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暈,我說你們別太離譜!】
【已經是看了文字就想報警的狀態,救命!】
8
雖然論壇上全是離譜的留言。
但當我下午站到大廳時,已經看見那裡站著一群女生。
「我們是學醫的,抽血應該很在行!」
哇,突然很想哭。
看久了大家都在為活命躲藏的怯懦,卻忘了荊棘叢中也能開出最堅韌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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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們搭好位置,我又穿著邵安那件外套出去抓屍屍了。
邵安本來也想來,我求他別犯蠢。
「哥,你要是被咬了,我還有什麼研究的心情啊?」
S到臨頭,我還敢造反不成?
因為隻有我一個人抓,所以效率還是低了些。
但我也沒孤軍奮戰多久,不多時停車場那群宅男也來幫我抓屍屍了。
他們說我動靜很大,看起來超勇的。
但有個正在被屍屍「追S」的男生也上來了。
他不知道,正準備出門呢。
我抓的屍屍一下就暴走了,對著他嘶吼。
好在身邊的幾個人壓制住了喪屍才不至於血濺當場。
他參加不了,但他的衣服還是很重要的。
隊伍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變大,有時進大廳還要排隊。
裡面抽血的人手都快冒煙了。
為了區分樣本是否採集,每個抽了血的喪屍我們都會系一根紅絲帶。
條件簡陋,那個絲帶還是我跟邵安拆了辦公室裡的窗簾剪的。
這就意味著,我倆已經要對著太陽曬了。
一個下午過去,附近的喪屍手上全有了紅絲帶。
甚至有人從半個校區之外的地方扛著喪屍來了。
等到保溫箱裝滿了樣本,我宣布這次活動結束了。
門口還有幾個人很惋惜,覺得沒過癮。
紛紛說以後還有這種事的話,直接喊。
「謝謝大家的幫助,等到病毒散去之時,我們都是創造歷史的人類!」
「新人類!」
「新人類!」
……
我看著他們高呼離開,胸腔滿是興奮。
我覺得我還可以再熬幾個通宵!
樣本有些多,同住實驗樓的同學幫我一起抬了上去。
回去之後,我沒想到還有「客人」。
「學姐,你怎麼來了?」
「你們這裡聲勢搞得很大,我也就過來看看。」
這位鍾彤學姐乃是我們生科院的「未來」,還在讀博就已經確定留校了。
我跟邵安是因為研究生有門課是她帶,所以熟絡一點。
邵安在實驗室弄樣本,我闲著無事便跟學姐在辦公室聊天。
「學姐,你住哪啊?一直沒看見過你。」
「我就住二樓那個實驗室啊,沒想到你們也一直在這裡。」
「噢 ~」
嗯?
我上次明明看過二樓,特別是屬於生科院的實驗室我都看得仔細,完全不是有人的樣子。
她在撒謊!
