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閉上眼睛，不耐煩的揉了揉眉心，「我有未婚妻。」
「你說那個女人，她不是都已經S了好久了嗎？而且你當初假意和許喬結婚，不就是為了揪出那個三番五次想害我的人，而設計的一場戲嗎？」
賀擎一臉惱火，「簡琳，她救過你命，提起她的時候，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嗎？」
聽筒裡的哭聲放大，她根本聽不進賀擎的話，隻是自顧自的訴說自己的委屈，「阿擎，你 12 點之前準時過來好不好？我要讓賀章後悔，你不是也喜歡我的嗎？」
「我不會去的。」
賀擎的眼神徹底冷下來，「簡琳，我有時候真恨，當初S的為什麼不是你？」
8
江度的抑鬱症症狀越來越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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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心理 CT 結果和自評量表也昭示著，他正在向健康的方向發展。
從醫院出來，我陪著他在江邊散步。
開心道：「如果許喬在天有靈，她一定會為你高興的。」
江度低頭輕笑，「其實，你就是許喬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我整個人愣住。
江度撿起地上的石子，朝著湖面擲去。
石子在湖面泛起圈圈漣漪，最後沉寂下去。
他眼睛映著夕陽，「雖然這個想法大膽又荒謬，我也曾無數次的懷疑自己，是不是想你想的失心瘋了，可我就是把你認出來了。」
「就算是雙胞胎，也不會連笑容和氣味都一模一樣。」
「我......」
「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理由。」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也俯身撿起一個石子，投擲了出去。
我打水漂的技術很爛，僅僅打出一個水窩，就沒了聲響。
「或許，你相信，有兩個世界嗎？」
......
江度聽完我的故事，問道：「所以，如果有一天你停止攻略，就會S嗎？」
「大概是吧。」
他突然沉默。
我能理解。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親近別的男人。
更何況，我還親近了那麼多男人。
誰知江度又問：「那我的進度條呢？到多少了？」
我讓系統查閱，看到結果，也愣了一下。
竟然還是 100%。
沒有下降。
「100%......」
念出數值，連我自己都不可思議。
這麼久了，即便是對我一見鍾情，不在乎我有正牌男友的徐野，也不過隻到 98%。
這是這三年中，我唯一遇到對我好感度滿級的男人。
甚至在得知我的事情之後也沒任何變動。
「能夠幫到你，太好了。」江度笑了，無比慶幸。
又伸出小指，「那......我們約定好，一起好好活著吧。」
我眼眶微潤，「嗯」了一聲，與他拉鉤。
9
我的壽命。
因為江度的滿級加持，又延長了三年。
我難得過了幾天悠闲日子。
可一個月後。
江度家的企業突然面臨危機。
徐野被公司冷藏。
蘇言風也因為稅務問題被封S。
而許久未見的賀擎，在這時，敲響了我家的門。
他依舊清冷俊朗，可讓人看不透的笑容底下，卻藏著算計與鋒芒。
與右手手腕上戴著的白玉菩提，產生了強烈的割裂感。
他勾著唇角，「現在，有時間談談，和我在一起的事了嗎？」
我被氣笑，「賀先生，好手段。」
「我就當你誇獎我了。」
說著，賀擎將一個紅色絲絨的盒子打開，露出了那條，蘇言風沒能拍下送我的項鏈。
骨節分明的掃過，細細摩挲。
他沉聲道：「林晚，不論你之前，交過多少個男朋友，有過多少個靠山，從今往後，你背後的人，隻能有我一個。」
赤裸裸的威脅。
我嘲弄一笑，想了想，搬出了「許喬」。
「你的未婚妻真可憐。要是她在天有靈，看見你為了一個和她長得很像的女人，拈酸吃醋，費盡心思，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賀擎面不改色，「你隻是有幸長了一張和她一樣的臉，能代替她陪著我而已。」
「別自以為我會對你產生什麼感情。」
「我對她的愛，永遠不會變。」
「我和她之間的事，也不需要外人置喙。」
說完，將那條項鏈，系在了我的脖子上。
動作粗魯，險些割破我向來嬌嫩的脖頸。
10
當天。
賀擎留在了我的家中。
這算是他第一次正式上門。
站在門口的玄關處，自顧自拿出一雙男士脫鞋就要換上。
結果在鞋底發現了三個字母——SYF。
「蘇言風的？」
我點頭。
他又拿出另一雙。
我道：「那雙是江度的。」
賀擎掃了一眼塞滿小半個鞋櫃的男士拖鞋。
臉色不佳。
我不由得嘲笑，「你在幹什麼？該不是在數我一共交了多少個男朋友吧？」
他瞪我一眼，直接赤腳進了客廳。
「以後給我準備一雙專屬於我的拖鞋。」
我心裡罵他屁事真多。
賀擎又來到茶幾旁，看到了一個相框擺臺。
上面是我和蘇言風的親密合影。
他皺著眉頭拿起來看。
