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幾年夫妻,那眼神,我秒懂。
他要交公糧了。
以前他剛出去玩的時候,我又哭又鬧。
每天幾十上百個電話查崗,還偷偷跟蹤他。
他越來越煩我。
我跟他求愛,他也煩。
不想跟我做。
但是偶爾他會回來一次。
可能是怕我獨守空房久了,會忍不住寂寞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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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對我的身體十分了解,時間拿捏得十分恰當。
就比如今天。
可我昨晚剛剛飽餐一頓,一點不餓。
而且,不能讓他發現我身上的痕跡。
「大姨媽提前來了,不方便。」我急中生智。
陸祈川眼裡閃過一絲如釋重負。
「那就親一會兒吧。」
他又朝我走來。
他的唇剛落到我的臉上,他的電話響了。
「秦宴,什麼事,急不急?我正跟你嫂子培養感情呢。」
他笑得曖昧。
任人一聽,就知道他在幹什麼。
那頭說了幾句話就掛了。
陸祈川敷衍了我幾個吻。
不光他難受,我也難受。
不比較不知道,原來男人跟男人之間,差距挺大的。
曾經滄海難為水。
見過更好的,就不想要破爛了。
這婚,得抓緊離了。
我發現,僅僅一個晚上,我的心就野了。
「祈川,我想回趟老家,看看我爸媽。」我說。
當初我為了陸祈川,背井離鄉地遠嫁。
以前他忙事業,離不開我。
後來他玩得花,我為了監視他,不敢離開。
所以好幾年沒回老家了。
陸祈川絲毫沒有多想:「回去吧,這麼長時間沒回去了,可以多待一段日子。」
「嗯,好。我想給我媽買點保健品……」
陸祈川從錢夾裡掏出一張卡:「給丈母娘買點好的,別心疼錢。」
陸祈川哼著歌走了。
我回老家,他就不用惦記著回來交公糧。
可以盡情與外面的小野貓鬼混了。
我也很開心。
有了這個借口。
我既可以不用跟陸祈川過夫妻生活。
又能有足夠的時間收集他婚內出軌的證據。
我也很開心。
我有點理解不了自己,以前為什麼纏他那麼緊。
像個怨婦一樣。
我拿起手機,想給律師打電話咨詢財產分配的問題。
秦宴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身體吃得消嗎你,不怕撐S。】
我:「……」
6
我收拾行李去了酒店。
律師說,收集足夠的陸祈川出軌的證據,能在情理內多分一些財產。
如果我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陸祈川確實送給外人貴重禮物。
作為妻子,我有權追回。
我戴上口罩、墨鏡、棒球帽,開始跟蹤陸祈川。
他帶著豔麗妖娆的女孩進了公寓,我進不去。
他開著豪車進出高端會所,我還是進不去。
我不認識其他人,想了半天,隻能給秦宴打電話。
秦宴接電話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離婚了?」
「還沒。」我嘿嘿地笑。
「沒離你給我打電話?」
「沒離就不能給你打電話?」
秦宴氣結:「找我什麼事?那天晚上是個意外,你不離婚,我不會跟你發生第二次。」
「你想我離婚的話,就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
「過來接我。」
「等著。」
二十分鍾以後,秦宴帶著我進入了那家高檔會所。
「這裡邊亂得很,你來這裡幹什麼?」
「你不理我,可我想見你。」我睜眼說瞎話。
那一晚,足夠撫慰我前邊 25 年的寂寞了。
再來一次,我沒那麼大的膽。
秦宴的下巴微抬,嘴巴很硬:「我才不想見你。」
但眼角的笑,出賣了他。
秦宴開了個包廂,開了瓶酒。
又點了一杯西瓜汁。
服務員說,沒有西瓜汁。
秦宴把幾張紅票子甩在桌上:「沒有就出去買。」
服務員畢恭畢敬出去了。
「能親嗎?」我問。
「不能。」他拒絕。
「哦。」我安分地坐在那。
他卻突然生氣,一把把我撈到腿上:
「我不同意你就不親了?你今天怎麼這麼聽話?」
我大晚上把他叫出來,按理是要給些好處的。
要不以後叫不出來了。
想到這,我輕輕吻了下他的嘴角。
剛要撤開,秦宴把我摁回去。
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他身體燙起來。
我推著他:「我不在這種地方。」
「那去我家?」
「我想上廁所。」
「這麼刺激?」
「我說,我想尿尿。」
秦宴氣笑了:「包廂裡有。」
「我怕尷尬。」
說完,我不顧他的身體反應,出了門。
我挨個房間瞄,想要找到陸祈川偷腥的地方。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於看到了秦宴跟小女生抱在一起啃的畫面。
才剛拍了幾張照片,手機屏幕上突然出現了一隻手。
秦宴臉色黑沉看著我。
「說想見我,原來是來找他。南初,利用我很爽吧?」
「不是,我……」
「他就那麼好嗎?你知道他在外面玩了多少女人嗎?你是什麼品種的戀愛腦,還放不下這種人渣?」
「你能不能小點聲?」我拜託他。
「不能。」秦宴眼裡怒氣更盛,聲音更大了。
「你是他老婆,你來找他,用得著這麼偷偷摸摸的嗎?南初,你怎麼這麼沒尊嚴?」
我的眼睛立馬就潮湿了。
但凡他一個月以前罵我這些話,我都不覺得委屈。
可我現在醒悟了,他又跑來罵我。
我不接受。
秦宴直接踹開包廂門,對裡面的狗男女喊:「陸祈川,你老婆來了。」
陸祈川將那個女孩推開,慌亂地穿好衣服。
但他畢竟見過大世面的,等到從裡面出來的時候,眼裡已經恢復了淡定。
一臉嫌惡地看向我:
「南初,你說你回娘家。原來是來監視我?
