可他卻從來沒有反駁我一句。
「笙笙,過去的事是我的錯,人S不能復生,現在我最對不起的就是傅斯年。」
楊笙看我這樣子欲言又止,但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點點頭,讓我不要多想。
8
訂好蛋糕後,已經是晚上。
傅斯年應該也快到家了。
我和楊笙告別之後,馬上讓司機開了回去。
我一下車,一股沉重的壓抑感迎面襲來。
別墅裡沒有開燈。
我一進門,就看到傅斯年的鞋子放在玄關處。
他回來了。
我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跑到樓上去。
來不及開燈,我摸黑著爬上樓,在此期間還摔了一跤。
忽然,我聽到臥房裡傳來玻璃碎掉的聲音。
我顧不了腳上的疼痛,快速地起身,推開房門。
屋裡的窗戶是開著的。
外面起風了,吹動著白紗。
皎潔的月光溫柔地灑在地上。
我打開房間的燈。
發現傅斯年蜷縮在床邊。
酒杯碎了一地,紅酒緩緩地流到我的腳邊。
我撿起地上的一個藥瓶。
是一瓶安眠藥。
「傅斯年?」
我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地上的人抬起頭仿佛愣了一下。
他轉過頭來,在看清楚是我之後,一掃眼裡的陰鬱。
「你怎麼來了?」
我的出現對於傅斯年來說非常的意外。
自從傅融在他生日那天出事之後。
在他生日這天,我從來不會見他,而是跑到傅融的墓地上待上一晚。
我也不知道當時哪來的勇氣,敢一個人去墓地。
但現在,我確確實實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她,她是不會來看我的。」
傅斯年失落地看著我,眼神瞬間空洞。
他搖了搖頭,又轉了回去。
我見狀,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苦楚,向他跑了過去。
我從後面一把摟住他的腰。
「傅斯年,我回來了,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9
傅斯年渾身顫抖,顫顫巍巍地抓住我的手。
「穆柔,你這回是認真的嗎?」
我猶豫了一會,從他手中抽出,隨後走到他面前。
「傅斯年,之前是我對不起你,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傅斯年聽到這話,眼裡的戾氣才消散一點。
下一秒,他猛地把我拉進懷裡,SS地把我禁錮在他的胸口。
仿佛要把我碾碎揉進他的骨頭裡。
「傅斯年......」
我快被他摟得喘不過氣來。
終於,他松開了一點。
「穆柔,這次可是你說的,我不會再放手。」
「嗯,我說的。」
「你要是再離開我,那我會永遠把你鎖在我的身邊,陪我一起下地獄。」
「......好。」
10
蛋糕到了。
我帶著傅斯年下樓,用手捂住他的眼睛。
「我沒說睜眼你不許睜眼哦。」
我囑咐完之後,一路小跑,關上客廳的燈,端起蛋糕。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我唱著生日歌,緩緩地向傅斯年走去。
他慢慢地睜開眼。
我輕聲地說道:「傅斯年,生日快樂!」
他卻隻是點點頭,沒有任何驚喜的反應。
「你不喜歡嗎?」
我疑惑地問他。
傅斯年搖搖頭。
管家在旁邊打開燈:「往年先生每次吃完你準備的蛋糕都會腹痛好久。」
傅斯年立馬一個眼神止住管家的話。
我愣在原地,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之前,我討厭傅斯年,每次都會借著他的愛肆無忌憚地傷害他。
在他生日蛋糕裡下藥,在睡覺的枕頭裡藏針頭,開會前一天剪掉他的西裝......
可他卻沒有生氣,一次又一次地包容我的任性妄為。
隻是因為他愛我,愛慘了我。
一種羞愧之心油然而生。
我認真地看著傅斯年:「對不起,之前是我不好,不過你放心,這蛋糕沒問題,不信的話,我吃給你看。」
說完,我就拿起旁邊的勺子,要了一勺蛋糕正要往嘴裡送。
傅斯年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信你。」
他順勢拉著我的手吃下了這勺蛋糕。
一瞬間,我的指腹觸碰到了他的臉龐。
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愣了好久。
「挺好吃的。」
傅斯年朝我笑了笑。
不過他沒有吃完。
這時,門鈴響了。
夏芝怡同樣拎著蛋糕走了進來。
我和傅斯年同時愣了一下。
她怎麼來了?
夏芝怡是傅斯年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原來以前我沒回來給傅斯年過生日,還是有人會給他過啊。
我藏住心中的苦澀問道:「這麼晚了,你過來幹嘛?」
夏芝怡也略顯驚訝,似乎沒料到我也在。
「當然是來給斯年過生日啊。」
11
上一世,我在知道夏芝怡喜歡傅斯年後,就拿這件事情做手腳。
我故意給傅斯年下藥,偽裝他出軌了夏芝怡。
後來,傅斯年確實沒有再來煩過我。
直到我再見到他時,他整個人精神萎靡。
一個人待在浴室就是一整天。
我進去一看,發現他站在淋浴底下一遍又一遍搓著自己的身體。
甚至有些地方被他擦出了血。
但傅斯年始終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12
我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立馬紅了眼。
夏芝怡朝我譏笑一聲:「穆柔,你這次又要演什麼戲,想裝可憐嗎?」
「往年的生日都是我給他過的,可你在哪裡?」
「哦也對,你今天應該去墓地看傅融的呀,怎麼還待在這裡?」
夏芝怡一連串的反問讓我啞口無言。
「夠了。」
傅斯年壓著聲音說道。
「你回去吧。」
夏芝怡委屈地說道:「斯年,她之前怎麼對你的,現在你還這麼護著她。」
「聽不懂嗎?」
傅斯年的語氣冷到極致,他皺著眉,額頭上的青筋顯而易見。
夏芝怡狠狠地跺了一腳,不情願地從我身邊經過。
「你給我等著,穆柔。」
我懶得搭理她,別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