產生懷疑之後,我發現這個學姐老是有意無意地瞟邵安。
不是愛慕,而是一種看獵物的表情。
就在邵安準備出實驗室時,學姐立馬起身迎了上去。
反應比腦子快。
我先她一步走到門口,把門抵住了。
趁著門開的一絲縫隙,我朝裡面大喊。
「邵安,快把門反鎖!」
雖然他臉上的神色有些懵,但還是照做了。
9
「粒粒,你這是幹嘛?」
學姐走到我身邊,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學姐,你口袋裡的東西是什麼?」
她的右手此刻還在外套裡放著。
我能清清楚楚的看見一個圓筒形輪廓。
也就是一瞬間,我知道這場喪屍病毒的爆發屬於人為。
見忽悠不了我,她也不裝了。
從口袋裡掏出針筒,裡面裝滿了黑色的藥劑。
「這就是清除計劃的原始病毒,你要是不想S的話就快點跑吧。」
「我呸!邵安要是變成喪屍,我不也得S翹翹嘛。而且這個病毒不是有選擇性嗎?隻從第一名開始咬,如果你把這個病毒打給我,是不是就破壞了這場清除計劃的程序?」
這 bug 被我抓得SS的,饒是學姐也一時之間給不出答案。
開始給我洗腦賣慘了。
「粒粒,人類是地球的害蟲,我們全部清除完再重建不好嗎?」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給自己打這種病毒?」
「我,我是為了大家呀!要是沒有我們這些肅清者,世界怎麼重建?」
「那如果你們重建的世界不滿意怎麼辦?再清除再重建嗎?」
慢慢的,她不再糾結重建的問題,開始給我訴說她對人類的不滿。
「你看這實驗樓,一天 24 小時空調不斷,你知道這樣會讓多少冰川融化嗎?」
「那你應該S那些有錢的,學生再節約也不抵那些富豪衝在高爾夫球場的水。」
她已經有些瘋癲,聽不進我說的話,隻是自顧自地說著。
在她不設門的嘴裡,我差不多已經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
去年,學姐受邀去國外參加遊學,結識了一大批「愛護環境」的「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他們總是給她灌輸一些人類不愛護環境都該S的想法。
卻還請她去吃魚翅。
奶奶的,老娘這輩子從來沒吃過什麼魚翅,也沒用過犀牛角鱷魚包。
一有事老娘也得擔責是吧?
而且,重點是,愛護環境保護動物的好人,竟然請她去吃魚翅?
人幹事?
就這樣,不過一個月的洗腦,學姐回國之後是哪哪都看不上了。
覺得人類一敗塗地,應該抹S。
除了學姐,國內還有很多人加入了這個清除計劃。
甚至還給組織提供了基因樣本。
在他們的努力之下,我們就慘了。
被迫逃命,被迫接受別人給我們選擇的命運。
「鍾彤,你是不是蠢啊?還人類清除計劃,你在新聞上看見別的國家爆發喪屍了嗎?這從頭到尾就是針對我們的陰謀,就你們這些肅清者傻乎乎地信了!」
「不可能!不可能!!!」
可能她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懷疑過這場計劃,但她沒有回頭路了。
她不允許我詆毀她的精神世界。
尖銳的針頭扎進我的脖頸,一用力裡面的病毒就全打到了我的身體。
「那我就看看,違背了病毒的選擇性,你會怎麼樣?」
說完,她也不管邵安了,直接離開。
危機解除,我才忍著痛緩緩坐在了地上。
10
這針打得我真疼啊!
邵安打開門,及時抱住要倒地的我。
「唐馨粒,她給你打了什麼?」
實驗室的門很隔音,隔音到我倆剛剛就站在他面前說人類大事。
他卻隻能一臉懵地看著。
「喪屍病毒。」
我撿起地上殘留的針筒遞給他。
「裡面還有點,你拿去化驗吧。」
此刻病毒在我體內快速分裂遊走,我全身火辣辣的,像被數不清的螞蟻撕咬。
但我不是正確對象,所以我並沒有出現喪屍的症狀。
隻是我聞著身邊這個第一名,咽了咽口水。
「邵安,你怎麼這麼香啊?」
跟剛烤出來的布蕾一個味。
於是我又痛又饞,心裡想著還不如去S。
本來我想著邵安肯定是個能安心託付的好幫手。
原液都有了,那解藥不是手到擒來。
結果他比我還慌,抱著我不知所措。
「哥,你拿著針筒去化驗啊!」
「那你怎麼辦?我不想你S。」
「我不會S,隻要你沒被咬,我就不會變成喪屍。所以你可快點的吧!」
其實這話我也就是說著玩玩的,畢竟他一走我就疼得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我的心髒好像在被撐大,心率蹦跶著應該能上高速了。
我不會爆體而亡吧,媽媽!
