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白月光撞瘸我的腿後，查出患有絕症下跪向我贖罪。
妻子瞞著我想要籤下諒解書，我不肯，她譴責我。
「你隻是沒了一條腿，他都快S了，你還想怎樣？」
面對面色慘白如紙、口吐鮮血的我，她認為我還在做戲。
後來，我真的S了，她才發現做戲的是他。
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1.
隨著一輛車疾馳駛來，巨大的撞擊聲劃破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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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撞飛了幾米遠，還有厚重車輪碾過我的下半身。
骨骼被重重碾壓的碎裂聲聽得我心驚膽戰，撕心裂肺的痛意席卷全身。
我被送去了急救，匆忙趕來的妻子蘇如煙猶豫著是否要替我籤下手術同意書的籤名。
醫生再三確認是否同意截肢，蘇如煙的臉色慘白，驚惶失措凝在眸中。
意識模糊的我聽到截肢就瘋了，我緊緊地抓著蘇如煙的手腕，掙扎著拼命搖頭。
「不……煙煙，如果讓我截肢，還不如讓我去S。」
是啊，沒了腿，其實跟廢人也沒差別。
饒是我是個大男人，也會出現不理智的時候。
我的痛苦掙扎落在蘇如煙的眸裡，她頓時哭得淚如雨下。
「祁安，如果你S了，我怎麼辦？你不可以丟下我。」
頓時，我快要昏迷的眼眸閃爍著淚光，腦門清明了幾分。
「對，我不能S，我S了，你怎麼辦……截肢，截吧！」
這般想著，明知道手術的下場是S或者截肢保住一條性命，下半生都要活在被人照顧的困境裡，我也隻能賭一把了。
因為，我害怕讓我心愛的女人擔驚受怕，而彼時的我，根本沒想過，為什麼蘇如煙會出現在醫院那麼快。
等到我醒來，我動了動腿部，發現毫無知覺，心中悽然，眼眶一酸，想S的心情還是充斥在我的心間。
尤其是還沒見到我的精神支柱蘇如煙的時候，我內心的惶恐多了幾分。
像溺水者拼命要抓著一根漂浮的稻草，我忙不迭地抓住一個護士，緊張地詢問。
「你好，請問有沒有看到我的妻子？為什麼她沒有在我的身邊？」
護士忙碌的身影不得已被我攥住，她翻了下我的病歷，然後像猛地想起什麼。
皺著眉回復：「你的妻子在隔壁病房，正在照顧她的哥哥。」
哥哥？
蘇如煙是獨生女，她並沒有哥哥。
她的身邊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地出現一個哥哥。
也許是對於自己處境的驚慌，我懇求她。
「麻煩幫我叫我的妻子過來，我很需要她。」
是的。
我現在的身邊隻有蘇如煙了。
我無父無母是個孤兒，和蘇如煙結婚後，我的整個世界都圍繞著她。
當然，也是因為跟她在一起有了家的感覺，前幾個月我們還計劃著去國外。
現在，哪裡都去不了。
想到自己廢人一般，心中充滿了頹然。
等看到提著一晚餐食的蘇如煙，我像擁著珍寶一樣，把她抱緊。
「怎麼護士說你去照顧隔壁病床，你什麼時候有個哥哥，我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我的話怎麼惹到了蘇如煙。
她一向溫和的眉眼驟然變得緊張。
「你還問了什麼？」
我感到一陣疑惑，搖了搖頭。
這時，我才注意到她的眉頭松了下來。
語調緩慢地解釋：「我隻是剛好路過隔壁，看到有個人太可憐就想著幫一下。」
之後，我也沒多想，將自己的滿腔愁緒，都化為了對蘇如煙的愛憐。
畢竟，我可是瘸了一條腿，不是哪個妻子都能對自己的丈夫做到不離不棄。
於是，日子就這般一日日地過著，蘇如煙每天都會定時來看我，我也不曾懷疑過不對勁。
2.
