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惜命,很愛惜自己的身體。
他女朋友叫 Amber,我們經常在一起吃飯,逛街。
「幕爾爾,你方野哥哥我要和 Amber 在海克利爾結婚了,到時候你來當個見證人。」
「一定來。」
參加完婚禮那天下午,我就回了劍橋小鎮。
「昨天有一個中國帥哥來找你,我問他需不需要幫助,他說不用,給你打電話你又一直沒接。」
見我回到宿舍,室友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對我說道。
「那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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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就走了。」
我滿是欣喜,手指不自覺地拿起電話,準備打電話給白盡起,卻又慢慢放下。
這隻是我心裡的執念,又憑什麼確認來的是他。
萬一,他結婚了呢?
18
來到英國的第 6 年,我在倫敦的一家很好的建築設計公司工作。
來到英國的第 7 年,我 26 歲,我回國參加一個建築交流酒會。
酒會上會來業界的很多精英人物以及各大投資方。
因為我是北京人,領導派我回國,和我回國的還有另外一個華人同事,李浩安。
我遇到了白盡起。
他身邊站著一個女人,穿著高貴的晚禮服,優雅又美麗。
白盡起注意到了我,他平靜的目光投射過來。
我穿著白色的晚禮服,線條流暢,頭發挽在腦後,引人注目。
我朝他點了點頭,端著酒杯和李浩安並肩從他身邊走過。
他的表情看著不太自然,像是觸碰到他的某根神經,他頓了好幾秒。
我們和業內的商界大佬交談了很久。
「那就是白總,我們過去吧。」
李浩安朝白盡起那個方向抬了抬下顎。
交談一番,知道了他身邊的女孩是黎氏的千金,黎雅文。
看來,門當戶對。
原來如此。
我輕輕地笑了,嘴角有著他們都看不見的弧度。
我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昂貴的香檳,來者不拒,試圖麻痺我那顆因白盡起又跌宕起伏的心。
酒會臨近結束,李浩安和業內人士相談甚歡,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先回酒店了。」
「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等我一起?」
「不用,我可以的。」
不知道他還要等多久,困意襲來,我隻想回去洗澡睡覺。
剛走到酒店門口,隻聽到一聲不太熟的聲音響起。
「幕小姐?」
男人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周,又看我身邊沒人,繼而放肆道。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男人聲音有些輕浮,油膩的手放在了我的腰身上。
我掙脫了他的手。
男人又來糾纏,我拿出手機準備給李浩安打電話。
男人搶過我的手機,笑道。
「這時候就不用裝了吧,幕小姐。
「剛剛你在酒會上的樣子,不就是在釣凱子?」
「走開!」
周圍隻有零星的幾個人,沒有人在意我,我正準備向舉辦這場酒會的酒店的門口跑去。
男人的手卻遏制住了我,正準備在我身上遊走,卻隻聽到他慘叫了一聲。
髒話呼之欲出,隨後又小心賠禮。
「白……白總。」
「滾。」
白盡起的聲音響起,他陰沉著臉,眉頭緊鎖。
19
「我帶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酒店。」
「怎麼不打個招呼就回來了?」
我沒有搭話,伸手準備攔出租,卻被他強有力的雙手制止了。
「盡起,你認識嗎?」
黎雅文開口道。
「嗯,我的一個妹妹。」
黎雅文和白盡起的司機是先後到的。
我被白盡起拉到了車後座,一言不發。
黎雅文已經回去了。
我強忍著沒有睡著,就這樣一直到了白家。
「先生,醒酒湯已經煮好了。」
張媽又抬頭看見了我。
「爾爾小姐回來啦。」
「嗯,張媽。你身體還好嗎?」
「好著呢,爾爾小姐,你不知道……」
張媽話到嘴邊卻又被白盡起堵了回去,你先休息吧。
「是,先生。」
「喝了吧,醉酒傷身。」
「嗯。」
「這會兒這麼聽話了?」
白盡起一定是故意的。
「我先去睡覺了。」
行李還在酒店,不過我房間的東西全都還在,還是以前的樣子,打掃得幹幹淨淨。
洗了個澡,換了身睡衣,準備躺下。
「這些年掙挺多錢啊?」
白盡起突然進來,手裡拿著一張銀行卡。
他輕輕把銀行卡扣在了我房內的書桌上。
那是我去英國後,一筆一筆給他匯的還款。
也是我,唯一和他的一點點關聯。
我原以為他不知道的,也不在乎卡裡多出來的牛毛。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隻是不願與我聯系。
「嗯,多虧了哥哥的悉心教導,才有了我今天的成就。」
忽而,我被他拉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我想起了什麼,猛地掙脫開來。
「我和黎雅文不是你想的那樣。
「有些事,哥哥還沒處理幹淨,爾爾相信哥哥好嗎?」
我沒搭話,想到我出國他都沒來送我,這些年又不聯系,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壓根不想搭理他。
「我要睡覺了。」
我快速鑽進了被窩,頭也昏昏沉沉。
20
他也很有耐心,坐到了床邊。
「爾爾交男朋友了?」
「嗯,交了。」
「看來是爾爾的那個男朋友惹我們爾爾生氣了?不然怎麼一個人在酒會上買醉。」
白盡起哂笑,故意說道。
「白盡起,你故意的吧!」
我氣得坐起來,拿著枕頭砸向他。
「怎麼,吃醋了?哥哥也不叫了?」
