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親那天，男方遲遲不來，我媽打電話詢問。
未婚夫媽媽：「你們家要的彩禮太多，給的嫁妝太少，你把彩禮退了，嫁妝多給點，再要一套房，我們就出發。」
我媽氣得剛想罵人，我搶過手機說：「好，這就退，我另外再加五十萬嫁妝，你們快來接我。」
半小時後，他們來接親。
「你們人在哪裡呢！」
我笑著問道：「坐月子。」
1
到了接親的吉時，男方那邊卻遲遲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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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站在窗邊看著外面，馬路上根本沒有迎親的車隊。
「小歲，你有和你未婚夫說好幾點嗎？」哥哥問道。
「有，我昨天還在他們的家族群裡發了消息，今早的時候也發了。」
我拿起手機調出聊天記錄給哥哥看。
「那奇怪了，怎麼還沒來，不會是路上堵車吧？」哥哥看了一眼手表，「就算是堵車，也應該要給我們打個電話。」
「我打個問問吧。」我媽拿起手機打電話過去，打開擴音，「付耀你們怎麼還沒來啊？」
「我，我媽她……」
我男朋友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我媽剛要開口，那邊就響起我未來婆婆的聲音。
「我們還在家裡，還沒出發。」
這話一出，我房間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家裡？
還沒出發？
聽到這句話，我都愣了，難以置信地扭頭看著媽媽，感覺自己聽不懂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這已經到了時間了，你們還不過來，是什麼意思？」我媽強忍著怒氣質問著。
「我們也想要去，但是你們家當初要的彩禮太多了，而且帶過來的嫁妝那麼少。」
婆婆嫌棄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我們這裡的彩禮基本是十八萬八，當初婆婆說他們家是單親家庭，自己一個人把兒子拉扯大不容易，就別要彩禮了。
但我媽說彩禮就是走個過場，又不是給娘家人，都是給小兩口的。
最後我婆婆無奈之下就說最多給個三萬八千八。
我家要她給到八萬八，他們就說真的拿不出來，反正就是走過去，多少都可以。
而我這邊，我爸媽早就給我準備了一套房子一輛車，還買了十五萬的黃金，給了二十萬的現金。
現在他們居然說我嫁妝給得太少了？
婆婆說：「親家母啊，反正你當初都說了，嫁妝彩禮都是給小兩口的，今天就要結婚了，你這邊就把彩禮還我。」
「不是，你是什麼……」
婆婆打斷我媽媽的話，接著說道：「反正我話就放在這裡了，這嫁妝不再添套房子，我們就不過去了，畢竟我兒子那麼多人追，而且親家母你都說了，這彩禮嫁妝都是給小兩口的。」
2
此刻，我房間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震驚地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心裡漸漸寒了。
我和付耀是在大學新生會上相遇的。
那天，大家舉辦歡迎會，一起聚餐，同期的幾個男人一直不停地和我敬酒，我拒絕了，他們卻還一個勁兒地刁難我。
後來是付耀站出來替我擋酒。
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卻還強撐著警告他們不要亂來。
我們一起進了學生會，去圖書館的時候，他會幫我佔座。
有一次，我和幾個朋友逛街，很晚回來，在路上遇到流氓，付耀正好在附近，他挺身而出，和那些流氓打了起來，自己都被打得住院。
也是那一刻，我徹底對他心動，我們正式交往了。
我知道他家家境一般，但是他在大學這個充滿勢力和虛榮的環境下，就像沒有被汙染一樣，依舊非常努力向上地學習生活著。
大學畢業那天，他在拍畢業照的時候向我求婚。
我的學士帽上，多了潔白的頭紗。
後來兩家人協商結婚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口中的超級好媽媽，居然是那麼尖酸刻薄的人。
見家長那天，我爸媽因為當天有個重要的合同要籤訂，就沒有陪我一塊兒去，但是再三叮囑我不能忘了禮數。
我買了一盒阿膠、花膠，幹鮑，知道他媽媽喜歡喝酒，還特意買了茅臺。
怕帶得有些少，又去奢侈品店買了兩件衣服，也給付耀買了領帶皮帶。
我提著大包小包地進去，他媽臉色瞬間黑下來，搞得我都有些尷尬。
付耀和他媽說，這些都是我買的，他沒出錢，他媽媽臉色才好點。
到了中午，他媽媽要午休，回房間睡覺，連午飯都沒有做。
付耀見我不開心，帶我去餐廳吃飯，和我解釋今天是他爸爸忌日，所以媽媽有些難受。
「今天是你爸爸忌日，那你怎麼沒有和我說啊？難怪你媽媽那麼生氣。」
付耀垂著眼皮看我，「你也沒問我，而且你都一直念叨要來，這樣拖下去，你肯定不樂意。」
