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精準接住，隨即搖擺著尾巴遊到江浦身邊，兩個人隔著玻璃親吻了一下。
「你們在幹嘛？」
江浦一愣，急忙站起身，慌張解釋：「沒，沒幹嘛。」
我眯眼看他：「我怎麼感覺你剛親那條魚？」
我話一說，別說江浦，就是人魚眉頭都狠狠一皺。
人魚智商高，所以它現在明顯能感覺到我的嫌棄。
一人一魚這些天感情非常好，江浦也因為人魚沒有分化，所以並沒有真正擁有人魚，因此如今正是上頭期。
他忍不住不悅地反駁：「你怎麼能這麼說小藍，它可是絕無僅有的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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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我說它什麼了？說它是條魚？怎麼，它不是一條魚了？」
「它是人魚！」江浦強調。
我施施然走過去，「啪」的一巴掌打在江浦臉上。
人魚看見江浦被打，整個魚應激一般直接炸了。
它本就特殊的眼睛猛地睜大，瞳仁變成一條豎線，而它整個身體也直接立了起來，藏在皮肉下的利爪也瞬間迸出。
我指著對我呲著一嘴利齒的人魚，衝被我打蒙的江浦不屑地說道：「看看這德行，它和那些猴子小白鼠有什麼區別？都是畜生。」
「唯一的區別不過是它們走路靠爪子，它靠遊，所以多了條尾巴罷了！」
我鄙夷地看向江浦：「你不會還把它當人看吧？」
我本就長相寡淡嚴肅，此時冷眼看他，江浦莫名就覺得有些羞恥，他和人魚相處這段時日，人魚從未露出這副模樣，對他來講它真的就像一個長相漂亮又奇異的異性。
而且人魚聰明，它被他調教得一點點懂了怎麼和人類溝通，更讓他有一種隱秘的成就感。
他是有私心，想靠著它在研究上壓我一頭，但也不能否認他確實也起了歹心，甚至不覺得有倫理問題。
但現在我赤裸裸告訴他，人魚不過是個畜生，好像和人魚若有什麼的他也讓人惡心。
江浦下意識看了一眼人魚，眼裡有一絲從未有過的陌生情緒。
我又按了幾個按鈕，整個玻璃池瞬間沸騰，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出現，池中的人魚發出難聽的嘶吼聲。
它舌頭被拔再也沒有蠱惑人心的天籟之音，此時翻騰中的痛苦聲音真就和野獸無異。
江浦沒料到我一言不合就啟動了電擊，他急忙上前一步剛要拉住我，就見我從腰間拿出一隻長鞭。
4
他們這個研究所本身就不是正規研究所，要不然也不敢搞這種非法研究，所以平時遇到特殊事件，是可以用一些非常手段的。
隻是我作為天賦出眾的新人，來的這幾年從來沒用過，江浦都差點忘了自己在別的研究員那裡看到的訓誡方式。
他現在也顧不得剛被打的情緒，聲音都有些不穩：「教授，您要幹嘛？就算是畜生，這人魚也是咱們基地至今為止唯一的一條人魚，您不能S它啊。」
我沒理他，升起升降臺，站在高於水面的高臺上看著被電擊癱軟的人魚被籠子提上來。
它身體所有應激產生的獸性特徵還在外面，但因為還沒有到成年期，所以看著並沒多少威懾力。
我揮鞭直直抽向它，原本還瞪著我的人魚整個身體被帶著倒刺的鞭子狠狠抽中，它嗚咽一聲想躲都沒力氣。
而我一點沒留情面，一連抽了好幾下才對著已經收回獸形的人魚冷聲道：「不過是個畜生，下次再想攻擊我試一試！」
自那之後，我又開始頻繁出入實驗室，每天都將人魚提出來進行實驗。
人魚倒是想故技重施，對我像個小狗似的搖尾巴，甚至還扭動著身子想蹭我手背，可是實驗臺上都是禁錮它的儀器，讓它靠近不了，它沒辦法隻能小聲嗚咽。
但幾次過後，它看我一點反應都沒有，又偃旗息鼓了。
甚至，更安靜了些。
不管我割多少它的組織，放多少血，它都不再反抗，甚至一點抵觸都沒有。
像是心灰意冷等S一般。
而江浦那邊不過兩天就把猿猴的項目報告發給了我，我看也沒看直接放到一邊。
「這隻人魚沒成年，按照現在得到的數據它除了攻擊力比較強，肖似人樣，沒有別的特徵。」
「我覺得是時候進行更深層的研究。」
更深層的研究，那就是要麼試藥要麼開膛，不管哪一個都是比較殘忍的方式。