「我跟你在一起,真的很窒息。
「你在床上像條S魚,下了床卻管得多,隨時想要掌握我的行蹤。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這麼逼我,我越不想回家。」
我呵呵笑了:「真是會倒打一耙,先發制人啊!
「陸祈川,別拿你商場上的手段對付我。
「現在覺得我管得寬了?
「當年讓我辭職照顧你,天天給你煮養胃粥、解酒湯的時候,怎麼不嫌我管得多啊?
「喝得睡在馬路牙子上,我把你拖回家的時候,怎麼不說我監視你啊?
「有能耐了,就處處看我不順眼了。
「離婚,陸祈川,咱們離婚!」
7
當著秦宴,我提離婚。
陸祈川覺得沒面子,當場答應下來:「離就離!看你離了我怎麼活。」
他以為我在鬧脾氣。
畢竟這不是我第一次吵吵離婚了。
直到我將律師帶到他辦公室。
將我們的財產列了個清單,將他出軌的證據擺在他面前時,他才終於慌了。
「南初,我沒想跟你離婚。我們都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婚內財產對半分。隻要你立馬籤字,你送給外面女人的禮物,我不予追究。」
主要是太浪費精力。
我媽說她在小城給我物色了一棟小別墅。
就等我分完財產去交首付。
我媽還說,我們老家那邊建了座大學城,好多年輕帥氣的男大。
我有點著急回去看看。
「我不會同意離婚的。」陸祈川說。
我嘴角的笑垮下來。
「那我隻能訴訟離婚了。費時費力,主要對你影響不好。」
「我說了,我不離婚。哪個成功的男人不在外面玩?我們前幾年不是這麼過來的嗎?我給你錢,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你的富太太,這種日子,多少人想要還求不來呢。」
「可我離婚拿到財產,也可以過上這種日子。」
「南初,我不相信你不愛我了,更不相信你舍得離開我。趁早S了這條心吧。」
看來,協商離婚無望了。
我當天下午去法院提了訴訟。
結果,以前不想回家看到我的陸祈川,現在天天下班早早回家。
還給我買花,花心思送我禮物。
我每次都在心裡盤算,他又花了多少我們的共同財產,去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他還想跟我過夫妻生活。
可他一碰我,我就煩。
最後,我在枕頭下壓了把菜刀。
他一過來,我就舉起來。
他站在門口訴衷腸:
「南初,你要相信我,我隻愛你,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老婆。
「我在外面是逢場作戲,都是為了工作。
「我從沒想過跟你離婚,也堅決不同意跟你離婚。
「南初,我以後下班就回來陪你,再也不出去找女人。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我拒絕:「不好。你再試圖半夜溜進來,我拿刀砍你。」
陸祈川嚇得把頭縮回去。
白天,我正躺在沙發上撸貓。
秦宴給我發消息:【離了嗎?】
【還沒,快了。】
【嗯,離了告訴我,我搬過去。】
「……」
不過說實話,那晚真的很盡興。
我時常回味。
秦宴真是個優質男。
我準備回老家之前,再跟他約一次。
以後有他這個標準,不知道一般的男大能不能滿足我。
想到這,我忍不住咧嘴笑。
「南初,你笑什麼呢,這麼開心?」陸祈川忽然開口問。
我明明請了阿姨做飯的。
他非說影響我們夫妻培養感情,將人趕走,自己戴上圍裙做飯。
此刻,他身上系著圍裙,手裡拿著飯勺,一臉深情地望向我。
我眼疾手快地刪了聊天記錄。
還沒離婚,不能落下把柄。
我沒搭理他,進浴室衝澡。
出來時看到陸祈川正拿著我的手機看。
我心一緊。
刪幹淨了吧?
