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看到聯系人上顯示的「王阿姨」三個字,我突然想起,隻顧著拉黑於尚澤了,沒拉黑他家裡人。


於是我掛斷了電話,火速地把於尚澤他媽也給拉黑了。


 


但他媽可沒輕易地放棄,第二天晚上,當我看到他媽出現在我工作單位門口的時候,我知道這個談話是躲不過去了。


 


6


 


「秦然,瞞了你這麼大的事,是我們家的不對。但我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小澤想娶你當老婆,我也想要你當我兒媳婦。


 


「你不要怪小澤,他想過要告訴你的,是我攔著他,讓他等等再說。我覺得你們相處的時間比較短,現在可能比較在意這些事情。


 


「我們是想著再過一陣,等你們感情穩定一些再告訴你。到時候你會考慮得更加慎重一些。」


 


於尚澤他媽上來就說了一長串的話。


 


「過一陣是要多久,是等到我和你兒子結婚以後嗎。怎麼,是覺得到時候我要是提離婚了,就也是二婚頭了,找對象也不好找頭婚的。所以就更容易和你兒子一起過下去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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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被拆穿,於尚澤他媽隻是尬笑了兩聲,仍然沒有放棄,繼續說著。


 


「秦然,我真是特別喜歡你,我是想把你當女兒看的。」


 


「你對女兒的喜歡就是讓她給人當後媽?那你這個好意,我可真是承受不起。」


 


「之之一直都是跟他媽生活的,根本不用小澤操心,更不用你去給人當後媽了。


 


「換個角度想,有個孩子,這也說明我們家小澤生育能力沒有問題。而且這樣以後你的壓力也不大,就算生不出孩子來,我們也不會埋怨你的。」


 


我說:「可拉倒吧,要真是跟你兒子結婚又生不出孩子來,你可就會變成另一種說辭了。


 


「話我都替你想好了,我家小澤都有一個孩子了,現在生不出來,肯定是你的問題。


 


「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可得對之之好一點,將來你們可要指望著之之給你們養老呢。」


 


說完我就要走,被他媽給拽住了。


 


「王阿姨,我現在還能把你當成個長輩,要給你保留著臉面。你要是再不放手,我可要把這些破事說出來讓大家給評評理了。」


 


看到路過的人都會往我們這個方向看一眼,嘀嘀咕咕的。


 


於尚澤他媽悻悻地把手放了下來。


 


我這才得以脫身。


 


離開時,我看不遠處有輛車有些眼熟,我就多看了一眼,竟然是於尚澤的車。


 


再仔細看,駕駛位上還有一個人鬼鬼祟祟的,不是於尚澤是誰。


 


合著是讓他媽出來打頭陣,他等著摘現成的果子。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還是個媽寶男呢。


 


7


 


大學室友蘇悅可這周末結婚,她準老公經濟實力雄厚,婚禮定在市郊的一個高檔度假莊園舉辦,並且從婚禮前一天就包了場。


 


我和幾個大學室友提前到達,結果剛進門就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於尚澤,你來這裡幹什麼?你可別告訴我,是蘇悅可邀請你來的。」


 


我面色不虞,但想著不能在這個場合發火,駁了主家的面子。


 


所以控制著語氣,生生把怒氣壓了下來。


 


於尚澤說:「那倒不是,不過我是她老公張洪邀請來的。」


 


我說:「你和她老公加起來隻見過一次面吧。」


 


「那又怎麼樣,男人的友誼建立,可是快速而又沒有理由的。」


 


正在這時蘇悅可出來了,看到我和於尚澤劍拔弩張的樣子,出來說和。


 


「然然,我馬上就要舉辦婚禮了,你就給我個面子,你們兩個人好好相處好嗎?」


 


然後她又小聲地跟我說於尚澤是張洪邀請來的,她不好意思拒絕,隻能委屈我一下了。


 


我知道因為蘇悅可和張洪家庭條件相差得非常大,所以蘇悅可在她老公面前一直沒什麼話語權,我表示理解。


 


