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珍玉則在樓下和警察交涉了很久後，目送著林佳鈺離開。
現在林佳鈺已經趕走，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有一件事縈繞在心頭。
那就是，林佳鈺到底是怎麼和系統聯系上的？又是如何交換了臉？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特地聯系了國家靈異事件專案組，請他們幫忙調查這件事。
而很快事情就有了眉頭。
10
離開林家的資助，林佳鈺不得不靠著早晚打工兼職才能支付得起房租。
這讓她的學習也一落千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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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和她上一世在我家活得輕松自在相比可真的是苦了她，不過她也怨不得其他人。
不過在調查中，很快林佳鈺突然一改往常，大手大腳了起來。買起東西來也是毫不諱忌。
什麼名牌包包，裙子，彩妝都買，哪怕是借網上的貸也在所不辭。
我們都有些好奇，是什麼讓她如此性情大變。
我們也明白差不多是時候是系統出現了，才讓林佳鈺有了高傲的資本。
在我們為接近系統感到焦頭爛額的時候，林佳鈺親自送上了門。
一夜暴富的快樂讓她急切地需要找到一個宣泄口，以此來炫耀自己的豪氣。而顯而易見，這個人就是我。
在我下班走出公司的那一刻，一個衣著暴露，鮮豔的女人走近了我。
我花了好久才認出這是林佳鈺。
她看著我，原本還算得上的清秀的臉上現在已經堆砌滿了五彩斑斓的化妝品，走近時我還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混合香氣，惡心又刺鼻。
看到我臉上收不住的嫌棄，林佳鈺直接破防起來。
「老太婆，你得意什麼？我告訴你，早晚有一天你的一切都會是我的！」
我無心和她糾纏，不過也明顯聽出了她語言中的漏洞。
「什麼叫我的會變成你的？」
看著我的不解和疑惑，林佳鈺像是達成目的一般，嬌俏地哼了一聲。然後又一臉可惜地看向我道：「哎呀，勸你要不就現在就把公司給我算了，留給你那沒什麼卵用的女兒還不如給我呢！」
「到時候我給你找個女婿，把咱們這家業守住不好嗎？」
我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林佳鈺的腦子裡面好像除了男人就是女人，難道她的人生就沒有自己更想去追求的目標嗎？
我不再理會她，直接越過她開車離開。
身後林佳鈺臉被氣得擠在了一起，讓五光十色的臉上更顯猙獰。
她大聲吼道：「我不會放過你們的！報應馬上就會在你們身上！」
現在的林佳鈺就如同一隻秋後的螞蚱，得意地亂跳。
可關鍵的是買那些奢侈品的錢用的都是她自己的啊，不管是自己存的還是借的，總有一天是要還的啊。
而那個時候就會是她奮力反擊的時候，也正是我們收網的時候。
11
從那次見面後，林佳鈺一直安分到了高考結束。
結束了有驚無險的高考，我和珍玉終於放松了一口氣。
原本我們害怕林佳鈺會在高考前就因為無法支撐還貸壓力而交換，沒想到她倒是沉得住氣。
不過也是很符合她既要又要的貪婪特質。
沒過幾天，林佳鈺就開始行動了。
她先是跑到我家門口，再次故技重施，帶著滿身的傷痕跪在我家門前淚如雨下地申訴著這些日子的不好過。
眼見得我冷漠態度，便又轉向珍玉。
