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糾結了很久。
終於在靳言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叫住了他。
「靳言,剛才,我聽到了一小部分。」
靳言惡狠狠的看著我,然後表情放松下來,有幾分無奈,又有幾分尷尬。
「所以呢?許大小姐想看我笑話?還是想奚落我兩句?」
我搖搖頭,認真地問:
「你的公司,等收購方過來的話,是不是可以賣出天價?」
靳言微微一愣,「你想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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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首先,我已經不是許大小姐了,我是個冒牌貨,許家真正的大小姐許可欣已經回到許家了。」
「這跟我有什麼關系?」靳言微微一愣。
我說:「我這不是想跟你套近乎嗎?你是私生子,我是冒牌貨,誰也別嫌誰。」
靳言看著我一言不發。
我隻好直說:
「那個,我手裡還有點錢,你需要多少,我看看我能不能投的起,或許,有錢總比一點錢都沒有強?」
靳言公司需要 300 萬,再加上他親生母親那邊需要二十萬。
就這樣,我從重生回來就算計著攢下來的錢,隻剩了八十萬。
我真是有點欲哭無淚,隻能安慰自己,還好,比上輩子好多了,起碼還有八十萬。
或者想象幾個月後,靳言的公司天價售出,我能分很大一杯羹,也能有點安慰。
我原本以為,這輩子我的生活就會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下去,可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凌文碩那個狗東西,竟然莫名其妙開始撕我。
他說我騙婚,要求我返還之前的四百萬還有房子車子等一系列財物。
6
他找來記者,一字一句訴說著許家之前的大小姐我,許筱筱是怎麼騙婚的。
跟他結婚兩個月後就提出離婚,還從他這裡騙走了四百萬現金以及房產一處,汽車一部。
網友對這種狗血的劇情十分感興趣,紛紛表示,原來豪門也有撈女。
後來,所謂的知情人士又一步步給記者透露出我是假豪門千金,已經被許家趕出了家門。
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就坐實了我的罪名。
好像是我知道自己是假千金,然後去找凌文碩騙婚,拿到錢之後又怕事情敗露,主動離婚,利用許家大小姐的身份,要挾凌文碩不敢找我要回損失的財物。
嗯,故事鏈很完整。
我不知道凌文碩為什麼搞出來這麼一出,難道他忘了我手上有合同嗎?
哦,他不知道,協議原件已經被凌文碩要回去了,我手上還有一份我復制下來的復印件。
我直接反擊,找來記著公布了我們兩個當初籤下來的協議。
裡面清清楚楚的寫著,凌文碩起草了這份協議,目的是為了拿到家族的股份,而他喜歡的女孩子不被家族認可,他才會主動找我演這出戲。
瞬間,凌文碩從被騙婚的傻白甜豪門貴公子,變成了算計人心陰險惡毒的豪門渣男。
沒辦法,我的證據實在太直接。
凌文碩沒想到我手上有證據,直接找到律師,通過律師告訴我,隻要我願意公布證據是偽造的,他願意補償我一千萬。
傻子才會答應!
這時候,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過來,我接起電話一聽,竟然是許可欣!
她約我見面。
我來到約定的咖啡廳,她第一句話就把我雷的外焦裡嫩:
「許筱筱,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我端著咖啡的手一頓,會想起這輩子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他的粉絲那個表情和眼神。
我不說話,放下咖啡抬頭看著她。
許可欣很漂亮,整個人看起來溫溫婉婉的。
若不是有上輩子的記憶,打S我都不能相信,她竟然是個手段狠辣,不給人留半點餘地的人。
許可欣開口:「對不起。」
我以為她是為了上輩子我間接因她慘S而道歉,我表示無法接受。
畢竟,我付出的是我實實在在一條命。
若是對不起三個字就能一筆帶過,我的這條命,也太不值錢了些。
許可欣苦笑:
「你是不是以為,上輩子的事情,是我做的?」
我譏诮地笑著反問:
「難道不是嗎?你說,我應該好好吃吃苦了,我也確實吃了很多苦,苦到命都沒了,這一切,是不是如你所願?」
許可欣卻無奈地說:
「上輩子的事,我沒辦法證明。把你趕走,讓你吃苦,我原本的意思是,讓你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並沒有別的意思。至於你找不到工作,沒有住處,最後因為飢餓暈厥失足慘S,並不是我想看到的。畢竟爸爸媽媽養了你二十多年,我也做不出這種事。這些事,是凌文碩做的。」
我嗤笑:
「許可欣,你給我編故事來了?為什麼凌文碩上輩子要做這些,就因為我上輩子潑了他一杯紅酒?」
許可欣說:
「並不是,是因為我在上輩子跟這輩子一樣,都對他提出了分手。他為了討好我,就去找別人麻煩給我出氣,他以為,這樣我就會感動,會愛上他。」
「上輩子我也沒有想明白到底你的S是怎麼回事,但是昨天我剛跟凌文碩提出了分手,他說他會證明給我看,他有多愛我,會把我受過的欺負都幫我找回來,然後,你的事情就被他抖落了出來。」
