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學妹同時落水,男友卻越過我先救親親學妹。
被救上岸後我提分手。
他卻隻當我是賭氣:「別那麼小氣,而且你不是會遊泳麼,學妹又不會。」
他吃定我對他的感情,認為我怎樣都不會離開他。
後來,我開著邁巴赫接系草回家。
他急了,跪在我腳下求我別離開。
1
我拼命地撲騰,看見男友林砚正朝我的方向遊過來。
我朝他伸出手。
下一秒,他卻徑直越過我,救了我身後的學妹,看都沒看我一眼。
腿抽筋得更厲害,我越掙扎越使不上力,身體好重,水漸漸沒過頭頂,肺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
我仿佛看見我太奶了,靠。
突然,有隻手一把將我撈起來,力氣很大,但又很溫柔:「你沒事吧,方心遙。」
他聲音很低,卻有隱藏不住的擔憂。
我猛咳出好幾口水,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頭發湿漉漉地黏在臉上,水滴裡混合著嗆出的眼淚。
救我的人是紀初禮,工程系系草,也是我們社聯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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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會長,我沒事了。」
此刻林砚才堪堪走過來:「沒事吧,方心遙,你不是會遊泳的麼,怎麼還搞得這麼狼狽。」
「抽筋了。」
他拍拍紀初禮的肩膀:「謝了啊,兄弟,救了我女朋友。」
紀初禮抬手抹去他拍過的地方,眼裡嫌惡閃過,道:「你還知道她是你女朋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身後那位才是呢。」
「陰陽怪氣,這還是我們會長麼。」某學妹驚呼。
「看那樣差點鬧出人命,會長肯定生氣啊。」
「哦哦。」
圍觀群眾討論起來。
身後的林晗披著季臨的外套,邁著小步過來。
輕語柔聲:「謝謝季學長,都是我不好,我上次溺水,有了陰影,所以季學長才先救了我。」
她又看向我:「學姐,你千萬不要誤會季學長,他第一時間就過去了。」
呵,第一時間不是去你那兒麼。
室友一個月前就跟我說她感覺林砚和學妹有問題,讓我留個心眼,我說不會的,阿砚不是那種人。
我打了個寒顫。
她好像反應過來什麼,急忙脫下衣服。
「不用了,給你吧。」
我說的不止衣服。
我站起身,直直地看著男友。
「林砚,我們分手吧,你已經做了選擇,不是嗎?」
林砚桃花眼微眯,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好啦,別生氣啦。
「我想著你會遊泳嘛,學妹不會,我就沒多想,要是知道你抽筋了,我肯定會先救你的,走,回宿舍換個衣服,都湿了。」
我側身躲開他伸過來的手。
他有點尷尬,又馬上換上笑臉:「比賽結束了,沒事了,小插曲,都回去休息吧。」
他是社團副會長,今天的比賽是他和紀初禮策劃的,除了剛剛他口中所謂的小插曲,也算圓滿。
回宿舍的路上,小腹越來越痛,拉扯著深處陣陣痙攣,仿佛有人拿著電鑽在裡面施工。
我蹲在地上,試圖緩解一點難受。
下一秒,兩眼一黑。
2
迷糊中我好像被人抱了起來。
「醒啦,痛經痛成這樣,真是仗著自己年輕哦。」
我睜開眼,鼻尖傳來消毒水的味道,這是校醫院的急診室。
急診醫生是個很溫柔的姐姐。
她一邊調整輸液的速度,一邊教育我。
「不過你男朋友真不錯,抱著你急吼吼地趕來,那個心疼的樣子,好小子會疼人。」
男朋友?林砚?
