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機刷著視頻，顧宴青給我來了條消息：【在幹嗎？】
我：【看男菩薩。】
隨便給他發了男菩薩的性感截圖。
顧宴青：【隻看不摸會營養不良。】
我：【沒關系，吃點健胃消食片就好了。】
顧宴青：【是藥三分毒。】
我：【所以呢？】
顧宴青給我發了他的腹肌照，八塊，稜角分明。
我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給他回了條信息：【看得到，摸不到，隻會營養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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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宴青沒再發文字，而是發來了沙啞語音：【下來，讓你摸。】
我：【下來？你在我家樓下？你不是回去了嗎？】
顧宴青：【剛到家就開始想你了，忍不住又來了。】
我有點不信，非要下樓看個究竟。
五分鍾後，我出了電梯便給顧宴青打電話：「我下來了，你在哪？」
顧宴青含笑的聲音傳來：「小區右手邊便利店旁的梧桐樹下。」
我找到了他，站在他面前，半眯著眼打量他，他雙手插在牛仔褲的兜裡。
見我良久不說話，他哂笑著問我：「怎麼了？」
我淡淡道：「我媽說你沒談過戀愛，可是我發現……」
他嘴角的笑容漸深：「發現什麼？」
我粲然一笑，像是看穿一切：「發現你很會……」
他大步向我貼近，我幾乎抵住了他的胸膛，他握著我的手往他的衣服裡探，語氣曖昧：「我說話算話。」
當手指觸碰到他熱熱的、結實有力的腹肌，我的手猛地縮了回來。
我因為緊張而呼吸急促，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在我轉身之際，顧宴青拽著我的手臂將我按進了懷裡。
他的雙臂緊緊地禁錮住我：「棠棠，我真的喜歡你很久了，讓我做你男朋友吧。」
他濃烈的愛意就像巖漿噴湧而出，就像要把我融化了。
我微微仰頭想要看清他的樣子。
他的大掌撫著我的後腦勺固定住，低頭吻了我，吻得我全身酥麻。
路燈的微黃光亮斜斜地照下來，仿佛在我心裡點亮了點點星光。
當我回過神，注意到人來人往投來的關注目光，我從顧宴青的懷裡掙脫出來。
我隻留下一句：「我先回去了。」
看都不敢看他就往家裡跑。
跑回小區大門，我忍不住回頭。
剛好看到顧宴青逆光而立，笑望著我。
我忍不住舔了舔唇，跑了回去。
5
回去後，我就給白林發去信息：【顧宴青撩我，我和他親了。】
白林發來偷笑的表情：【那天他就說他女朋友是你。我說我不信，他說早晚的事，沒想到那麼快。】
我：【我覺得他心思深重，他到底想做什麼？】
白林：【也許就隻是單純地喜歡你呢？小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就是喜歡你，整天跟在你身後哭唧唧。】
顧宴青確實三年級的時候，轉學來讀過一年書。
因為個子矮，長得漂亮，經常被那些男生欺負。
他大姨和我們家是鄰居，知道我性子野，讓我多照顧他。
為此，還經常給我零食吃。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我自然把顧宴青當作小弟般疼愛。
甚至還和欺負顧宴青的那個小胖子大打出手，那個S胖子扯掉了我一撮頭發。
我趴在床上哭了好久。
顧宴青為了感謝我、安慰我，把他所有的零食玩具搬來我家。
不過，他隻在我們學校讀了一年，就被接回父母那裡去了。
自此，我們就斷了聯系。
我也就把他當作童年中的一個普通小伙伴而已。
我正沉浸在回憶裡，想找出顧宴青喜歡我的蛛絲馬跡。
顧宴青的信息又來了：【怎麼辦？才分開又開始想念。】
臭小子，又來撩我，我反撩回去：【能怎麼辦，隻有不分開咯。】
顧宴青秒回：【好主意。】
第二天，他就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我家。
看到他的剎那，我忍不住說：「昨天你不是才來過嗎？」