腦子越想越可怕,我隻求我能有個全屍。
我不想被我爸媽撿走。
萬一他們以後午夜夢回想起我,就隻記得零零散散的碎肉。
就是S了我都不瞑目。
實驗室的門開著。
我能聽見邵安在裡面操控機器的聲音,也能聽見他打給老師時有些哭腔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快失去知覺的時候。
邵安把我背了起來。
「唐馨粒,老師來救你了,你別S, 再撐會。」
我沒力氣回他,任由他嘰歪。
「我以前跟一個人表白, 她說隻要我考試考了第一她就答應。她每天找我玩,說我肯定會考第一,然後自己回去挑燈夜戰。結果考試成績出來, 她還是第一,所以我再也不相信她說的鬼話了。可是我現在把她SS壓在第二, 我們也沒有在一起。」
「你快點好,到時候我再去問問她還有什麼要求, 行不行?」
他說了一大堆,我差點氣吐血。
不是吧, 當初犯的賤成為了我現在越不過去的坎!
還有, 人生第一次坐直升飛機是被吊著的。
他們怕我發狂,特意選的方式。
就是沒人在乎過我的S活。
我巨恐高!
所以到了實驗中心的時候,我差不多已經口吐白沫了。
就這樣半S不活,我老師還哭喪著臉問我什麼感受。
「就是心髒跳得好快,全身都像在被撕咬,而且我好像發高燒了。」
跟以前那些屍屍樣本不同,我能在這裡被全方位研究。
邵安分析出那些病毒原液的成分,奇奇怪怪的。
老師一時之間也配不出解藥,隻能慢慢試。
最怕打針的我, 沒有三天手臂上已經滿是針孔。
得到的唯一好處就是我能睡床。
11
「昨天有個學生翻牆跑出校園, 全校的喪屍都衝出去抓他, 抓了三公裡。最後把人咬了才回去的。」
老師每天都跟我說一件趣事,他想讓我不要找S。
我看上去像那種尋S覓活的人嗎?
除此之外,邵安每天還會跟我通視頻。
全篇大論隻有一句話:「我今天也好好的。」
至於父母, 我沒敢跟他們說這件事。
所以我隻是每天打個電話回去報平安。
爸爸的飯也由當初加上的外賣小哥送到邵安手裡。
一場病毒, 害我中招, 還害我破產。
大概過了半個月之後, 老師給我注射的藥物越來越有用。
體內的病毒從快速擴散到緩慢擴散到現在停止擴散甚至被消滅。
又過了半個月, 老師說他手裡的正是全國科研人員兩個月的努力。
這針比鍾彤給我打的疼了不知道多少倍。
當我再次醒來時,我媽正坐在一旁玩遊戲。
「媽, 給我喝口水…」
我虛弱的聲音被她消消樂的音效蓋住。
不得已,我隻能自己堅強地起身拿水。
嚇了我媽一大跳。
剛準備說我兩句,又想起我現在是個病人。
「粒粒, 你沒事媽媽就放心了。」
!?
「(對」「我以後還要再吵媽媽很久很久呢。」
解藥在我昏迷這幾天已經在大規模生產。
想必這場清除計劃已經到了畫句號的時候。
我醒來的第二天,醫院已經人員爆滿了。
我知道應該是成功了。
下午邵安就來了, 給我帶了平板。
因為我說我好無聊,想用平板煲劇打遊戲。
我媽十分有眼力見地走了,她說她要去外面呼吸新鮮空氣。
「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應該是背我時說的吧。
我點點頭, 等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那你幫我問問她,她還有什麼要求嗎?」
「她說,你下次還考第一就行。」
「好。」
等他走了之後,我再也沒了看劇的想法。
拿起專業書看了又看, 想把它翻爛。
老娘就不信這次考不過他!
解決完喪屍病毒之後, 鍾彤也落網了。
警察排查了好幾天,才在老家抓住她。
老師說她的罪很重,我們以後應該都見不到她了。
這也算是另類滿足她的清除計劃了吧。
因為喪屍病毒而推遲的期末考試定在了新學期。
我在家狂看了一個月書, 對此次考試非常有信心。
結果考試成績出來,我還是第一。
對,倒數的那個第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