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楊灣灣未公開戀情就生了一個兒子可以理解,但這個孩子為什麼姓許?
楊灣灣看到我盯著許厲山的眼神後更加得意了,然後裝作面露難色對婆婆說:
“我看念安姐好像不高興呢,都怪我欠考慮了,要不今天您認孫的事情就先算了吧,等念安姐緩過來也不遲……”
婆婆狠狠瞪了我一眼:
“她還有臉不高興?當媽的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非要出去搞她那個什麼採訪,記者當得再好又能掙幾個錢?孫女S了我還沒找她算賬呢!”
說完,她一臉慈愛地拉起許厲山的手,大聲道:“我宣布,現在開始,許厲山就是我許家的孫子!”
然後拉過許長渡,把他脖子上的翡翠平安扣取下,戴到許厲山身上。
這是許家的信物。
隻有每一任許家繼承人才有資格佩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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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兒不僅沒有得到這塊平安扣,她出生到S亡短短一個月裡,什麼飾品都沒有得到。
楊灣灣笑的溫柔似水,她拉著嘴上奶油都沒擦幹淨的許厲山走到我面前。
“厲山呀,這就是你幹媽了,幹媽女兒還沒學會叫媽媽就S了,你趕緊叫一聲幹媽讓她開心一下!”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打量這個孩子,他站在楊灣灣和許長渡之間,眉眼與二人十分相像。
他們才像是真正的一家三口。
許厲山嗦著手指上的奶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屑道:
“大媽,今天是我認祖歸宗的日子,你穿這一身黑是來送葬的?找誰晦氣呢?”
說罷他轉頭看向許長渡:
“爸,我不幹,你要補償我!”
許長渡溺愛地摸摸他的頭:“放心,自然有!”
接著他責備地看了我一眼,似乎真的在怪我不該打攪他們這麼好的氛圍。
他已經忘了,這是我們女兒的葬禮。
4
許長渡清清嗓子,得意地拍拍手,墓園外響起汽車發動機的嗡鳴聲:
“哄——”
豪華超跑的聲浪傳來,許長渡高興地拍著許厲山大聲道:
“瑪莎拉蒂!喜歡嗎?等你成年了就開著它去兜風!”
“哇!!”許厲山眼睛都直了,一旁的楊灣灣也撒嬌道:
“那我呢?”
“你當然也有,生了許厲山你是我們許家的功臣!”
說著,許長渡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美的包裝盒,裡面是一顆炫彩奪目的鴿子蛋戒指。
“我在英國花了兩億拍回來的戒指,他們皇室的珠寶,喜不喜歡?”
楊灣灣高興極了,帶上戒指控制不住自己跳起來在許長渡臉上親了一口。
可很快她就收斂了笑意,怯生生地看著我:
“許哥送我這麼好的東西,念安姐不會生氣吧?”
我穿著一身黑紗,面容憔悴。
她穿著高奢禮服,做了精致的妝造。
我站在這裡笑的喘不上氣,我看起來連給她提鞋都不配,許家原來想了這麼一個新鮮的法子來羞辱我。
許長渡見狀趕緊拉起我的手:“既然母親都認了這個孫子,那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自然要親近些,你不會介意吧?”
“厲山是個孝順的孩子,以後也會把你當母親孝敬的,你要對他好一些。”
我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並不理他,隻問他一個問題:
“寶寶的骨灰呢?你真的要在咱們女兒的葬禮上這麼對他嗎?”
許長渡有一絲心慌,不敢看我。
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我小小的女兒被埋在這個許家的墓園裡,這樣太受委屈了。
楊灣灣聽我提起女兒,立刻裝作腳下虛浮倒在許長渡懷裡:
“長渡,這裡太熱了……你送我戒指我好興奮,現在好像有點中暑……”
許長渡立刻把她抱起來:
“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在這裡站這麼久,咱們立刻回去!”
走之前他又回頭對我道:“女兒的骨灰在後面的房子裡,你想看自己去看吧!”
然後就急匆匆抱著楊灣灣向那個休息的房子走去。
我站在原地感受著四面八方射過來的諷刺的目光,隻默默揉搓著手上的繩子。
這是小寶出生的時候,用她的胎毛做的。
許長渡未經我同意就火化了寶寶,這是寶寶留在人間最後的東西了。
可沉浸在情緒中的我並沒有發現,許厲山已經大搖大擺地走到了我面前,伸手去搶那根繩子。
虛弱的我怎麼躲得過青春期健壯的小男孩,他一把扯斷我的手繩,拿起來敲了敲,嗤笑一聲丟在地上踩了幾腳:
“我還當是什麼寶貝,就是一根破繩子啊?也是,你這樣不受待見的賠錢貨想來也沒得到過什麼好東西,懶得和你一般見識,我去開我爸給我買的跑車去!”
我被他惡毒的話刺激的眼前一陣發黑,他卻一蹦一跳地撞開我走了。
我跪倒在地去撿那根手繩,已經到了晚期的胃部一陣痙攣,不受控制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婆婆見狀不高興地踢了我一腳:
“不要臉的東西,你現在的身份是許家兒媳,怎麼能這樣跪在地上撿東西?大喜的日子還見血,真晦氣!”
