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影帝肖以桉交往了五年,直到分手,他都沒公開過我是他女朋友。
他跟初戀破鏡重圓,當天就官宣了。
他給了我五千萬分手費,又把好兄弟介紹給我。
他說:「像我這樣給錢還幫著找下家的前任,很體面,對嗎?」
可為什麼我跟他好兄弟在一起後,他突然窮追不舍,求我跟他復合?
我隻覺得可笑,說:「真正體面的前任,應該跟S了一樣。」
1
我 28 歲生日這天,準備向肖以桉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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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門口,聽到他的朋友問:「肖哥,你跟盛粒在一起五年了,你就沒想過給她一個名分?」
肖以桉看著手機,心不在焉地說:「跟我結婚,她還不夠格。我隻是習慣了,她很幹淨,懶得換。」
我捧著一大束玫瑰花,愣在原地。
玫瑰的刺扎進我的肉裡,很疼。
不知道他收到了什麼消息,淡漠的臉上出現了震驚和欣喜的表情,然後大步流星地向門口走來。
直接和我撞個照面。
肖以桉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心情很好地說:「我有事,先走了。」
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開。
亦如他匆匆而來的每個日夜,隻與我短暫地溫存,便又成為我遙不可及的大明星。
很快,我就知道他有什麼事了。
媒體拍到,肖以桉和一個女孩在街道上擁吻。
我認識那個女孩,肖以桉的初戀周禮禮。
#肖以桉戀情#掛上熱搜,爆了。
很快,肖以桉發了一條微博動態:【小乖,你一直是我夢中的新娘。】
配圖是那張接吻照。
地上放著敗落的玫瑰花,我哭得傷心欲絕。
這就是肖以桉送我的生日禮物。
我跟他交往了五年,他從未公開承認過我們的關系。
曾有記者在採訪中,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他笑得玩世不恭,說:「我談戀愛我的粉絲會傷心的,所以我單身。」
記者又問:「可有傳聞說,京華飯店的老板盛粒,是您的女朋友。」
他淡淡地說:「隻是普通朋友。」
這五年,我為肖以桉的事業考慮,甘願談一段不被公開的戀情。
可周禮禮回來的當天,他就官宣了。
甚至,他還沒跟我分手,如此迫不及待。
愛了肖以桉十年,在一起五年,陪他從寂寂無聞到紅透半邊天。
到頭來,我隻是他的普通朋友。
2
我要去找他說清楚。
打開門,肖以桉就站在門口。
我們坐在沙發上,我不安地用指甲抓著手背。
「我找到禮禮了,我們斷了吧。我進娛樂圈,就是為了讓禮禮看到我。這次。我不會再跟她錯過。」
明明昨晚,還在我身上酣暢淋漓的男人,此刻卻說著對另一個女人的深情。
肖以桉拿出一張卡,放在茶幾上。
「卡裡有五千萬,就當是我對你這五年的補償。
「對了,我推你一個微信號,他是我發小,條件不輸我,我覺得你們挺合適的。」
肖以桉點了一根煙,臉上還是掛著那種玩味的笑,說:「像我這樣給錢又介紹下家的前任,很體面,對嗎?」
下家?
好惡心的一個詞。
他是怕我纏著他,才給我介紹新男友的嗎?
肖以桉拿走我的手機,他翻著相冊,裡面有一張合照,是我趁他睡著時偷拍的。
我靠在他懷裡,手指比耶,笑容燦爛。
這是我跟他的唯一一張合照。
「不要刪!」
他直接刪了,說:「五千萬也包括封口費,你以後不要出去亂說。」
我看著肖以桉這張我痴迷了十年的臉,心痛如刀割。
我主觀意識知道他不值得。
可悲的是,我對他的愛早已深入骨髓,它撕扯著我的心,讓我變得都不像我了。
肖以桉抽完一支煙,起身要離開。
我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他的腰,哭著說:「不要……我不要跟你分手!」
他嘆了一口氣,說:「盛粒,別這樣,我們好聚好散。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我慘然一笑。
「誰要跟你做朋友!我要去找周禮禮,告訴她,我們談了五年的戀愛!你早就沒有在等她了!」
肖以桉怒了,用力推開我。
他的力氣太大了。
我撞翻了茶幾上的玻璃杯,沒站穩,摔在了地上,手心按在玻璃碎渣上。
他看到,面露緊張,伸出手想扶我。
在我希冀的目光中,他還是收回了手,用厭煩的眼神看我,冷聲說:「別在禮禮面前胡說八道,不然老子讓你在京城待不下去!」
他竟然威脅我。
砰的一聲,肖以桉摔門離去。
啪!
我打了自己一耳光,手心的血黏在臉上,混合著我的眼淚。
「你賤不賤啊,不許哭了!
