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意識混沌,根本沒想起來她是怎麼跟聞延舟來到山水苑。
嘀嘀嘀,密碼門打開,外人徹底被隔絕在門外。
他們沒有開燈,隻有沒拉緊的窗簾泄露進來戶外的霓虹燈光。
紅的綠的,五光十色,燈火輝煌。
像那一年那一夜那個廣場那場火樹銀花。
樓藏月被他抵在門上,他的吻落滿她的脖頸,樓藏月僅剩的那一點意識告訴她,他們不該這樣,他們憑什麼這樣,身體卻完全推不開他。
外套落在地上,毛衣落在地上,襯衫、長裙……
他們借這一場醉,暫時忘記那些恩不恩情不情,仇不仇恨不恨。
直到最後,兩人倒在床上。
體溫很高,呼吸很燙。
......
樓藏月的雙手手肘撐在床墊上,努力仰起上半身看,看到的是聞延舟烏黑的短發。
樓藏月的汗出得更多了。
聞延舟拿了床頭櫃的水杯,看著她的眼睛,臥室裡同樣沒有開燈,但他的眼睛黑得有些亮,像夜晚海上,指引遊輪的燈塔。
他喝了一口水,漱了漱,然後在她錯愕的目光下,喉結滾動,咽了下去。
這個舉止讓樓藏月瞬間感覺頭皮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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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延舟將她被汗湿貼在臉頰的頭發別到耳後,樓藏月去拿他的水杯,裡面還有小半杯水,她喝了一口。
水應該是昨晚的,冷的,從喉嚨到進到胃裡,涼了一片。
聞延舟往床頭櫃裡摸索東西。
結果摸了個空。
這才後知後覺想起,這不是東海岸。
山水苑裡不曾來過女人,自然就不會有那些東西。
那杯水,和這個短暫的停頓,讓酒精和欲..望已經揮發了一會兒的樓藏月,意識終於有些清醒。
然後她就覺得不對。
很不對。
她哪怕是喝醉也不該這樣毫無抵抗之力。
這樣的毫無抵抗之力,她過去二十八年的人生裡,隻發生過一次。
那就是當年在水城…...
一切都有了答案。
樓藏月一瞬間火冒三丈,怒火都蓋過了欲..火,她抓緊聞延舟的肩膀,指甲摳進他的精壯的肩胛裡。
咬牙切齒:“……你卑鄙!”
“……什麼?”
聞延舟先是皺眉,然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他的反常是因為這個。
他低頭又低聲:“不是我,我也中了。”
樓藏月不相信:“不是你還有誰……你別親了!”
第773章 誰讓他要問的
她的惱怒和惱羞成怒一起迸發,手掌揮過去,指甲在他的臉頰抓出幾道淺淺紅痕。
聞延舟才從她胸口抬起頭,眼角是情欲的紅。
他看了她一會兒,很快想到:“我們今晚同樣吃的東西,隻有酒,酒是沈徊欽準備的。”
沈徊欽最近想撮合他們和好,的確有可能對他們下藥,讓生米煮成熟飯。
樓藏月還是覺得他更可疑:“沈徊欽又不瘋!”
他那種人,做不出這種事。
“那我就做得出?”聞延舟垂著眸,“你看不出來我有多怕惹你生氣嗎?”
“……”
他們的身體還貼在一起,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每一寸體溫,乃至每一個地方的變化。
剛才渾渾噩噩怎麼都行,現在清醒了,樓藏月的表情極不自然。
這三年她也沒有過過那種生活,身體裡的記憶被喚醒……還是被唯一跟她有肌膚之親的男人喚醒,就算藥效已經退了,她也難耐。
更別說她剛在他的唇舌下……
她咬住牙齒:“……起來!”
聞延舟舍不得,這樣親近的距離,多難得。
喉結滾動,嗓音性感蠱惑:“真的不繼續?你不想要我嗎?”
樓藏月真的有一瞬間被誘..惑了。
而得寸進尺就是這個男人最擅長的事,看出她的意志動搖,他的吻即刻落下來。
樓藏月全身火熱,聞延舟哄著她:“我不在……裡面,好不好?繼續,好不好?”
他問了,那當然是——不好!
