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崇尚順應天命。
侍衛因救她而重傷,她不許御醫救治,堅持生S皆由天命。
敵軍兵臨城下,將士殊S抵抗,她主動打開城門:「敵強我弱,敗局已定,天命不佑我們,抵抗也是徒勞,不如投降。」
城破後,敵國暴君欲下令屠城,我冒險爬上暴君龍床,取悅討好他,隻為求他收回成命。
嫡姐卻衝進來跪在暴君面前:「陛下乃天命之君,能侍奉陛下已經是莫大的福分,她還要提條件,足可見她用心不純,品行低劣。」
她一番話令暴君龍顏大悅,納她為妃,她從此錦衣玉食,受盡寵愛。
而我卻被她下令送去軍營為妓:「誰讓你違逆天命,就該讓你吃點教訓。」
我慘遭凌虐,最終喪命。
Advertisement
再睜眼,我回到了嫡姐想偷偷打開城門那日。
1
「援軍已到城外,本公主即刻要開城門,還不讓開!軍情緊急,若延誤戰機,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嫡姐站在城門口,面色凝重,言辭堅決。
守城小兵面露難色:「長公主,屬下未收到關於援軍的任何消息。若無上級手令,難辨命令真偽,實難從命。」
嫡姐臉色一沉,厲聲喝道:「放肆!你這是在質疑本宮假傳聖旨?」
「此事機密,皇兄隻與本宮商議,命本宮秘密傳旨開門,故你上級並不知情。」
見嫡姐言辭堅決,不似作偽,守城小兵開始動搖,半信半疑。
嫡姐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仿佛所言非虛,確有其事。
若非我知曉前世真相,恐怕也會差點信以為真。
2
嫡姐崇尚順應天命,深信自己乃天命之女。
隻因她出生時,地方官員為了討父皇歡心,獻上了一塊寶玉,聲稱在公主降生之際,紅霞滿天,蓮華齊放。
萬丈霞光中,有五彩神鳥銜玉而至。
玉上刻有八個字,正是:「天命之女,既壽永昌。」
因此,嫡姐自幼便深陷在自己是天命之女的認知裡無法自拔。
嫡姐及笄那年,她隻帶了一名侍衛偷溜出宮遊玩
不料在宮外遇到了一伙歹人,欲對嫡姐行不軌之事。
侍衛拼S保護嫡姐,S出一條血路將她平安護送回宮,自己卻身受重傷,性命垂危。
嫡姐卻用帕子捂住口鼻,嫌惡地看著渾身是血的侍衛,堅決不肯讓太醫救治。
她冷漠地說:「本公主是天命之女,有天命護佑,自然會逢兇化吉,用得著他多事相救?他濺的血還弄髒了我新做的裙子,本宮沒問罪他已是寬宏大量。」
「生S皆由天命,若天命肯讓他活,便是不治也不會S。」
忠心耿耿的侍衛很快因失血過多而亡,他S的時候雙眼圓睜,不解為何自己舍命相護的主子會如此對待自己。
後來,敵國趁京中空虛,舉兵入侵我國。
盡管敵眾我寡,但將士們仍拼S抵抗。
嫡姐卻在夜色掩護下偷偷打開了城門,放敵軍入城燒S搶掠。
城內守軍措手不及,但為了保衛堯國,他們寧S不降,直至戰至最後一人。
硝煙彌漫,火光映紅了天際,滿身血汙的士兵們如野獸般嘶吼,用卷刃的鋼刀與敵人殊S搏鬥。
嫡姐站在城牆之上,俯視眾生,一襲白衣勝雪,聲音清冷:「敵強我弱,敗局已定,天命不佑我們,抵抗也是徒勞,不如主動投降。」
「我幫你們順應天命,免得違逆天命日後遭天譴,你們該感激我才是。」
敵國君王殘暴無道,親自率軍攻陷堯國後,竟下令屠城。
我忍辱負重,爬上暴君龍床,竭盡所能取悅他,隻為懇求他饒過城中無辜婦孺。
事後,我渾身青紫地躺在床榻上,慶幸暫時保全了百姓性命。
嫡姐卻在這時突然闖入,她盈盈跪倒在暴君腳下,臉上洋溢著仰慕之情。
她指向我,眼中滿是鄙夷:「陛下乃天命所歸,是天命之君,能侍奉陛下已經是莫大的福分,她還要提條件,足可見她用心不純,品行低劣。」