「舔狗,戀愛腦,難看S了!停下,不要再愛他了!」
我從一窮二白的孤女,混成京華飯店的老板,在名利場左右逢源。
我不該變得如此難堪。
3
我渾渾噩噩地在沙發上躺了一周,到處都是垃圾,空氣裡飄散著食物腐敗的惡臭。
我感覺自己快要S了。
腦子裡,總是回憶起以前的事。
高中時期,我被四個女生霸凌。
昏暗的器材室裡,她們對我拳打腳踢,用剪刀剪我的衣服和頭發。
我拼命掙扎。
可是難敵她們人多。
「窮酸貨,我給你介紹幾個叔叔吧,張開腿做生意,比你撿垃圾賺得多。」
女生扯著我的內衣肩帶,就要剪斷。
在我最絕望的時候,肖以桉進來了。
他看到器材室裡的場景,蹙了蹙眉,脫下校服外套,裹住我。
外套上有他的味道和溫度,讓我恍了神。
肖以桉搶過女生手裡的剪刀,胡亂剪著她們的頭發。
剛才還笑得囂張跋扈的女生,哭著求饒。
「你們應該慶幸,我不打女人。」
女生們松了一口氣。
「但是她可以打。」
肖以桉笑得像一個惡魔,對我招手:「來,剛才她們怎麼打你的,你就怎麼還回去。」
我無父無母,野蠻生長。
不是什麼聖母小白花。
我握緊拳頭,一拳又一拳,打在她們臉上。
直到,看到她們鼻青臉腫,我才笑著停手。
肖以桉用欣賞的眼神看著我,說:「有點意思,你叫什麼名字?」
我擦去鼻血。
「盛粒。」
「勝利?果然有雙不服輸的眼睛。」
「是盛夏的盛,米粒的粒。」
不過我很喜歡他對我名字的誤解,盛粒勝利,永不認輸。
我愛上肖以桉,是必然事件,在劫難逃。
從此,我的視線總是追隨著他。
我也曾奢望他會喜歡我。
直到,我撞見肖以桉和周禮禮在無人的教室接吻。
肖以桉摟住周禮禮的腰,吻得小心翼翼,沉醉其中。
「小乖,教了你很多次了,接吻的時候要閉眼。」
我抱著課本站在門口,腳底像是生了根,想逃卻無法逃離。
肖以桉吻著周禮禮,投來凌厲的視線。
那眼神裡滿是被我打擾的不悅。
我立即躲在門外,靠牆站著,心髒突突狂跳。
心裡滿是酸澀的感覺。
我很羨慕周禮禮。
不,我嫉妒她。
她長得軟糯可愛,皮膚白皙,眼睛單純得就像小兔子。
而她跳舞的時候,又那麼靈動自由,嬌俏且性感。
灰頭土臉的我站在她面前,隻感覺自卑。
我將愛意深埋心底,拼命讀書。
美好的青春是屬於別人的。
而我,忙著生存。
我以為他們會一直好下去。
在肖以桉最愛周禮禮的時候,她忽然不告而別,失蹤了。
肖以桉瘋了一樣滿世界找她,年年復年年。
4
後來,肖以桉不顧家裡的反對,進了娛樂圈。
我就考了經紀人證,去做他的經紀人。
那段時間,肖以桉的脾氣特別暴,已經氣走好幾個經紀人。
他不記得我了,對待我跟別的經紀人沒什麼不同。
我成了他的出氣筒。
「我要吃景芳齋的蟹黃包,你去買。」
這家不能點外賣。
我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排了一個小時的隊,才把蟹黃包買回來。
他隻是看了一眼,說:「你幹脆等我餓S再回來。涼了,不吃。」
我好脾氣地說:「我用保溫盒裝著,還是熱的。溫度剛剛好,你嘗嘗。」
肖以桉嘗了一口,終於滿意了,臉色好轉。
我看著他吃飯,心裡無比滿足。
這時的肖以桉還沒紅,他依舊我行我素,看誰不爽就罵,不管對方是導演還是制片人,都不給面子。
他得罪了很多人。
行業內評價他小牌大耍,很難搞。
雖然他的外形條件和演技都很好,但是很多制片方都不肯用他。
為了幫肖以桉維護人際關系,我飛速成長,成了長袖善舞的粒粒姐。
跟我合作過的工作人員,都誇我情商高。
也隻有我能安撫肖以桉的壞脾氣,哄著他好好工作。
某一天,他終於想起我是誰了,說:「盛粒,你是高中時期我救過的那個女孩?」
當時我緊張得心跳加速,生怕他看出我是有意接近他,看出我暗戀他。
我心虛地說:「好巧。」
肖以桉什麼都沒說,隻是看著我笑得諱莫如深。
我想他是看出來了。
我喝到胃出血,幫他拿下了電影《魂斷東宮》裡的角色。
他憑借太子一角走紅,提名了金鳳獎最佳男主角。
雖然沒有拿獎,但他的資源越來越好,終於在第二年成為影帝。
肖以桉紅了。
紅了之後,身邊都是好人。
他脾氣差,變成了旁人口中的真性情,粉絲誇他是娛樂圈活人。