「不就一天的時間嗎?忍忍就過去了,你就安心地當你的新嫁娘吧。」


 


另外兩個室友於文和凌天雨都在外地工作,之前都沒見過於尚澤。


 


但她們對於尚澤騙我這件事,都非常的氣憤,所以對於尚澤沒有個好臉色。


 


每次於尚澤找機會往我跟前湊的時候,都會被這兩個人不著痕跡地給我拉走。


 


總算是熬到了晚上,洗完澡準備睡覺。隻要明天再堅持一個上午,我就能徹底告別於尚澤了。


 


8


 


正當我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房間的門鎖有響動。


 


我想起了很多網上說的女生住酒店,要把房門用幾個衣架把門把手套住,防止半夜有人偷闖進來。


 


因為整個度假莊園都被蘇悅可她老公包了下來,這裡住的都是來參加婚禮的人,所以我並沒有防範。


 


門鎖被打開之後,房門被推了開來,我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


 


我慌忙找到我的手提包,拿出了包裡常備的防狼噴霧。


 


正在這時,有人就要往我身上撲來。


 


我用噴霧對著眼前的人一頓狂噴,然後拿起桌上的臺燈,向著來人的腦袋上砸去。


 


來人大喊:「秦然,是我,我是於尚澤啊。」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我沒有絲毫的遲疑。


 


不僅沒停下手裡的動作,還抬腿踹了他好幾腳。


 


於尚澤本來就被防狼噴霧刺激到眼睛哇哇大叫,現在又被我打了這些下,叫得就更大聲了。


 


我們屋子裡的動靜很快就引來了人過來圍觀。


 


於文和凌天雨的房間就在我隔壁,她們來得最快。


 


她們看到現場的這個情況,二話不說,上來就幫忙繼續往於尚澤身上招呼。


 


蘇悅可到得比她們晚一些。她來了之後就趕忙拉開了我們,說當中肯定有誤會。


 


並且試圖以男女朋友之間鬧矛盾來搪塞過去。


 


聽我和於尚澤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以後,圍觀的人開始抱怨起來。


 


「你們年輕人真是的,有什麼事不能關起門來解決,非要大半夜地把別人都吵醒。」


 


「可不是嘛,我還以為你這邊進賊了呢。差點上去把這個小伙子打一頓,我要是真打了,回頭等你們和好了,我反倒裡外不是人了。」


 


於文是一個從不吃虧的性子,她當場懟了回去。


 


「什麼男女朋友,早八輩子就分手了。大半夜地跑到女孩的房間來,分明是用心險惡。」


 


9


 


於尚澤終於從疼痛當中緩過了勁,也開始為自己辯解。


 


「秦然,我知道你是一時氣不過,平時你又總躲著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才想著過來跟你解釋一下。」


 


我說:「於尚澤,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比起你隱瞞自己結過婚,而且還有一個孩子這件事,我更在意的是你的欺騙。我跟你分手不是一時衝動,我和你之間也絕對沒有復合的可能。」


 


於尚澤跟沒聽到我說的話似的,自顧自地接著說:「秦然,我眼睛好疼,頭也好疼,你可不可以陪我去醫院看看?就算你不承認我們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但我的這些傷是因你而起的吧。」


 


「你大半夜地跑來我的房間欲行不軌,我還不許反抗了嗎?就算想找人陪你去醫院,不也應該是去找給你我房間鑰匙的那個人嗎。」我邊說邊往蘇悅可那邊看去。


 


蘇悅可聽到這話後,神色有些許的不自然,但很快地就調整了過來。


 


她繼續勸道:「然然,有什麼事等我婚禮結束之後再說好嗎。人家一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你不要掃我的興好嗎。」


 


「到底是誰掃誰的興?你明知道我和於尚澤的關系,你還非要把他塞在我眼皮子底下來礙我的眼。」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是有原因的。」


 


蘇悅可在張洪看不到的地方,把手悄悄地指向了張洪的方向。


 