卻不小心觸發了什麼按鈕。
上面的照片如幻燈片一樣，一張一張閃過。
每一張，都是我和不同男人的合影。
貼臉，擁抱，接吻，應有盡有。
賀擎臉黑到了極致。
咬肌微微抽動，「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哦，那個啊。因為也不知道哪個男朋友會來，所以幹脆買了一個電子畫框，誰來，就一鍵切換成誰的照片，省錢又省力。」
「臥室也有，他們都誇我好愛呢！」
聽完我的話，賀擎直接將電子畫框用力丟進垃圾桶。
掐著我的下顎道：「林晚，下次我再來的時候，你最好把這些野男人的東西，都給我處理清楚了。」
我對著他笑，「什麼野男人？他們都是我的正牌男友，是你的前夫哥們！」
賀擎氣結，低頭堵住了我的嘴。
我也沒慣著他，張嘴就給他咬出了血。
他疼的後退兩步，「林晚，你屬狗的？」
「這是情趣，要是跟我接吻的是蘇言風，他一定會誇我的牙印好看。」
賀擎閉上眼睛，狠狠吐出一口氣。
顯然被氣的不輕。
緩了好一會兒，道：「算了，我餓了，給我做飯吃。」
我轉身就去了廚房。
賀擎常年修禪吃素。
以前我為了他能夠吃的好，自學了很多素食餐譜。
素食餐很難，既要搭配的營養健康，又要將選擇有限的食材做出好味道。
為此，我常年泡在廚房，練的手指都是燙傷的水泡。
可他從來沒有誇贊過我一句。
甚至還沒簡琳一碗煮糊的白粥，讓他感動。
想到這，我直接把冰箱裡的東西，雜七雜八的丟進鍋裡。
煮了一鍋豬食，給他端了上去。
賀擎看著鍋裡的不明生物，猶疑了一下，還是拿起了筷子。
僅吃了一口，就難受的皺起眉頭。
脖子幾度抻長，還是咽了下去。
「你該學學許喬，她做的飯很好吃。」
「我哪有時間學，我的時間都用來談戀愛。」
賀擎被我的話噎S。
直接氣飽了。
天色漸晚。
賀擎依舊沒有離開的打算。
他用了我的浴室洗澡。
出來的時候，浴巾圍系在下圍。
肌肉飽滿，線條流暢有力，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我毫不避諱，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反倒是賀擎呼吸微蹙。
他念經修禪。
常年禁欲。
其實沒怎麼跟女孩子接觸過。
「喜歡看？那就過來看清楚。」
到底是成年男人。
即便戀愛經驗少。
騷話還是信手拈來。
我「嘖」一聲，「不咋地，照我那個體院的男朋友差遠了。」
賀擎大步走過來，掐著我的脖頸摩挲道：「希望你一會兒求饒的時候，還能這麼說。」
說完，就要將我撲倒。
我特別不合時宜的說：「賀擎，我來姨媽了。」
讓我淡定至此時的原因。
就是這張王牌。
「什麼？」
「不信？要我抽出來糊你臉上嗎？」
賀擎唇抿成一條直線，破膛而出的欲念被生生壓制住。
胸膛幾經起伏，最終松開了我。
捻起佛珠，念了一夜的《長阿含經》。
11
我成了賀擎包養的小情人。
他看我看的緊。
就連去公司上班，也要帶著我。
我反抗無效，又實在無聊。
就在他們公司瞎溜達，四處找人聊天。
我開朗健談，吃瓜玩梗聊段子不在話下，很快和大家打成一團。
甚至還有兩個長得不錯的小哥哥，主動加了我微信。
賀擎看到後，在公司大群發布公告。
勒令公司的所有男性都不許和我說話，否則一律辭退處理。
然後黑著臉對我道：「林晚，你是不是有一天掛牆上才能老實？」
我不以為意，「我們隻是正常交流遊戲而已，你們男人就愛胡思亂想。」
賀擎懶得理我的歪理，拿過我的手機，翻出微信名單，要把那兩個男生拉黑。
結果發現我的微信好友，全部都加了姓名備注。
還都是數字備注。
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188,8，18，18』,這是什麼意思，坐標嗎？」
我搖頭，「當然不是啦！是身高 188，8 塊腹肌，18 歲，18 釐米，就是我說身材比你好的那體院男大。」
他氣的不輕，「林晚！！！」
我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怎麼啦？」
「你記著你現在的身份！」
「記著呢！替身備胎小情人嘛，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也懂江湖規矩，知道自己上不了臺面，在外面，絕對不會打出你的名號，影響佛子您的聲譽的。」
賀擎冷冷剜了我一眼，低頭將裡面加備注的男生一一拉黑。
然後手機扔我懷裡。
「從今往後，你要是在敢亂加男人，小心我把你腿打折。」
「還有。」
他繼續補充，「從今天開始，你轉正了。」
12
我又成了賀擎的正式女朋友。
不但上下班帶著我。
還要求我寸步不離。
下午，他有會議，還特地騰了旁邊的位置讓我坐。
我最煩開會，拿出手機玩遊戲，聲音還開得賊大。
一聲「雞蛋鴨蛋荷包蛋」響徹整個會議室。
在臺上做項目匯報的員工聲音被打斷。
底下的員工也將視線聚焦過來。
場面有些尷尬。
即便這樣，賀擎也沒有讓我出去的打算。
抬手讓員工繼續講，還吩咐助理給我送了一個耳機來。
十局巔峰，八輸兩贏。
我玩到紅溫，也不管有沒有打擾別人開會，直接站起身來。
賀擎第一時間注意到我的動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