她握著珍玉的手，情真意切地說道說道：「珍玉，你就幫幫我吧。我知道之前自己對不住你，但是這次我真的是想改過自新了。」
「你看，我現在還懷孕了。等我生完孩子，生完孩子就離開你家，行嗎？」
珍玉故作為難，卻在聽見懷孕時不由得一震。
眼見珍玉猶豫，林佳鈺更是賣力地哀求著。
最終不顧我的反對，珍玉還是帶著林佳鈺住進了我家。
從我身邊走過時，林佳鈺又毫不掩飾地輕蔑地看向我，仿佛在說：你的S期到了。
我被氣得不輕，轉頭便上樓回了房間。
而珍玉這邊則是小心翼翼地安放著林佳鈺的行李，更是貼心到讓阿姨在廚房熱了一碗燕窩給她補補身子。
晚飯的時候，見我也沒有要下樓的痕跡，珍玉有些擔心地看向我的房門，變豬唄將晚飯送進我的門口。
眼見的林佳鈺搶過飯菜，一臉貼心地對著珍玉道：
「還是讓我去吧，畢竟是我讓她生氣了。」
林佳鈺端著菜上樓敲響我的房間，見我一臉不悅地開了門又轉為一臉得意。
「哼，你不同意又怎麼樣！你那蠢女兒不還是讓我進了你家門嗎？」
我目光沉沉，將明顯的不悅表露，然後不再理會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而林佳鈺有些錯愕我的冷漠，在我這裡碰了一鼻子灰轉頭就去找珍玉哭訴去了。
「珍玉，你說阿姨這麼不喜歡我，要不我還是走了好了。」
林佳鈺的眼淚說著說著就下來了，好一副小白花的樣子。
珍玉氣憤地回應：「媽媽也太過分了！我上去和她說說！」
說罷也不顧林佳鈺的表演就直衝衝地跑進了我的房間，把房門撞的碰碰響。
樓下的林佳鈺得意洋洋地聽著我們的爭吵，殊不知房內的我們母女倆早就笑倒在了床上。
林佳鈺真的是蠢啊，她把珍玉想得如此一無是處，不識人心，結果自己才是那樣的人。
我和珍玉坐在床前，看著手機裡客廳的監控。裡面的林佳鈺自言自語道：
「系統，你說她們也真的是傻。就這樣我直接挑撥離間了她們。」
「哼，就這樣的女人怎麼配看這麼大的家業啊！」
「不過你確定隻要今晚我把我的和林珍玉的血混在一起就可以互換身份了嗎？」
「那就太好了！我早就受夠這身懷孕的身體了！還有那些債！天天上門催，我都擔驚受怕好幾天了。」
「是時候也讓林珍玉感受感受什麼叫落差了。」
我們一臉冷意地看著她的對話，珍玉聽完後更是險些落淚。
「媽媽，你說佳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當初我們去山區選擇資助人的時候，我就是因為聽見她說想要以後幫助更多更多和她一樣的女孩子走出去才選擇她呀。」
我摟住女兒，將她的頭輕輕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沉默片刻後回答：「也許她本來就是偽裝的，也有可能是一切的折磨讓她最終丟失了本心吧。我們不能在上帝視角去看每一個人，否則任何的罪名都有可能會因為前因後果變得合理。」
「林佳鈺雖然可能當初不是如此，可是最終選擇了這種陷害他人，投機取巧的方式，那就是錯誤的。」
我望向監控裡還在手舞足蹈的林佳鈺，不由得也想起了當初在那所破落的學校裡看著新發下來的書本卻眼睛亮晶晶的林佳鈺。
那雙閃亮的，充滿對知識渴求的雙眼漸漸地和眼前那雙癲狂貪婪的雙眼融合又分離。
今晚，一切的結果都將結束。
12
晚上等我睡著後，林佳鈺躡手躡腳地跑到了珍玉的房間。
她羞澀地說好久沒有和珍玉說悄悄話了，想和她一起睡。
珍玉欣然答應。
等上了床，林佳鈺又像藏寶似的從身後拿出了一把尖刀和一疊彩紙。
「珍玉，你沒學過剪窗花吧？我教你剪唄！」
說著不等珍玉回應她就開始給分配了起來。她手裡拿著剪刀，對著紅色的彩紙像模像樣地剪了起來，然後邊剪邊對珍玉說：「你知道嗎？我很羨慕你。」