「我想,這是他理解的給我出氣的手段之一,就像我剛回家的那天,他撺掇爸媽把你趕走一樣,他覺得,這麼做,就能證明他有多愛我。」
許可欣無奈的苦笑著下了個結論:
「凌文碩這人,就是個大寫加粗的神經病。」
我想了想,好像是有點道理。
凌文碩沒想到我會留著證據,被我反撲一口,立刻跑過來跟我求和。
我敢發誓,隻要我籤下那份新的協議,他一定會借此為證據說我勒索。
隻要把我送進去,他在外面還不是想怎麼顛倒黑白就怎麼顛倒黑白。
真是惡心啊。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好奇地問許可欣:
「你不是跟凌文碩感情很好嗎?你們終於能在一起了,為什麼分手?」
許可欣說:
「自從我變成許家小姐之後,凌文碩對我的態度改變了很多。他會為我出頭對抗他的家族了,可是我卻清楚,他這一系列的行為,其實都不是為了我,隻是為了我的身份。如果我還是那個窮姑娘,凌文碩絕對不會這麼做,看人下菜碟,小人行徑。而且即便現在,他為我出氣的方式,也是來欺負相對弱勢的你,而不是去罵當初阻攔他跟我在一起的家族。恃強凌弱,太會取舍。這種算計的愛,我為什麼要接受呢?」
呵呵,竟然很清醒。
我看著許可欣,上輩子她那句讓我吃苦,我一直認為她是算計我整我的人,這輩子恐怕已經無法考證。
但是這輩子,凌文碩卻是實實在在地傷害了我。
或許,許可欣說的是對的吧。
我無所謂相不相信,我隻知道,我跟許可欣,這輩子能當個陌生人就不錯了。
晚上,靳言匆匆忙忙來找我。
我看著他問:
「阿姨怎麼樣了?」
靳言說好多了,然後問我鬧的滿城風雨的是怎麼回事。
我簡單描述了一下過程,靳言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三個小時後才回來。
第二天,新聞上說凌文碩被打的口鼻流血,血肉模糊。
我看著靳言:
「不會是你幹的吧?」
靳言裝傻充愣:
「什麼我幹的?」
我看著靳言臉上青紫的痕跡,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昨晚要不是看他受傷, 我怎麼可能留他在我這裡過夜?
可是沒想到靳言是個臉皮厚的, 留下來就賴著不走了。
美其名曰,要保護我的安全。
不過,, 還真讓他說中了, 我還真的給自己引來了危險。
凌文碩多次找我協商不成,堵在門口挾持了我。
7
凌文碩拿著一把匕首指著我:
「許筱筱,你為什麼不肯籤協議?」
我安撫著激動的他:
「我怕啊,我怕你會告我勒索,然後把我送進去啊。」
凌文碩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果然被我說中了。
其實,就凌文碩手上那把水果刀, 對我還真不構成威脅。
我耐心跟他周旋著,試圖解開我的疑惑:
「凌文碩, 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麼記恨我?」
「哪裡得罪我?你為什麼要答應跟我假扮夫妻?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假千金?為什麼還我身敗名裂?許可欣不肯嫁給我, 我手裡的股份已經保不住了,我也會失去繼承人的競爭力,我這麼慘, 難道不都是你害的嗎?如果你沒有跟我假扮夫妻, 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都怪你!」
好吧, 凌文碩腦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假扮夫妻是他提出來的, 我隻是順水推舟為了賺錢。
不敢頂風跟許可欣在一起的也是他, 卻都怪在我身上,還要來找我的晦氣。
真是有病。
靳言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凌文碩的身後, 舉著椅子對著凌文碩的頭砸了下去。
凌文碩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靳言眼睛閃閃發光看著我:
「我說你需要我保護吧?以後不許趕我走了哦。」
警察趕來帶走了凌文碩,他會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新聞一出, 凌文碩家裡的公司股價受了影響,為了公司利益,凌文碩被踢出公司,且永遠不會進入公司的決策圈。
他被徹底驅逐出公司的繼承人競爭的範圍。
而我,終於等到了靳言的公司順利售出。
我現在的目標隻有一個。
「(靳」當天, 許可欣陪著許家父母找到我,他們想我道歉。
我禮貌又疏離地笑著:
「您兩位不需要跟我道歉的,養育我這麼多年, 我對您二位隻有感激和愧對。」
許父問我:
「筱筱,你還願意叫我一聲爸爸嗎?」
我看著遠處正在等我的靳言。
「許叔叔, 我男朋友在等我呢。叔叔阿姨許小姐, 再見!」
回到家之後,我抱著靳言半天沒松開。
靳言不知道怎麼哄我,隻能跟我說公司的分紅已經打到我賬上了。
我看著手機餘額裡面的錢, 笑得合不攏嘴。
靳言洗完澡, 光著膀子從浴室走出來:
「拜託, 我不比你那些數字好看,你看看我不行嗎?」
我頭也不抬:
「你哪裡有錢好看?」
靳言不服氣,抱著我誘惑到:
「跟我在一起吧, 我的錢以後都歸你管。」
聽到這歌,我眼前一亮,點頭答應下來。
靳言抱著我滾作一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