剛開始的時候我可能還會信這套說辭,但是現在看到蘇悅可上蹿下跳,張洪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還看不出這裡的貓膩來嗎。


 


於尚澤哪裡是張洪邀請來的,他分明就是蘇悅可邀請來的。


 


她當自己是電視劇裡的聖母女主角了嗎,非要插手別人的人生不可。


 


「蘇悅可,看在你要結婚的面子上,今天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了。


 


「不過你的婚禮我也沒有心情參加了,我先回市區了。」


 


話說完,我衣服都沒顧得上換,披上一件風衣外套就要離開。


 


於文和凌天雨過來勸我,我說我要冷靜一下,讓她們安心地參加婚禮。


 


她們和我不一樣,是帶著任務,要擔任伴娘的。


 


如果按原計劃,這個時候我已經跟於尚澤登記結婚了,所以就沒有給我安排伴娘的任務。


 


這樣正好,這個婚禮我參不參加也沒什麼影響。


 


10


 


凌天雨工作的城市距離比較遠,參加完婚禮就趕飛機離開了。


 


於文則是來到了我家找我。


 


雖然我們宿舍四個人相處還算融洽,但是相對來說,我和於文的關系更近一些。


 


剛一見面,於文就興致勃勃地跟我講起了婚禮的場面。


 


「你都不知道,婚禮現場可看熱鬧了。婚禮的兩個花童,是張洪的兒子和女兒。」


 


我震驚:「張洪有孩子了?還是兩個?」


 


「不止呢,那兩個孩子還是不同的媽。這次張洪結婚,他那兩個前妻也都來了。」


 


「那兩個前妻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商量過,反正教那兩個孩子在婚禮現場就開始挑事,說是堅決不認蘇悅可當媽。」


 


「張洪臉色不好,讓人把兩個孩子給拉下去,結果張洪他兩個前妻不樂意了,說張洪剛娶了新媳婦就開始N待孩子。張洪他媽也出來湊熱鬧,說肯定都是蘇悅可撺掇的,不然張洪怎麼突然會對孩子有意見。」


 


「整個婚禮現場真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聽了於文的描述,我簡直有些後悔。早知道這麼熱鬧,我就不該那麼早離開的。


 


就衝著這個場面,啥生不生氣的,都可以往後擱一擱。


 


於文說:「我跟你說,於尚澤就是蘇悅可故意找來的。她自己嫁了個離異有孩子的,非得讓你也陪她。這個人,什麼心理啊。」


 


我問:「你也看出來了?」


 


於文說:「我是從於尚澤半夜摸去你房間開始發現不對勁的,經過婚禮這麼一出,連神經大條的凌天雨都發現不對勁了。」


 


「我就說怎麼你一開始說於尚澤離過婚的時候,蘇悅可就勸你原諒他。她這人也是,她自己怎麼想咱管不著,你情我願的事。但於尚澤這個事就是赤裸裸地欺騙了。這也不是一個性質啊。」


 


看著氣鼓鼓的於文,我還勸道:「不想她了,婚禮上就來了這麼一個下馬威,蘇悅可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11


 


於尚澤挨了一頓打之後,我以為他能長長記性,放棄對我的糾纏。


 


結果他就像是灰太狼一樣,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他就又卷土重來了。


 


看著我家樓下擺著圍成心形的蠟燭,以及站在蠟燭中間手捧鮮花的於尚澤,我的怒氣直衝天靈蓋。


 


都說花若盛開,蝴蝶自來。


 


那我是什麼裂了縫的臭雞蛋嗎,不然怎麼總有蒼蠅圍著我轉,趕都趕不走。


 


於尚澤說:「秦然,我知道你介意的不是我離過婚,也不是有一個孩子,而且我騙了你。但是沒關系,這次我重新開始追求你,我一定會用真心打動你的。」


 


於尚澤自以為深情地看著我。


 


我說:「於尚澤,你放過我好嗎。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自己沒有珍惜。天底下那麼多人,你怎麼就非要揪著我不放啊。」


 


於尚澤說,「秦然,你不能剝奪我追求你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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