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澤為了救我差點丟掉性命。
我一直以為他愛我入骨,直到我聽到了他與朋友的對話。
「要不是她與阿喬有三分相像,我當年至於演那出苦情戲嗎?」
「再玩她兩年,等回頭找個年輕的結婚。」
我推門而入,手抖著扇了他一巴掌。
他嗤笑著威脅:「林墨,離開我,你也不怕餓S街頭?」
可後來,他喝醉酒來找我。
卻恰好撞見江城誰都不敢惹的那位祖宗正蹲在地上為我系鞋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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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奢侈品店內,顧廷澤攬著年輕嬌嫩的女孩坐在沙發上。
而我單腿跪在地上為那女孩穿鞋。
「顧少,你看這雙好不好看啊?」那女孩搖著他的胳膊說道。
「好看。」顧廷澤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發,隨後嘲諷的視線又落回我身上。
店經理湊了過來,討好說道:「顧少爺,店裡面還有不少新款,您看要不要......」
「那就都試試。」顧廷澤蹺起二郎腿。
店經理喜不自禁,慌忙催促我:「林墨,還不趕快去拿。」
我面色平靜的站起身。
再回來時,沙發上隻剩了那姑娘一人。
我彎下腰仔細地為那姑娘介紹著鞋的材質與款式。
她卻突然笑出聲來。
「姐姐,我在顧少的手機裡見到過你的照片,沒想到真人還不如照片。」
我沒理會,繼續低頭為她換鞋。
八釐米的高跟鞋突然踩在我的手上,我忍不住皺了眉。
「既然幹了伺候人的工作,姐姐就沒必要再裝清高了吧。」她腳微微用力。
我疼得差點跪在地上。
「我和顧廷澤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又何必為難我?」我抬起頭看向她。
她笑得純真:「可是好多人都說我長得像你,是你的替身,這讓我心裡很不痛快。」
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她哪是像我,我們都隻是有些像沈思喬而已。
「怎麼了,寶貝?」顧廷澤打完電話走了進來。
小姑娘眼圈瞬間變紅,腳不知何時也離開了我的手背。
「顧少,這裡的服務真的好差啊,我腳都被她弄疼了。」
店經理這會眼睛好像就不瞎了,趕緊跑了過來。
剛剛我被人踩得時候,她可是默不作聲。
「林墨,還不趕緊向顧少和這位小姐道歉。」店長扯了下我的衣袖。
我咬了咬牙,現在的我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對不起。」
「就這?」顧廷澤冷哼一聲,「怎麼著也得跪下吧。」
我手攥成了拳。
我知道顧廷澤這是在故意羞辱我。
但無奈的是,我沒有反抗的能力。
外婆的手術費不能再拖了,這份工作是我迄今為止找到的工資最高的地方。
他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我,絲毫不掩飾眼底的厭惡與輕蔑。
30 秒後,我跪在了地上,腰板挺得筆直,仿若這樣我的自尊心便沒有那麼破碎不堪。
「對不起,顧少爺,對不起,陳小姐。」
陳念可嘴角微微勾起,偏臉上還帶著委屈的表情:「顧少,我沒關系的,既然她已經道歉了,我們就原諒她吧。」
顧廷澤SS地盯著我,好似沒有聽見陳念可的聲音。
「顧少,人家在和你說話呢。」陳念可聲音又軟了幾分。
「滾。」顧廷澤不知為何發了怒。
「顧少?」陳念可有些莫名其妙。
「滾,都給我滾出去。」
顧廷澤拿起桌上的咖啡杯砸在了地上。
店裡的人除我之外皆驚慌失措。
店長示意所有人都出去。
陳念可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顧廷澤青筋暴起的手嚇住,也隻好走了出去。
我站起身,脖子卻被顧廷澤掐住。
「林墨,你他媽的非要這麼作踐自己是嗎?」
真是可笑。
明明作踐我的是他,他卻反來質問我。
我漸漸有些喘不過來氣,手無力地拍打著他的肩。
他把我重重地甩在地上。
「我說過,離開我,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林墨,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不要回來?」
我艱難地爬起來,硬聲說道:「不要。」
顧廷澤氣笑了:「林墨,你真有種啊,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到幾時。」
2
晚上下班時,我的胳膊已經不能動了。
顧廷澤甩我那一下,直接讓我的胳膊先著了地。
但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我一路小跑著坐上了地鐵,直奔醫院。
「什麼叫做不能做?我錢已經湊齊了。」我堵住了外婆的主治醫生,質問道。
