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失敗後,穿越女逃之夭夭。
我莫名失去了七年的記憶。
聽說這七年我賤的發顛,像條狗一樣追在沈逾白身後。
為他拱手相讓各種資源,不惜身敗名裂,眾叛親離。
他卻冷笑著讓我不要妄想。
再後來,沈逾白滿世界找我時,我正堵在黑化未婚夫門前發瘋:
「姐當年就喜歡你,拋棄你的真不是姐,求你了,跟姐復合吧!」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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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沈逾白粉絲的惡意別車,導致我撞上了綠化隔離帶。
隻差一點,碎裂的擋風玻璃就會割破我的頸動脈。
這些是在我醒來後助理告訴我的,她還說,我的記憶停留在了七年前。
我隱約覺得自己並不是失憶,但每當細想便會頭疼欲裂。
捂著腦袋緩了一會,我才想起問道:
「我爸媽呢?我哥呢?我未婚夫呢?」
平時連我感冒發熱這樣的小事,家裡都會興師動眾,手忙腳亂像打仗一般。
如今我出了這麼大的車禍,居然無人問津地被丟在醫院。
助理目光躲閃:
「您家人大概是還不知道車禍的事,而且,您和顧祁早就解除了訂婚,因為……因為沈逾白……」
2
沈逾白這個名字對我來說很陌生。
助理說,在我失去記憶的這七年裡,對他情深執念到瘋魔,
他當年還隻是個不溫不火的小明星,而我憑借出眾的相貌,天賦和家世已經穩居一線.
在某次節目中對沈逾白一見傾心,此後各種砸錢送資源,將他捧上娛樂圈頂流之位。
沈逾白毫不客氣享用著我帶來的好處。
最初還假意感激,在一步步試探出我對他的喜歡毫無底線後,終於暴露出嘴臉,將我當狗一般使喚利用。
更是暗示幾個大粉是我用資本捆脅他,S纏爛打於他。
網上對我的咒罵越惡毒,他的熱度便越高。
因為我不拍戲,不努力,上趕著當舔狗,原本的粉絲紛紛脫粉。
而沈逾白卻憑借我給他的資源和熱度,飛速擠進頂流的位子。
惡意別我車的那個黑粉,正是沈逾白的女友粉。
我在急救室搶救時,沈逾白電話打給我的助理和經紀人。
不顧我性命垂危,隻拋下一句:
「別報警,那個小粉絲隻是一時衝動,我不想毀掉她。」
3
助理看我已經黑如鍋底的臉色,以為我是不滿她說沈逾白的壞話,臉色一白,縮在角落像鹌鹑一般不敢再出聲。
畢竟我對沈逾白一往情深到六親不認的地步。
因為哥哥諷刺沈逾白是吃軟飯的,我和他大吵一架,賭氣一年沒有回家。
蘇家說一不二的大少爺,為了妹妹,被迫給一個娛樂圈明星低頭認錯,還要被沈逾白黑著臉甩身走人。
而我忙著去追沈逾白,沒有回頭看一眼落寞的哥哥。
我對這件事並不知情,卻不影響我差點捏碎手裡的水杯。
天S的,我蘇念安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老子要把雨傘塞進他的屁股再打開。
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好,所以父母哥哥對我幾乎是溺愛嬌縱。
後來又遇到了顧祁,也是幾乎將我捧在手心裡。
所以我的性格是有一些驕矜的,甚至聽不得別人對我惡語相向。
什麼時候,我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棄父母責任不顧,毫無廉恥地去祈求他的一點愛。
我深知自己做不出這般事情,哪怕是失憶,我也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思來想去,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我中邪了!