敲門聲響起,醫生說進來。
紀初禮大步邁進急診室,手上提著塑料袋,裡面是衛生巾,紅糖水,和毛巾。
「這麼快,擔心我虐待你女朋友啊。」
「啊,姐姐,我們不是……」
「不好意思啊,太般配了磕錯了,咳咳,輸完液恢復了,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回去了啊,注意啊,不能吃生冷,不能生氣。」
醫生說完就溜了。
留下我和紀初禮大眼瞪小眼。
「謝謝學長,又救了我一次。」
「沒事就好。」
我和紀初禮相交不深,隻知道他平時在社團人狠話不多。
液體一滴滴往身體裡滲透,冰涼涼的,我裹緊了單薄的病號服。
之前的衣服已經湿透了。
紀初禮跳下湖救我,也湿透了。
「你等一下。」
他說完朝外走出去,不過一會兒,帶回來了一床被子。
他把被子輕輕蓋在我身上,白玉一樣的修長手指朝裡掖了掖被角。
他離我很近,溫熱的呼吸縈繞在我臉上,他睫毛很長,鼻梁俊挺,嘴唇,水潤透紅。
看起來,挺好親的樣子。
我搖搖頭,方心遙,人家救了你,你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你清醒一點。
我心虛:「謝,謝謝學長,我好多了。」
「你耳朵怎麼這麼紅。」
「啊,是嗎,有麼,可能發燒了吧。」
「是有點燙。」
突然,他的俊臉又在我眼前放大。
紀初禮把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
我愣住,他接著起身找了一支溫度計。
38 度。
我就說我肯定是燒糊塗了,不然為什麼心跳得那麼快,書上說體溫升高一度,心率增加 10 次,果然誠不欺我。
3
我想著緩解一下氣氛,開始胡言亂語。
「學長,你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啊,也是,你是會長嘛,肯定關心社員的安危。」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
我沒反應過來:「啊,什麼真的。」
「分手。」
「哦,你說這個,是真的,沒意思透了。」
本來不想參加比賽的,林砚說想要我陪他,他明明知道我生理期會難受,他明明知道我才是他女朋友。
現在好了,如他所願,我是前女友了。
「那我可以嗎?」
「學長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事,你休息會兒,我去叫醫生。」
吃了退燒藥溫度降了下來,已經恢復體力了。
室友李暖拿著我的衣服過來。
「謝謝暖暖。」我蹭蹭她的頭。
「不謝我,謝他。」
原來是紀初禮讓她來的,奇怪,他怎麼會知道李暖的電話。
不管了。
「謝謝學長,大恩不言謝,請你吃飯。」
我雙手抱拳,一副做兄弟在心中的樣子。
紀初禮,高嶺之花,冷面系草,前僕後繼的學姐學妹那麼多,不見他眨個眼的。
不過學長人雖然冷,心腸還是很好的,沒有他,今天都見太奶幾次了。
紀初禮一直護送我到宿舍樓下,才轉身離去。
「遙遙,好好交代怎麼回事。」
我言簡意赅地總結了一下。
李暖義憤填膺:「就知道林砚跟那個什麼林晗有一腿,氣死我了!
「不過我看你們會長也不錯啊!」
她猥瑣地笑起來,我捅了她一下,撓她痒痒肉。
「你也不差好吧,我們遙遙,這麼可愛,是他林砚山豬吃不了細糠。」
「說得對,賞!」
「請我吃大餐啊。」
「必須請!」
安然無恙過了好幾天。
一周後,林砚才發現我早就把他拉黑了,或許他是奇怪這麼久我沒找他才想起來的,畢竟聽說他忙著照顧落水的親親學妹呢。
從前的每一次吵架,都是我低頭哄他,我性子乖,他總覺得我離不開他。
一天,他在宿舍樓下堵我。
他拉住我。
「鬧夠了沒有,還沒作夠麼,你不要總是這樣,一點小事就分手。」
我猛地甩開。
「林砚,你真是長亭外古道邊芳草天,不要碧蓮啊,我說分手了,聽不懂人話麼。」
比賽結束後的慶功宴定在下周一。
本來不想去的。
「為什麼不去,你又沒有錯,給我漂漂亮亮地去。」
李暖給我挑了一條抹胸齊屁小短裙。
還別說,胸大腰細,該有的都有,李暖嘖嘖感嘆身材真好。
我很少穿這樣性感的衣服。
進去的時候,我能感覺到林砚眼睛一亮,不停地朝我看過來。
包廂裡都是社團的人,一頓吃好喝好以後,有人提議玩個刺激的,真心話大冒險。
最先抽到大冒險的是林晗。
她抽中的是和在場的任意一位異性十指緊扣三分鍾。
她把眼神投向林砚,熱切而濃烈,含羞帶怯,好一朵盛世白蓮。
「學姐,能把林學長借給我三分鍾麼。」
眾人眼神看向我,一副吃瓜樣。
我確實在吃瓜。
咬一口哈密瓜,我抬起頭:「看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麼。」
有人提醒:「林晗抽中了大冒險,和副會長……」
他做了一個十指緊扣的動作。
「哦,隨意,與我無關。」
林砚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
林晗的小手纏上了他的手指。
他像炫耀一般舉起來,看著我,好像要從我眼裡看出幾分生氣與吃醋。
可惜啊,現在的他,還沒哈密瓜好吃呢。
林晗小臉微紅:「三分鍾到了,學長。」
