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為之付出代價吧。
何文滿臉不可置信。
他瞬間激動起來:「媽,她撒謊!」
「我根本沒說過這些話,假扮男人跟你網戀的人一定是林欣雨!」
我臉色慘白,頻頻搖頭。
「我休了產假,這些天都跟媽待在一起,怎麼可能在她眼皮子底下跟她網戀?」
「倒是你,每天都出門工作,還騙媽說要出差,實在是太可疑了。」
「我是真的出差,什麼時候騙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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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問過你領導了,你分明出差一周,結果不到三天就回來了,阿澤也是今天提的分手,難不成是巧合嗎?」
我嘆了聲氣:「老公,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12
婆婆看了眼何文身上的領帶、襪子,還有內褲。
這些都是她精挑細選送給「阿澤」的禮物。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她隻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一切。
她發瘋似的,上前用力撕扯他的領帶。
何文被勒的窒息。
我大驚。
何文要是S了,卡裡的錢就難取了。
我上前阻攔:「媽,你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她扭過頭狠狠瞪了我一眼。
「真礙事,你給我滾!」
我S活不願意,哭著求她。
「媽,我工作沒了,錢也沒了,孩子也不能沒有婆家照顧,求求你,不要趕我走……」
婆婆頓時不樂意了。
「還想讓我給你帶拖油瓶?想得美!」
她把離婚協議書遞給我。
我愣住了。
婆婆抬起下巴:「離婚協議我早就準備好了,就盼著你能跟我兒子離婚。」
她掏出老公錢包裡的卡。
「你不是想要錢養這個賠錢貨嗎?那我就成全你!隻要你籤了這個離婚協議,這卡裡的錢,我都給你。」
老公撕心裂肺大喊:「這是我的錢!」
婆婆又抽了他一巴掌。
「事到如今,這些錢還重要嗎?既然你這麼寶貝這些錢,那我就用這些錢買你們這對恩愛的夫妻離婚!」
我流下兩行清淚。
「媽,你為什麼要逼我呢?」
婆婆冷哼一聲:「林欣雨,你要是識趣點,就把離婚協議籤了!」
我握著筆遲遲不肯下手,每一個動作都透露著內心的痛苦和掙扎。
老公拼命掙扎:「林欣雨,你這個賤女人!媽你不要相信她,這一切都是她的陰謀!」
我眼眶泛紅,苦笑一聲:「沒想到,我在你眼裡居然是這種人。」
最終,我咬牙:「為了孩子……我籤!」
婆婆把卡扔給了我,還把我推了出去。
我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
看著被五花大綁,像垃圾一般被扔在地上的何文。
我臉上露出不舍:「老公你撐住,我一定會回來救你的!」
門「啪」一聲關上了。
我強忍著痛快,生怕自己笑出聲。
第二天,我就帶著離婚協議去醫院預約了引產。
13
手術結束後。
我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
半個月前,除了銀行卡跟離婚協議,其他東西我一樣都沒帶走。
不少包包、首飾,還有祖傳下來的嫁妝都落在了家裡。
我懊惱不已,捶了捶腦袋。
這可不能便宜了那母子倆。
我立刻辦理了出院。
剛到小區樓下,一個中年婦女就撞到了我身上。
她臉頰凹陷,腳步虛浮,看起來疲憊不堪。
我差點驚呼出聲。
這不就是我的婆婆嗎?
短短半月,她竟然完全大變樣了!