以前不願跟他合作的制片方,紛紛投來好劇本,隻求他能賞臉參演。
原本,做他的經紀人,我就覺得很好了。
可是有一次,肖以桉喝醉酒,我去他家照顧他。
猛然,肖以桉將我撲倒在沙發上,紅著眼眶說:「盛粒,我好孤獨,做我女朋友,好嗎?」
幸福來得太突然,我忘了問他是不是喜歡我,便歡天喜地地答應了。
他幾乎要將我撞碎,整夜不知饕足。
最疼的時候,我摟住他的脖子,問:「肖以桉,你可以吻我嗎?」
他遲疑片刻,隻吻了一下我的額頭,而不是我的唇。
他最溫柔的吻,隻給周禮禮。
動情時,肖以桉一次次喚著:「粒粒……」
其實,肖以桉喚的到底是粒粒還是禮禮,我聽不太清,也不敢問。
怕問了,我的美夢就醒了。
5
成為他女朋友後,他說要公私分明,便不讓我做他的經紀人了。
我知道在這段感情中,我屬於卑微的那一方。
所以,我開了飯店。
無論到什麼時候,事業永遠是我人生的底氣。
我們的工作都忙,能見面的時間變得很少。
肖以桉每次來我這裡,隻是紓解欲望,我已經很久沒跟他好好聊過天了。
我一直都知道,他沒有放下周禮禮。
因為他從未吻過我的唇。
他的唇,是我的禁區。
可我天真地以為,我能用時間,把周禮禮從他心裡趕走。
明知道他可能會拒絕我,還是準備求婚。
結果是,我成了一個笑話。
轟隆——
一聲驚雷,驚醒我這夢中人。
我抱緊自己,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
孤獨和無助將我包圍。
我拿出被我珍藏的高中校服外套,將臉埋在外套裡,上面早就沒有了少年熱烈清爽的味道。
一夢十年,到底要積攢多少失望,我才能徹底S心?
我愛得太滿。
至少現在,我還做不到。
我需要一個讓自己S心的契機。
這時,飯店經理給我打電話,我爬起來接了。
「粒粒姐,肖先生去對面的春庭酒樓吃飯了。以往,他都是來我們這兒的。春庭酒樓的老板娘還來我們這耀武揚威,那嘴臉別提有多小人得志了。」
我揉著眉心,問:「他請誰吃飯?」
「他的那群好兄弟,還有……官宣的那個女人。」
6
我掛了電話,洗澡化妝。
像是自虐一般,我推開了肖以桉所在包間的門。
有說有笑的眾人,立即噤聲。
肖以桉的這群好兄弟跟我很熟,他們平日裡來我的飯店吃飯,半真半假地叫我嫂子。
他們避開我的視線,面露尷尬。
肖以桉沒有抬頭看我,他在給周禮禮夾菜。
他在我這裡,傲嬌得像個公主,都是我在照顧他。
原來,公主也是會伺候人的。
我笑得很勉強。
「肖以桉,你不是說分手還能做朋友嗎,怎麼不去京華飯店吃飯,要來春庭酒樓?」
肖以桉擱下筷子,黑臉看我。
這就生氣了?
我會讓他更生氣。
我走到周禮禮面前。
我幻想過,她是個很不堪的女人。表面善良,背地裡做盡惡毒女配的壞事,各種誣陷傷害我。最後,因為她秉性惡劣,被肖以桉厭棄。
但這隻是我的幻想,她還是那麼漂亮,眼神還是那麼純淨透亮。
傷害我的人是肖以桉。
女孩子們不應該為了爭男人扯頭花。
原本要說出口嘲諷她的話,卡在了喉嚨裡。
肖以桉卻把我想成了要傷害周禮禮的惡毒女配。
啪!
他站起來,一巴掌打在我臉上。
「滾!」
「我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少來給禮禮添堵!我從沒愛過你,從始至終,我隻愛禮禮!」
我被他打蒙了,嘴角帶著血跡,一陣耳鳴襲來。
從來不打女人的肖以桉,打我了,當著眾人的面。
剛巧,服務員來上菜,包間的門打開,很多人看到了這一幕。
春庭酒樓的老板娘是我的S對頭,她一直站在門口偷聽。
她過來嘲諷我:「粒粒姐,肖老師都說跟你沒關系了,你別再騷擾我的客人了。人家郎才女貌,你上趕著來鬧,太丟臉了。要是讓我陪肖老師睡這麼久,我可樂開花了。被他白玩,賺到了呀。」
我感覺,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丟在大街上。
臉好疼。
心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