沈逾白在被我掛掉第三個電話後,終於怒氣衝衝找到了我的病房。
進門剛要開口,便被燃盡的符紙灰燼撲了一嘴。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病床前身穿道袍,白須飄飄的道士。
道士此刻正緊閉雙目,嘴中念念有詞,雙手更是快出殘影,在空氣中亂抓亂畫。
這是我特意花高價請來的驅邪大師。
眼看陣法正要完成,我豈能容忍這髒東西在這裡影響大師,當即抄起手邊的杯子砸過去。
一聲慘叫中似乎夾雜著女生的尖叫。
我這才發現沈逾白身後還跟著個女孩,她怯生生地躲在沈逾白身後,眼角泛紅,我見猶憐。
沈逾白捂住鼻子跌倒在門外,大師也在此時完成了最後的收尾。
對我囑咐幾句,便恍若無人地跨過躺在門口的沈逾白,翩然而去。
「蘇念安,你又在發什麼瘋?」
良久他終於爬起來,鼻血糊了滿臉,隻能隱約從鳳眼薄唇看出他的相貌上乘。
若是助理口中的那個「我」,此刻必定忍著手術刀口的疼痛,萬般心疼地上前替他清理傷口。
但我隻是很無辜地眨眨眼:「近來諸事不順,驅驅邪而已,你找來什麼事?」
沈逾白皺著眉,終於想起正事,但仍是不耐煩的語氣:
「湉湉說她願意給你道歉,你既然沒事了,就不要再咄咄逼人計較了。」
他身後的女生委屈巴巴地向前一步,開口前眼淚先掉了下來: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別車的,求你別告我,我年紀小,不懂這些的。」
我這才明白眼前這位女生的身份,溫湉,就是那個我車禍的罪魁禍首。
同時也是沈逾白微博超話大粉。
在正主的縱容或是引導下,多次我對進行不堪入目的誹謗汙蔑與謾罵。
嘴上說著道歉的話,可我分明看出她眼底明晃晃的得意。
我笑笑,「沒關系,小妹妹,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
溫湉松了口氣,看來果然如逾白哥哥說的那樣。
蘇念安這個女人對他言聽計從,哪怕真把她給撞殘了,估計也沒什麼大不了。
隻要沈逾安肯給她一個笑臉,她就會感恩戴德地接受。
沈逾白也以為我這是像以往那樣妥協,揚起一抹有恃無恐的笑容:
「記得跟媒體說,是你自己沒有遵守交通規則,我不希望這件事牽扯到我。」
「沒問題。」我終於摸到手機,當著這對顛公顛婆的面按下報警電話:
「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報警了,我的私人行程是怎樣暴露出去的,可得好好調查。」
溫湉臉色一變,立刻求助的看向沈逾白,後者面色不虞:
「她已經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對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咄咄相逼,蘇念安,你不要太惡毒。」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又古怪地笑道:
「又想要用這個威脅我和你在一起?別做夢了,這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
以往「我」聽到這話必定已經慌了神,沒有什麼比沈逾白的厭惡更讓「我」恐懼。
但這話配上他那一臉血呲呼啦的狼狽著實令人惡心。
我險些沒把傷口笑裂開:「呦呦呦,這~隻~會~讓~我~更~加~厭~惡~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逾白鼻子差點沒氣歪,他臉色鐵青地瞪著我:
「蘇念安,你最好不要後悔。」
他摔門離去,溫湉不甘和怨恨地瞪我一眼,追了上去。
4
看完了熱鬧,醫生才過來告訴我可以選擇回家靜養。
我想也不想便撥通哥哥的電話,鈴聲響了很久才被接通。
我習以為常地換上了撒嬌的口氣:
「哥,我在醫院你怎麼都不來看我,快來接你親愛的妹妹回家,我想喝媽做的鯽魚豆腐湯了。」
對面沉默了很久,我疑惑地查看了號碼,沒有輸錯啊,又小聲喊了一句:「哥?」
終於對面響起男人沙啞的聲音:「地址發給我。」
我有些奇怪哥哥反常的態度,直到打開我和他的微信聊天記錄,怔住了。
我和哥哥上一次的聊天記錄結束在三年前,再往上,是數千條惡語相向的爭吵。
曾經溫馨的對話,被指責,道歉,傷人的話淹沒。
曾經多麼無話不說,最後便有多麼的悲憤絕決。
我將地址發過去,內心湧上一股憤怒,有人偷盜了我的人生。
她讓我的自尊,夢想,情感變得一文不值。
她佔用我的身體,卻用最惡毒的話,最無恥的行為傷害所有我愛著的人。
蘇雲廷匆匆趕來時,我正站在病房的窗邊,看著遠處的飛鳥發呆。
哥哥盯著我明顯纖細的背影看了幾秒,竟然有些不願意打破刺此刻的寧靜。
他知道,一旦開口,又會是我聲嘶力竭的爭吵和各種傷人的話。
這些年他聽的夠多,但再聽還是會痛徹心扉。
我轉頭時才發現站在身後的哥哥,他比記憶中更成熟穩重。
西裝革履,身形挺拔,眉目間卻籠罩著淡淡的沉鬱。
和那個同我每天拌嘴,卻又會為我解決所有麻煩的身影重疊又分裂。
「哥。」我的眼眶反到先紅了。
蘇雲廷盯著我明顯消瘦下去的臉頰,忍了又忍,還是有些壓不住火氣地說:
「他是不讓你吃飯嗎,怎麼把自己餓瘦成這個樣子。」
我摸了摸臉,醒來後我都沒照過鏡子,不過也能感受到身材變得纖細很多。
嘆了口氣,我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同他講了。
雖然我近些年在熱搜頻頻出現,但全部都是令人恥笑負面新聞。
蘇雲廷最初還幫我壓下熱搜,再後來身心俱疲下,也不再關注我的任何消息。
他面無表情聽我講訴完,手臂爆起青筋,冷笑一聲:「好,真是好樣的」
雖然知道他冷笑的對象是沈逾白,但還是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我再三保證沒事了,哥哥還是仔細詢問了主治醫生,才把我帶回家,
回到熟悉的家,我老遠聞到鯽魚豆腐的鮮香,蘇雲廷瞥我一眼:
「不是你喊著要喝魚湯,我就提前跟媽說了。」
媽媽也看到了我,眼底無奈中更多的是心疼。
她溫柔的聲音一如既往:「去餐廳坐著,魚湯一會就好。」
「謝謝媽。」我看見媽媽偷偷抹了下眼角,喉嚨發燙。
爸爸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小老頭似乎在生氣,故意一眼都不看我,但餘光卻忍不住地瞥過來。
「哎呦。」我抱著手臂喊痛:「手臂突然好疼。」
爸爸瞬間放下了報紙,頓了頓,還是板著臉朝哥哥道:
「聽不見她喊疼嗎,讓咱家的醫生過來看看。」
蘇雲廷:「?」
他在車上問過好多次,不都說沒有問題嗎?
