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爬出床底下,尷尬得幾乎想挖個地縫鑽進去。


沈瑜臉色羞紅,紅的都快滴下血來。


我以為她會罵我,甚至打我。


但她沒有。


她隻是輕輕叫我快走。


我連滾帶爬地跑出她家……


07


夜上海的弄堂,安靜又帶著喧哗。


躺在床上,隔壁傳來沈瑜床鋪的吱呀聲,那般的溫柔如水。


老弄堂隔音效果確實不行。


我剛入睡,又被亂哄哄的聲音吵醒。


是王哥回來了,他還喝醉了。


他發現了什麼,指責沈瑜背著他偷男人。


我還聽到了皮帶抽打空氣的聲音。


「臭婊子,你偷男人?不是說水管壞了嗎,就你能修好?」


「你叫了哪個狗東西過來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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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哥在破口大罵,皮帶抽得呼呼生風。


「我沒有,再說我們已經離婚了,我有自己的自由。」沈瑜無助地爭辯著。


這話把王哥更加惹火了,大罵著就算是離了婚沈瑜也是他的女人,不順從他,他就打。


甚至,他還要打女兒,把小布丁帶走,讓沈瑜一輩子也看不到。


沈瑜嚇到了,她在意的隻有女兒,她終於不敢反抗,任由皮帶狠狠地抽在她身上。


她隻是極力地壓抑著,生怕因為疼痛而產生的嗚咽被別人聽去,壞了她平日裡優雅又溫柔的形象。


小布丁也醒了,她哭著喊爸爸不要打媽媽。


一骨碌爬了起來,我很想衝過去幫沈瑜。


聽到她被打的聲音,我幾乎都快氣炸了,就像是有人動了我最珍貴的東西。


我捏緊了拳頭衝到門口,卻突然泄了一口氣。


我不能去。


沈瑜不肯說是我修的水管,顯然是怕王哥牽怒於我。


我這要是過去,事情就更說不清,王哥一怒之下殺了沈瑜都有可能。


我自己無所謂,但是沈瑜不能有事。


那邊,王哥越來越暴怒,一邊打一邊罵。


他說不準沈瑜和任何一個男人說話,她永遠都是他的奴隸,僕人,和性……


見到沈瑜強忍著就是不喊疼,王哥變態的心理無法抑制。


他拿出一根鋼針,奸笑著說既然為了奸夫不怕被打,連眼淚都不流一顆,那肯定是喜歡被男人扎。


今天他就要用這針給沈瑜扎個夠。


沈瑜終於慘叫了,她的聲音依然壓抑,悽厲得如同受傷的貓。


我可以想像,她被一針一針狠狠地扎著。


牙都咬得咯咯直響,我想衝過去保護她。


我很憤怒,比趙小婉要告我強奸還要憤怒。


我很內疚,我隻是幫沈瑜修了下水管,就讓她被王哥如此毒打虐待。


幾分鍾後,我聽到重重的撞擊聲,像是沈瑜被王哥重重地推到窗臺上。


「你停手,不要碰我……」沈瑜絕望無助地叫著,抽打與針扎都沒有讓她如此。


我還聽到衣服被撕裂的聲音。


王哥這個畜牲。


王哥呼吸急促地罵著,罵沈瑜是個賤女人,不就是想男人了……