嫡姐一番話令暴君龍顏大悅,當即寵幸了她,並賜封她為柔妃。
而我剛伺候過暴君,他對我尚且還算滿意,原也打算隨意給我一個貴人的位份,將我留在身邊。
然而,嫡姐卻不樂意了,她不滿地嘟起嘴:「我是天命之女,陛下是天命之君,我們才是天作之合,她算什麼,也配與我一起侍奉陛下?」
「一想到她剛才也在陛下身下承歡,臣妾心裡就醋得慌,這麼愛勾引男人,就該把她扔進男人堆裡,讓她勾引個夠。」
暴君正被嫡姐哄得上頭,這點小事自然順著她。
隨後我就被暴君下令送進了軍營裡為妓,受盡凌辱。
我很快染上了髒病,奄奄一息之際,嫡姐乘著一頂鸞轎出現在我面前。
此時她已是柔貴妃,滿頭珠翠,身披綾羅,富貴更甚從前。
一個副將諂媚地笑著對她說:「娘娘的吩咐我都照辦了,所有人都可以進她的營帳,一刻都沒讓她停下來休息過。」
嫡姐靠在鸞轎上,正色道:「我並非出於私怨,我這妹妹向來不敬天命,我此舉隻是想幫她向上天贖罪,讓她下輩子也能投個好胎。」
她看著我殘破的身軀,深深嘆息:「若上天原諒了你,自然會庇佑你,可你還是染上了髒病,落得今日下場,隻能怪你自己不敬天命。」
我含恨咽下最後一口氣。
沒想到再睜眼,我竟回到了嫡姐企圖偷偷打開城門的那一日。
3
「出了事本宮來擔責,總行了吧?還不快打開城門!」
和前世一樣,在嫡姐信誓旦旦的保證下,守城小兵幾乎相信了她的話,正準備開啟城門。
「慢著!」
我尾隨嫡姐至此,從暗處緩緩走出。
嫡姐見到我,臉色一僵:「今宜,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察覺她語氣中的心虛,冷淡回應道:「我見嫡姐深夜偷偷出宮,心生疑惑,便跟來看看。嫡姐為何假傳聖旨要開城門?莫非是想要通敵叛國?」
「住嘴!你胡說什麼?」
嫡姐被我一語戳中要害,面色羞憤,卻仍強詞奪理:「趙今宜,你休要胡言亂語!我隻是想讓援軍早些進城!」
回想起上一世,因嫡姐打開城門,敵軍入城,燒S搶掠,人間慘象歷歷在目,我憤怒難當,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我冷笑一聲,質問道:「哪來的援軍?敢不敢隨我去皇兄面前對對質?若證實你假傳聖旨,意圖通敵叛國,按律當處凌遲之刑!」
嫡姐臉色驟變,卻仍強作鎮定:「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憑空誣陷,強加給我如此大罪,我怕是擔不起。」
我拽住嫡姐的手,冷笑道:「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們就去皇兄面前分說個明白,真相如何,一問便知。」
嫡姐頓時驚慌失措,拼命掙扎:「我不去!你這是在誹謗汙蔑我!」
4
正當我們僵持不下之際。
突然,一道威嚴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大半夜不睡覺,偷偷跑出宮,你們兩個哪還有一點公主的樣子?」
隨後,一個明黃色的身影緩緩走出,正是當今聖上,也是我的皇兄。
看到皇兄來了,嫡姐眼中的慌亂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信,仿佛篤定皇兄一定不忍責罰她。
嫡姐與皇兄是同胞兄妹,同為先皇後所出。
先皇後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這個小女兒,她讓皇兄在病榻前發誓,會一生好好照顧和保護妹妹。