樓藏月咬破嘴唇:“如果你想因為強^奸罪坐牢的話。”
聞延舟不會強迫她的,盡管他已經非常難受。
他將腦袋貼在他的肩窩。
樓藏月能感覺到他的呼吸很重,像是在努力平復。
幾秒鍾後,他終於從樓藏月的身上起來,拿了一件自己的襯衫,穿在她身上,要抱她去浴室。
樓藏月拒絕他的幫忙,自己下床,雙腿還有些顫抖。
她走向浴室,放了一缸冷水。
吐出口氣,樓藏月雙手撐在洗手盆的兩邊,抬起頭看浴室鏡裡的自己。
頭發凌亂,衣服全無,隻有男人寬大的襯衫,領口也從肩膀滑到手臂,露出的脖子、鎖骨、胸口,都慘不忍睹。
她捂了一下眼睛,怎麼都沒想到事情回到這個地步,她和聞延舟還會做這種事……
哪怕沒有做到最後,那也是因為沒有計生用品和聞延舟問了這兩個客觀因素,而不是她抗拒,如果他當時直接做,她也沒有自信,自己會繼續退開。
不妙。
不妙。
她以為沈徊欽和柳厭的話對她沒用,原來不是。
樓藏月捧了冷水,潑到自己的臉上,突然就對自己生出了厭惡。
她冷著臉,轉身走向浴缸。
想要泡下去的時候,浴室門突兀地打開。
樓藏月一下看出去。
聞延舟裹著浴袍,站在門口,溫聲細語:“天氣還冷,別泡涼水,你先衝個澡,我叫家庭醫生過來。”
他說完話就出去。
樓藏月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缸水片刻,伸手將冷水改為熱水,重新放一缸。
半個小時後,樓藏月走出浴室,身上穿的也是睡袍。
房間沒有人,她走出去。
聞延舟坐在沙發上,家庭醫生正在給他輸液,低聲說著什麼話。
聞延舟點頭答應著,然後看向樓藏月。
“藏月,過來。”
第774章 你看我答應嗎
樓藏月沒有過去,就在門邊的沙發坐下。
聞延舟無奈地笑了一下,對家庭醫生說:“麻煩醫生過去看看她。”
家庭醫生明白,然後到樓藏月面前:“小姐,把手伸給我。”
樓藏月將手腕放在桌子上。
醫生把上了脈。
樓藏月才在想,今晚的事,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可能會傳出去,傳到商時序的耳朵裡……
聞延舟就看出她的意思,在那邊淡淡地說:“放心,我的家庭醫生不會亂說話,你的未婚夫不會知道。”
聽出他話裡的輕諷,樓藏月回道:“知道就好,我們還要結婚的。”
聞延舟:“你看我會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樓藏月看向他,聞延舟冷下來的五官,深邃深刻,攻擊性強得像狼群的阿爾法,清晰銳利,並非玩笑。
樓藏月沒接他話。
等醫生把完脈,她才問:“你查到是誰下的藥了嗎?”
聞延舟微微一頓:“比較突然,還沒有。”
樓藏月剛才泡在水裡反而想到了,冷笑一聲:“是你妹妹姜蘇末吧,她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當年也是為了幫他們和好,把她誘騙到小樹林裡,讓聞延舟英雄救美。
這就是她喜歡的招數。
其實聞延舟也猜到這個了。
他說:“蘇蘇年紀小,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樓藏月扯了下嘴角:“姜蘇末敢在沈徊欽的地盤上做這種事,要說沈徊欽沒有默許,我不信。”
真是好一個要算賬不知道能找誰。
家庭醫生在這時才小心翼翼地說:“小姐中的藥比較淺,已經揮發了很多,現在有兩種方式,一是讓它自己平復,急於求成的話,就多喝些水,加快的代謝。”
樓藏月問:“不用輸液?”
“暫時可以不用。”
樓藏月看向聞延舟,他看起來似乎比她還清醒,卻在輸液。
也就是說,那不是解藥,而是那兩杯酒又傷到他的身體了。
見她在看他,聞延舟知道她在想什麼:“我現在沒事,隻是防範於未然。”
樓藏月無情道:“聞總現在還真是林妹妹,磕不得,碰不得,喝兩杯酒就要輸液。你那個腫瘤不是可以做手術嗎?怎麼不切了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