我死命地堵著耳朵,但那砰砰的撞擊聲,還是一聲聲入耳。


沈瑜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我……我忍不……


08


我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


但我知道,我會讓王哥付出代價的。


王哥第二天偷偷摸摸地在家裡各個角落都裝上了攝像頭。


這個王八蛋有被綠妄想症。


我在隔壁陽臺都看見了,但我沒有吭聲。


我心裡隻是想著沈瑜,也不知道她被傷的重不重。


我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有站出去阻止王哥的惡行。


我真的很恨自己。


下班回來時,我在樓梯那與沈瑜再次相遇。


一身民國風格的旗袍,盡顯她獨特又別致的曼妙身姿。


旗袍有種攝人心魄的魅力,但卻對穿著者極為挑剔。


必須有東方女性柔媚溫婉,高貴典雅的氣質,才能相得益彰。


沈瑜就是這樣絕美的女人。


王哥昨晚那般暴怒,都舍不得傷到她的臉一絲一毫。


二十八歲的她,依然有一絲絲的青澀少女感,但絕大多數,都是一種叫做初熟的感覺。


一頭漂亮的酒紅色大波浪,在她圓潤的肩頭跳著舞,凹凸有致的衣線緊貼著她的身姿。


這一切美不勝收。


但,也隻有我知道。


這溫嫻雅致的旗袍下,是傷痕累累。


沈瑜看到了我,笑著和我打招呼。


她不想她的傷痕和疼痛,在我面前顯露。


我也客氣地回應,走過她的身邊。


也許是衣服摩擦著傷口,她忍不住口中輕呼,秀氣的眉都蹙在了一處。


腳下也有些不穩。


我連忙扶住她,抓住她的玉腕。


而她更是痛叫,旗袍下的血紅浮現。


「嫂子,你……王哥這樣打你,為什麼你還不離開他?」我心疼極了,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份


心疼從何而來。


我好想把這可憐的女人抱進懷裡。


「我已經離開他了,我和他離婚了。」她低著頭說著:「我沒事……」


我明白沈瑜的委屈求全,說找藥來給她擦擦傷痕。


幾乎是下意識地,我想擁她入懷。


沈瑜卻觸電般縮回去。


她滿臉羞紅,飛快地瞥了我一眼。


「你騙小布丁的事,我可都知道。」


扔下一句話,她離開了。


我懵了。


難道前幾天晚上我和她的事,她都知道?


我依依不舍地看著沈瑜上樓,手中的電話響了,是趙小婉打來的。


她要我馬上去見她。


半小時後我不到場,她就告我強奸。


09


「五十萬,湊到沒?」


趙小婉坐在我面前,輕蔑地雙手抱胸,很是鄙夷地看著我。


「小婉,我哪有五十萬那麼多錢……」我還想哄哄她。


畢竟男女朋友一場,沒必要把我往死裡逼吧?


可她卻猛拍桌子,大叫道:「王哥,我就說了這家伙不到黃河不死心。」


王哥帶著幾個混混走了進來,摟住了趙小婉的腰。


我看到這一幕,真是如遭雷擊!