直到警察局給我打來了電話，詢問我是否和撞我的人達成協議，說我的妻子已經幫我籤了和解書。
可我為什麼沒有聽蘇如煙提及，她說為了不讓我操勞，把事情攬下，可沒跟我說過，和犯罪嫌疑人達成和解。
我自然是不願意達成和解，撞我的人不僅一次都沒有來找我賠禮道歉，而且什麼賠款，也隻字不提。
我內心焦急，跟警察說了籤名的事情毫不知情，打算問下蘇如煙怎麼回事。
而在這時，我看到蘇如煙的眼眶，紅紅的，像遇到了什麼大事。
我一緊張，就弄得她手腕一片紅痕。
「煙煙，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蘇如煙正要說話，手中的鈴聲乍然就響起。
她毫不猶豫地揮開了我的手，飛奔著衝了出去。
我擔心她會發生什麼事情，這時候的我已經能坐輪椅了。
我便拜託護士幫我安置在輪椅，正匆匆忙忙往她消失的地方趕。
一抹熟悉的身影讓我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道。
蘇如煙的初戀徐俊澤正緊抱著我的妻子。
他身材高大，蘇如煙小巧玲瓏地蜷縮在他的懷裡。
蘇如煙鼻尖紅紅的，小臉上滿是淚痕。
「俊澤，你千萬別想不開，我已經籤了諒解同意書了，你會沒事的。」
什麼？
又多了一件讓我崩潰的事情！
難道開車撞我的人是徐俊澤？
那怪不得蘇如煙會選擇諒解。
可我失去的腿，怎麼辦。
氣不打一處來，我轉動著輪椅，卻不小心絆倒。
發出的摔落聲還是驚擾了緊摟在一起的二人。
蘇如煙率先松開了手，她眼底閃過一陣慌亂。
語氣裡帶著被發現的心虛薄怒：「你不好好待在病房裡，出來幹什麼？」
她和徐俊澤把我扶了回去輪椅，我的心髒卻驟然一疼。
蘇如煙是責怪我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嗎？
如果我不追出來，是不是還真讓他們搞在一起了？
說不上來的憤怒充斥著心窩，我的表情冷了幾分。
「原來徐俊澤就是害我瘸腿的S人兇手，那他給我坐牢去！」
我的語氣是如此的冷漠淡然，還藏著不易察覺的震怒。
我可沒有忘記徐俊澤怎麼羞辱我和玩弄蘇如煙的。
他在大學就和我同一寢室，他明知道我也喜歡蘇如煙，還刻意對他不感興趣的女人下手。
他老是在我的面前炫耀蘇如煙是多麼的愛他，彰顯自己魅力的同時，也刺痛著我的心。
蘇如煙親手給他做的飯，被他隨意扔到宿舍裡，被一群人評頭論足。
不僅如此，他還嫌棄蘇如煙的不會打扮，帶她出去玩都嫌丟人。
並且，他還拿著蘇如煙給他織的圍巾，送給心儀的女生，任由那女生將圍巾扔到垃圾桶。
另外，蘇如煙靠著炎熱夏日在戶外做兼職積攢的工資給他買價值不菲的禮物，被他笑著收下，轉頭就不知道扔到哪個旮旯。
我曾經提醒過蘇如煙，可蘇如煙發了瘋地喜歡徐俊澤，怒斥我一派胡言，我便不再多言。
他們短暫地在一起過，因徐俊澤劈腿，他們反反復復地爭吵，蘇如煙多次妥協告終。
直到最後，徐俊澤出了國，她好像才慢慢S了心，閉口不再提起徐俊澤這號人。
在一次醉酒之後，蘇如煙更是主動抱住了我，她與我接吻，說答應和我在一起。
那一刻，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發誓要好好對待這個善良的女人，和她白頭偕老。
3.