我當然知道它除了蠱惑人心的歌喉，還有別的非常強悍的用處。
甚至我知道的用處，江浦都不一定知道。
他以為他掌控了人魚，其實從某些程度上來說他又何嘗不是被人魚蠱惑著？
我說這話本就是為了刺激他們，更準確地說是刺激江浦。
江浦沒讓我失望，這天我剛進研究所大樓，就被張秘書叫住說主任找我。
我看了看張秘書的臉色，大概明白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剛到主任辦公室，就看見主任將一份文件直接拍在桌面上。
「許知，我高薪聘請你過來是看重你的才能，而不是讓你混日子的，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垂眼看著文件上碩大的幾個字，明白裡面是什麼，但還是打開了翻看著，就在這時，主任又將一疊照片扔到桌面。
「還有，你暴力實驗又是怎麼回事？」
想起主任往日的作風，我對上主任陰沉沉的眼神笑了笑：「主任，咱們研究所別說正常的動物，就是變異的動物都多到數不清，哪個做實驗的研究員不是這麼操作的？我這還能算得上暴力實驗？」
對啊，我們這種專為有錢人服務，研究手段非正當的研究所，別說打罵，發生暴亂隨時處決都是可以的。
所以我那些電擊手段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麼。
主任顯然也並沒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和我多說，他靠向椅背抿了口都快滿杯的茶水：「你暴力不暴力我不管，但人魚珍貴，我聽說它現在都求S了，如果真的S了你覺得你能承擔起責任？」
「還有你猿猴這個實驗怎麼回事，這就是你給我的報告？」
「幾次數據對不上，後續應用也寫得含糊不清，你寫的狗屎？」
「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專業度，你如果不能給我一個滿意交代，那不僅這個研究所你呆不下去，違約責任我想你也承擔不起！」
我拿著方才的資料回到實驗室，迎面就對上江浦含笑的臉。
「許教授您回來了？」
我一揮手直接將報告直接砸到江浦臉上：「江浦這份報告我還沒看過更沒交，它怎麼會到主任那裡？還有你寫的是什麼東西！」
「還跑主任那裡說我暴力實驗？誰允許你胡說八道的？」
江浦手忙腳亂地接住報告，快速翻看幾頁，他頓了頓抬起臉卻一臉無辜：「教授您可不要因為被罵了就胡說，我隻是一個助手怎麼能幫您寫報告？我雖然是做助手的您也不能甩鍋給我啊。」
「而且人魚這個項目，您前段時間來都不來，都是我一直陪著人魚所以它才和我親近，而您卻因為這個打了我，我想我受點委屈沒什麼隻要您好好研究就行，但我沒想到您來了就直接暴力實驗，連它的觀察報告都不看。」
他說得義正詞嚴：「是，您是教授，但不能連一點專業素養都沒有，那好歹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人魚，現在搞得人魚都不吃不喝開始自S了，您這不是在浪費研究所資源是什麼？」
「好，我知道您不滿意人魚和我親近，也怕我在這上面和您搶功，那我答應您，隻要您好好研究不再針對我們，我保證我再不見人魚，還讓它隻聽你的。」
此時外面正好走過來幾個穿著藍色無菌服的研究助手，聽到這些話幾人互相傳遞了一個眼神。
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眼神明顯是不滿。
都是做人助手的，最看不慣壓榨和搶功。
不過一下午，我就從隔壁研究棕熊的研究員那裡聽到了關於我的風聲。
說我水平不行，愛壓榨助手，不僅嫉妒心強，還會搶功勞，現在還逼得研究對象自S抗議，簡直不配在這裡！
甚至開始謠傳我以前的成就都是從別人手裡搶佔的。
謠言越傳越烈，顯然再沒有一個交代，我的職場生涯就要止步於此。
5
我走進實驗室。
江浦看見我進來，提著一個袋子就快步地過來。
「許教授，您來了？」
我站住並沒有給他好臉色：「都下班了你突然叫我過來做什麼？」
江浦猛地向我鞠了一躬：「對不起，許教授，今天上午我太生氣了，說話沒過腦子，我原本是為咱們項目組好的，沒想到會引起誤會，傳出那麼多不好的謠言。」