我媽熱情地去接過他手裡的東西，瞥了我一眼：「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
她又看向顧宴青：「宴青，快坐，就當自己家一樣。」
顧宴青進屋的時候，手指劃過我的掌心，搞得我像觸電了般。
他肯定是故意的。
今天我爸回來了，由我爸做飯。
顧宴青狗狗祟祟地敲了敲門，進了我屋。
想到昨晚的親昵，今天的獨處讓我瞬間臉紅。
顧宴青步步逼近，我步步後退，後腰抵到了書桌。
他雙手撐在書桌上看著我：「考慮得怎麼樣了？親都親了，給我個名分。」
名分這個事情，昨晚的吻不是說明一切了嗎？
可是我還是想再端會兒？
我仔細打量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那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那麼會？」
顧宴青舔了舔唇：「我會什麼了？」
我嘴角含笑，輕輕地吐出：「情話、吻，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怎麼那麼會？」
顧宴青笑意漸濃，啞聲道：「我告訴你了，你就給我名分。」
我挑眉，不置可否。
顧宴青輕笑出聲：「看言情小說學的。」
我微微皺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抱坐在了桌上。
他環抱住我，按住我的後頸，深深地吻了上來。
我從未感受過如此滾燙的愛意。
仿佛要將我焚了般。
6
顧宴青炙熱的愛意，再加上父母的贊同。
我們快速進入熱戀期。
我從難舍難分的吻中將他推開。
我維持著僅有的理性問他：「我們是不是太快了？」
他的吻又覆上來：「快嗎？就是要快一點，別人才追不上。」
我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意思？」
他忽地抱緊我：「我們結婚吧？」
拒絕的念頭一閃而過：「要結婚了嗎？」
顧宴青捏著我的下巴，揣摩著我的表情：「你不想嫁給我？」
他的眼底劃過一絲傷心。
我趕緊別開臉去，鎮定了一會兒：「沒有，就是覺得太快了。」
他落寞的神情中有一絲堅定：「快一些才好，讓你來不及反悔。」
端午節的時候，顧宴青帶我去他家裡吃飯。
他們家三姑六婆來了兩大桌。
其中，顧宴青三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怪怪地打量著我，眼神透露出輕蔑和不屑。
我腦海裡搜索著過往，我並不認識這個人啊。
被她盯得發怵，我忍不住問道：「阿姨，我們見過嗎？」
三姑緩緩開口：「您以前是不是在南大念書？」
我心裡一驚，難道我真的認識她：「對啊，你認識我嗎？可是我對您沒印象。」
三姑一副神秘的樣子：「我侄女是計算機三班的，你是二班的？」
遇到熟人了，我還欣喜地點頭：「你侄女叫什麼名字？」
「張佳。」說完這話，三姑沒再理我，而是轉身去了廚房。
後來，我從廁所出來，聽到三姑在廚房和顧宴青的媽媽說話。
「宴青條件這麼好，怎麼找了這麼個姑娘？」
「怎麼了？」
「你不知道，她在學校和老師的兒子在一起，被老師罵『狐狸精』。」
我清楚地看到顧宴青的媽媽吃驚地看著三姑。
我覺得呼吸一滯，呆呆地向客廳走去。
顧宴青出去買東西了，我在這感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慫了，偷偷地出門了。
我和沈良知分手是他媽逼的。
沈良知沒有爸爸，他是媽媽獨自撫養長大的。
他媽媽離不開他，也很忌憚他娶了媳婦忘了娘，所以禁止他談戀愛。
我和沈良知談戀愛都是偷偷摸摸的。
直到我畢業那年，我媽說要見見沈良知。
結果就在女生宿舍樓下，沈良知幫我搬東西時，順帶見了我媽。
不知道沈良知的媽媽從哪裡得了消息，跑到我們宿舍樓下破口大罵。
罵我是外地狐狸精，想搶走她的兒子。
罵我媽媽隻會生不會養。
我頓時火冒三丈，我談個戀愛而已，怎麼能讓我媽受委屈。
沈良知的媽媽還來拉扯我，慌亂之中，我扇了沈良知一耳光，這場鬧劇才暫停。
沈良知媽媽見我打她的兒子，還要衝上來，被沈良知攔住了。