說罷,她也萬分嫌棄地走了。
我慘然一笑,踉踉跄跄地走向墓園後的小屋。
我已經快S了,我現在隻想把女兒帶離這裡。
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到存放女兒骨灰的房間,卻聽到隔壁傳來了楊灣灣的聲音。
“三天沒見,我可想你了。”
一陣惡心的口水聲傳來,許長渡喘著粗氣道:“我也想你,但這裡不行,蘇念安一會大概要來看骨灰,會被她發現的。”
楊灣灣嬌笑:“就要這樣才刺激,是不是?”
“你真是……”
“怎麼,你不是說蘇念安像木頭嗎?怎麼,這樣你不喜歡?”
兩人笑著纏繞在一起,我在外面一陣反胃。
許長渡,外面是你女兒的骨灰,頭頂是你女兒的遺照,在這樣的地方偷腥,你也不怕遭報應?
拿出手機從門縫裡錄了一段,我抱著女兒的骨灰離開了靈堂。
許長渡,我相信世間善惡有報。
如果報應來得晚,那我就在我活著的時候加速讓它到來。
5
第二天的家宴上,我因為打印離婚協議書來晚了一些。
楊灣灣已經被婆婆認作幹女兒,她也花枝招展地呆著許厲山出現在席間。
見我姍姍來遲,楊灣灣用胳膊頂了頂和婆婆說笑的許長渡,他回過頭見到是我,不悅道:
“怎麼來的這麼遲?這麼多人都等你一個!”
婆婆也幫腔:“昨天明明就是你不對,做出那副慘兮兮的樣子給誰看?怎麼,今天來這麼遲是擺譜呢?”
他們並沒有給我留座位,我也不打算吃這頓惡心的飯。
我環視一圈,這一大家人的臉上有嘲諷,有看戲,就是沒有一個人覺得哪裡不對。
以前,靠著對許長渡的喜歡,我能忍受這所有的不公平。
今天,我把離婚協議書拍在桌子上:
“來的遲是我不對,但你們也不用再為我生氣了。”
“許長渡,我們離婚吧。”
話音剛落整個桌子的人都安靜了。
婆婆最先反應過來,她大怒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還敢和我們家提離婚?是不是這幾年給你臉了?”
許長渡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很快籤字,他臉色晦暗不明,陰沉地盯著我。
楊灣灣倒是大喜過望,她立刻轉頭去看許長渡,卻在看到他臉色的時候頓住,張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許厲山沒心沒肺地大笑:“好低級的手段,大媽你以為這樣爸爸就會在乎你了嗎?”
我並不理他們,隻盯著許長渡:“你現在籤字,我不要你的財產,我們就此別過。”
楊灣灣還想撒撒嬌演一下綠茶,卻被許長渡一把揮開,他大步踏出宴會廳,拽著我來到外面。
我沒想到他會來這一出,用力甩開他:“你幹什麼?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許長渡惡狠狠瞪著我:“你不就是嫉妒灣灣嗎?我又不會真的娶她,這些都是逢場作戲,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不可以嗎?”
我簡直被氣笑了:“逢場作戲?逢場作戲就是你倆泡在我的母乳裡翻雲覆雨,我的女兒被活活餓S是嗎?”
“在咱們孩子的葬禮上認幹兒子,這也是逢場作戲?”
“在你親生女兒的遺像下淫亂,這也是逢場作戲?”
許長渡被我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他顏面盡失惱羞成怒道:
“蘇念安,當初是你逼著我娶你,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離婚就離婚,我讓你你淨身出戶一毛錢也拿不到!”
我看著他氣衝衝離開的背影,感到無盡的荒唐。
到了現在,他還在覺得我貪圖他的錢。
離婚協議書籤好字被甩了出來,一起傳出來的還有許長渡的怒吼:
“有本事你真的去離婚,永遠都別回來!”
我低頭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頭也不回地離開。
許長渡,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你們這個家低頭,我再也不會回來了。
6
回到我自己在外租的小屋,單位的主管打來了電話:
“小蘇呀,你恢復的怎麼樣?還是要辭職嗎?”
我頓了頓:“主管,我身體不太好,想休養一段時間,還是辭職吧。”
主管嘆了口氣:“好,你的辭職申請我會批的。隻是在這之前,我們有一檔很重要的財經節目要採訪企業家許長渡,我知道他是你的丈夫,你能去嗎?”
我張了張嘴想要拒絕,主管有道:“小蘇你在崗這麼長時間都幹的很好,隻是傳統電視臺一直在沒落,許長渡是個很有話題度的人,剛好你也可以借此機會澄清一下他身上最近的新聞,好嗎?”
我在單位一直很受主管照顧,她對我有知遇之恩。
猶豫了一會,我還是答應了下來。
隻是他身上的緋聞已經沒有必要澄清了。
那已經變成了真的。
主管大喜過望,和我約好採訪時間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準備關掉手機,卻看到最上方彈出一個新聞彈窗。
“驚!女星和總裁間疑似出現小三?”
“許總和楊灣灣兒子疑似被狗仔拍到!”
“當紅影後隱婚生子,幕後的男人到底是誰?”
我的內心已經沒有什麼波動了,平靜地點開新聞。
總的來說,在不知道是誰的授意下,我們在葬禮上的照片被拍下來傳到了網上。
有的人說,我是他們美好感情間的小三。
有人說,這個男孩和他們倆長的這麼像,一看就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