媽的,這該死的王哥,原來他一切都是早有計劃。


我說他怎麼會這麼好心,就把極為緊俏的房子低價租給她。


萬宜坊單價 12 萬的房子可有的是人租。


他是看上了趙小婉,要近水樓臺先得月。


趙小婉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現在合起伙來坑我。


「小赤佬儂想死是伐?小婉現在可是我的女朋友,儂睡了我女朋友這麼久,五十萬青春損失費不合理?」


王哥兇神惡煞,很滿意我驚詫的表情。


我眼睛裡幾乎噴出火來,大罵道我和趙小婉之前都是談戀愛,根本談不上強奸。


可我的反抗,在王哥這老油條面前那般的無力。


趙小婉拿出手機,裡面是我和她纏綿的畫面。


畫面中,她尖叫著說不要,而我在興頭上抓著她的手,在她不停的反抗中……


其實這都是她說想玩角色扮演,要我陪她玩的。


甚至這是她當著我的面,用手機拍下來的。


我以為是情侶間的遊戲,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我強奸趙小婉的罪證。


我懷著滿心的恨意,幾乎咬碎了牙。


怎麼說也是戀人一場,她怎麼就狠得下心如此對我。


與沈瑜一比,這趙小婉簡直狼心狗肺。


好漢不吃眼前虧。


在想到反擊計劃前我隻能裝慫裝孬,降低王哥和趙小婉的警惕性。


我裝著極度害怕的樣子,直接交出了所有積蓄。


二十萬,原本是想和趙小婉結婚買房,做為首付一部分。


現在,她卻喜笑顏開地和王哥摟在一起,拿著錢揚長而去。


他們罵我是廢物,喝令我一周內交出剩下那三十萬。


他們離開後我才抬起了頭,目光是那樣的冷。


10


我並不在意剩下那三十萬怎麼湊,我隻有滿腔的恨意在胸。


深夜,我回了家。


可我剛走到房門前,便聽到一個幽幽的聲音:「你女朋友在家嗎?」


茫然地回頭,是沈瑜。


我苦笑著說她和我都分手了,怎麼可能會在。


話還沒完,沈瑜便翩然進了我的房間。


從我身邊經過,我聞到她發絲上濃鬱的香味。


和老上海弄堂裡那一株蘭花一般,沁人心脾。


「你家有跌打藥酒吧?」她進了門,低著頭說著。


我仿佛明白了什麼,直接點頭。


她示意我把門關上。


我很聽話地關上門,回過身,卻是看到讓我血脈噴張,無法自控的一幕。


沈瑜背對著我,正在解開腰肢邊上的扣子。


旗袍半遮半掩。


很快,無數條血紅的鞭痕在這玉脂的皮膚上浮現,帶著異樣的暴力美感,和無助柔弱。


她回首,美眸流轉:「傷藥我擦不到後背,你幫幫我,行嗎?」


這話兒,哀怨非常。


我無法拒絕。


憐惜無比地為她上藥,我忍不住問道:「嫂子,既然你都和王哥離婚了,就徹底離開他吧,帶著小布丁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我能去哪?」沈瑜趴在沙發上,低低地說著,整個人都沒有生氣。


我心情一激動,手指稍稍用了些力,便讓沈瑜疼得整個人都是輕輕一顫。


「啊……疼……」


這一聲疼痛難忍的輕呼,簡直就是點燃了我心中的火。


她的眼淚掉了下來,終於忍不住告訴我一切。


十七八歲的時候,她被不良少年王哥死纏爛打,慢慢愛上了他。


不顧所有人的反對,與他在一起。


她以為她一片柔情,能和天若有情裡的吳倩蓮一樣,能換回浪子的真心。


但沒想到,電影隻是電影。


王哥坑蒙拐騙,搶劫盜竊,吃喝嫖賭是無惡不作。


甚至,他還偷偷賣粉。


前兩年沈瑜的父母車禍身亡,若大的公司,房產全交到了沈瑜的手中。


王哥便把沈瑜當成了搖錢樹,不停地問她要錢去賭去嫖,去做各種傷天害理的地下黑產。


沈瑜第三次抓奸在床後,終於絕望了,於是提出了離婚。


王哥是道上混的,很要臉面,幹幹脆脆地離了婚。


但他卻以女兒小布丁為威脅,天天賴在沈瑜家中。


一喝醉,就家暴,一沒錢,就打人。


沈瑜這兩年幾乎生活在地獄之中,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忽然,情緒失控的她突然翻身,摟住了我的脖子。


尖尖的下巴擱在我肩頭,一顆接一顆的眼淚掉了下來。


昨天她受盡凌辱都沒有哭。


但現在,她卻摟著我,哭得梨花帶雨……


我忍不住也用力地抱緊了她。


我聞到她的香,摟住了她的細腰,柔軟與曼妙。


這一下,簡直就是點燃了我心中的火。


「嫂子,是我讓你被打成這樣,是我害了你。」


「我……我要解救你,我要帶你脫離苦海。」


我和她,都有共同的敵人。


他搶走了我的女友,搶走了我五十萬,把我當成泥一般在地上踩。


沈瑜被他家暴,生不如死,每天都活在地獄。


抱著痛哭的她,我鬼使神差地吻上了她的臉,想要吻去她那些晶瑩的淚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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