我輕咳一聲:「好像又不疼了。」
濃香白色的魚湯端上桌,是我曾經最愛吃的。
我愛吃魚,但不喜歡挑刺,眼巴巴地盯著哥哥看。
他嫌棄道:「就你喜歡吃這麼麻煩的東西。」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卻仔細地筷子挑出魚肉中細細的刺,再把雪白的魚肉放入我的碗碟。
我下意識道:「沒事,顧祁會替我挑的。」
此話一出,室內突然安靜了下來。
父母欲言又止,我才想起,我已經和他分手了。
5
從旁人口氣,我七七八八拼湊出這些年的事情。
當年我執意要和顧祁分手,而向來從容不迫的言小少爺也第一次紅了眼眶。
他固執地在我門外守了一夜又一夜。
鬧到兩家長輩看不下去,親自出面取消了自小定下的婚約。
後來又發生過很多事,助理說,因為顧祁看到沈逾白黑粉謾罵我的評論,兩人還曾經打過一架。
兩人打的激烈,直到我拿刀捅傷顧祁,躲在沈逾白身後讓他滾。
顧祁在醫院躺了三個月,我一次都沒有去看望。
顧父顧母擔心兒子再受到我的傷害,強硬送他出了國。
直到一年前回來,我倆再未見過一面。
6
窗外暴雨將至,天氣黑壓壓的。
我去車庫取了車,沿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顧祁門口。
大雨忽傾,豆大雨滴砸在擋風玻璃上。
我低頭撥打了顧祁的號碼,播出的一瞬間便聽到了已被拉黑的提示音。
「……」
看來是真生氣了啊。
幾步路的距離,大雨將我頭發和裙擺打湿,看起來有些狼狽。
我站在門口,有些緊張地按下門鈴。
顧祁來開門時大概剛洗完澡。
他穿著松垮寬松的家居服,頭發湿漉漉地搭在眉眼間,漆黑眼珠盯著我看。
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澀,和我想象中成熟的樣子像又不像。
想像中的應該更溫暖,如今看著,隻覺得周身溫度能結出冰來。
我輕咳一聲:「好久不見啊顧祁。」
然後不等他開口,一個彎腰從他臂下鑽進屋內,是我一貫愛用的耍賴技巧。
他盯了我很久,好看的薄唇輕抿,眼中似有怒火,又如巖漿熄滅後的S灰般沉寂:
「出去。」
「不出不出。」
衣擺還湿著,冷的我有些微微發抖,我抽了抽鼻子,可憐兮兮地道:
「顧祁,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穿越了,我昨天還在吃你給我買的板慄,今天一睜眼,一群神經病告訴我過了七年,你也不要我了。」
他突然冷笑著逼近一步:「那個神經病有沒有告訴你,你說反了。」
他語氣冷淡的像冰渣,我心髒都在叫囂著疼痛。
「沒有,我為什麼要信神經病的話。」
我輕扯他的袖口:「好冷啊,能借你家洗個澡嗎?」
是我七年前最喜歡對他做的動作,和一貫撒嬌的語氣。
可顧祁卻不像我熟悉的那般,不管我做了什麼錯事,都會無底線對我心軟。
他拉開我的手,眼眸晦暗不明,看過來的視線更是帶著一種令人膽顫的氣息。
我有些膽怯地向後縮了縮,害怕他真的恨極了我,忍不住當場掐S我。
「蘇念安,你來找我,是想幹什麼?」
我眨了眨眼,突然生出不管不顧的衝動,一咬牙:
「那我直說了,姐想跟你復合。」
顧祁心底似乎被狠狠刺了一下,抿起淡色的唇,眸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咬牙切齒:「不復。」
我嘆口氣,就知道顧祁那麼驕傲的人,在被我以那麼一種近乎折辱的方式甩了後,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再復合。
「求你了,姐當年就喜歡你,拋棄你的真不是姐,有人利用姐的身體誹謗我啊,她誹謗我啊。」
我扒拉他的手臂,開始發瘋。
顧祁終於忍無可忍,拎著我的後衣領,將我丟進了浴室:「閉嘴!」
接著便是重重的關門聲。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我眯起眼睛笑得像隻偷腥成功的小貓。
浴室有烘幹機,我將潮湿的衣服扔進去,裹著寬大的浴巾就走了出去。
敲響某人的臥室門:「顧祁你開門啊,別躲在裡面不出聲。」
門被唰地打開。
顧祁原本板著的臉,在看到我大片雪白裸露的皮膚後,整個人僵住了。
我看他瞬間紅起的耳尖,嘖,男人,好哄。
直到顧祁帶著一身湿氣將我壓在床上,涼涼的唇觸碰到我的耳垂,溫熱的氣息鋪在我的脖頸間。
有些痒,我控制不住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