「不好意思,林小姐,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看著他臉上浮現的窘迫與為難,忽然就想起了顧廷澤下午說的話。
是了,按照他的脾氣,他不把我踩到塵埃裡,是不會罷休的。
這裡是國內最好的醫院,外婆的病要是在這裡做不了,其他地方根本沒有這個技術和能力去做。
他就是想讓我像個哈巴狗一樣地去求他,任他羞辱,這才能解了他的氣。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病房,臨進門前,擦幹了臉上的淚。
「外婆,我來啦,今天我可是帶了你最愛吃的糖醋魚。」我笑著推門而入。
外婆看見我,笑眯眯地朝我張開手。
我像小時候一樣撲到了她的懷裡。
隻不過不小心碰到了胳膊,我疼得吸了口氣。
「小墨,你胳膊怎麼了?」外婆眉眼盡是擔憂。
「沒什麼的,外婆,不小心碰了下,來,咱先吃飯,涼了可就不好吃啦。」我隨便扯了個理由。
外婆沒再追問,隻是眼眶逐漸有些湿潤。
「都是外婆拖累了你。」
我佯裝生氣:「您再這樣說我可就不高興了哈。」
外婆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發:「不說了,不說了,外婆這一輩子就希望我的小墨能夠平安快樂,外婆還等著看你嫁人呢。」
我低著頭,強忍著眼淚,打開了飯盒。
3
顧廷澤預料到了我會找他,所以特意將見面地點安排在了私人會所。
我站在房間門口,聽著屋裡的歡聲笑語,禁不住嘲笑起自己。
林墨,你眼光還真是差,當初怎麼就喜歡上了這麼個混蛋。
我從未想過顧廷澤報復心會如此之重。
他之所以讓我來這找他,無非就是之前我在這間房內打了他一巴掌,讓他當眾難堪。
所以今天他要證明他當初說的話是對的。
離開了他,我林墨會餓S街頭。
不出一周,我林墨又會哭著回來求他。
往事歷歷在目,我吸了下鼻子,推門走了進去。
「呦,這不是清冷高傲的林大美人嗎?今日怎麼有空來這?你不是應該忙著給人換鞋嗎?」一向看我不順眼的夏微冷笑著率先出了聲。
我看了她一眼,直接略過,定定地站在了顧廷澤面前。
「我渴了。」顧廷澤懶懶地抬起眼。
我伸手拿起桌上的紅酒杯給他遞了過去。
他未接。
陳念可嬌笑著窩在他懷裡。
「林小姐的店裡不是一向倡導跪式服務嗎?」
我拿著酒杯的手緊了緊。
沒關系的,林墨,已經跪過一次了,還怕第二次嗎?
我雙腿著地的那一瞬間,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夏微像條狗似的在我面前繞了一圈。
「還以為多有骨氣呢,不過也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做。」
我眼睛SS地看著顧廷澤。
他手伸了過來,接過那杯酒。
然後又緩緩澆在了我的頭上。
有人吹起了口哨。
陳念可小聲說道:「顧少,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個女孩子呀。」
同為女生,我明白她綠茶的那種小心思。
無非是凸顯出自己的善良和純真。
可惜顧廷澤不懂。
他挑起眉眼:「過分嗎?不然你陪她一起跪著。」
「顧少,你又和我開玩笑。」陳念可眼神有些慌亂。
顧廷澤眉心跳動,我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果然下一秒,他就站起身,拉住陳念可的頭發把她拖在了地上。
順帶著把新開的一瓶紅酒全都澆在了她身上。
陳念可哭得稀裡哗啦:「顧少,我錯了,你別生氣。」
顧廷澤不耐煩地拿紙巾擦了擦手:「現在知道了嗎?我從不開玩笑。」
陳念可癱軟地趴在地上,忙不迭地點著頭。
顧廷澤一向喜怒無常,如今看來,他已經徹底瘋了。
我用手把貼在臉上的頭發全都捋到了耳後。
「顧廷澤,可以了嗎?你想要的我都做了。」
他彎下腰,掐住我的下巴。
「林墨,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你旁邊的這個女人她勾引我,你應該吃醋的。」
透過顧廷澤深不見底的黑眸,我知道了他想要我怎麼做。
我在心裡默默地嘆了口氣,我本也不是什麼聖母心。
此時的我隻有一個目標,取悅顧廷澤,讓外婆可以盡快手術。
於是我轉過身,朝著陳念可就扇了兩個巴掌。
顧廷澤滿意地打了個響指,拉著我坐在了沙發上。
一時間,形勢突變。
我又重新回到了顧廷澤身邊。
4
但顧廷澤並沒有答應我的請求。
他說,一周之內,若我表現良好,自然會安排我外婆的手術。
我咨詢了醫生,好在時間還來得及。
可當我返回醫院時,外婆卻不見了。
監控室的人說外婆是自己偷偷溜出醫院的。
我心裡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感。
此時此刻,有這個能力幫我的恐怕隻有顧廷澤。
我慌亂撥通他的電話。
「顧廷澤,你......」
聽筒裡傳來的女人的嬌笑聲讓我生生閉了嘴。
我聽了一會,直到電話那邊傳來唇舌交織的聲音,我才掛斷了電話。
雖然我早已對顧廷澤S心,但此時心底還是有些鈍痛。
我跑出醫院,開始漫無目的地尋找外婆。
街上行人匆匆,每次詢問的結果都是搖頭。