徐俊澤磕頭砸地的聲音猛地打斷了我的思緒，他一聽坐牢二字，昔日的高高在上不復存在。
他一個大男人，當著人來人往的面，跪了下來，語氣裡充滿著說不出的悽涼。
「祁安，我知道你對我搶走你心愛之人一直懷恨在心，可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了……
我患了絕症，我家也破產了，我爸自S了，我媽精神也不正常，如果你讓我坐牢，還不如讓我去S……」
話裡話外，看似在求饒贖罪，其實是借著賣慘來道德綁架我，我很清楚，可不清楚的人正糊塗著。
如果不是他，我不會沒了一條腿，無論今日來跪我的人是不是他，我也會報警處理的，我做不到那麼大度量。
我堅決搖頭，目光毅然。
「是，你很慘，但是一碼歸一碼，難道我的腿，就會因為你的下跪而沒事嗎？徐俊澤，我……」
我的話還沒說完，本來在一旁沉默的蘇如煙驟然抬起頭，等看清她的眼眸，眼眶下全是瑩潤光澤。
「祁安，你還是不是人，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俊澤去坐牢嗎？他都那麼慘了，很快也沒命了……」
我怔了怔，語氣不免有些激動。
「那難道S人不用償命嗎？難道他要S了，我的腿就會沒事了？
我的腿怎麼辦？我的下半生再也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奔跑了！」
她簌簌落淚，我看著心髒揪疼，還想再說，她狂扇我兩個巴掌。
她語氣裡充滿著濃重的譴責，看著我的眼神像淬了毒。
「你隻是沒了一條腿，他都快S了，你還想怎樣？
我萬萬沒想到，深愛著的妻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那他的命是命，那我的腿就不是腿了？煙煙，我一定要讓他坐牢！」
挨了兩個巴掌的我愈加清醒，結果，又換來了蘇如煙的一頓掌摑。
「夠了，你現在連吃喝拉撒都要靠我的一個廢人，你就別折騰了。」
這下是真的切切實實地感覺到痛意，臉上的幾個巴掌，不算什麼。
再也沒有比什麼親耳聽見自己所愛之人嫌棄自己還要感覺到絕望。
賣慘的事情我做不來，可嗓音裡還是顫了顫擠出一句。
「煙煙，你以為我樂意變成這樣嗎？」
頓時，徐俊澤也磕頭磕得震天響，額頭都是血色液體往下滴落。
「是，我的錯，我該S，用不了多久，我就會下地獄，看著我們舊相識一場，煙煙，你一定要幫我，祁安，你放過我吧。」
不明真相的外人看著這一場戲，都紛紛掏出手機，對準了我的臉，拍下了視頻，更有大姨衝我吐口水。
【小伙子，現在醫學發達，你沒了腿還能走，何必跟那個小伙子過不去，他患的是絕症啊！】
【我看你啊，就是心胸狹窄，小肚雞腸，那麼漂亮的老婆都沒扔下你跑了，那還計較什麼？】
【就是，看你儀表堂堂，沒想到還比不上那個小伙子，人家小伙子都跪著求你了，還是饒人處且饒人吧！】
4.
沒想到，徐俊澤的這一波操作，直接把眾人的矛頭對準了我，而看在眼底的蘇如煙則嫌惡地瞥了我一眼。
語氣冷淡地扯了下唇角：「祁安，我到現在都沒有放棄你，你應該知足，不要為了以前的仇恨報復徐俊澤。」
我氣得心肝疼痛，著實沒想到蘇如煙會跟著外人一起倒打一耙，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我淡淡地說：「好，那我們離婚吧。」
蘇如煙的眸子緊了緊，徐俊澤則SS地拽住了我空蕩蕩的褲腳，語氣卑微。
「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千萬別為了我和煙煙離婚。」
蘇如煙看到徐俊澤這般卑微，她頓時就扯起了徐俊澤。
她看向我的視線裡像一張密閉的大網，失望鋪滿她的臉，也將我全身的血液都凝滯。
「祁安，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你怎麼還不如徐俊澤一個患了絕症的人懂事？」
說罷，她不再搭理我，沉默著轉動著我的輪椅，然後低聲說道。
冷冰冰的口吻再次刺痛我的心髒。
「沒了我，你還有家人嗎？這高昂的醫藥費，憑借你平時的積蓄，你承擔得起？
隻要你乖乖地聽話，我就會一直照顧你，算我欠你的，祁安，別鬧了，我們好好過。」
看著自己無能為力的模樣，成為隻能依附別人的廢物，我的心髒頓時麻木。
看著昔日的精神支柱成了刺向自己心髒的利刃，我為自己的怯懦感到狂怒。
隨著我安靜下來，蘇如煙又回到了往日細心照料我的光景。
可這樣的好景不長，因為網絡上，到處流傳著我想逼S徐俊澤的謠言。
因為長時間待在病床上，我已經感覺到肌肉開始萎縮，更加上看到網絡上對我的辱罵。
我的心裡像有厚重的石頭沉沉地壓著，壓得我喘不上氣來。
我翻看著那些評論，整個人臉色慘白。
【一看就是心理黑暗，自己瘸了腿又沒S，還要逼S一個積極向上的人，真惡心！】
【我的天，他怎麼還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活下去？他要是小心點，別人還能撞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