「從你第一次來那個山溝溝的時候。我看著林阿姨把你摟在懷裡，然後吩咐其他人把一摞又一摞的新書放在操場上的時候，我特別開心，特別羨慕。」
「每年都會有好心人來，他們就像你們一樣帶著書，帶著衣服，或者帶著一些生活用品來做慈善。是吧？慈善。」
「但是隻有你們，真的選擇了幫助我，我們。」
「被選擇資助的時候，我特別興奮。我覺得自己的未來有救了。我當時發誓要好好學習, 然後好好報答你們。」
「可是結果呢？我怎麼追不上你們。我拼命努力, 最後還是要被賣了給我那個傻哥哥做彩禮；我拼命學習, 最後來了這裡卻發現連夠上一本都夠嗆。」
「你說這都是為什麼啊？這都憑什麼啊？憑什麼你叫珍玉, 而我叫佳鈺啊？一個真的玉, 還要這個假的玉幹什麼？」
林佳鈺剪窗花的速度隨著她的語速越來越快。
「後來我明白了, 我們出生就不一樣。我覺得我要是有你的出生, 一定過得比你還好！」
話音落下，林佳鈺的手被剪刀剪開了一道鮮紅的口子，血液爭先恐後地湧出, 沾染在了雪白的被子上, 顯得詭異。
珍玉被嚇到趕緊下床，遠離林佳鈺。
隻要是珍玉有的我都會按例給她一份。
「她我」可是還不等珍玉說完, 林佳鈺就拿著剪刀開始緩緩逼近，一邊逼近一邊喃喃自語：
「就一滴血就夠了，不會很痛的！珍玉！你就幫幫我吧。」
說罷，林佳鈺一個箭步就要刺向珍玉的手臂，珍玉嚇得緊緊縮在了角落。
千鈞一發之際，一群身影湧入房間直接給林佳鈺射了一劑鎮靜劑。
下一秒，隻聽咚的一聲林佳鈺就躺在了地上暈S了過去。
我衝進去緊緊地摟住了瑟瑟發抖的珍玉, 不停地安慰著她。
「一切都過去了。」
尾記
林佳鈺被帶進去後，我和珍玉還去探望過一次。
那天珍玉出了成績, 成功考上了京大。
而彼時的林佳鈺在院裡面發著瘋，尖叫著自己沒有懷孕，說自己早就考上京大, 現在是家財萬貫的女企業家。
她支離破碎地吼叫著, 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負責人告訴我們, 當時林佳鈺醒來後一股腦兒把系統的事說了出來, 想要出去。
可是最後好像是收到了系統的懲罰，被一陣電擊抽離後, 就失去了孩子。
將來再也不能生育了。
而系統也在逃離的時候剛好被抓住，現在正在調查它出現的原因。
就當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林佳鈺見到我們。
她不顧一切地衝向我們，祈求我們帶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輕輕一笑：「想出去？你知道嗎, 那群人天天在你以前住的地方蹲著你來還債呢？」
還沒說完, 林佳鈺就尖叫一聲，不可置信地抱住頭蹲在地上連連否定：「不, 不，不可能！我是億萬富翁, 我才沒有欠錢！」
「哈哈哈, 我是最有錢的人！我要去拯救世界！我要幫助所有人脫離苦難！啊哈哈哈！」
「我要山裡的女孩子都走出來！哈哈哈！」
林佳鈺笑著笑著眼淚都出來了。
也許是後悔，也許也是不甘，可最終的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 不堪一擊罷了。
珍玉拉著我的手離開了研究院, 看著身後被管理人員再次帶走的林佳鈺，我不再心軟。
在夕陽黃昏照耀的路上，我和珍玉手拉手漫步著，看著從身邊笑著跑過的孩童, 我們相視一笑。
我不知道那一刻珍玉在想什麼，我隻知道那一刻我好像看見了上一世慘S的女兒對我笑著說了再見。
她在路的盡頭，張揚地笑著奔向了屬於自己的驕陽人生！
本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