林砚看著她,眼神玩味又曖昧,燈光掩映下,好一對珠聯璧合的賤人。
4
下一把,我抽中了最刺激的。
和在場任意一位異性熱吻三分鍾。
林砚看向我,身體往後微仰,眉毛上挑,仿佛在說你過來我就原諒你。
「最刺激的來了,看我們方學姐會選誰呢。」
「那肯定是林哥啊,還用問。」
有人玩味地回答:「那可不一定哦。」
我緩緩站起身,在眾人的注視中朝著林砚走過去。
然後,越過他。
在紀初禮面前停下。
我輕輕伸出手,嫣然一笑,甜甜道:「學長,要不要跟我試試?」
紀初禮勾唇一笑,笑容奪人心魄:「榮幸之至。」
下一秒,我一手扯過他的領子,唇瓣精準地覆蓋在他的唇上面,涼涼的,軟軟的。
包廂裡聲聲驚呼。
這還是保守的方心遙嘛?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但在他們看來,尺度夠大了,尤其是林砚。
林砚:「夠了,你還要作到什麼時候。」
我從紀初禮唇上離開,正準備說話,卻聽紀初禮沉沉道:「隻是一個遊戲,不是麼,你和林學妹,手還牽著呢。」
眾人聞言看過去,林晗急忙放開十指。
「修羅場啊這是。」
「精彩,沒白來。」
「你說,會長是不是真的對方心遙有意思,據我所知,他從來沒接觸過別的女生。」
……
「不好意思,失陪了。」
紀初禮拉著我出了包廂,冷風撲面迎來。
「學長,剛剛謝謝你,沒有拒絕我。」
林砚的電話打過來:「方心遙,你敢走就徹底分手!」
我無語:「不是哥,不早就分了。這麼關心你前女友不怕親親學妹生氣啊,一邊待著去。」
坐到紀初禮車上,我舒了一口氣。
「謝謝學長,前面地鐵站下吧,我回宿舍。」
「不請我吃頓飯麼。」
確實,我剛剛冒犯了人家,得表示一下歉意。
「老板,上酒!」
學長沒吃上,我倒喝大了。
「學長,我差哪兒了,林王八居然說我封建,我封他奶奶個腿,他才是爛黃瓜,呸。
「紀初禮,來,敬你一個,中國好學長,給你頒個獎。」
我舉起酒杯晃晃悠悠走過去,可能是高跟鞋太高,我沒站穩,一下子倒在了他懷裡。
紀初禮穩穩接住我,又小心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我在他懷裡掙扎著用力,卻怎麼也起不來。
5
「方心遙,別動。」
嗓音磁性低沉,還帶有不易察覺的克制壓抑。
「咦學長,你的臉怎麼跟這蝦一樣紅。」
我指指鍋裡的蝦,看看蝦,又看看他。
然後,鬼使神差地傾身吻了上去。
唔,怎麼比蝦還好吃。
接著,我就斷片了。
等我悠悠轉醒的時候,紀初禮已經把我抱到了車上。
他俯身過來給我系安全帶。
紀初禮身高腿長,手臂繞過來的時候,我被他罩在陰影之下,狹窄的空間裡,不知是誰的心跳聲砰砰作響。
「你喝多了,方心遙,我送你回去。」
「紀初禮。」
我轉過頭,定定地看著他,眼裡洇著水霧,臉頰一片緋紅。
「嗯,我在。」
他很溫柔,甚至捋了捋我鬢角的碎發。
「你覺得我怎麼樣?」
我聽到他說很好。
我捧著他的臉:「我們試試吧。」
寂靜,落針可聞的寂靜在空氣中蔓延開來。
半晌,紀初禮嘴唇微動:「方心遙,你知道我是誰麼。」
廢話,我是醉了,不是瞎了。
我看著他一開一合的嘴唇,心裡莫名覺得很煩躁。
突然,我雙手勾住他的頸項。
微微用力:「接吻的時候不許說話,學長。」
我湊上去輕咬著他的唇,舌尖探了進去。
感覺到紀初禮身體微僵,我慢慢溫柔下來:「放輕松,學長。」
「方心遙。」
「嗯~」
我含糊著發出小貓一樣的囈語,我想,我可能是真的醉了。
「你是在教我怎麼接吻麼。」
紀初禮摟著我的腰,更用力地貼合在一起,另一隻手壓住我的後腦勺,反客為主,長驅直入,唇舌糾纏。
裙子有些松動,紀初禮低頭在胸口上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
酒店的燈光有些昏暗,紀初禮一手撐著床,一手覆在我的手上。
因為,我的手正扯著他的衣領,撬都撬不開。
我好熱啊,渾身像火一樣,燒得我潮乎乎的,像一隻快要化掉的冰淇淋。
我幾乎從不喝酒,因為喝完之後判若兩人。
我另一隻手不安分地遊過去,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再往上,一塊一塊的,像小面包。
我嘟囔著,嫌那衣服礙事,幹脆兩手並用扒下了它。
我摸過去,頭枕著小面包,真舒服啊,小面包傳來好聞的味道,好想啃一口。
我確實是這麼做的。
一口咬上去,面包沒吃到,還被人輕拍腦門。
紀初禮吃痛悶哼。
「你屬狗的啊,方心遙。」
他捉住我的兩隻手,我雙手被抓住,難耐地扭了扭。
「方心遙,你別玩火,我真的會控制不住。」
玩火,玩什麼火,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6
我們正經人,不玩火。
我歪頭看著他,紀初禮眼底猩紅,好像跟我一樣難受。
我湊到他耳邊,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我們倆都不難受。」
紀初禮理智在崩塌,翻身低頭,如狂風暴雨般的吻落下,我熱烈地回應著。
進社團兩年,和紀初禮攏共沒說過幾句話,他向來雷厲風行,生人勿近。
但我今夜才知道某些方面他居然這麼熱情。
「小遙,這樣可以嗎。
「你好好看看我,我是誰。」