是以,皇兄多年來對嫡姐寵愛有加,無論嫡姐闖下何等大禍,他都舍不得責罰,反而總設法為她收拾殘局,維護她的聲譽。
但皇兄並非昏君,我相信在這等涉及國家安危的重大問題上,他不會糊塗到盲目包庇嫡姐。
面對皇兄的責問,守城小兵立刻跪下回稟:「長公主命我開啟城門,讓援軍入城,但屬下並未收到上級命令,故不敢貿然從命,現在陛下來了,還請陛下明示。」
在嫡姐緊張的目光中,皇兄稍作沉吟後開口:「確有援軍,但公主記錯了日期,援軍並非今日抵達,你隻需繼續守好城門即可。」
嫡姐聽後松了一口氣,得意地抬起頭,朝我炫耀皇兄對她的袒護。
我愣住了,難以置信地看著皇兄,脫口而出:「可是,皇兄……並沒有什麼援軍啊。」
皇兄身為國君,竟偏袒包庇嫡姐至此,連叛國通敵的罪名都能替她輕易掩飾過去。
我心中湧起深深的悲涼與絕望。
「夠了!」
皇兄打斷了我,語氣轉柔,對嫡姐說:「柔兒,別再任性了,隨我回宮吧。」
我緊握拳頭,失望地垂下眼簾。
有這樣的君王與公主,堯國的未來當真堪憂。
隻是可惜了那些英勇無畏、寧S不屈的將士。
許是我眼中的失望太過明顯,在嫡姐上了馬車以後,皇兄無聲地衝我搖了搖頭。
察覺到他眼中的安撫與暗示,我愣住了,難道皇兄已了解內情,並有對策了嗎?
5
回到皇宮後,皇兄果然在御書房單獨召見了我。
我正猜測皇兄是否也經歷了重生時,他突然一臉嚴肅地開口:「今宜,我昨晚做了個夢。」
「在夢中,柔兒私自打開城門,迎敵軍入城,我軍措手不及,最終全軍覆沒。」
「敵國君王入城後,殘暴無度,欲屠城。你為百姓周旋,卻被柔兒橫插一腳,最終你慘S於軍營,百姓也未能幸免。」
「最後,柔兒成了敵國君王受盡寵愛的皇後,你我兄姊親人,堯國將士百姓,都成了她登上尊位的墊腳石。」
聽聞皇兄知曉了上一世嫡姐的所作所為,我驚愕不已,更加疑惑:「那皇兄你今日為何還為嫡姐開脫?你就不怕她這一世再次通敵,覆滅堯國嗎?」
皇兄揉了揉太陽穴,顯得頗為頭痛和為難:「母後早逝,臨終前囑託我務必照顧好柔兒。既然她今生還並未犯下大錯,我也不便對她重罰處置,隻能命人嚴加看管,確保她不再生事。」
聞言,我無奈地看向皇兄,以嫡姐的性格,我實難相信她會就此收斂不再作妖。
6
由於嫡姐未能打開城門,守城將士持續頑強抵抗,敵軍雖強大,但久攻不下,逐漸顯露出人困馬乏、力不從心的跡象。
眼見強攻無果,敵軍轉而採取陰招,在城外水源中投放了瘟疫。
幸運的是,我前世被敵國俘虜時,不僅見過這種瘟疫,還對其有深入了解。
當時,他們輕易攻下堯國後,轉而攻打另一國家,卻久攻不下,損失慘重。
最終,他們還是靠釋放了這種瘟疫,才得以攻下。
這一世,敵軍對堯國也久攻不下,我始終防備著他們會對堯國也使用這種瘟疫。
因此,我提前讓皇兄囤積了大量治療這種瘟疫的草藥,並在城外搭建隔離所,以備不時之需。
是以當瘟疫剛出現時,我便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應對準備。
我將輕症病人隔離至城外,開倉賑濟,讓醫女熬藥施救,疫情很快便得到了有效控制。
因母妃是醫女出身,我耳濡目染,略通醫術,便親自照顧病患,助他們早日康復。
一時間,子民們口口相傳,稱頌我這位救百姓於水火的公主,才配得上天命之女的稱號。
這贊譽傳到嫡姐耳中,可算是戳了她的心窩子。
她竟讓身邊宮女假扮自己引開看守,鑽狗洞從皇宮裡跑了出來。
7
嫡姐氣勢洶洶衝到隔離所時,我正戴著面紗喂一個小姑娘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