我跟秦宴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沒有拍床照。
但是陸祈川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讓我心裡發毛。
陸祈川艱難地開口:「南初,你手機裡怎麼有這麼多……」
我屏住呼吸,還是被他發現了?
我要怎麼狡辯?
接下來陸祈川詭異地笑了:「怎麼有這麼多黃圖啊?」
艹,嚇S我了。
我沒好氣地拿過手機:「你不是說我在床上像條S魚嗎?學習一下國外先進技術。」
陸祈川的眼睛都亮了:「南初,你還是在意我的感受的對嗎?你以前如果就有這種覺悟,我也不會出去犯錯。
「哪個男人不喜歡偷腥啊?嘗完外面的野味,就能安安分分回家了。
「南初,吃完飯,讓我檢驗下你的學習效果。」
他一臉壞笑。
年輕時的我會沉溺其中。
如今,隻覺得惡心。
我擺擺手:「別,我是為了離婚後用的。跟你無關。」
陸祈川的臉立馬黑了。
8
這天,我在臥室裡碼字。
最近這部小說反響很好,編輯說很有可能改編成電視劇。
到時候,就不是十萬、百萬的小錢了。
我寫到男女主初次確定感情那晚,兩人的曖昧拉扯。
以前我寫這種情節,會聯想到我跟陸祈川的戀愛。
可是如今,我想到他就想吐。
於是我就想到了秦宴。
可是那晚,我們赤身肉搏,一點都沒有少年人的青澀。
也不知道秦宴的初戀什麼樣子。
他那麼帥、家裡又有錢,第一次接吻的時候,會不會緊張?
他這身技術,都是那時候練出來的嗎?
我正在意淫。
陸祈川來敲門。
我皺眉,不搭理他。
陸祈川說:「南初,你打開門,秦宴來了。」
秦宴?
是剛才在我腦海裡沒穿衣服那個秦宴嗎?
陸祈川的朋友裡,好像隻有一個叫秦宴的吧。
我關上電腦,打開門。
果然是我想的那個秦宴。
陸祈川嗔怪地說我:「怎麼穿這樣就出來迎接客人了?」
我垂眸。
我今天穿了粉色的 Hello Kitty,真空。
「我愛穿什麼樣就什麼樣,要你管?」我沒好氣地說。
「好好好,你不用故意氣我,我肯定不上你的當。」陸祈川滿臉堆笑。
「我今天讓秦宴來開導開導你,秦宴見證了我們這些年的感情,知道我們有今天多麼不容易,你聽聽他的意見,別總想著跟我離婚。」
讓秦宴來勸我不離婚?
陸祈川看人的眼光是真不行啊!
現在除了我,秦宴是最想我離婚,然後登堂入室的人了。
不過,也可以理解。
據說陸祈川跟秦宴,在高中時,原本關系一般。
後來有混混欺負秦宴,陸祈川路見不平衝上去。
這讓自小性格淡漠的秦宴很感動。
從此什麼好事都帶著陸祈川。
包括畢業後帶陸祈川創業發財。
那晚我跟陸祈川鬧,正好被秦宴看到。
陸祈川不想讓事件擴大。
最合適的和事佬,就是秦宴了。
我瞥了秦宴一眼:「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勸。」
陸祈川也想進來,被我擋在外面。
「好好好,我不進去,我給你們做午飯。你們聊好出來吃。」
9
門一關上,秦宴就把我抱住了。
聲音幽怨:「怎麼還沒離?」
「在等法院判。」
「太慢了,我等不及了。」
他將我揉在懷裡半天,啞著聲問:「沒穿?」
「我在家裡穿那幹嘛?」
「萬一被他看到呢?」
「他看了又不是一兩年了。」
「那也不行,他馬上就是前夫哥了,你們要避嫌。」
「那我現在穿。」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你就知道氣我。」
我得逞地笑:「他讓你來,你就來啊?」
「你把我拉黑了,我聯系不上你。」
「我正處在離婚關鍵期,不想生事端。」
「我懂,所以,我這不上門服務了嗎?」
他又抱著我親半天,熟門熟路地把我壓在床上:「來不來?」
「別,這房間隔音不太好。」
「我輕點。」
「那行。」
反正我也馬上離開了。
以後機會不多了。
他的汗滴到我鎖骨上,滾燙灼人。
他又低下頭吮進嘴裡。
而後送到我嘴裡。
他真的很會,撩得我尾椎骨都麻了。
我問出了我的疑問:
「秦宴,你第一次談戀愛的時候,怎麼接吻的?」
他動作沒停,認真思考了一瞬。
「我開車的時候,那個女孩挑逗我,非把手放在我腿上。我就把她抱到腿上,壓著親,差不多就是這樣。」
「什麼嘛!小女孩哪能那麼色?這分明是我們第一次接吻。」
秦宴深深望著我的眼睛,喉嚨裡出聲:「嗯。」
我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