那天的事，我根本沒有和爸媽說，隻是騙他們說未來婆婆不錯。
而且我也沒有和付耀說我家是開公司的，因為爸媽擔心人家知道我家有錢，就衝著我家的錢來，不是衝著我這個人來。
爸媽說等婚後的時候，再和付耀說，到時候把他從二叔那邊的分公司，安排到總公司來。
沒想到現在甚至還提出那麼無理取鬧的要求！
「小歲，你看看這個。」伴娘小聲地說著，把手機遞給我。
我接過手機，看著上面的照片，瞳仁驟然收縮。
是一張床照，上面的人是付耀和一個陌生女人，赤裸著摟抱在一起。
我媽湊過來，驚呼：「天啊？這，這是……」
我抬起手，放在唇上，示意我媽媽別出聲。
3
「親家母，你們想好了嗎？」付耀媽媽笑著說道，「而且你女兒現在都懷孕三個月了，這多準備一套房子，也是給我未來孫子準備的，我們都是為了孩子好。」
我下意識地伸手撫摸著小腹，漸漸閉上眼睛。
再睜眼時，我牽強地扯出一抹笑，甜甜地說道：「阿姨，我這就讓我媽媽把三萬八彩禮退給你。」
我看著媽媽，示意她轉賬過去。
我媽不理解，但還是照做。
「至於房子吧，我哥哥名下正好有一套學區房，我這就讓我哥哥把房子轉到我名下，我另外再加五十萬彩禮，這樣子你看可以讓付耀來接我了吧？」
電話那頭沒說話，但得逞的笑聲傳了過來，十分的刺耳。
「你看我說什麼？她家就是有錢，還故意不拿出來，就是在忽悠你呢。」他媽小聲地說道，「你這個傻小子，想你媽學著點，知道嗎？」
我聽著他媽說的話，隻覺得十分惡心，但還是強撐著笑著問道：「付耀，你能來接我了嗎？」
「行，我現在就去接你。」
掛斷電話後，我媽激動地問我：「江歲，你是瘋了嗎！她們……」
「媽，聯系小姑，我要打胎。」我冷著一張臉站起來，看著哥哥，「哥，你去和爸爸說，這婚我不結了。」
聽到我說的話，我媽媽和哥哥陰沉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不少。
我脫下婚紗，卸了妝，換上休闲服，就跟著我媽一起出發去小姑開的私人醫院安排人流。
抵達醫院，我直接進行人流手術。
整個過程不到一小時，我有些虛弱地躺在床上，想起伴娘剛剛給我發的照片。
付耀出軌了，從什麼時候出軌的，我根本不知道。
桌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響起，我看了一眼，是付耀打來的，但是我沒接。
一次又一次地不停響著，看樣子他們是等得不耐煩了。
我這才拿起來。
「喂？」
「江歲，你人在哪裡！我們都到你家樓下了，人呢？」
電話裡傳來付耀的怒吼聲，還有他媽媽在旁邊罵罵咧咧的聲音。
我在剛剛掛斷電話時，隨便報了一家酒店，不想他們去我家，看到我家的大別墅。
「我家？你們到我家樓下做什麼啊？」我故作不解地笑著問道。
付耀顯然是愣住了，好半晌沒說話。
「什麼叫做我們到你家樓下做什麼啊？」付耀他媽搶走手機，表情兇狠地大聲說道，「不是你叫我們過來接親嗎！我們到了，你人趕緊下來，快點！」
「然後下午帶上你哥，去把房子過戶了，你孩子還沒生，現在就先把房子寫我兒子的名字！」
我嗤笑一聲：「阿姨，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兒子了？你們的三萬八彩禮，我媽媽不是退給你了？怎麼，你沒收到嗎？」
許是當初我一直貼著臉要嫁給他兒子，所以他媽媽沒想到我會說不接就不接。
「你，你，我看你是瘋了吧？我們車隊都過來，你說不嫁就不嫁？江歲，你可要想清楚，你現在懷了我兒子的孩子。」
他媽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現在要是退婚，你就大著個肚子，看看誰敢娶你！就算你打胎，像你這種沒結婚就懷孕的二手貨，這輩子也嫁不去！
「趁我現在還不是很生氣，趕緊給我滾下來！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聽他媽說的這些恐嚇的話，我簡直就要氣笑了。
「我現在沒空。」我淡聲道。
「什麼沒空？」
「在坐月子呀。」
他媽激動地提高一個音：「什麼！？你、你、你打掉了我家的長孫？你瘋了啊！你在哪裡，你人在哪裡！？」
4
我報了個地址，就掛斷電話。
下午，我剛睡著，就被走廊的聲音吵醒。
剛坐起來，我病房的門就「砰」的一聲被撞開。
我怔怔一看，湧進來好幾個人。
其中一人就是付耀他媽。
她衝過來，抬手朝著我的臉扇下來。
幸好我躲閃得快，她這一巴掌扇在了床頭，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你躲什麼躲啊！」付耀他媽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居然打掉我的孫子，我打S你，打S你！」
她抡起拳頭的瞬間，就被衝進來的保安給抓住，連拖帶拽地拉出去。
「放開我，我要報警抓這個小賤人，她居然敢打掉我的孫子，她這是S人，S人了啊，我要報警啊——」
她雙腿亂蹬地控訴著我騙婚、打胎，各種潑我髒水。
我爸媽和哥哥急忙過來，將我護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