夜色漸濃,我無力地癱倒在路邊。
5
再次見到光亮時,我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我艱難地坐起身,剛想要站起來,門口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
「你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走動。」
我抬頭望過去,來人個子很高,面容深邃,眉眼帶著些散漫的笑意。
「我睡了多久?」我張開口,嗓音幹啞。
他走過來,倒了杯水遞給我。
「不過才兩個小時。」
我仰頭就喝了下去。
他勾起唇角:「你就不怕我在這水裡放了什麼東西?」
我苦澀地笑了笑:「你要是有心害我,以我現在的身體和處境,反抗也是無用的。」
我費力地站起身,可沒想到腿軟得厲害。
身邊人扶住了我。
「多謝。」我穩住身子,往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些距離。
他不以為意地挑了下眉:「林小姐不必著急離開,你外婆現在正在手術,我想她醒來應該非常希望見到你。」
一時間我腦子有些亂。
他怎麼知道我姓林?
外婆又是怎麼認識他的?
而且他為什麼要幫外婆做手術?
眼前的人不論從談吐還是著裝來看,都是非富即貴。
我確定在今天之前,我從未見到過他。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轉身慵懶地坐在了沙發上。
「今天我的司機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你外婆,老人家有些輕微擦傷,我本想讓司機帶她去醫院,沒想到她執意不去,爭執之間她暈了過去,所以情急之下,我把她帶到了我的私人醫院,這才發現了老人的病。」
「醫生和我說老人家的病不可再拖,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先把老人家送去手術室了,你放心,主刀的醫生是國內外頂級的外科專家,不會有問題的。」
「至於你嘛,我讓人去查老人家的身世時才找到了你,你當時正好暈倒在路旁,所以也就先直接帶了過來。」
我怔怔地聽他講完,這才捋清楚了過程。
可他長得雖然溫文爾雅,但也不像愛管闲事的好心人。
「為什麼要幫我們?」我盯著他問道。
他垂眸輕笑了兩下:「風水大師說我今年需要多做點好事,不然會有麻煩。」
這個理由我當然不信。
但我還是朝著他的方向鞠了一躬:「不管什麼原因,我都要謝謝你,但凡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盡管開口。」
他看著我,眼底泛起不明笑意:「我倒還真是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6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剛才他說要我幫忙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無論是任何事都可以的準備。
可沒想到他竟然要我好好睡一覺。
這個人,該不會真的想做好事吧。
迷迷糊糊間,我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而此時,顧廷澤一腳把陳念可踢到了牆邊。
「誰讓你碰老子電話的?」
陳念可掙扎著跪在地上,瑟縮在角落裡。
「顧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她本想著趁顧廷澤不備,把那條通話記錄刪掉,但沒想到被逮了個正著。
顧廷澤走上前,腳狠狠地踩在了她的肩頭,她支撐不住,臉著了地。
「你以為我這麼好騙嗎?」
陳念可疼得感覺骨頭都要碎了。
「對不起,顧少,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顧廷澤心煩氣躁,恨不能剁了眼前這個女人。
但他不知道,他這氣從何而來。
對他來說,林墨和陳念可一樣,隻是玩物。
阿喬S的時候,他的心也一起S掉了。
但為什麼,他看到林墨寧願在店裡低三下四伺候人也不願回到他身邊時,他就憤怒。
為什麼他知道林墨聽到了他和陳念可在一起的聲音,他就慌亂。
顧廷澤不耐煩地撥了個電話,不一會,兩個保鏢就走了進來。
陳念可嚇得臉都白了。
她之前陪在顧廷澤身邊時,見過這兩個保鏢折磨人的手段。
那時候她還隻當個樂子看。
但此時她卻成為了被折磨的對象。
「顧少,不要啊。」她連滾帶爬地抓住顧廷澤的褲腿,「您不是說最喜歡我的眼睛嗎?」
顧廷澤俯視著她,如看蝼蟻:「確實,你要S也不能帶著這雙眼睛。」
陳念可被兩個保鏢架了出去。
顧廷澤癱坐在沙發上,手無意識地打開了與林墨的對話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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