他摸了摸我的發絲,輕聲道。
「爾爾可以再等等哥哥嗎?」
我縮進被窩,佯裝睡著,不再理會他。
他嘆了口氣,準備抽身離開。
我對他的思念仿佛在那一刻決堤,卻又給了我無限的勇氣。
「這麼多年了,你還要我等多久?」
「半年。爾爾,再給哥哥一點時間,如果那時哥哥沒聯系你,就別再等我了。」
「等到參加你和黎雅文的婚禮?」
「爾爾,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隻是交易。」
我再也忍不了了,起身換衣服準備離開。
「我要換衣服。」
白盡起默默地退了出去。
「去哪兒?」
「回酒店?」
「我送你。」
「不需要。」
「幕爾爾!」
我準備下樓去,卻被他一把拽回了房間。
淚水吧嗒吧嗒地滴進了白盡起的心裡,他心疼地看著我。
「是哥哥不好,哥哥說話太重了。給我們爾爾賠個不是。」
「白盡起。」
我認真地看向他。
「你愛我嗎?」
「愛。」
他幹脆利落,斬釘截鐵。
這就夠了。
我一隻手環住他的腰,踮腳吻了上去,另一隻手準備解開他半散開著的領帶。
他有一瞬的沉溺,繼而輕輕推開我。
「爾爾,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我不明白,既然你愛我,那為什麼不可以?你還要我等什麼?等著做你婚後的情人?」
「以後再和你解釋,好嗎?你回國那天,哥哥恐怕也不能來送你。」
21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解開了他已經松開的領帶。
我用指腹輕輕摩挲著他滾動的喉結。
他握住了我的手,阻止了我的動作。
我卻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都變得急促而沉重,眼神好似要一步一步把我吞噬。
我無視了他的動作,踮起腳尖,在他的耳畔呼氣,像一股清泉流過了他的身體。
我感受到了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酥麻。
我吻過他的喉結,解開了他襯衣的紐扣,一點一點侵蝕著他的理智。
他慢慢地情動,吻過我的額頭,卻還是拒絕了我。
他推開我,準備走出房門。
我快步跟上去,雙手從他的身後環抱住他。
繼續撩撥他,慢慢脫掉了他的外衣。
他隻剩一件白色背心打底,我的雙手在他的身體下方遊移。
「白盡起,我是真的很想你。」
我吻過他的胸膛,感受到他心髒的起伏,像是快要馬上衝破這肌膚,直擊我的五髒六腑。
他的身體燙得像是一團火,我知道,他的最後一道防線即將被我衝破。
我用盡了全身力氣,雙手抱住了他的腰,牽制住他往床邊走去。
我的唇貼繼而再次貼上他的唇,我抵開了他的唇齒。
「可以,不要讓我再等了嗎?」
我柔聲在他耳後呢喃。
我一隻手向後關掉了房間臥室燈的開關,畢竟我也從未嘗試這歡愉。
窗外的月光灑下來,屋內一室旖旎。
我能隱約看見他緊閉著雙眼,極力克制。
關燈的同時,我的另一隻手蔓延過他的全身,繼續與他痴纏。
無論他怎樣克制,我都一點點再次攻入他的最後防守。
他睜開了眼, 眼裡綻放出猛烈的火花,似是要將我揉碎在這夜色裡。
雙手捧住了我的頭,輕輕向上抬起,眼中滿是欲望和愛意。
他的吻似狂風暴雨般襲來,慢慢席卷著我的全身。
意亂, 情迷。
他動作很輕,慢慢地侵染過我的身體。
我享受著這無盡的繾綣,沉迷了一夜。
「幕爾爾,你讓我怎麼舍得放下你?」
他的唇抵在了我的後頸窩,似是囈語。
或許這隻是一夜快活, 我卻也隻想在此刻沉淪。
白盡起, 我願把我所有的美好, 悉數給你。
哪怕這隻是一場夢境。
第二天醒來,我獨自離開了。
我再也沒聯系他。
他說過,相信他。
22
時隔一年後,在國際商業新聞看到, 白氏集團創始人去世, 他的小兒子,也就是白璐寧的爸爸進去某個地方踩縫纫機了。
白盡起, 成了白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
我如往常一樣, 在公司茶水間衝了一杯咖啡。
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試圖掃去一身的疲倦。
頭沾湿無可避免,倫敦總依戀雨點。
低頭抿了一口美式,卻看見樓下路邊的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颀長的男人。
他穿著深藍色的襯衫, 襯衫有些舊了,一看就穿了很多年, 卻又保養得很好。
我放下咖啡杯, 發瘋般地跑出了公司。
怎麼還沒到,這段路怎麼這麼遠。
細雨淅淅瀝瀝,內心焦灼無比。
他還在那邊和人交談著什麼。
停下腳步,我從身後抱住了他。
白盡起, 這一次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後來才知道季川行是被白盡起叔叔故意弄丟的。
也是在他們剛找到季川行時,他叔叔找人撞了季川行。
後來又試圖找人處理白盡起, 白盡起把他送進去了。
他放過了白璐寧與白晏澤, 把他們送到了漂亮國。
畢竟他們是無辜的,從頭到尾沒有參與進這場無聲的博弈。
我 28 歲那年,白盡起 37 歲。
他給了我一場隆重又盛大的婚禮。
他用迷人的音色在我耳後低語。
「別來無恙,白太太。」
山止川行,風禾盡起。
辭暮爾爾, 煙火年年。
番外
季川行生日那天, 我和白盡起去墓地看了他。
碑上的名字是白川行, 上面有他的照片,照片看起來有點模糊。
依稀可見的還是少年模樣。
這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來看他。
墓地看起來很幹淨, 旁邊的鮮花和物品很多, 看似經常有人來過。
季川行 16 歲生日那天,他去籤了器官捐贈協議書。
「全「」季川行,希望你真的能變成星星。
一陣微風拂過, 白盡起給我攏了攏外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