「哦？話都讓你說了，現在輕飄飄幾句話就想讓我原諒你？」
我一臉不買賬：「而且人魚項目你可以說是你著急了才說了不該說的話，但猿猴項目的報告呢？它是怎麼到的主任那裡？你又為什麼不敢承認報告是你寫的？」
江浦有些著急地解釋：「對不起，教授，是我學藝不精，報告寫得不好，但我發誓那份報告我隻給了您，絕對沒有給主任發過！」
「您想，如果我給主任發了，這件事隻要後續查肯定能查出來，到時候您肯定也不能留我，我這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飯碗嗎？我沒那麼傻。」
「頂多，頂多……」他滿臉愧疚地說道：「頂多是我懦弱，今天不敢承認那份報告是我寫的，對不起，教授，我當時太害怕了，求求您原諒我。」
看我依然面無表情，江浦頓了頓，急忙抬起手裡的袋子。
「我知道我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但我已經想好了彌補的辦法，教授您看這是什麼？」
我皺眉接過：「魚肉？」
「這不是普通的魚肉！」
江浦有些興奮地說道：「教授通過我這段時間的研究，我覺得小藍可能不是想自S，而是它進入成熟期了。」
他說著聲音猛地低了一些，眼睛直勾勾看著我。
我倒是有些詫異了，畢竟前世江浦可一點沒給我透露過人魚成熟期的事情，我也是S後在他們身邊才知道的。
看來他顯然也是被逼急了，給我下大餌了。就不知道江浦知道我給他的驚喜能不能受的了了。
我臉上莫名浮出一點笑意。
江浦以為我是驚喜，神色間忍不住流露出一絲自得。
「所以我專門研究了一點適合小藍的催化劑，把這些催化劑都泡浸在這些魚幹裡，隻要小藍吃了它就能進入成熟期，你再和小藍多互動，到時候你N待小藍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啊。」
我拿起一塊魚肉，魚肉紋理清晰白嫩，就是有一股淡淡的藥劑味道。
我將肉塊放到鼻子底下，餘光瞥見江浦瞬間僵硬的身子。
江浦猛地走上前，聲音有一絲著急：「教授，您看沒問題的話，您就給小藍喂了。」
我抬眼看他一眼，江浦有些不自然地想挪開眼神時，我隨口道：「不然你幫我去喂，反正它成熟期後我多和它親近些就行。」
「不行！」江浦急忙反對。
我詫異地看他，江浦才覺得有些不對，強笑著對我說：「人魚的成熟期一到特別認人，這時候隻對最靠近的人親近，如果是我喂它之後會更離不開我，大家如果看到隻會更確定您不適合負責這個項目。」
我了然地點點頭。
接過江浦手裡的袋子，我猶豫地走到升降臺前，剛要邁步上去想了想又擰眉看向江浦：「其實也不著急，不然我先把這些魚肉拿回去驗一下成分，別把人魚吃出個好歹來。」
說著我就打算轉身，江浦一看不對直接拉著我走到升降臺並啟動了機器。
我皺眉：「江浦，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是說了等我化驗完再說嗎？」
江浦安撫我：「教授，不是我不願意，隻是人魚等不了了，您看。」
此時升降臺漸漸高升，我看見漂浮在水面的人魚，它面色蒼白暗淡，仿佛馬上就沒了生氣。
「您要是不放心，我替您扔一個，不過到時候它真到成熟期您得去安撫它。」
此時升降臺已經升到最高，江浦直接從袋子裡拿出一塊魚肉扔向了人魚。
那魚肉落在人魚身上，又緩緩沿著它的身體往下落。
我緊盯著人魚，看著那塊魚肉即將落入水中的剎那，原本緊閉的雙眼的人魚突然睜開了眼，此時它額間的朱砂已經紅得仿佛是一滴血珠。
它伸手撈住即將沒入水裡的魚塊，直接扔進嘴裡。
可是就在它喉嚨滾動之後，人魚突然伸手禁錮住咽喉，整個魚身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開始劇烈抽動，一時間整個水池被它魚尾拍得浪花翻湧。
「砰！」
實驗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一群人突然衝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