可是我恨，沈良知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擋在我們中間，好像就是他做的最大努力。
這戀愛，談得憋屈，我憋屈，我媽還跟著憋屈，不談也罷。
我使勁兒推了沈良知一把，低吼：「分手。」
後來，我就和我媽回了本市，也和沈良知徹底斷了聯系。
隻是沒想到，那場不歡而散的戀愛居然成了我這段戀情的絆腳石。
7
顧宴青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
我有氣無力地回他：「天氣熱，好像中暑了，我回家休息了。」
顧宴青那邊沉默了很久沒說話。
我淡淡道：「掛了。」
回到家，我便看到沙發上坐著個熟悉的身影，沈良知。
我徑直看著他，他的樣子特別憔悴。
「你怎麼來了？」
沈良知笑了笑：「這不是過節嗎？來看看你。」
自從上次畢業的時候不歡而散，至今快一年了。
我媽故意說道：「我跟你同學說了，你去男朋友家裡過節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準備的紅包忘帶了，我回來拿。」
我的話也是默認了交了新男朋友了。
沈良知的神色黯淡下去。
我拿了紅包出來，客廳裡陷入尷尬的沉默。
我媽催促我：「你趕緊過去吃飯吧，別讓人等。」
她又自言自語地說：「我們也得去你奶奶那了。」
沈良知也知道是下逐客令了。
他站了起來，深深地看向我：「小棠，對不起。」
我嘴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沒什麼對不起的。」
他又轉過頭朝向我媽：「阿姨，對不起。」
我們都知道他是為那次他媽和我們鬧架道歉。
我媽客氣道：「大過節的，不說這些，都過去了。
「今天家裡確實有事，下次，下次再請你吃飯。」
其實，這都是客套話，哪還有什麼下次，隻想著這次趕緊結束。
沈良知頷首答應：「那今天就不打擾了，我工作調到了這邊的分公司，我房子就租在你們家對門，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
我和我媽面面相覷。
我試問他：「你的意思，你現在住我們家對面。」
沈良知微微一笑：「嗯。今天搬來的。」
我媽深深地提了口氣，很不開心。
我知道她一直對沈媽那事耿耿於懷。
這輩子爭強好勝的她沒被那樣欺辱過。
我還在蒙圈中，門鈴響了。
開門後，顧宴青出現在了眼前。
8
他的額頭滿是汗漬，額前的碎發滴著汗珠，還喘著粗氣。
他一見我，就叫我：「棠棠……」
還沒來得及說後面的話，便看見了客廳裡的沈良知。
顧宴青的目光一凜：「有客人啊？」
我很自然地介紹：「這是我大學同學，沈良知。」
當聽到「沈良知」三個字，顧宴青重重地吸了口氣。
他拉過我的手：「走吧，快開飯了。」
他笑著對我爸媽說：「叔叔，阿姨，我們先走了。」
隨即，拉著我往外走，我回頭跟爸媽道別的時候，看到沈良知的視線穩穩地落在顧宴青牽我的手上。
駕駛位上，顧宴青隨意地握著方向盤，眼睛直視前方，看不清表情。
我看著他挺立的側臉問道：「你怎麼來接我了？」
他沒看我，依舊直視前方：「你怎麼跑回來了？因為那個同學嗎？」
我嘆了口氣，看著窗外倒退的街景：「不是。我是回家後才發現他在我家的。」
良久，我又開口：「那個人……沈良知，是我的同學，也是我的前男友。」
我沒想著瞞他，沒有必要。
顧宴青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沒有出乎意料的表情，仿佛他知道一切。
他淡淡開口：「他找你復合嗎？」
我抿了抿唇：「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來幹什麼，他說是過節了來看看，又說是道歉。
「因為分手的時候鬧得很不愉快。」
顧宴青握了握我的手，沒說話，但是眉頭緊鎖，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側目看了他一眼，低聲：「你三姑知道我談了個幾年的男朋友，和你媽說我配不上你。
「我知道有些人是比較介意這些，如果你介意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