婆婆也看到了我。
她怒瞪了我一眼:「林欣雨,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故作擔憂:「媽,阿文他還好吧?」
李芳蘭語氣頓時變得尖銳,一副看穿我的樣子。
「賤人,你果然是衝著他來的,你要是想救他,絕不可能!」
說完,她注意到我的肚子。
「喲,這是把肚子裡的賠錢貨打掉了?」
此話一出,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我譏諷道:「我的孩子賠不賠錢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說,你才是賠錢貨!」
「深夜打賞男主播,還花七萬塊錢跟人家小年輕網戀,」我語氣輕蔑,「論賠錢,誰賠得過你啊。」
眾人都驚呆了。
「我和老公每個月的工資加起來不到一萬,她倒好,短短幾天給別人花了七萬塊,大家來評評理,到底誰才是賠錢貨?」
說完,我捂著臉,痛哭出聲。
眾人紛紛開始心疼起來。
大媽指責她:「李芳蘭,看你把人家媳婦欺負到連親生骨肉都忍痛打掉了,有你這麼當婆婆的嗎?」
「賠錢貨說的該不會是你自己吧,現在還有人覺得閨女是賠錢貨,真是迂腐腦袋!」
「還有,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惦記人家小年輕呢,簡直傷風敗俗,放在古代可是要浸豬籠的!」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半個月前她對我說的這些話,這下全部反彈在她身上。
李芳蘭臉色鐵青,她手裡拎著一顆土豆,氣得直接將土豆砸在我身上。
土豆很小,砸在身上不痛不痒。
我還裝作不經意地踩上一腳。
看著李芳蘭一臉肉疼的樣子。
我心情好了不少。
「這麼大個袋子怎麼就裝了一個土豆,你家兩口人就吃這一個土豆嗎,該不會是沒錢買兩個吧?」
我驚訝捂嘴。
「讓你老是把賠錢貨掛在嘴邊,現在好了,家裡沒錢可以賠了。」
她現在可以說是身無分文。
恨不得把一塊錢掰成兩半花。
當初給錢多果斷,現在就有多後悔。
大媽「哎喲」一聲。
「小姑娘,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會砍價,五毛錢一把的蔥她都得砍到兩毛五,現在市場裡都沒幾家願意把菜賣給她了。」
「幸虧你這孩子沒出生,要是生在這個家,日子指不定過得有多艱難呢。」
李芳蘭快要掛不住臉了。
「你們懂什麼,我這是勤儉持家!」
她惡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灰溜溜地跑了。
見沒了熱鬧,眾人也散去了。
14
我轉身撥打了一個電話。
「三伯,我是欣雨。」
我聲淚俱下,開始亂扯一通。
「半個月前,媽以S逼我跟阿文離婚,剛剛阿文公司打電話過來,說他半個月沒去上班了,現在媽還攔著我,不讓我見阿文。
「三伯,我好害怕阿文出了什麼意外……」
電話那頭,三伯大驚一聲:「壞了,這婆娘該不會又發病了吧?」
我忙問:「什麼病?」
「精神病!」
我的手不自覺攥緊了些。
「你等著,我現在帶人趕過來!」
很快,三伯帶著他兩個兒子趕到了現場。
剛上樓,一股濃烈的臭味撲鼻而來。
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
三伯的心都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我用指紋開了鎖。
客廳裡空無一人。
李芳蘭聽到動靜,拿著菜刀從廚房裡衝了出來。
「林欣雨,又是你!」
她看到我,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
「還想搬救兵帶走他?沒門!」
說著,她的菜刀就朝我狠狠劈了過來。
我迅速躲到一旁。
三伯跟他兩個兒子上前阻攔,在客廳撕扯起來。
我趁亂走進了房間。
地上的垃圾肉眼可見,甚至還有令人作嘔的排泄物。
何文被李芳蘭用繩子捆綁全身,隨意丟棄在地上。
湊近一看。
他滿身布滿傷口,觸目驚心。
繩子因為綁得緊,融進了他肉裡,似要跟他融為一體。
我嫌惡捂住了鼻子,不再看他一眼。
相反,何文見到我異常激動。
他猩紅著雙眼,嘴裡含糊不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直奔走到藏首飾和嫁妝的地方。
這個地方連同床共枕多年的何文都不知道。
我火速把這些東西塞進包裡。
這時,門外傳來動靜。
看來是三伯他們把李芳蘭制住了。
我立馬進入表演狀態,忍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撲在何文腿邊。
「老公,都是我不好,我來晚了,讓你受了這麼大的苦……」
說完,我抹著眼淚轉身。
「三伯,你快救救阿文,他快不行了!」
三伯趕忙上前。
見到如此慘狀,沒忍住倒吸一口涼氣。
他輕微動了繩子一下。
何文就發出痛苦的叫聲。
三伯這下不敢動了。
「唉,真是造孽啊!」
好在上樓之前他們就打了報警電話。
現在再叫個救護車也不遲。
李芳蘭撕心裂肺咆哮:「你們這幫賤人,這是他的報應,你們憑什麼幹涉!」
三伯拿繩子把李芳蘭綁了起來。
忽略她扭曲猙獰的表情。
李芳蘭已經變得毫無威脅。
「三伯,我想跟她單獨說幾句話。」
三伯點頭答應,轉身走了出去。
我直接進入正題。
「李芳蘭,你說何文好歹也是你兒子,你怎麼對他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呢?」
李芳蘭狐疑看向我:「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抿唇一笑:「我是說,萬一他之前說的都是真的呢?」
李芳蘭瞳孔地震。
我輕聲喚她:「傾城阿姨。」
李芳蘭再也忍不住, 瘋狂開始嘶叫:「林欣雨, 我要S了你這個賤人!」
「李芳蘭, 你不是缺愛嗎?怎麼愛你的對象換成我, 你就恨不得S了我?」
我若有所思。
「你這是病啊, 得治。」
這一字一句直戳李芳蘭內心。
李芳蘭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她不知所措看了眼已經被她折磨到不成人樣的兒子。
「你是我的兒子……阿文……」
她臉上滿是絕望, 控制不住大哭起來。
何文嘴巴動了動,完全說不出一段完整的話。
但他眼裡的恨卻怎麼也藏不住。
他早就把真相說了出來。
她非但不信, 還因此更恨他了。
甚至她還用離婚協議親手將罪魁禍首送走。
李芳蘭眼淚不停地流淌, 全身止不住的抽搐。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兒子, 媽對不住你啊……」
「媽就是太愛你了,所以才沒忍住對你下了狠手,媽真該S!」
我扭頭看向何文。
「何文, 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你敢說自己是無辜的嗎?」
何文的眼神似在說:關我什麼事?
我眸光變深,扯出一抹譏笑。
「新婚那天,你就答應我把你媽送回鄉下, 但你食言了,明知道她有精神病, 還敢把她往家裡帶, 這是其一。」
「你說你媽缺愛,所以瞞著我把這些年辛苦攢的錢全都給了她,我倒是不知道缺愛可以用錢來彌補,她到底是愛錢還是愛男人?」
「還有她打賞男主播時, 明明你可以阻止, 可你還是選擇縱容她,把她的胃口一點一點養大,再後來……」
何文一臉不可置信。
最開始, 他頻頻搖頭。
到最後,他接受了現實。
淚水也從他眼裡滑落下來。
如果當年硬氣一點, 李芳蘭是不是就不會搬進這個家了?
那麼, 就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事。
今日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何文後悔不當初。
警察跟救護車同時趕到。
醫生小心翼翼地把何文抬到了擔架上。
就連這點輕微的動作, 也讓何文痛得S去活來。
警方把李芳蘭銬下樓時。
李芳蘭就遭到了全小區人的唾棄。
「造孽啊,她那兒子被抬出來時, 全身上下都沒一塊好肉!把我家狗都嚇得嗷嗷叫。」
「她這精神一看就覺得不正常,沒想到還真的有病。」
要不是過了買菜的點。
李芳蘭估計要被他們砸一路。
15
李芳蘭有精神病,就算判不了刑, 她也會被送到精神病院。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了。
這天,三伯找到我。
「欣雨啊,李芳蘭已經進了精神病院, 她不會再插手你跟阿文的婚姻了。」
他這話意味深長。
我面無表情。
三伯咽了咽口水,繼續說:「現在阿文身邊還缺個伴, 你要不要考慮跟阿文復婚?」
我深吸一口氣, 沒好氣道:「三伯,你都說了李芳蘭有精神病, 萬一這精神病還遺傳給阿文了怎麼辦?就算我愛他, 我也不能把自己搭進去啊!」
「說起來, 還是多虧了三伯告訴我這些,要不然我還真就傻傻跟他復婚了。」
三伯隻恨自己多嘴。
他嘆了聲氣,轉身走了。
我盯著他的背影嗤笑一聲。
好不容易跟他離了婚。
怎麼可能跟他復婚?
我額頭上頓時冒出一層冷汗,火速趕回了家。
「(作」他之所以來找我。
無非是何文徹底廢了。
在醫院無人照顧。
正好缺個免費保姆。
何文就像是燙手山芋。
誰都不想去照顧他。
後來, 村裡的老長輩看不下去了。
他們替何文交了醫藥費,還請了個護工。
作為長輩,也算是負責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